虽然齐一鸣教会了赵院士如何“上网”,不过还有相当多的问题赵院士会找齐一鸣帮着解决,从一些具体的技术问题,到下一阶段最重要的架设中国自己的万维网的超级计划,很多事情赵院士不会去找廖怀仁这些官僚们,而是找能够靠基地提供资源的齐一鸣。
齐一鸣对着孙静女微微一笑,道:“我喜欢这里,让人感觉特满足。”
孙静女皱皱眉头,道:“怎么,看人家干活,自己闲着,觉得特别满足?你这人怎么跟那些资本家一个德行。”
齐一鸣咧嘴笑了,摇着头道:“当然不是,其实说真的,我很想下去跟师傅们一起动手的。大家身上有一种气场,这种气场在我生活的年代已经丢得差不多了,虽然三十年后的国家更加富强,但是有些东西却失去了,挺可惜的。”
孙静女不明白齐一鸣在搞什么飞机,道:“你还挺诗人,伤春悲秋的。”这句话翻译成三十年后的话就是“你挺文青啊,装逼!”
齐一鸣没有解释,跟她道:“你听大家在说什么。”
虽然工具叮叮打打,各种劳动的声音很大,不过几个工人说话的动静还是能传到这边来。
“老徐,快春节了,这工程才开了个头,肯定回不去了。”
“没辙啊,咱们就是社会主义的一块砖,国家哪里需要,就得往哪里搬,今年说是咱们揽了这个活计,这个单位要发福利给咱们的,一人最少一条猪腿,俺家三小子正在长身体,正馋肉的时候呢,好好干,兔崽子能多吃一口肉,他老子也愿意了。”
“哈哈!”
那一头又有人在说话。
“大刘哥,你瞧那几个楼,都跟个小山一样,外面可不得几十万斤钢铁造那么个壳子,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啊!”
“谁知道啊,你也别瞎问,不过我听说有大科学家在里面上班呢,之前搞了两弹一星就是在这么荒凉的地方,估计也是在搞什么武器吧。”
“搞武器好啊,弄出比原子弹还厉害的,打美帝苏修!”
不远处卸水泥的卡车旁边,工程部队的领头人,中校杨有光严肃地叮嘱着自己的兵们:“同志们,上级交给我们的这个任务是艰巨的,但也是光荣的。这是考验我们每一个同志的忠诚的时刻,各连队注意下去一定要强调保密纪律,给我卯足了劲儿,一定要在三月前把所有工程做完,特别是从这里通往赤峰的公路,更是所有工程里的重中之重。国家把重任交在我们身上,我们绝对不能让党和人民失望!”
“是,团长!”
此时的孙静女似乎仍旧没有懂得齐一鸣的意思,在她来看所有的东西都是如此平常的。
富有纪律和荣誉感的士兵和工人们,以热血和百分百的热忱投入到工作里的意志,还有那不以个人利益为上,为了一个共同而伟大的目标甘愿付出一切的精神。
有诗人曾经感叹过,八十年代是中国最后一个纯真的时代,进入九十年代之后,浮躁、拜金、道德沦丧、信仰缺失成为了社会的主流。学校里的政治课还在高唱建设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但大学生们入党却只是为了进身之阶。马路上的老人摔倒,无人敢扶,而终于有人扶起来了,还真的把好心人赖上了。黑心食品戕害着人们的健康,赚钱终于超过了人们最后谨守的道德底线。公知精英们开始高喊着美好的自由民主西方社会,国外的流浪汉都是崇高而富有人性光辉的。
似乎共和国官场上全都变成了蛀虫,城管开始代表了政府形象,南方系的媒体可以变着花样地煽动社会反党******,官僚们可以把老百姓当成贱民,有权有钱似乎就成了特权阶级。打着维权旗号,却在宣传西方价值观,让整个国家迷失和错乱的所谓良心人士们,以及抱怨企业家不安全,私有财产得不到保护的大亨们,他们口中的地方似乎成了地狱。只是这群人从来不想一想,这个国家是如何建立的,宪法中如何写着,更从来不想这个国家是谁的国家。
不是资本家、不是律师和医生们能够主宰的国家,更不是**官僚、垄断国企既得利益者和累代功勋们的国家,这个国家是人民的国家,是劳动者们的国家!
人们在羡慕西方优渥的生活条件时,再也不把那镰刀锤头和鲜红的旗帜当一回事。三十年后的共和国,哪里是赤旗下的土地。齐一鸣深知,那是实用主义、是马基雅维利主义、是民粹主义的天下。
当在一次站在这样一个还保留着红色国家最后的纯洁的时代,看着那似乎冒着热气的工人和士兵们,齐一鸣心中那样一根弦被触动了。物质贫瘠却精神强大,他们所说所做,正是他们所信的。集体主义、人民的力量、工人的声音,这一些个字眼如此熟悉,却让齐一鸣觉得十分遥远。
他情不自禁地,在孙静女讶异的眼光中走下了功底,拿起了铁锨,自己并不多么壮硕的身板与大家一起舞动着,那种劳动的美丽,居然让他感到如此甘甜。
虽然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不过大家都对他报以微笑,似乎他们都知道,劳动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不需要第二个名字,他们都叫同志!
齐一鸣做着做着,觉得身体中那股热情仍旧无法释放,于是他像神经质一样地扯起嗓子,高唱道: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
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
要为真理而斗争!”
他的歌声嘶哑而且凌乱,虽不至于五音不全,但绝对不怎么好听。可当他开始高唱,与他一起挥舞着工具的人们就像喊劳动号子一样,纷纷扯开嗓子跟着他一起唱着:
“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
奴隶们起来,起来!
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
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
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
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
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从这工地的一角这歌声传的越来越远,就像一滴小水滴开始汇聚更多的水底,最终那水滴变成了一股澎湃的潮流,在这工地上猛烈地翻滚起来,那股令人敬畏的力量洗刷着人的心灵,激励着前进的脚步,是人类灵魂可以迸发出最美妙理想的缩影。
就连冷冷淡淡的孙静女也站在那里,张开自己的樱唇,跟着这粗犷的汉子们的歌声,一起和着唱这首《国际歌》。这空旷的草原本不应该能让声音如此激荡,但那神奇的力量,如同生生盖在了世界的顶上,即便是再空旷,它都凝聚了起来。
直到三遍主歌三遍副歌已经结束,似乎歌声隐隐回荡着。齐一鸣已经悄悄离开了热火朝天的工地,但是他眼睛明亮,腰挺得特别直。在这个时候,齐一鸣深切的明白了,自己来到这个时代,究竟有什么价值——他要让赤旗永远飘扬,让这份伟大的精神永不干涸!
“全世界的无产者,联合起来!”
第6章006工程师不修桥占油井了
在一面建设达里诺尔基地的时候,齐一鸣还在一面跟廖怀仁商讨武装pla这个宏大的计划。
“基地的能力我都看到了,确实是增强我们pla装备水平的必要途径,不过全面换装难度还是比较大的,军委商讨认为,一手先武装咱们在前线陆战的部队,另一手将一些能够转移的技术移植到咱们的军工企业上来,毕竟只有基地这一家,产能还是跟不上的。”廖怀仁坐在齐一鸣的办公室中与他道。
齐一鸣心里却清楚,基地虽然这些天提供了大量有价值的科学资料以及其他资料给官方,但毕竟掌握基地的人不是军委而是齐一鸣自己。特别是基地拥有的能力足以让任何的当权者畏惧,齐一鸣觉得大首长们同意与自己合作已经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了。
技术和本领自己的企业掌握才算是拿到手里,而基地这种姑且也就算是外物吧。比从国外进口的东西划算又近,但是本质上还是属于不可控的因素。
他对于官方的这种考虑心知肚明,也表示理解,当然也不会当着廖怀仁的面将其戳破。
红警基地中的那些武器,齐一鸣就算想要教给军工企业们,他们也没法造出来,更何况齐一鸣手中缺少那些资料,须得作战实验室也升级到一定地步才能得到完整资料,更何况自己现在连作战实验室都造不出来的。
但天朝三十年军工发展的所有成果自己倒是能够提供,可即便如此也并不乐观。军工业是工业生产中难度最高的一个类别之一,考验的是一个国家制造业的综合水平,木桶效应下,一个短板都无法支撑起高性能的武器装备,更何况现在刚经历完十年动乱没几年的天朝,缺钱、缺人才、缺妥善的管理模式、更缺经验。
首先武器设计方面,缺乏经验,没有系统被指导过的共和**工人就很难在起点上胜过自己的竞争对手们,考虑到现在是技术转移,设计的问题被弥补了。但设计材料学上,冶金、复合材料等学科,学术理论都没跟上来,更别提生产能力了。还有就是精密加工工艺,这里一是缺设备,数控机床在这个时代方兴未艾,共和国想要搞到一台都是近乎不可能的事情,那些大型的五轴联动数控机床都是国之重器,巴统上严格限制出口的;二是缺加工经验,工业化搞了几十年的国家在这方面绝对不是盖的,可别以为工人们只要有了一套完整的说明书就能搞定一切了,一些德国、美国的工人操作机床,在什么地方多车一刀,什么时候偏几分,都不可能记录在文字上,而这些东西是中国工人不能掌握的。
系统盘点下来,在几乎全面落后的共和国,即便是有技术转移,拿到了什么各种冶金配方、复合材料配方,知道了加工工艺,可是想要搞出来这些东西,真的相当困难。
齐一鸣想要帮忙,可是他基地里那些战车工厂、兵工厂之类的东西,都是严格密闭起来的东西,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怎样一个运行机制,齐一鸣猜测以那种不符合常理的产能,估计运行原理都跟现代的工业制造不是一码事。
“设备的问题我能够多少给你们解决一些,我接下来会开设第二间战车工厂,这一间的产能将用来生产大型水压机、自由锻油压机、五轴联动数控机床等一系列跟国防有关的重型装备,有了这些东西,就算是为不管搞怎样的生产都奠定了基石。呵呵,我那个时代老是喊‘跨越式发展’,现在咱们要搞的东西才真的是跨越式发展呢!”虽然这些重型装备并不是军工产品,但是跟军工产品分不开,没有这些东西绝对无法制造先进武器装备。
在齐一鸣穿越前的年代,中国的重型装备已经是世界驰名,连续攻克了重重难关,世界上最大自由锻水压机、世界上最大的连铸机,似乎那个时段中国的重工业跟世界最大几个字卯上了。最经典的一个笑话也从侧面印证了中国在一些个重型装备上的发展成就:次贷危机之后,美国总统奥观海在某港口发表讲话,声称要振兴制造业,夺回属于美国的就业岗位,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微风吹过,将他背后当作背景,象征着重工业力量的巨大龙门吊上的一片红布吹掉了。人们看到之后,顿时哗然,奥观海也无比尴尬,因为那红布是专门为了遮挡四个中文汉字而设置的,那四个中文汉字就是:中国振华。
可中国重型装备腾飞也是在2005年之后的事情了,现在可不是美国连造一艘朱姆沃尔特级超级驱逐舰也是拿中国装备造的时代,也不是f…35不用中国的磁性设备就飞不起来的时代。现在是连零件标准化都没有统一起来的时代,一个全面落后的时代。
“不论用多长时间,设备到位之后,一重、二重等一批装备制造企业,必须加紧时间消化吸收掉这些转移的技术,重型工业设备都是国之重器,同时还是高附加值产品,如果能够提前二十年做出来,靠着我们的成本优势,对于提振经济也是很有帮助的。”齐一鸣交代道。
他坐在沙发上将一条腿枕在另一条上,又想到了什么,说道:“我的兵营不是可以招募士兵么?之前你们交代了不让我随便招募战斗人员,我同意之后还忘了另一回事,除了动员兵这类基本战斗人员之外,我这里还可以日产80名工程师,这些工程师完全是可以定向培养的,比如说一些事航空工业工程师,一些是船舶工业的工程师,或者造动力的,或者搞冶金材料学的。”
廖怀仁眼中大亮:“你还有这本事?怎么不早说!”
齐一鸣也有些不好意思:“想不起来这种事情,因为技术转让这事情我也不是很懂。”
人类虽然制造出了诸多的机器,但是劳动中最核心的部分仍旧是人类本身。而廖怀仁也十分清楚一些技艺娴熟的工程师对于国家的重要性,当初在一穷二白工业能力甚至还不如一个殖民地印度的农业国底子上,当时还是好大哥的毛熊家派出了数不清的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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