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贼一箩筐 蜡像馆全本麻辣烫完结出版作品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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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贼一箩筐 蜡像馆全本麻辣烫完结出版作品收藏-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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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脖子上的剑,陈青口就发怵:“兄台,先把家伙收好,刀剑无眼。戳个血窟窿还得花钱换地板。”

白衣公子同小清风一起别开头偷乐:“瓷公鸡啊瓷公鸡,你让我们说你啥好?告发我们赏银不是有两千两吗?你怎不去领?”

瓷公鸡陈掌柜笑得颇为得意,从左袖筒里面抓出个乌黑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您瞧好,您二位拿了我的两千两。您爷们要是被抓去,我先丢了这一笔。再说,赏银这东西说不准呀不好说,官府那头雁过都要拔匡毛,这二千两怎可能到我的手里?不妥不妥风险太大。不是好买卖。”

“那你便如何?”白衣公子很给面子地征求陈青口的意见。

“这样,我与两位做档买卖,您看您出了我这店门,没走几步就会被官衙逮回去。您不如把之前的二千两还我,我保着二位上路。哪里都有我熟识的买卖店铺,白吃白喝不说,还安全太平,多一个人多一份担待,您瞧是不是?”

“不行不行!决计不行”清风的脑袋摇得跟只拨浪鼓似地。小嘴儿噘得老高。

白衣公子却有点动心:“不如这样,这银子先不还你,你只管陪我们上路,打理食宿,等我主仆归家,向堂上父母禀明原委,赏你一万两!”

“不干不干!”这次是陈青口拨拉脑袋“一个子儿拿不到怎办?不如你先还我一千,然后立下字据,事成之后再清算,如何?”

“好!”白衣公子快人快语。与陈青口击掌为誓,又取了笔墨来立字据。清风一百八十个不乐意,可惜他不是主子做不了准。只得在一边磨墨。

陈青口把那一千两呵护着包在绢帕中揣回怀里。又把字据捧在手里吹了又吹。等墨大干了才叠好,存在袖筒之中。

* * * *

简单地向小球交待了经过。小球张大了嘴,就快合不上。小眼珠滴溜溜转仿佛在打量一个陌生人。原本就尖锐的嗓子拔高了三分“掌柜的!这么亏本的买卖,你怎么肯做?你想想,这一路上要吃掉多少,马匹车辆都是钱,还须时时刻刻担惊受怕。你还是不是我家陈掌柜?被人讹了一千两还往冷屁股上贴热脸?”

“话不能这么说。你家掌柜的我,什么时候做过亏本的生意?”陈青口还在数那十张银票。颠来倒去好多次。

小球朝他坐的那张凳子踢了一脚。陈青口忙用手护住椅子腿:“疼,心疼!你这猪脑子,驴肚肠!知不知道?”

小球点头:“原来你的确是我家掌柜的。除你之外没人心疼凳子腿。你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跟着。” 话虽这么说,小球还是死鸭子嘴,吃罢晚饭就去准备了。

陈青口也没有闲着,张罗人接替他照料金鸡,这可是正经的好买卖,绝不能荒废。饲料都密封在坛子里,他细细地写了标签贴上,还嘱咐厨房打杂的,一定不能弄错。吓唬他,错了就割掉尔的舌头。

小球背上的包裹比桌子面小不了多少,足可以压塌他的小身子,他吃力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掌柜的,收拾好了。”

陈青口一蹦三丈高,声色俱厉:“你,你,你,都带了什么?”

小球胆怯地数。

“锅碗瓢盆,菜刀斧子!”

“嗯!”

“油盐酱醋!”

“很好!”

“面粉、大米、豆子、枣。”

“枣就不用了,浪费,其他的都带上。”陈青口当弃则弃绝不含糊。

“席子、被子、褥子、枕头。”

“妙!”

“针线、布头、剪子!”

“绝妙!”

“笔墨纸砚”

“这些不必,那家的公子带着呢!咱就蹭用!”陈青口满意地笑。

“馒头、花卷、酱菜”

“带什么花卷?白馒头蘸盐就行呐。小球啊,小球,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怎么还学不会节俭?孺子不可教也。。。也!”陈青口扼腕。

“最后还有些药材。”小球总算是汇报完毕。

陈青口勉为其难地点头,“就这样吧,舍不得孩子套不来狼。”

* * *

灶头已经熄火,小二掌起门上的灯笼,映着红漆底烫金的招牌,“佛笑楼”三字出自隔壁村余寡妇的手笔,名家提的一手好字。当初可是一文未花得来的,为此陈青口得意了三个多月。

远远有人声,“抓贼啦!别让他跑啦!” 陈青口一哆嗦,今天犯了什么忌?贼子贼孙出街日?

虚掩的门被推开,又迅速关紧。有个孩子抓了个白面馒头,背靠在门上喘气。这会儿小二去上房点卯,挨间问客人还需要点什么。

前堂只有陈青口一个,将桌上的油灯拨亮,仔细打量这个孩子。陈青口穿得已经够破了,这孩子身上的衣服烂得没型,一条条,一缕缕,针脚牵着针脚,补丁连着补丁。眼睛却是亮的,见了陈青口不怕反乐:“我们徐长老说,陈掌柜这几日怕是要出远门!”然后一口把巴掌大的馒头吞了下去。

陈青口直替他翻白眼,这孩子的喉咙要有多粗?徐长老?看来是个丐帮的弟子。

沉着脸问:“小兄弟是?”

小孩儿操起桌上的水壶“咚咚咚。。。。。”给自己灌下半壶。

擦擦嘴角,笑得很无邪:“陈掌柜见外了,丐帮的包打听没有名字。徐长老说,前年吃了掌柜的一只鸡,感激到现在,知道掌柜的用人,所以把我派来搭把手。”

陈青口忙倒退:“徐有德这是要我的命,我家的米缸才这么点”陈青口伸出小指扭了一下,“而小兄弟的胃口有那么大”继而双手划出碗口粗细。意思不外乎是,小庙容不下您这尊弥陀佛!

小球在后院听见前堂攀谈,忍不住走出来看看。这一看不要紧,小球的嘴张得比脸还大,“啊,啊”啊了半天,没啊出句句子,陈青口一晃扇子,示意他先别嚷。

小球躲到陈青口身后,低低地言语:“掌柜的,这小子厉害,上个月乡里的捡牛粪比赛,俺就是栽在他手上!”

陈青口依稀记得那一日,小球气得连晚饭都没有吃。

“他怎么在这里?”小球摆出誓死捍卫领土的架势。

“他是来问路的!”陈青口随口胡诌。

小孩儿不答应,一屁股坐桌上:“我是来投靠陈掌柜的,他是我叔叔的老婆的姑丈的表哥的侄子的二堂弟。说来我真是个可怜的人,我叔叔前两天被马车压了,他老婆一气之下改嫁了,我叔叔的老婆的姑丈受不了打击投井了。叔叔的老婆的姑丈的表哥,上山砍柴被狐狸叼走了。叔叔的老婆的姑丈的表哥的侄子,上京赶考下落不明。所以我孤苦无依寻到门口,想不到啊,没想到,陈掌柜的还不认我。”

陈青口一甩袖子:“小球,去给我寻口蹩脚棺材,明儿起别人要问,就说,这位小哥的叔叔的老婆的姑丈的表哥的侄子的二堂弟叫尿给憋死了。”

小球捧着肚子笑,直捶桌子。

小孩儿似乎已经有了对策,也不慌来也不忙,从怀里掏出封信,交给陈青口。

陈青口展开,的确是徐长老的笔迹,别的没看见,先看见黄澄澄一张盖戳大银票。叫花子头儿这次可下了血本,整整五百两,天宝号通兑的硬通货。信上的内容却很简单,只说让陈青口负责,将这孩子送到京城丐帮天字号分舵。结尾处那一句话,看得陈青口好悬没把眼珠子给弄掉了。敢情这孩子不是个男孩,一脸一头黑,脏得无法无边竟还是个女娃。

陈青口不动声色把银票藏妥,摸着鼻子问她:“请教这位小姑娘,我堂兄的叔叔的表弟的姑侄女的丈夫的侄女叫什么名字?一路上也好有个称呼。”

小女孩儿拍手:“还是陈掌柜算得快,包打听包打听,就管我叫小包好了。”

小球的嘴扁成一条鱼线,什么?上次捡牛粪比赛还是输给一个小姑娘?苍天啦!

“那么小包姑娘,你们头儿真肯花钱,我姓陈的也不多问,你今晚就在这里住下。明个一早咱就出发。”

小包摇头,勾起腿惬意地盘在桌上:“我是小包,不是小包姑娘。至于何时启程,陈掌柜说什么就是什么。”仔细看她还生就了一双凤眼,实在是脸太脏给盖住了本来的容貌。有意思真有意思。怪事年年有,今朝特别多。

陈青口吩咐小球多收拾出一份行囊。自己晃晃悠悠就睡去了。

小球这次也乖,知道自己主子拿了别人的银子手软,所以也没多话。反正店里什么都是现成的,将自己想吃掌柜的又不让带的东西,一古脑儿往小包的袋子里装。

小包也是来者不拒,你给她什么都是好的,一声不吭地用包袱皮打了几个死结,甩在背上。

店里空房多的是,小球知会小二收拾出来一间,小二捂着鼻子,老大不乐意地把小包领了去。这一天的云彩才算是散了。

这一晚睡得很不踏实,陈青口梦见隔壁村余寡妇水藕般白嫩嫩的胳膊,惊出一头的冷汗。余媚娘虽然不好缠,但她的易容术数一数二,明个儿还得去跑一趟。陈青口替自己盖好被子,将枕头蒙在头上接着睡下半回。

 
                  第三章 余寡妇
早饭喝的是地瓜粥,甜甜地润喉,陈青口一人喝了六大碗,按照他的说法,既然都煮出来了,只能便宜自己的肚子。小包也不示弱,将四张炊饼外圈咬掉,然后收进自己的碗里。

清风和白衣公子每人只捞到一碗粥,一张饼,二人斯斯文文躲一边吃去。陈青口把最后一口吃食吞下,才艰难地开口问白衣公子:“兄台怎么称呼?”

清风扑哧笑出声:“掌柜的不识字?昨那个字据上不是落着我家公子的名讳吗?”

陈青口认错的态度很好:“字太花哨,我辨不出来。”

“我家公子姓绝,单名一个色字,字嘉仁。”

陈青口一个人翻着眼皮在嘀咕:“绝公子,色公子,绝色公子,绝嘉仁公子。。。怎么都不上口。”

小包凑上去问:“富贵山庄的绝情是你们什么人?”

清风很自豪地说:“那是吾家老爷的大名。”

绝色公子不得不打断陈青口:“掌柜的,你我还是兄台相称,这什么色公子的,实在是不雅。”

小球从吃早饭开始就不知道躲哪里去了,这会儿打着饱嗝从厨房出来,一听绝色他也乐。

尖着嗓子拿话挤兑清风:“原来你叫绝清风?”

清风也不甘示弱:“哼,总比小球好听些!”

小球像一只斗鸡,根根羽毛立起:“小球有什么不好?破庙里的道士才叫清风!”

这一吵,你来我往不下十个回合,陈青口觉得耳朵根有苍蝇在转,这才是大大地不好。

小包问:“掌柜的,我们先去哪里?”

陈青口才把喉咙里这句话吐出来:“备车,去找余寡妇!”

余寡妇三个字响当当当当响。

小球和清风没了吵架的兴致,清风好奇地歪着小脑袋:“谁是余寡妇?”

小球说话好比含了螺蛳,结结巴巴:“掌。。。。掌。。。柜的,您要。。。要带着我们去送死?”

话还未说完,就被陈青口轰出去套车。

各自检点了行囊,绝色公子一看眼前的车就一皱眉,这哪是坐人的车,分明是拉货的驴车,车把上还挂着鸡毛,轱辘里嵌着牛粪。

好在绝色公子也知道衙门口找他找得紧,一拧眉头就坐了上去,清风还在扭捏,被小包扔了进去,小包自个儿满不在乎,乐呵呵地跳上。这车唯一的优点是,上下前后有布,遮得挺严实。陈青口和小球在前面赶车,一如以往赶集的样子。

车上,小包给绝色主仆讲这余寡妇的风流韵事。

话说,余寡妇是这乡出了名的好模样。模样虽然好,唯有一点,耐不住闺中寂寞。未出嫁前就有风言风语,余寡妇的爹颇有些手段,都给压了下去。余寡妇眼界很好,千挑万选嫁了个外乡的秀才。那秀才风流倜傥一表的人才,诗词歌赋无一不精。老天就是这样捉弄人,好好一个美丈夫,就是有些隐疾。

小清风听得入神,催问小包:“什么隐疾?”

小包举着头想了半天说:“长老们没有告诉我!”

小球听到这里,在车夫的位置上坐不住,把驴车的缰绳递给陈青口,自己一个翻身就滚进车厢里。

拍着他的小胸脯,洋洋得意:“这个,我知道!”

清风和小包被他突如其来的滚地雷吓了一跳,连绝色公子都本能地往边上挪了挪。

小球可算是逮着机会表现:“小包,你们长老当然不会跟你说,谁让你是女娃。”

清风和绝色这次更诧异,异口同声说:“什么?女娃?”

小包只能无奈地摊摊手,小球这个大嘴巴果然不可信。

小球没理会他们接着爆料:“我们掌柜的可什么都跟我说了!所谓隐疾就是那地方不行呗。”

他这一嗓子把陈青口卖得很彻底,好在陈青口脸皮厚,一挥鞭子,就什么都听不进去。车棚里的人没那么好涵养,无论男女都微微红了脸。小球还在得意,他插着腰,非把这些闲话给抖干净:“然后你们猜怎的?然后余寡妇就去偷汉子,活活把她相公给气死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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