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飞情一扬眉,滿脸自信的道:“我做事,你放心,絕对不会留下一点把柄。”她虽然愛妹心切,不过也不会擅自把战火燃燒到韓国身上去,毕竟那里給了她一方天下。
上官勁見此冷冷的哼了一声。
“哎呀,哎呀,別小气,我们穏妥得很……”
“不会让他们怀疑到韓国的……”
“我说……”
一室的叽叽喳喳,笑闹开來,云輕坐在上官勁旁边,看着眼前各人的兴奋和谨慎有加的表情,眼中流露出淡淡的溫柔,他们的心,她感覺得到,虽然她失去了她最信任的婆婆,也离开了最愛的独狐絕,但是有他们陪着她,是她的幸运,是她几生修來的福气。
夜越來越深了,整个世界都睡下了,秋风呼呼吹过,万物都寂靜了下來。
月亮没有給云遮蓋的当空洒下清冷的光芒,很明亮,很冷艳,映衬着一地枯草,却显得更加的蕭索。
一个身影站在高高的土坡上,靜靜的屹立在当处,望着西面的方向,深夜的秋风吹拂起她的衣摆,撩起她耳边的黑髮,絲絲飞舞,在月夜下看去是那么的孤寂,那么的忧伤。
“別想那么多,小心着涼。”一襲長袍从后披上她的肩膀,云輕微微一怔后,没有回头,只唇角勾起淡淡的笑容,輕輕伸手握住搭在她肩膀的手。
“姐姐。”
丁飞情轉到云輕的正面,双手捏着云輕的脸頰,微笑着道:“給姐姐笑一个,干嘛那么冷淡,真是的,是不是不想姐姐,見着姐姐了,却比小时候更冷淡了,姐姐好伤心。”
云輕見丁飞情垮下脸,不由眼露急切,急促道:“姐姐,你明知道不是的。”
丁飞情見云輕急了,忙笑着道:“姐姐开玩笑的,你啊,什么都当真。”说罢拉着云輕的手,相当干脆的席地而坐。
“那么喜欢那个人?”
云輕挨着丁飞情坐下,闻言眨了眨眼,没有说话,只輕輕的把头枕在丁飞情的膝蓋,如小时候一般,挤在丁飞情的怀里。
丁飞情見此搂着云輕的肩膀,溫柔的抚摸着云輕的腦袋,一边叹息一声,拉着云輕的手道:“从小我就没見你坚持什么东西,这番如此坚持,怕是愛慘了他吧,这个独孤絕真是幸运,有我的妺妹这么愛他。”
云輕听言微微搖头,輕声道:“是我的幸运,能与他相遇,得他所愛,是我的福气。”
丁飞情听云輕如此说,不由眉眼一亮,伸手紧紧的握住了云輕的手。
她的妹妹她自己知道,从小云輕就没有得过什么愛,这孩子那淡漠的表面下,却藏着一顆想被愛,却不相信愛的心,这独孤絕能得她如此对待定然也是真心以对,极尽呵护,才可能有今天,这个独孤絕看來是真心愛她的妹妺啊,只是不知道現在……
“姐姐,三日后你还是不要去了。”正沉思间,云輕突然冒了一句。
丁飞情一听这话頓时明白过來,原來云輕这么半夜不睡,是在担心她的事情,不由心中一片溫暖。
当下一把扭过云輕的脸,裝怒的道:“就这么不相信姐姐,姐姐说不让他齐国來汇合,就絕对不会让他们有那个可能來汇合,依齐之谦,楚刑天的心思,没有弄清楚誰在暗地作亂,他们不敢伐秦的,否則,臨阵倒戈,这可能就会功亏一簣。”
“不是的。”云輕微微搖了搖头,抬头看着微笑的丁飞情一眼,輕声道:“姐姐,你和絕在我心中都很重要,我不想因為其中任何一个,而伤了另一个,我不想你们任何人受到伤害。”
丁飞情闻言紧紧的抱着云輕,云輕的意思她明白,三日后对阵齐国的军队,若是有一点没有做到位,泄露了她的身份,那引來的后果將是可預料的,要知道她現在身份,是韓国的飞鈴上將军,那牵扯的会相当的广,甚至她的命,云輕是在担心这一点啊,是在担心她的安全啊。
短短的一句,虽然在这深秋的寒风中,却让丁飞情暖入心底,她的鈐铛还是那个心里小小的,只对她笑,对她哭,对她撒娇的鈴铛,这么多年走过千山万水,苦苦找寻的心没有白費,她的鈴铛还是当初那个真正从心里担心她,仰慕她,心疼她,会為她着想的人。
几年顛沛流离,烽火中在趙国边陲与匈奴对上,抱着一顆一定要找到鈴铛的心,从死人堆里爬起來,从血腥的战场上走出來,机緣巧合,一步一步爬到今天的位置,花費了多少的心血,流了多少的鮮血,那样的心情,无人可以傾诉。
唯一坚定信念,而今这个信念没有让她失望,她的鈴铛嘴里不说,面上火显,但是心里在想,就这一句,这么多年所吃的苦,都化為了甜,甜到了心里去了。
当下捏捏云輕的脸頰,丁飞情笑道:“你放心,姐姐既然敢去,自然是十拿九穏,絕对不会牵扯到韓国飞鈴上將軍身上,我的妹妹要办事,姐姐怎么可能不給妹妹做后台。”
伸手按住丁飞情捏着自己脸頰的手,云輕眼中一片晶瑩,千言万语到嘴边,却一句也说不出來。
想起姐姐在自己离开的时候,就独自一人离家出去找她,她一路还有婆婆照顧,可姐姐却是一个人,而她这么多年理所应当的认為姐姐在丁家过着好日子,没有过问,实在是该死,而現在姐姐又这么的帮她,如此疼愛自己的姐姐,她何其有幸。
“傻妹妹,哭什么?”丁飞情伸手拭去云輕眼角泪珠,微微紅了眼。
“妹妹对不起姐姐,这些年……”
话还没有说完,丁飞情一把捂住云輕的嘴,笑着紧紧搂着云輕的肩膀道:“不许说这些话,姐姐不疼鈴铛誰疼,难道指望他人?何況姐姐現在还捡了个上將军來做,要知道这么多年可就只有姐姐一个女子当过上將军,当年要没离开,那來姐姐今天这么威风,不许跟姐姐客气,听見没有,要不然姐姐要生气了。”
被丁飞情紧紧搂着的云輕,听着丁飞情的话,心情一片激荡,这是她的姐姐,从小一直最疼她的姐姐,她心目中最重要的人之一,任何感情都可能变,这份亲情永远不会变。
“嗯。”重重的点了点头,云輕輕輕把头靠在丁飞情的肩膀上,今生今世,只要姐姐有任何需求,她拼死也会全力以赴。
“这才对,姐姐以前没本事护着你,現在岂能让我的妹妹再吃亏。”
云輕見丁飞情滿眼宠溺,不由紧紧的握着丁飞情的手,嘴上没说心下却知道,她也絕对不会让她的姐姐吃亏,这輩子,絕对不让姐姐受任何的伤害。
丁飞情回握着云輕的手,月光下,兩个女子依偎在一起,苍茫的草原在她们背后伸延远去,直至无尽。
兩三日时间晃而过,轉眼,就到了第三日上,难得的大好天气,一夜的北风吹开空厚重的烏云,太阳高挂在苍穹之上,洒下滿世界的璀璨光芒,缕缕帶着金絲,万分瑰麗。
鉄蹄阵阵,厚重的马蹄邸ぴ诓詻龅牟菰希倘缑评咨犹旒蕚鱽恚稍都敖
只見黑壓壓的軍队排成正字形,从苍茫草原的东南方而來,严肅而規整,一队队,一行行,排列的整齐有序,好似从天边蔓延而來,如潮水一般一朝着前方涌來。
“來了。”站在这一方草原最高处的小右,看着远处黑壓壓的軍队,正朝着他的方向而來,不由滿脸冷酷中夾杂着兴奋,抬手放开了云輕的宝貝貂儿。
貂儿一被小右放开,立刻如箭离弦的朝远处射去,小小的身影在荒草中穿梭,完全不留踪跡。
不多时,隠伏在远处的云輕,看着从草丛跳到她肩上的貂儿,立时輕声道:“來了。”
“准备。”丁飞情一身普通裝束,身后蹲立的亲信,也都是一身普通的裝束,不复前些日子断楚刑天粮草时候的无国界軍裝,脸上涂抹的亂七八糟的遮住他们的面目,看上去挺有点像長城外的匈奴人打扮,不是说匈奴進犯趙国嘛,那就她如他们所愿吧。
丁飞情定定的看了一眼蹲云輕肩膀上的貂儿,这小家伙可是云輕的身份代表之一,不过現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丁飞情一边下令,一边率領着她手中的兩万亲信队伍,朝着后方潜伏了过去。
鉄骑声阵阵傳來,整齐的马蹄声,一步一步踏在茫茫草原上,那十万人的队伍奔袭前來,鉄蹄声越來越大,几乎如天际的奔雷,炸响在云輕等人的耳里。
“巳经到了預定目标。”站在云輕身后的飞林,看着远处士坡上暮霭燃燒的一缕烟,若不注意看,根本看不見的狼烟,面上隠隠約約显露出兴奋的神态來。
云輕闻言点了点头,一步跨上白虎王的身上,飞林見此身形一闪立在了云輕的身后,一坐一站,驾驭着白虎王,如闪电一般朝前飞驰而去,直扑齐国十万大軍的中间。
錚錚琴声伴隨着白虎王闪电一般的速度,划破在苍茫草原上,清心咒在天空中响起。
“吼鳴……”一声傲視群雄的虎嚕В┰破圃露鴣怼
“有情況,停。”先鋒的齐国大將,刹那发現不对,立刻勒停了脚步。
“琴声?”与先鋒大將并肩前進,一身紫色長袍的齐之谦,勒住马,微微皱眉傾听道。
“是虎嚕В饫镌趺椿嵊欣匣ⅲ俊逼牍蠈④娦迕嫉馈
“嗚……”疑问的话音刚落,鋪天盖地的狼嚎瞬间从四方响起,那阴森森,凶殘之极的叫声,瞬间让玄知一寒。
“不好,是狼群,快走。”玄知一声大吼,立刻命令,朝着前方空旷之地奔去。
草原上什么最可怕,那就屬狼,凶殘成性不说,往往成群結队,几百只还好对付,上千只他们这么多人也不怕,可听刚才的嚎叫之声,鋪天盖地震耳欲聋,那会有多少只狼啊!
狼嚎伴隨着琴声蜂拥而來,那尖銳的叫声,让人心里发寒。
当前而行的齐之谦,听着空气中隠隠約約傳來的琴声,微微闭了闭眼,轉头朝琴声傳來的方向看了一眼,几不可闻的道:“还是來了。”
四蹄騰飞,白色的身影如电一般在枯黃的枯草中穿梭,朝着那十万大軍的方向沖來,密密麻麻,一眼望去几乎看不見边。
“报告太子殿下,前方有狼。”
“后方有狼。”
“右边有狼。”
瞬间,各方情报立刻报了上來。
“左边没有,走。”玄知立刻長剑一摚В趴杖贝吐暑I着十万大軍沖去,鉄蹄阵阵,刹那之间鉄蹄狼嚎,响成一片。
飞林站在白虎王的身上,远远看見迅疾奔驰的齐国十万鉄骑,微微一笑,手腕一抖,血玉短簫湊至嘴边,清亮的簫声立刻蜿蜒而上,配合着云輕厚重的琴声,相輔相成的指摚ё拍潜枷鴣淼睦侨海戚p的琴声还弱了点,不够全盘指摚А
前面有好的在等着他们。
鉄蹄、狼嚕В莶輥y飞,一片腥风血雨。
而此时苍茫草原的西面秦国方向,一队十几人,一身便裝,進入这危机重重的苍茫草原。
第九十一章 独孤絕,危脸
灿烂的阳光从天际照耀着,耍{的天,晴朗的一丝白云都没有,看上去就如绸缎般舒服,让人心旷神怡,几乎完全忽略了草原上此时的杀机重重,腥风血雨。
万马奔騰,蔚耍奶炜障拢趬簤旱恼铰碛倘绾谏乃y一般,狂飙的一浪一浪呼嚕Ф诟叩筒黄降牟悦2菰希杩竦某胺蕉ァ
而在他们的身后,成千上万只野狼,嚎叫着朝着牠们追來,灰色的身影在荒涼的草丛中跳跃着,穿梭着,奔騰着。
那猙狞的嘴脸,那泛着阴森的白牙,曝露出來,让人不寒而慄。
“嗷鳴……”万狼齐嚕В负蹙於亍
然而,在这些着似疯狂追击前方十万鉄骑的野狼身后,一只白色的老虎驮着一男一女兩个人,正狂飙着追在身后,看起來好似牠在放牧一般,不过牠放的是这成千上万只野狼。
清心咒响彻在天空中,厚重的古琴音色夾杂着清亮的簫声,相輔相成,帶着直击人心的魅力和音韵,弥漫在这一方天地。
“吼鳴……”一声虎嚕В谆⑼跹劭醋徘胺阶笫直叩囊袄怯蟹稚⒅疲挥梢簧系幕'傳出,好似在叮囑牠们一般。
无奈,这苍茫草原上的野狼,在这一方天地中橫行霸道慣了,白虎王虽然是兽中之王,但是能驾驭一时,却驾驭不了一世,到底因為牠们不是翡翠山脉中的万兽,受白虎王淫威久巳。
云輕見此琴弦快速的拨动,古朴的琴音一层叠加一层的就朝那方微微月异动的野狼群笼罩了过去。
然而,这方顧着了,右边的野狼群却又突然开始微有异动起來,要知道狼是最不好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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