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搭上那宽阔的后背,轻轻抚摸那些伤痕,没有说话,却仿佛己经说了很多。
独孤绝感觉到云轻的动作,转头看着云轻,一脸冷酷的道:“没事。”
“抱歉。”抚摸着那密密麻麻的小伤口,云轻低沉着声音道,若不是她,独孤绝不会这样一身伤吧,若她谨慎一点,当不会出错。
独孤绝闻言皱了皱眉,喝道:“你给我说什么?”
云轻抬头对上独孤绝恶狠狠的双眼,里面夹杂着骤然而起的怒气,微微思索了一下,云轻顿时明白过来,独孤绝不要她对他说谢谢,说抱歉,说那些见外的话,这个人这些小事他计较的到是好。
当下轻轻笑了笑,温柔的道:“好,我不说。”此中之情意,也实非上句抱歉可以述说。
独孤绝见云轻悔过的很快,冷着脸点了点头,哼了一声,冷冷的道:“既然动手了,你谨不谨慎都会被找到下手的机会,我独孤绝难道怕他。”
云轻听独孤绝冷冷的言语,和嚣张的冷哼,却微微一笑,这是在为她开脱呢,不过这也是事实,背后计划的那人终于按耐不住出手了,即会不是她,自然有别人,这说的也无差,不过特意选择水下来动手,不是顾及她的音攻是什么,这次针对的就是她呢。
云轻心里明白,独孤绝心里估计更明白,云轻也不说破,针对她,最后还不是为了针对独孤绝,一样的,他们两人是一样的。
看着独孤绝背上的伤痕,云轻顿了一下道:“可有药膏?”这黄色的水看起来脏兮兮的,伤口估计会感染,这在外面能不受伤,能控制就最好控制,拖延反而不好。
独孤绝嗯了一声伸手就朝腰间摸去,他随身都携带的有这些东西,不料一手摸了个空,低头一看,那有什么腰带,整个身上就什么都没穿,一片光溜溜的,他的衣服还在那芦苇上挂着呢,那功夫哪有时间去想着穿衣服。
云轻也看见了独孤绝的动作,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独孤绝什么都没穿,不由眨了一下眼,咳嗽了一声,扭过头去看着河面。
独孤绝则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手中抢过来的剑,该死的,他独孤绝还没有这么丢脸的一天,居然大天白日的裸奔,虽然他不怕别人看。
“我们这是到了什么地方?”云轻咳嗽了一声换了个话题,一边伸手把自己脱下的衣递给独孤绝。
独孤绝看了眼云轻递过来的外衣,别扭的挑了一下眉头,一把拽过,拦腰就是一围,事急轻重,他从不是瞻前顾后的人,一边道:“不知道。”
边说边抬头看了眼快要落下地平线的夕阳,皱眉道:“换了个方向,刚才太阳在东西方,现在几乎在正东方,我们在另一条线上。
云轻点了点头,她也看见了,他们与楚云等人巳经完全岔开了。
“走。”不等云轻说话,独孤绝一把拉着她的手,就朝与河道反方向走去。
云轻没有说话,任由独孤绝拉着她前行,她明白,这里不安全。
那背后计划着一切的人,既然选择这里下手,那么肯定有完全的计划和手段,不会就这么一点就算了的,现在他氜呆在这里,那些追到礁石上的人自知道他们在这,只要带够人上岸一搜索,这一片草地平原,连个藏身的地方都没有,只能任人鱼肉,随便选个地方,也比这里强。
楚云他们,现在他们两人身上没东西,联系不上,一切只有靠他们两个人了。
快速穿行在草地上,??翠的草地绿油油的,草丛中白色的小蝴蝶翩翩飞舞,小蚂蚱蹦蹦跳跳的,要不是现在这样的形势,到是个踏春的好地方。
前方隠隠约约有一片山林,起伏跌宕的山脉,渐渐蜿蜒开去,也不知道是那里,云轻见此不由加快了脚步,山林却比平原好。
才快行了几步,前面的独孤绝突然停了下来,云轻随时警戒着,当下脚步一顿停在独孤绝身边。
但见独孤绝皱了皱眉,快速一个俯身贴在了地面上,以耳倾听着什么,云轻一言不发的看着,独孤绝眼中一闪而过,狠狠的一拳头砸在地上,独孤绝一个翻身跃起,一把抓住云轻的手,朝着山林所在的地方狂奔起来。
“军队,居然调集了军队包围这里,该死的,真把我独孤绝放在眼里。”
马匹,军队的马匹和杀手组娅或者私人马匹,是完全不一样的,那种久经训练的蹄声,在惯于乩场上的人是听的出来的,越是训练有素,越是听的清楚。
云轻一听不由跟着皱了眉,对方居然调集军队来杀独孤绝,好大的手笔,好猖狂的态度,居然在燕国境内挥兵潜伏而来,可见真是下了必杀独孤绝的心了,当下运起轻功,如飞一般跟着独孤绝朝山林扑去。
夕阳缓缓的坠落下地平线,光线缓缓的暗淡了下来,黑夜开始来临。
暗淡的光线下,星星点点的红色在远方跳动起来,密密麻麻的,在昏暗的光线下,惹眼的佷。
云轻眼角扫到,双眸快速一转后面色陡然一怔,飞快的道:“放火,他们放火。”
这一片地方全是草丛,虽然不高,但是一旦烧起来,借着风势,那速度无法想象,野火燎原,星星小火就可以烧光整个草原,还不说这一点平原。
独孤绝也在同一时刻看见了,当下一声冷哼道:“想要我的命,没那么容易。”
说罢手腕一使劲,一把提起云轻,身形如剑一般朝山林的方向射了过去,那里有片水域阻隔,他早就看见了,此时就要看看到底是风助火势快,还是他独孤绝快。
第六十章 强敌环伺
一凉微风轻吹,小小星火眨就可在平原上跨越百十丈,这小小十丈不过是呼吸之间的事而己,他们没有时间了。
水声带动着河面快速的出现在他们眼前,河岸边缘几乎巳经出现在了眼里,他们离河边也近了。
然而,此时河岸上整齐的排列着两队人,一队单膝跪下,身前放置着圆形的铁盾,手中握着长矛,另一队站立在他们身后,手中握着尖锐的弓箭,箭都架在弦上,寒利的箭头在火光照耀下,泛着森严的冰冷和杀气,正齐齐对准他们,黑色的装束紧紧的里着严阵以待的两队人,只露出了一双眼眸,此时里面火红一片。
铮,一声尖利的琴声破空而来,云轻第一时间动了,那凤吟焦尾的第三弦岂能等闲视之,为争活命,云轻一上来便不再姑息,一手扣琴在独孤绝胸口上固定,一手五指如飞一般在琴面上舞动。
能一把火烧了整个平原,这里是唯一能够逃命的地方,岂能没有防守。
杀气配合着音刃,铺天盖地的朝前方严阵以待的两队人马冲去,没有调整的琴音,锐利而激荡的响彻在天际,无比肃杀。
然而在云轻动手的一瞬间,对面的人也动了,那最中间的人高高举起的手,狠绝的一挥而下,百把利箭如飞一般朝独孤绝和云轻射来,箭头破开空气,如流星追月一般射来,密密麻麻的箭头寒光渗人。
暗箭和琴声同时出手。
这个时候一路飞奔好似没有注意到眼前情景的独孤绝动了,只见他长剑在地面一弹,整个身子带着云轻陡然拔高丈许,不逃避反而迎着利箭冲上,一脚踩上朝他射来的利箭上,下落的身体借力腾身在往上飞,堪堪扑向射的更高的箭雨,脚下连踩,居然是踏箭前扑。
一切不过是瞬间功夫,那黑衣队一箭射出还没做出任何的调整,那手中的铁弓砰的一声从中断裂而开,无形的音刃穿破飘飞的利箭,射入所有铁弓,废去了所有的武器。
利箭危险,铁弓更危险,利箭只有一批,而有了弓则会有无数的下一批,要毁就毁源头,云轻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
琴声尖锐,凤吟焦尾,比其它古琴更加清亮的声音在天空盘旋,无形的音刃蜂拥的扑了上去,群杀,永远音攻是王者。
那站立的一队人,眼前如此,一个个根本不敢抵抗的快速的躲向那身前的盾牌之后,无形的音刃击打在盾牌上,切割出一道一道裂痕。
独孤绝没有打扰云轻的攻击,脚下连点箭头,从空中迅猛无比的朝那两队黑衣人扑了下去,手中的利剑横空疾扫,一片劲风汇合着杀气,临空砰的一声撞上那眼见情势不好,朝盾牌后隠藏下去的黑衣人。
一片闷哼之声响起,那精铁制作的盾牌,生生的被独孤绝砍成两半,那正对着他这一剑的三个人,仰天朝后就翻滚了出去,他们三人居然还抵抗不了独孤绝的一剑。
身后的火越来越近了,河面上几乎,可以看见倒映在里面,欢快跳动着的火苗,周围的空气一片扭曲,浓重的焦味散发着,云轻几乎有一种头发都巳经着火的感觉。
不用回头看,云轻知道,身后燎原之火巳离他们不足几丈距离,平原上的大火来的太快了,快的几乎没有任何的喘息时间。
一脸冷沉的独孤绝没有回头,血红的眼冷静的吓人,一剑逼退三个黑衣人,不等边上的其它黑衣人补位,独孤绝一声长啸,身下不停,一剑撑在地面上,不等身体落地再度反弹而上,一剑就朝那稍纵即逝的破处扫去,同时一脚横踢,直直对上那精铁的盾牌。
砰的一声闷响,只见一黑衣男子带着那精铁的盾牌,被独孤绝一脚踢飞了出去,仰天就向那黑漆漆的河面上倒去。
独孤绝没做任何的停留,不顾周围盾牌后朝他射来的长剑,把这些都交给了云轻来应付,一个腾身而上,一步临空踏中那朝河面掉落的黑衣男子胸口,身形不管不顾的就朝前冲。
四面八方躲在盾牌后面,朝独孤绝袭击的武器,在云轻的凤吟焦尾下,一个没落的完全横扫,那琴声音刃好像一团保护罩一般,整个的罩住两人身边一寸见方之地,任凭多厉害的武器,也在那保护罩下,跌落而去,凤吟焦尾的音刃,黑衣人攻不破。
只听碰的一声重物落水声,那被独孤绝踢飞的黑衣男子重重的落入了水里,而独孤绝借着这一踩之力,临空飞度,横向就朝河岸对面扑了上去,只一个眨眼间,就没入了对岸。
然而就在这时,那燎原的山火,在一片微风吹动下,整个的吞没了对岸一片草长莺飞之地,在黑夜里越发璀璨的映花所有的一切,跳跃着的山火澎湃着,在那一方平原上,肆意的嚣张着。
云轻停止了弹奏,转头看着对岸一片血红的大火,里面哪里还有刚才那两队人马,这些人明知生死,也要拖住他们,不由微微咬了咬唇,要是他们在晚了一步,那么现在被那伙海吞没的就不差他们两人,太危险了。
独孤绝则站定回头冷眼扫了一眼,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转头就没入了黑漆漆的山林,冷静的没有一丝人气,只有无比的冷酷。
夜色来临了,一轮圆月挂在天空上,取代差太阳的炙热照耀着大地,清冷的洒下无尽的光辉,照耀着地面上这一地鲜红的火焰,为这夜色平添了几分低迷,几分诡异。
“我能走。”被独孤绝背着走了一段路,云轻低声在独孤绝耳边道,她没缺胳膊没断腿,先是情况紧急说不了了,此时在让独孤绝背就没有理了,还是让独孤绝留点力气为好。
独孤绝闻言也不跟云轻争辩,直接把她放了下来,站在原地没有在走。
云轻见独孤绝不动,不由轻声道:“怎么?”难道又有埋伏,对于独孤绝野兽一般的直觉和敏锐,她自叹弗如。
独孤绝站在原地沉默了半响后,伸手搂过云轻,沉声道:“不走了,就在这里休息。”
云轻斤独孤绝这么一说,挑眉看着独孤绝的双眼道:“前面真有埋伏”这个时候正是远远离开的好时候,独孤绝却说不走,那么除了前方有埋伏之外,云轻想不到还有其它。
独孤绝低头对上云轻询问的双眼,突然勾了勾嘴角,伸手拉过云轻抱着,一笑道:“聪明,不愧是我喜欢上的人。”
云轻见这个时候独孤绝居然突然冒一句这个出来,不由无语的瞪着独孤绝,也没挣开他的怀抱。
一句题外话后,独孤绝抬头看了眼天色,无比正色的道:“对,前面有可能有埋伏,他们守株待兔,我们在暗夜里走很不方便,困难会很多。”
云轻闻言不由皱了皱眉,也不插嘴静待独孤绝往下说。
望着远处半边天空的明亮,独孤绝沉声道:“我小看了他们,在燕国的土地上,调动军队来杀我,而且布置的如此一环扣一环,把我的性格和能力分析的这样透彻,步步先算我一把,这样的布置,燕、韩、赵、魏四国绝对没有这样杰出的人,只有楚和齐,两国。”
独孤绝说到这里,云轻巳经明白了,若这次背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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