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星落梵天 第一章 煞星降世
龙凤红烛高烧,大红锦被,绣着鸳鸯戏水图案的对枕,布置得古色古香却极尽奢华的屋子,以及……昏倒在床上的绝色女子。风无意皱着眉头,迅速打量着周围的情况。
这里是——幻境?她分明记得自己正在执行军部下达的绝密任务,从M**情六处盗回一块古玉。作为Z国特工组织“紫微斗数”中最出色的一员,在同伴的掩护下,她终于混入敌人的研究室,盗出了古玉。
然而,接触的一刹那,古玉上发出的耀目白光让她的眼睛闪了一下,随后就是一阵失重感,最后从半空掉落到这张大床上,顺便砸昏了坐在床边的女人。
风无意敢保证,她或许没有强大到无敌,但绝对没有人能在她毫无所觉的情况下,将她掳劫到一个未知的地方来。
屋外传来的隐隐约约的鼓乐之声,再结合眼前看到的情形,很容易看出来,她是闯了别人的洞房,还砸晕了新娘!
那些价值连城的摆设绝不是剧组拍戏用的道具,那么,难道是古玉的力量将她甩到了另一个时空?
作为顶级特工,国家的人形兵器,风无意知道的比一般人多得多。
穿越时空,另一个位面的存在,绝对不是某些小说的臆想,而是真实存在的。怪不得科学院的那些疯子提到古玉时会露出如此疯狂的眼神,看来这是一件研究平行空间的道具呢。
风无意摊开左手,露出一直紧紧攥在手心的古玉。
如今的古玉息敛了光芒,倒像是一块平凡无奇的顽石了。
也不知怎样才能回去,不管怎么样,得先想办法在这个地方生存下来。
风无意很快地确定了行事目标,目光落在昏迷的新娘身上。
她才不管什么吉利不吉利的,上前随手掀开红盖头,一瞬间,素来拿枪的手竟然抖了一下,盖头颤悠悠地落地。
那是一张很美的脸,眉如远山悠长,紧闭的眼睛看不见眸子,只有秀气的睫羽投下淡淡的阴影,瑶鼻挺直,小小的唇如同沾了露的玫瑰花瓣,肌肤应该很好,只是涂了太多的胭脂水粉,反而遮盖掉了原本的那份天生丽质。
只是……那张脸,是如此的熟悉,就如同她每次出任务前整理装备时在镜子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这个女子,和她几乎有着完全相同的容颜!
风无意一惊之后,很快地平静下来,目光一扫,看到了枕边一个大红锦盒,打开一看,明黄色的绢布上写的竟然是一张册封诏书!
新贵妃,封舞衣?
连名字都很像啊……风无意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看看昏迷的女子,又望望诏书,感觉有些棘手了。
原本只以为是富贵人家娶亲,想着偷偷离去再找个僻静的地方研究古玉中回去的方法便是,然而……皇宫的话,要偷溜出去似乎不那么容易啊。
“嗯……”昏迷的封舞衣一声低吟,眼睛动了动,似乎就要醒来。
“呯!”风无意毫不怜惜地一记手刀,再次将她劈昏过去。
一瞬间,她心中已经有了决定,望着那女子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狠厉。
只听“咔嚓”一声,喉骨碎裂,一条鲜活的生命就在睡梦中逝去。
风无意毫不动容地看着床上的尸体,迅速脱下她的衣服,给自己换上。
既然有着同样的容貌,相信皇帝一时间也看不出他的贵妃已经换人了,古代的礼教森严,正好给她提供了掩护,等找到机会再逃走,毕竟在军情六处中,她已经耗损了太多的力量,短时间内无法恢复最佳状态,留在宫中应该是最安全的了。至于这个女人……风无意并不同情,她是没有心的工具,妨碍到她完成任务的障碍,只有被排除一个选择。
很快的,她打扮好自己,仔细地将那华丽宫装上的配饰和流苏一一整理好,再照样挽起长发,戴上各种发钗和凤冠,并将一些自己的小工具依然藏在身上,最后将尸体和原来的衣物等等一起塞进床下。
由于特工经常也要混入各种高级场合执行任务,所以社交、礼仪等等各种知识也都是必备的,打理一下古装倒是不难。不过……风无意看看梳妆台上那一堆胭脂水粉,正在犹豫间,门外却隐约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还夹杂着对话。
“陛下……封家的那个女子是不祥的啊……陛下,不能立她为妃……”
“闭嘴!朕要一个女人,还事关天下了不成?”
“陛下,此女命犯七煞,身染杀劫,有制则掌生死大权,无制则祸乱天下啊!”
“萧子墨,别以为朕不敢杀了你!难道朕天子之气,还压制不住一个女人!”
“陛下……”
“滚!”
对话嘎然而止,以风无意的耳力,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
应该是那个皇帝和他的近臣?看来皇帝虽然荒淫好色,但语气中杀伐果断,并不好对付。而另一个人,资料太少,无法分析,不过有种直觉告诉她,那会是一个很大的麻烦,需要尽快排除。
心中转过千般念头,脚步声已经近在咫尺。
风无意知道要化妆已经来不及,飞快地打量了一下屋子,找不到一丝破绽之后,立即盖上红盖头,规规矩矩地坐在床沿。
几乎是下一刻,殿门被人从外踢开了,一股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
“叩见陛下。”门外的侍女们娇软的声音响起。
“都滚出去!不用进来!”皇帝爆烈地喝道,随即是殿门被狠狠砸上的巨响。
风无意很配合地瑟缩了一下,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
既然要扮演这个女人,那么就要全身心地投入,这也是职业道德嘛。
撇了撇嘴,她给这个皇帝下了评价:暴躁、顽固、刚愎自用,对付的方法——虚以逶迤,然后出奇制胜。
正想着,眼前忽然一亮,让她赶紧闭上了眼睛。
这位真正的封贵妃,难不成是被他抢进宫来的么?女人一辈子一次的大事,混蛋皇帝居然连掀盖头这种事都做得如此没品!
就在这一瞬间,风无意心里已经把眼前的男人骂了十七八遍。
赫连曜觉得很心烦。
他堂堂梵天帝王,不过就是要了一个尚书的女儿罢了,就好像他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一般。
萧子墨,梵天第一占星师,都是装神弄鬼的玩意儿,他从来不信从天上的几颗星星里就能看出命运什么的,命运,只掌握在自己手中!若不是某些方面还用得着他……早就把他拉出去砍了!
封舞衣,那天在宫外偶然的惊鸿一瞥,的确是个很美的女子,干干净净的气质,如同一朵淡雅的白莲花一般,让他回宫后立即下旨选妃。不过……但愿这一次的新鲜度能维持得长一点才好。
后宫的女人,实在是太无趣了啊……
斥退了迎候在外的侍女,赫连曜带着一肚子说不清的怒气踢开了殿门,进屋后用脚跟一勾,又重重地砸上门,果然见到坐在床上的女子身体有些发颤。
害怕?很好,那如同受惊的白兔似的眼神,那纯真无辜的表情,在这个大染缸一般的后宫里,不知道能保持多久呢?
粗鲁地扯下红盖头扔在一边,用两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唇边露出一丝邪魅的笑意:“封贵妃,还不侍寝?”
风无意眨了眨眼睛,让自己显示出楚楚可怜的样子,纤长的羽睫一抖,染了晶莹的露珠。
她对自己扮演的角色所知太少,不知道怎样表现才恰到好处,那么就先示弱一下,再静观其变好了。不过,要是这个皇帝真的想对她图谋不轨,那就……让他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命犯七煞”好了!
说起来,刚才门外那个男子说得真不错,新贵妃的确是招惹来了她这个真正的七煞孤星呢。
“怎么,你是木头吗?”赫连曜一挑眉,不耐烦地问道。
“陛下……”风无意慢慢地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摘下沉重的凤冠。
红烛突然爆出一朵火花,大殿中灯影摇曳。
赫连曜惊讶地发现,这女子脸上竟然清清爽爽,不施一丝水粉,宛如清水芙蓉,风致天然。可是……直觉的,似乎有哪里不对?
“陛下,喝杯酒吧。”风无意来到桌前,端起两只小小的玉杯,衣袖遮掩处,几点无色的粉末弹入杯中,清洌的酒液只荡漾了一下,便不见任何痕迹。
“就这般喝酒多无趣。”赫连曜斜斜地倚靠在床上看着她。
风无意微微垂下眼帘,却是淡淡一笑,举起玉杯一饮而尽,随即含着酒液吻上了男人的唇。
带着烈酒的气息,但是意外地并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尽管没有实际操作过,不过理论知识她可学得不少,只是……封舞衣可是个大家闺秀吧?应该不会有接吻的经验的,还是装着青涩一点好了。
一丝酒液从唇角滑落,沾湿了龙袍。
赫连曜没有任何动作,任由身上的女人笨拙地勾动着自己的唇舌。
可是这酒,菊花青,寡淡无味,只适合让女子文人饮,倒是期待这个小女人被大漠进宫的“烈焰”呛到的表情呢!
第一卷 星落梵天 第二章 染血初夜
半晌,望着床上终于昏睡过去的人,风无意终于松了一口气,赶紧取出解药吞下。
真是好险,想不到这个皇帝的抗药性这么强,连受过专业抗药物训练的她都快到极限了,难道就是古代所谓“内功”的作用吗?有研究的价值。
一边想着,她飞快地动手扒光了男人的衣服,往床里推了推。
酒中下的药不止是催眠药,还参杂了致幻剂,想必这色鬼正在梦里搂着他的新贵妃颠鸾倒凤吧!现代高科技的产品,绝无副作用,就算有怀疑,凭这时代的太医也检查不出来。
休息了一阵,待解药起效,神志完全恢复清醒,风无意又开始了未完成的工作,从床下拖出了封舞衣的尸体。
虽然新婚之夜可以用致幻剂挡过去,但是处子的落红可无法凭空变出来,不然就留下了最大的破绽了。
让尸体靠在床尾,她取出一把小刀,用力一划,鲜红的血液顿时染红了一大片床单。
风无意不禁迟疑了一下,不知道需要多少血?生理课上好像也没有具体提到过……不管了,多了总比少了强。想着,她干脆地又在尸体手臂上多划了两道伤口,直到鲜血将几层床褥都浸透了。
小心地用布条包紧伤口,不让血迹溅到别的地方,她抱着尸体小心地来到窗口,轻轻推开一条缝隙。
幸好,拖了爆烈皇帝的福,外面静悄悄的,一个侍从都没有,侍卫也都在很远的地方,还是背对着她的,只要小心些就不会被发现。
风无意几下扯掉自己身上碍手碍脚的宫装,只穿着中衣,轻巧地翻窗出去,落地无声,点尘不惊。
再拉出尸体,要埋掉肯定是来不及的,她也没有挖土的工具,而且也容易被侍卫发觉。不过不远处就是莲花池,暂时藏一下尸体应该没有问题。
一边迅速思考着,她手里的动作可没有停下,先搬了一块大石头过来,用腰带和尸体绑在一起,再扎紧伤口,确保不会有血渗出来,这才小心地将尸体连石头一起推入池塘。
池水很深,从表面看来,丝毫没有异样。
风无意也考虑到自己不会在皇宫中久留,当她偷偷逃走时,想必宫中会彻查,到时候找出封舞衣的尸体,所有人的目光都会锁定在后宫,什么争风吃醋了,夺宠了,这种事哪朝哪代都见多了,最后恐怕也只能不了了之,而她的下落就不会再有人追查了。
至于死亡时间……古代的医术,相信被冷水浸泡着的尸体,时间越久,就越难推断出确切的时间,不会是什么大问题。
做完这一切,她重新从窗子返回屋内,床上的赫连曜显然因为致幻剂的作用,在做着什么春梦。
“男人喜新厌旧似乎也不错,希望你的兴趣快点消失才好。”风无意自语了几句,捡起地上的大红宫装,几下撕成了碎布条,接着又撕了自己身上的中衣和里衣,把床铺也弄得一团乱,活像是个战场,连自己身体上也做出不少痕迹,最后才在里边躺下,拉过一塌糊涂的被子把两个人一起盖上。
清晨的曙光透过窗棂,洒落在堂前。
头好痛……赫连曜捂着额头坐起身,顺势拨开缠在他腰上的一双玉臂。
昨晚……究竟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