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璇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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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璇玉-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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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璇说:“江湖上也没那许多恩怨情仇。你是一派掌门,就得让本派弟子有吃有穿不受欺负,别派也是一样。相互有了瓜葛,斗嘴也好,打架也罢,都是各凭本事糊口,再平常不过。那七大高手要杀我们,可是与咱们有什么深仇大恨?有人自居行侠仗义,主持公道。但何谓之义,何谓之道,不过是多数人安生立命的倚仗。人总是人,总不能自居天道,更不能代行天道。”
她修习玄功十五年,早已看透世事,有道是天地不仁,圣人不仁,也大致如此。璇玉听了这番言语,心中颇觉顿悟,又叹息一声:“好璇儿,你真聪明。”
潇璇幽幽叹息:“你是我夫郎,对我又这般的好,我只想为你操尽了心,流尽了血,也就是了!”她话锋一转,又问:“你这一路又有什么见闻!”
璇玉也将这一路的见闻与她一一说了。他口齿伶俐,只说的娓娓动听。潇璇也没去过金州,只听得心花怒放,心驰神往。




 第九十六章 青丝细理心生妒

璇玉说到与瑔冰打赌一节时,潇璇直夸他聪明。但听说他又认了一个妹妹,只觉满心委屈,瞪大眼叱问:“你到底当我是你什么人!”
璇玉连声安慰她:“你自然是我的好妻子、好璇儿!”
潇璇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只在嘴中呜咽:“你就雪儿一个妹妹,哪又跑出这许多知己妹妹。。。。。。。我是你妻子,也是女子。你有什么话儿,不能和我说。又有什么戏儿,不能陪我耍。又非得找出这些知己妹妹。。。。。。你若真的心怀坦荡,又何必在给人加个知己妹妹的名儿。。。。。。就算你只图一时好玩,嘴上姐姐妹妹的胡乱叫。别人听来,岂又真当这中间只有兄妹之情。。。。。。你是风流受用了,却累得我在担惊受怕,绞尽脑汁。”这一语哀婉真挚,越说越是伤心,只躲在璇玉怀中不住哭泣。
璇玉轻轻拍她背脊,不由得自责难过,心中暗想:“我见到娇俏玲珑的女子,便想去护着他们,妹妹自然如此,燕玲如此,瑔冰如此,连凤梨也是一样。我虽不图她们什么,叫她们一声姐姐妹妹,听他们回我一声,心中便觉说不出的受用。若要保护,我从前只先想到她们,却没想到该是怀中这个千里救夫的璇儿,怪不得她如此伤心。她若到处认些哥哥弟弟,我又该伤心成什么样子,怕是早离她去了,当真是我的错。”
他如此想着,又低头见潇璇脸色惨淡,实是说不出的柔美可人。凤梨和紫云的艳丽,燕玲的含蓄,瑔冰的矫情,虽均属群芳之冠,但与眼下潇璇的真挚柔弱相比,只觉渺不足道。当下只将潇璇楼得更紧,柔声安慰她:“好璇儿,当真是我错了,我对你不起。从此以后,只有一个璇儿妻子,一个雪儿妹妹,一个娘亲,便是我此生最亲的三个女子。”
潇璇听他能体会自己一番心思,心中宽慰了许多,她探出头来说:“你那些妹妹都叫了,以后不认她们也说不过去,你只需记得这番言语才好。这番心思也只你懂,我也不是那爱使小性儿的女子,今后自不会跟她们争风吃醋,只盼你心里多挂念些我。”
璇玉说:“我心里自然只有璇儿。。。。。。燕师妹说你要将她许给我,是怎么回事!”
潇璇却反问:“你又是怎么做的!”
璇玉说;“我自然不允!”
潇璇也不深究,只淡淡地说:“那就好,就让她留在金州吧!”
璇玉想她在金州也不失富贵,倒算落了个好归宿。轻叹一声,也只得释怀。
潇璇接着说:“玲儿丫头聪明的紧,又和你有些过节。我自不会亏待她,你日后便知。。。。。。你还有位红颜知己到了咱们山上,当真是美人如酒,美人如茶。”
璇玉心下奇怪,但听是自己的红颜知己,生怕潇璇着恼,不敢多问,忽又想起一事,从衣襟中摸出一本蓝皮书册,说:“好璇儿,今后咱们恩爱无限,就全指望它了,你块看看!”
潇璇弯着书册不看,却笑着问:“又是什么宝贝,若是些酸溜溜的甜言蜜语,或是些淫词艳曲,我可不看!”
璇玉哑然失笑,又柔声说:“你头发怪乱的,怎没梳洗。我一边给你梳,一边说给你听。”
潇璇说:“我怎知道那七个老怪物什么时候能堵到你,梳好了给谁看去。你这一说,我还真觉怪痒的,如今太阳正热,又有溪水热锅,给我洗洗吧!”
璇玉欣然说:“倒真给你说着了,一大包金州特产的花露油和香皂原就是给你买的,雪儿怜我,专给我装了几只生蛋,我一直懒得吃,不料这会儿倒先用上了。”说着在鞍囊中取出一只小包,又找出一只金碗,将花露油在碗中滴了几滴,霎时间花香四溢,沁人心鼻。他又将香皂在头上磨出一缕粉末,最后打入一只鸡蛋,拌了蛋浆。璇玉一番搅拌,又将金碗托到潇璇鼻下,笑着说:“闻闻,香不香!”
潇璇见夫郎如此体贴,只乐得笑意盈盈,喜上眉梢。
璇玉在溪边舀回一锅清水烧上,又为潇璇散开头发仔细梳理。过不多时,水已温热。当下先用温水浸湿秀发,又将调好的洗头膏均匀抹在她头上,然后在她头上仔细的抠揉。潇璇只觉受用无比,双颊涨的通红。
阳光照下,潇璇头顶已涌出一片雪白泡沫,气泡七彩斑斓,甚是好看。璇玉抹去了她头上泡沫,再用温水缓缓冲洗干净。此时骄阳正旺,不需多时,她秀已干,只有无尽幽香涌入鼻中,荡心动魄。
璇玉忍不住在她秀发上亲了一吻,笑着说:“好了!”
潇璇转过头来,但见她秀发披散,双颊通红,尤显娇媚,二人不禁一番耳鬓厮磨。大半晌后,方觉畅怀尽兴。
潇璇温软无骨,在璇玉身前靠了一会儿,忽然说:“你对我的好,我这辈子也还不完,还剩小半膏子,我也给你洗头吧!”
璇玉笑着说:“这辈子还不完,下辈子接着还就是。。。。。。你刚才怎就不说,这蛋膏儿都干了!”
潇璇“噗哧”一笑,只得再加些清水和开洗头膏,又烧了热水,由潇璇洗头。璇玉好生受用她这番温柔,不禁心中暗想:“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璇玉头发尽干,又将那本蓝皮书册递给潇璇,这才说起修仙求道的事。夕阳斜下,二人兀自披头散发,相谈甚酣,忽而憧憬天上人间,是何模样。忽而说些神仙妖魔,飘渺之事。忽而论些运功御法,修行诀窍。忽而谈些玄门道法,天地变数。
二人所知渺小,只得无尽想象,一时间皆大欢喜,倒把身受重伤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傍晚时分,璇玉又煮了一锅清肉汤让二人分享。如今正值盛暑,牛肉更属温性,加上夫妻分别已久。二人喝过肉汤,均不由得心怀悸动。
璇玉将潇璇搂在怀里,手中却不老实,潇璇一时倒也受用,后来见他愈加放肆,生怕自己把持不住,才觉不妙。当下握住他双手,柔声说:“我知你心意,今儿是不成了,明儿大安了,定好生伺候你。”说完又主动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吻,便钻回璇玉怀中,就要睡去。璇玉轻叹一声,倒也没招,轻轻拍她背脊,也跟着睡去。
二人醒来时已是次日清晨,虽还不能提起半分内劲,但行走已然无碍。于是喝过一餐牛肉清汤,便收好食物,牵着马匹,携手向最近的集镇而去。
潇璇虽已年逾二十,但自小修习玄门内功,后来又学了木灵力,容貌仍显稚气。而今穿着一身娟白衣衫,颈上又挂着项圈,倒真有几分孩子气。璇玉痴痴地看着她,不住发笑。
潇璇问:“有什么好笑!”
璇玉说:“我有一事始终不明,别派弟子都穿得花花绿绿,有的一身玄装,杀气凛凛。有的青衫长裙,风姿绰约。有的衣衫上是银钩铁画,有的服饰上是锦绣河山。咱们怎就偏是一身雪白,奔丧似的。”
潇璇笑着说:“咱们是道门,白有无极之意。难道你看我像那披麻戴孝的小寡妇吗?”她嗤嗤一笑,又说:“你是掌门,要不你给改改。”
璇玉说:“璇儿自然像仙女,但也不是人人都像仙女。依我看嘛。。。。。。”他稍作沉吟,又接着说:“纯白底色自然需得,若是加上一圈一寸宽的淡色绣边,则更显雅致。”
潇璇说:“这白衫又不常穿,你操哪门子闲心,成天里生安白造。不过一人发上一套,喜欢什么花式自己绣,喜欢什么颜色自己染。只是些长老们觉得白衫显精神,就常穿在身上。其他弟子还以为穿白衫是定制呢!”
璇玉欣然说:“这法子妙极,大小样式一样,花色却是不同,你怎不早说。”
潇璇说:“从前师父严厉,我倒不敢在些小事上触怒他,也就跟着天天穿这身衣衫,十五年来倒也惯了。后来翻遍典制才知,本门并无一条弟子必须穿白衫的规矩,只是新进弟子胆儿小,怕坏了事,也就一股脑的都穿上了。年长些的弟子不都穿着自己的衣衫吗?”璇玉叹息一声,只觉哭笑不得。




 第九十七章 虚势宁人求善价

二人一路说笑,不多时已来到镇上,又雇了辆双骑马车,直朝陈京而去。
璇玉坐在车中说:“去京城也好,我原就打算回来时走京城,去找一趟石万鑫把事谈好。”
潇璇却说:“我是想大江水涨浪急。如今怕已封了渡。陈京地处河湾背面,又是京师,过渡或方便些。你我都有重伤,走平路也舒服。到京城后,你看能不能配两副药,抓些好药材,或许好得快些。”
璇玉说:“这药方我倒早想好了。。。。。。你真气散置全身,若被引动,可凶险得紧。你我经脉虽有损伤,我若强自运功疗伤,倒不是不可。”
潇璇摇头说:“你我既无性命之忧,又何苦去寻那份罪受,慢慢养着便是。”二人一路说笑,直朝陈京去了。
马车在直道上奔得飞快,蹄声“嘚—嘚—”,急促有序、七十里一换马,五百里陈京朝发夕至。二人进城时还没宵禁,于是找了家大客栈住下,二人稍事洗漱,便安心睡去。
二人清早起来,见昨日穿的衣衫已是污垢不堪,今天又要去见石万鑫,怕被认出身负重伤。潇璇便吩咐小二带璇玉去“服瑞祥”挑两套光鲜衣饰。
璇玉上到“服瑞祥”二楼,见四壁窗户敞开,屋内荷香四溢,一阵凉风袭来,倒将燥气带去大半。这时二楼已有不少衣着清凉的女子东一堆西一簇,窃窃攀谈,比试衣裳。他不好意思凑上,略略晃过一圈,只在一排男子衣饰前精挑细选。
璇玉挑了一件白棉紧衫,一件银纹雪罗长衫和一双白棉锦绣软底鞋。他让侍女包装好后,又给潇璇挑了一条宽大的翠罗金纹云肩,一件轻薄的长袖青纱短衫,一件松弛的翠纹吊带中衣,一条宽松的白绫没脚褶裙。又在一阵女子的轻笑声中,羞涩而去。
璇玉下到一楼,结银钱时,侍女说:“多谢公子光临,小店可赠送一柄遮阳花伞,或一柄摇风折扇,公子可任意挑选!”
璇玉正愁炎热,于是挑了把风花雪月的折扇,坐在车中轻摇,直朝客栈而去。
他轻敲房门,听到潇璇说:“进来吧!”这才推门进屋,但见屋中昏暗,一面五尺高的折叠屏风将客房隔断,潇璇正在里间沐浴。璇玉将衣饰挂上屏风,坐在桌前耐心等待,心中暗暗欢喜。正神游太虚,忽然听见潇璇在身后说:“想什么呢!”
他回头细看,只觉面前美人娇容绽放,清香盈盈。皓臂赛雪,秀发生辉。如寒月融融,似倩影蒙蒙。不禁眼前一亮,当下从妆台上拿起项圈,为她带上,欣然说:“我原想为你挑套宫装,可与这项圈不搭,璇儿觉着这身衣饰好吗。”
潇璇两臂舒展,轻轻转了一圈,这时云肩微微鼓起,恰好遮住前心后背,里面中衣遮掩的也恰到好处,轻走两步,腋下生风,只觉说不出的舒服受用,不觉羞红了脸,轻声嗔她:“你当真是个无赖!”
璇玉这套衣饰挑得确有调戏之意,只乐得微笑不语。
潇璇说:“我让小二哥再换缸温水,你也洗洗吧,我正好把这些换下的衣衫洗了!”
璇玉作学徒以来,衣物均是自己洗涤,进入太虚门后,潇璇便帮他洗衣晾晒。二人成亲后相互扶持,也从未假手于人。于是一番忙碌,才往内城石府赶去,这时已是日近中天。
二人来到石府门前,璇玉拱手对把门小厮说:“这位小哥,麻烦转告石公子一声,李璇玉携夫人拜访。”
门厮见二人气质端华,风采照人,又是斯文有理,便不敢怠慢。急忙拱手还礼:“公子客气了,请二位到廊下喝茶,小的这就去传!”说完转身快走而去。
另名一小厮将璇玉二人请到门廊中坐下,又端上两碗清茶,便回门口守卫。璇玉见楚潇璇穿的漂亮,便一直为她扇风,潇璇轻声笑他:“出息!一会人来了,可不许这样!”
二人还未喝下半盏凉茶,忽然听见石万鑫在竹林喊:“李贤弟伉俪何在。。。。。。李贤弟伉俪何在。。。。。。”语声甚是悲切。
二人循声望去,只见石万鑫从林间曲径快走走出。璇玉将折扇一合,拱手说:“石公子有礼!”
石万鑫拭着眼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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