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璇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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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璇玉- 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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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笑不得,讪讪地说:“你这个小精灵,先收着,我改日再穿!”
少女颇以为意,欣然点头,随手一挥,空中灵波荡过,收了浴衣。璇玉心中满是溺爱,低头亲了亲她额头,又问她日常生活。
“我去林子里找小鸟儿玩,它们都怕我,一看见我就飞走了!我又去找四条腿的走兽,他们也怕我!”少女笑了笑:“只有人不怕我,我混在人堆里,他们也不怕我!”
“你是天地真灵,飞禽走兽若不怕你,那才怪了!”这话却没说出来,柔声问她:“我也不怕你,你跟不跟我玩?”
“嗯!”少女凤眼如星,满心欢喜,重重地点了点头,忽然问:“我刚才刺了你一刀,还疼不疼!”
璇玉听她关心自己,心中一暖,摇头微笑:“不疼,一点儿也不疼!你看我,不是都好了吗?”又柔声问她:“从前吃什么?”“穿什么?”“睡在哪里?”更似长辈询问幼童。
少女心头微怔,既觉舒坦,又茫然无措,一件一件的说:“什么好吃就吃什么,有什么就穿什么,睡在树上!”
璇玉心头一酸,哑然无语,只将她揽在怀里,柔声问:“苦不苦!”
少女眨了眨眼睛,却不知苦是什么,怔怔地看着璇玉。璇玉轻轻将她鬓发捋到耳后,忽然问起:“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见他神色郑重 ,一时答不上话来。犹豫片刻,才喃喃嘀咕:“有的叫我脏丫头,有的叫我疯丫头。。。。。。”
话没说完,璇玉只觉心中酸楚,轻声说:“你是世上最漂亮,最可爱的姑娘。咱们先走,慢慢再说!”说着随手拂出,手掌滑过腰间时带起一圈灵波,波纹荡开,显出一条玉舟。二人飘然跃上,御舟东去。
这时太阳初生,金芒万丈,更衬得少女玲珑可人。璇玉靠在舟尾,欣然长叹:“让我遇见你,总算是因祸得福!”话刚出口,忙摇头改口:“不不不,只有福,没有祸!”
少女忍俊不禁:“你真有趣!”
璇玉灵机一动,忽然说:“我给你起个名字,好不好!”
少女欣然点头,笑着问他:“那我叫什么?”
“凤凰于飞,翙翙其羽!”璇玉仰天吟诵:“就叫若翙,怎么样?”
少女听得流畅,又见璇玉欣然神往,顿知是个好名字,于是点头答应。璇玉轻喊一声:“若翙!”
“嗯!”若翙微笑点头。
璇玉心中欢喜,又放开声音:“若翙!”
“嗯!”若翙喜形于色,欣然点头,两个人笑作一团。一路说笑,直往东去。
故老相传,海中有妖兽栖息。水中传音又快,若遁速突破音爆,必然吸引妖兽追击。二人乐得慢走闲行,细话家常。相谈方知,若翙没有传承记忆,既不懂法术,更不会激发“天地元气”。所知所会,还是见了璇玉练功所得。
“没有传承记忆也好!”璇玉拿若翙打趣:“我听说天地真灵几乎不可能化身人形,我们若翙却出落得亭亭玉立,看谁羡慕谁!”他笑了笑:“我当时逗你叫唤一声,结果你猜像什么?”
若翙粉面含羞,抬手去打。璇玉哈哈一笑,抓住她的手,有样学样:“呱——,呱——,像是一只乌鸦!”
若翙嗔怒交集,瞪眼娇叱“你再说!”
璇玉见若翙生得和潇璇一模一样,活脱脱是潇璇的胞妹,心中又酸又喜,伸手揽她入怀,也不再逗她。
这日正午时分,海面波澜不兴,二人泛舟慢行,一时无话,璇玉忽然翻手取出一只金项圈,笑着说:“还记不记得这个圈?”
若翙欣然接过,仔细端瞧,摇了摇头,疑惑地回视过去。璇玉接过项圈,笑着解释:“当时你就站在上面,我搁一对吊杯,前面放水,后面放小米。。。。。。”话没说完,若翙又挥来一拳。
璇玉哑然失笑,左手倏出,在她腕下一托一拂,右手将项圈套在了若翙颈上,笑着说:“归你了!”又翻手取出一颗晶石。晶石切面工整,光华璀璨,熠熠生辉,正是一颗鸡蛋大的“金刚石”。
若翙凤眸闪烁,欣然接过,连声称赞:“真好看!”
璇玉为她坠上“金刚石”,也觉十分好看,又商量她:“我们到了外岛,怎么安身?”
若翙虽然聪明,但见识有限。沉思半晌,又摇了摇头,小声问:“你说?”
璇玉凝视东方,神色郑重:“外海形势险恶,依我说,大树底下好乘凉!”
若翙虽不明话中隐意,却觉“大树底下好乘凉”说得极有道理,连连点头称是。
若翙和璇玉日日闲谈,璇玉又不厌其烦,详细解释话中意思。一月下来,若翙已能说会道。璇玉又将宇文菁送的几套锦衣改小,给若翙穿着。
这日二人遇见无人荒岛,若翙提议上岛歇息一日,璇玉欣然答应。傍晚时分,璇玉要睡在海边礁石上,说是视野开阔。若翙却要睡在森林里,说是隐蔽安全。璇玉要睡在地上,若翙却要睡在树上,两人相持半晌,才各让一步。
璇玉睡在林边空地上,见若翙睡在林边树梢上,身体翩翩翔翔,悠然自若,心中大是佩服。忽然飘然跃起,睡到了若翙身旁的树梢上。他跟着跃上,潜运神功,身轻如羽,也一般轻盈。
若翙笑着打趣:“我说睡在树上好吧!”
璇玉哑然失笑,应了声是。睡到半夜,梦若云烟,忽从空中坠下。他大吃一惊,骤然惊醒。只听“咔嚓”一声,树枝折断,应声坠下,不禁惊呼一声,又觉腰间一紧,腰带已被一只素手提住。
璇玉讪讪一笑:“谢谢,我还是睡地上吧!”
若翙却看得好笑,纤手轻扬,将他扔到了另一条细枝上,笑着说:“好好睡着!”说着轻轻翻了个身,双眼微闭。璇玉重新调匀内息,继续睡去。
“啊——”,璇玉一声惊呼,“咔嚓”一声,树枝又断,他又失身坠下。这次却有了准备,忙提一口气,飘然落下。睁开眼来,已是朝阳初生十分,这才长嘘一口气。却见白影晃动,若翙跟着落下,笑着问他:“睡得好吗?”
“我怎么老是梦见自己从树上掉下来!”璇玉叹了一口气,摇头苦笑:“看来我真不适合睡在树上!”
若翙嗤嗤地笑:“睡个觉都不安生,一晚上掉下七次!”
这日二人继续东行,遇见巡海的战舰。若翙见得稀奇,站在舟头招手。眼下海面空旷,无可躲避,璇玉只能取出名帖,抬手打出一道红色火束。火花绽放,显出一个“锥”形。“轰隆”一声,震惊百里。
那边船上跟着升起一道“十”字火束,火花绽放,响声隆隆传至。璇玉停下法舟,见若翙满脸疑惑,笑着向她解释:“‘锥’形是求救信号,‘十’字形,是让我们停止行动,原地等待!”又将联络信号的含义向若翙一一说了。
若翙天资聪敏,当下心领神会。却见海天相接处射来一道飞虹,竟有人过来。璇玉和若翙这才止住说话,翘首相迎。飞虹收敛,显出一个青年。青年顶盔冠甲,肩上系着白绫水纹披风,正是海军装扮。他临波虚立,盛气凌人,大声叱问:“什么人?”
璇玉心叹一声,抛上名帖,这才说:“‘海神号’遇难,我们飘零至此!”
青年见他既不说明身份,也不以宾客待他,只微笑询问:“沉了么?”神色恬淡,好似幸灾乐祸。
“我们见势不妙,怕有骚乱,逃得早。或许没沉,也未可知!”璇玉拱手微笑:“还请捎带一程!”
“有见地!有见地!”似赞赏,更似嘲讽,却不置可否。他目光微转,看见若翙颈上挂的“金刚石”,眼睛一亮,笑容更加殷勤:“可是府上的小姐?”
璇玉怅然心叹:“人心不足蛇吞象!”知道他在探自己底细,若不足畏惧,干脆发一笔横财。知道这时要稍加震慑,于是随便涨了两下嘴。若翙什么也没听见,但有样学样,也随意涨了两下嘴。
两人举止随意,那青年却以为二人在传音,不禁皱了皱眉头。三人近在咫尺,璇玉和若翙又没对面,他却一无所觉。内行看来,岂非对方修为远胜于己?他不敢多想,忙拱了拱手,呈还名帖,转身而去。
若翙嘻嘻的笑,璇玉抚了抚她后发,忍俊不禁:“你这个小鬼!”二人一阵说笑,原处又射来一簇飞虹。光华收敛,显出一簇武士。当先一人头戴火羽金冠,身披金鳞软甲,颈缠浪纹披风,端是英姿飒爽,威风凛凛,正是舰上将官。他左手横扶腰刀,神色肃穆,目光如电,打量了二人一眼,大声说:“二位有何贵干?”
璇玉面带微笑,神色郑重,身子站得笔直,这才取出自己的“身份玉卷”,托在手中。那将官向旁睃了一眼,旁边走出一个传讯兵,双手接过,呈给将官观看。
那将官稍着一眼,顿时露出笑脸,踏上两步,亲自递还玉卷,伸手相请,当先转身带路。使者往来,象征邦国,必然以国礼接待。将官不敢怠慢,璇玉也不推辞,随手收了玉舟,和若翙飘然跟上。众官兵相视一眼,飞身跟在三丈开外。
使者访问,外官不易过密交往。众人登上战舰,将官亲自在甲板设宴款待璇玉,又由众副将作陪,大吃了一顿。酒宴吃罢,璇玉又由传讯兵带到舰桥上的大舱,见舱室宽敞典雅,布置精致简洁,心中十分满意。正要上床睡下,若翙忽然进来,径直坐到桌前椅上。
璇玉璇玉见她愤愤不悦,笑着躺上一张楠木围栏床,悠然欣叹:“终于有床睡了!”
“那我睡哪里?”若翙杏眼微嗔,质问璇玉:“我不爱住这里,我们走吧?”
“哎——,我总不能现在给你找棵树吧!”璇玉见她可爱,坐起来拉住若翙的手:“再过两天,咱们就登岛了。到时候你天天睡树上,我都陪你!”
若翙想到来日方长,点头答应。璇玉见她无意折返,于是陪她东拉西扯:“到时候给你做新衣服,新裙子,新首饰,让你漂漂亮亮的!”若翙虽不明其意,但见璇玉说得神采飞扬,非但欣然答应,还挑了喜欢的花色和款式。




 第五十四章 韬光养晦(上)

没过两日,又有快船来接。璇玉知是礼仪,也不推辞,拉了若翙上船。船舱中迎出一众锦袍男子,当先一人身穿“百叠浪旭日红罗袍”,头戴“金镶玉八梁进贤冠”,正是领主府中的“长史官”。他年过中旬,相貌俊朗,拱手招呼:“贵客到访,幸何如之。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璇玉见十余人衣色各异,林林总总,均是领主府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于是郑重还礼。“长史官”先安排丫鬟,带若翙往客舱歇宿。又亲自设宴,款待璇玉。
众人分宾主落座,璇玉因是贵宾,和“长史官”并坐上位。厅中又置下两列条案,由各级官员对坐相陪。席上菜肴丰盛,觥筹交错。曲乐唱和,艳舞婆娑。众官员与有荣焉,恣意受用。你来我往,人声鼎沸,说的都是无关痛痒的场面话。
璇玉心中好笑,和众人喝过一圈酒后,又自斟一杯,小声对长史官说:“先生太可气了,实不相瞒,在下前来,一无‘国书’,二无‘公文’,不过是领了个特使头衔,四处游历,还请先生见谅。”
长史官深知修炼者不易被拉拢,各领域往往授予“特使”头衔,以结其心。但想修炼者性情孤僻,极少显露世俗身份,更不屑宴会接待。前后思忖,只道璇玉遇到麻烦,顿时有心交好,微微颌首:“先生来即是客,于公于私,我等担当尽力。”
璇玉笑了笑,举杯一饮而尽,接着说:“我知外海不比内海安生,又知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不知放不方便在贵国某个差事,求得片瓦遮阳,寸土立锥!”
这一语说得坦然,“长史官”反而不好直接回答,只笑着说:“外海生存之道,旨在众志成城。先生一语中的,足见心胸宽广,见识深远。”却只字不提职位。
璇玉自忖不乏栖身之所,也旨在说明打算,让他见机行事。见“长史官”不提,自己也不多说,又和众文官把酒言欢。众人也多修炼灵力,却旨在养身调理,延年益寿。至于法术神通,反而涉及不深。璇玉和他们交流养身心得,又觉情志洒脱,心怀舒畅。
快船行至青村岛海港,已有仪仗列在长桥码头上迎接。璇玉俏立船头,总揽全港,见船舶列岸,船工却显得安逸散漫,便知这里远不及“通明港”繁华。
这时“长史官”来请:“先生,请下船!”
璇玉微微颔首,当先走下引桥。见长桥上红毯铺路,地毯两侧对列着一百零八队金甲武士,规模十分慎重。于是按照礼仪,和“长史官”并肩检阅仪仗,最后径直走上一辆黑漆敞篷马车。
若翙静静跟着,由丫鬟相陪,坐上一辆白漆垂帘马车。众官员三三两两,依次上车,车队这才启程。
车队徐行,离开港口,穿过一片树林,又来到一处广场。广场一边塔楼纵横,另一边空旷无垠。场边停着飞行法器,似鹰、似雁、又似鹏,大的翼展二十丈,小的翼展十丈。端是工艺精巧,细致玲珑。
璇玉瞧得奇怪,“长史官”笑着解释:“这是岛上的运输法器,鹰形法器为军用,鹏形法器为官用,雁形法器为民用。”稍作解释,车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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