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璇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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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璇玉- 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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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群架打了一个时辰,双方折损颇重,便再打不下去。渐渐地各自抱团,相互说过几句狠话,留下斑斑血迹,蹒跚着便自去了。又过了半晌,红绿院中又走出了十几名小厮,他们各提着一桶开水,一齐泼出。白雾乍起,街成河泽。
摊主们见群架打完,又在街上摆开摊位。待开水渗入地下,泥土被阳光晒干,一丝血迹也无。众摊主开始吆喝生意,吆喝两句后,便想同其他摊主说道时才一幕。帮会诸事虽为小商贩喜闻乐道,但事情刚起,谁也不敢率先开口,只说些不着边角的见闻,相互撩拨。最后终于有人耐不住性子,先说起时才一场群架的起因经过。余人听后,争先附庸,各抒己见。
摊前沾了血,便是开门红。这场群架打完后,红绿院中的姑娘也纷纷出门购买荷包、熏香、药剂、鲜果。。。。。。其中一名粉衫少女看过几家果摊,见卦摊无人过问,于是轻移而去,随手掷下一钱碎银子,便坐到了摊前。
算命人提笔作书:“姑娘所为何来。”
粉衫少女嫣然说:“你以为姑娘找你来调情吗?”忽然眼睛一亮,又欣然说“这笔行楷可真难得,给我写张张斗方便了。别人来求,可不准再写!”
算命人另起一行,写道:“在下是算命的,不是卖字的,互不抢行。姑娘若要买字,请找别人。”说完将桌上一钱碎银子推还过去。
粉衫少女嗤嗤一笑,将右肘撑着摊面,手掌托起了下巴,微笑着说:“那好!反正我也不懂,你随便算!”却是一副找人调情聊天的模样。
算命人却直接拉过她手掌,轻轻抚摸了一会儿。那粉衫少女被逗得面色潮红,嗤笑着说:“你这瞎子也不老实,摸手相也成。不过人家向姑娘动手动脚,都得出银子。姑娘既然向你出了银子,又让你动了手脚,你若还算不出个一二三四五,这片儿可再没你的日子过!”她话刚说完,算命人已缩回手掌,另换张纸,又提笔作书。他这次写的却是狂草,只见笔走龙蛇,银钩铁画,数十字立时写罢,阁下毛笔,复又不动。




 第二十章 结丹

这时早已有数名姑娘凑到近前瞧热闹,见到算命那人一笔绝妙的草书,不由得赞了声好。青楼本就盛行歌舞乐艺,更不乏有见地,识体面的才艺女子。青楼名妓才识过人,交友广泛,往往是文人雅士,富商巨贾纳妾续弦的首选。
粉衫少女刚接过命词,身后便有一个姑娘念道:“乌鸡白肉、一斤二两八钱。。。。。。鹿角胶、二两五钱。。。。。。蟹甲粉、一两三钱。。。。。。煅牡蛎、一两。。。。。。桑螵蛸、一两。。。。。。人参、二两五钱。。。。。。黄芪、六钱。。。。。。当归、三两。。。。。。白芍、二两五钱。。。。。。醋制香附、二两五钱。。。。。。天冬、一两三钱。。。。。。甘草、六钱。。。。。。熟地黄、半斤。。。。。。川芎、一斤三钱。。。。。。银柴胡、半斤。。。。。。丹参、两斤五钱。。。。。。山药、两斤五钱。。。。。。炒芡实、一两三钱。。。。。。鹿角霜、一两。。。。。。碎断粗粉,以三斤黄酒密封文煨至燥。二两药粉混以一两蜂蜜粘丸,干藏久存,经期每日以温水送服一丸。其间禁食寒凉及茶水、萝卜、藜芦、五灵脂、皂荚。”
另个一个姑娘嗤笑着说:“这不是副药方么,姐姐你是算命还是问诊呢!”其它姑娘也不由的大笑起来。
粉衫少女见是大怒,一拍卦摊桌面,大声叱问:“死瞎子,你敢消遣姑娘!”
算命人提笔作说:“算命不如续命,姑娘脉象空虚,实因饮食不节,偏嗜辛腻,房劳过度所致。姑娘肾气亏损,伤及肾精。肾阴不足,是以虚火上炎。肾阳不足,是以阴气弥散。经期周身剧痛,看似由来已久。”写完便搁笔不动。
粉衫少女见是羞得满脸通红,却引得身后女子嗤嗤娇笑。她自知丢丑,正要发怒,一名绿衫少女嗤笑着说:“姐姐若不要这药方,便让我我好,我付你二钱银子!”
另一名黄衫少女却接着说:“我出三钱银子,连这几张诊帖一起买下!”
粉衫少女又甚得意,一把将几张诊贴都抢在手中,欢天喜地的便去了。余下的姑娘见了也甚好奇,各掷出一钱银子,放在挂摊上求着算命。有的随手抽出一只签筒便让解签,有的伸出手掌让看手相。黄莺般的语声叽喳不已,算命人却毫不推辞,一一应对,这人正是璇玉。
璇玉如今五官皆损,本已觉人生无趣,如今被一群姑娘围着唧唧歪歪,倒也颇为受用。只想我虽落难至此,但有这群姑娘相伴余生,其中自有乐趣。
至此之后,璇玉日里摆摊算卦,红绿院的姑娘隔三差五便来打趣,或是笔谈两句,或也求医问诊,或要一两副字去。人人都与他亲近,卦钱也一文不少,偶还送些瓜果点心来。
璇玉自然受用,后来买了一套茶具,摆在卦摊旁,没事时便烹茶为乐。他神念不弱,紫良城中千家万户中的一举一动都映入脑中,婚丧嫁娶,儿女情长。鸡鸣狗盗,芝麻蒜皮。打架拌嘴,男盗女娼。生老病死,喜怒哀乐。当真是俯仰百世,纵观七情。众人的一举一动被他瞧在心里,又就着一壶壶茶水慢慢品下。
时光日久,璇玉茶道日精。数年之后,于烹茶一道已不下当年在林城茶楼中教他烹茶的姑娘。红绿院生意依旧,只是院中姑娘,和院前的摊主早已换了一波。
璇玉以斗笠竹丝掩面,众人均不曾见其面目。他又从来非未发一言,倒使众人颇为好奇。而他数年来一如既往,众人也已见怪不怪。红绿院中的姑娘见他写得一笔好字,兼有一股难以掩饰的英气,便一直猜测斗笠下掩着一副俊俏面孔,后来更有传言:“哪位姑娘要是揭开斗笠,那位郎君便娶谁为妻!”
姑娘们也只说笑,倒也无人真来揭他斗笠。璇玉听了也觉好奇,只想:“到底是哪位姑娘会来接我斗笠,若真有位姑娘来接我斗笠,我倒是娶她不娶。”只是一直没有姑娘真来揭他斗笠。而这数年间也没偷闲,而是以人生百态,应证六十四方卦象,以求人法圆满。
当日雨轻尘亲自将八卦中的正反变化传授了潇璇,正反相加,正是六十四卦,每一卦象均包含一路上乘功法。六十四路功法连成一气,相互生衍,其中变化繁复,基数无限。只是雨轻尘反复叮嘱:“只能浅尝,深究无益。”
后来潇璇将这六十四路上乘功法尽数传给了璇玉,也是一般嘱咐。只因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只有将六十四方卦象一一应证参悟,修得人法圆满,才可开始修炼这六十四路上乘功法。这六十四路功法相互生衍,无论应对何种法术,都可生衍出相应的破解之法。而修习起来也非得一气呵成,如若不然,遇到功法艰深处必不得其解,稍有阻滞,便有性命之忧。
这日早晨,街上小摊又已摆齐。红绿院中出来了数名窑姐,却始终没寻到算卦的摊位,直到日暮时分,卦摊依旧未出。
潇璇和凌霄均是才女,真草隶篆,样样出类拔萃。璇玉与这二人相伴多年,自得潜移默化之功。加上他修炼有成,涵养极好,笔下自有一股飘逸灵动之气。院中姑娘颇通文墨,也常来求几张字帖相互攀比临摹。有头疼脑热,身子不适的,也到卦摊求张药方。璇玉医道造诣已然不浅,开的药方也均是寻常草药,非但便宜,且颇具效用。但姑娘们这时突然少了一大日间乐趣,均觉事事都不自在。只因红绿院的姑娘常常光顾卦摊,寻常百信颇以为耻,便是知道璇玉卦术灵验,医术高明,也不去光顾。此时突地不见了卦摊,也没当回事。
次日风和日丽,卦摊依旧未出。姑娘们均猜测算命人生了大病,甚至想结伴去寻,却发现没有人知道算命人的住处。
一月之后,璇玉金丹结成,才又摆起卦摊,逍遥度日。他结丹之时,全身经脉通畅,五官不由得复又重生。他从前是无眼耳鼻舌,无色声香味。如今却是秃顶怪瘤,视力茫茫,耳音蒙蒙,鼻息混沌,舌尖乏味,语音也甚沙哑涩滞。虽不再是个僵尸般的怪物,但还是个丑八怪。
他自然高兴,只想再勤修几个年头,便可恢复五感,即使生得丑些,也能见人了。
他凝结金丹时,全部神念都凝聚成了一个质点,然后下降到了丹田。他那时才知,神念强大后,竟能和灵力相互影响,于是他的灵力包裹住了那一粒神念质点。神念凝聚成点后,竟似也有一股引力,不断压缩包裹上来的灵力,同时也在吸收灵力的精华,壮大神念。璇玉知道旁人均是以一种灵力结丹,于是将五股灵力层层包裹在神念质点上,不断相互生衍变化,最后结成了一颗五行金丹。
结丹境界分七段行功,第一段便要依次修炼五行功法,让金丹完成五行生衍,如此才有机会进阶第二段。璇玉本身具备五行灵力,金丹结成,便是第二段修为。
而让他奇怪的是,他凝结金丹时竟感应到了一息奇妙的振动。那振动仿佛融合了整个宇宙空间。常人身在宇宙,自然感应不到。他也只在凝结金丹时,感应到了一息时间。他只觉那一息间,自己所处的空间和宇宙空间有一丝不同。而就是因为这丝不同,一域他的芥子空间,便在他金丹能量的辐射下形成了。




 第二十一章 相聚

这日璇玉正在大太阳下自斟自饮,正得意间,突听街上热闹起来,众商贩竟是在啧啧称赞。璇玉不知何故,神念探出,也没发现异动,却听见众商贩称赞的是刚走进街口的两个美女。
二女皆是风姿端丽,袖裙飘扬。一个倩容秀丽,一个贵气盈然。二人周身似被一股轻烟薄雾笼罩,浑不似尘世中人,正是凌霄和玑雪找来了。红绿院中姑娘虽多,其中更不乏姿容出色者,但二人这股出尘之气,却没一个能比。
玑雪走出两步,笑盈盈地向卦摊一指。凌霄见是一笑,挽着玑雪直向卦摊走去。二人走到摊前,见到卦旗,均不由得嗤嗤好笑。凌霄向玑雪打了个静声的手势,自己坐到客座上,轻声说:“这位大仙,能不能给我姐妹也算上一挂!”这三人修为相若,敛气收息下,绝难被对方以神念探到。这时璇玉被斗笠掩住面目,也无法探知来人的具体,微一迟疑,便哑声说:“两个人,两钱。”
凌霄又说:“我二人旅途劳顿,可能讨几杯茶水解渴!”
璇玉哑声说:“茶水不要钱!”说着烧水洗具,倒水沏茶,动作连贯,一气呵成。
二女见是一齐赞了声好茶,每人接过六盏品下,又齐声称赞:“好茶!”
这时璇玉已知是这两个丫头,去猜不透她们怎么找来了,心中又惊又喜,忙传音问:“你们两个丫头,怎么找来了!”说话时,一壶水又已烧上。
玑雪欣然说:“好哥哥,可找得我们好苦。亏得回去后看见你的元神灯无恙,这才安心寻你。你可受了极重的伤么?”
璇玉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我那日中毒颇深,如今还没全好,还得将养几年。”当下便将逃生养伤的事与二人说了,又问:“好妹子,那日至少还有一个人追你,你是怎么逃脱的!”
玑雪看着天空,回想那日情景,嘀嘀地说:“我刚逃出大半日,便被那使刀汉子追上了。”
璇玉说:“那人刀气厉害得很,你绝不是对手。你舟上装了只大熊,逃也逃不了。是谁来救你的?”
玑雪说:“若论法宝修为,我自然不是对手。但要较上武功,一对一倒有一战之力。他刀气虽然霸道,但不通刀法。我以身法抢到它里圈,只以掌法跟他纠缠,他便奈何不了我。我以紫电穿云的手法点他穴道,哪知他为修炼易筋锻骨之术,早已修炼过闭穴功法,我自然奈何不了他。他只挥刀蛮砍,功力耗损极快。我只以身法避他,倒无损耗。三日三夜下来,他功力渐衰,攻守之势互易,后来被我一指点中膻中,当下震断了他全身经脉。。。。。。原来那闭穴功法也并非真的封闭穴道,不过是让全身经脉上的诸穴连成一气,若非功力远高于他,便点不住他。若被点中,必然是全身经脉俱废。”
璇玉忍不住又问:“可找到我那只鸟了?”
玑雪欣然说:“我回去后,不久便出了大事,好多莫名其妙的家伙都在找那只鸟。还有些大宗大派虽不明所以,但也派人胡乱掺和,这几年闹的沸沸扬扬,好不太平。”
璇玉不禁好笑:“让他们闹去,咱们可别掺和!”
玑雪点头赞同:“可不是么!传说那罗青追上了那鸟。好容易逮住,便招来了一群妖怪围攻。那姓罗的自然打不过,但在临死前还发出了传讯符求援。”
璇玉追着问:“后来怎样,姓罗的招来的援军赶到了么!”
玑雪缓缓地说:“自然到了。想必那群妖怪又花了一番手脚,才将那鸟逮住,待得援军赶到,却见那群妖怪自己打了起来。妖族见有人族前来,便不在内讧,见人便打!”
璇玉忍不住问:“真不知道妖怪长得什么样子,后来谁打赢了!”
玑雪说:“咱们有援兵来,他们自然也有,后来双方来人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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