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BOSS?”女人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翘着红唇,幽怨地看着夏烈。
夏烈那里听到她!他都要傻了!呆了!石化了!
“雪……我……”他蠕动着唇,吐不出第三个字!
“夏泽,不要这样子。”韩雪找回了灵魂!安静的走过去,拉着夏泽:“不好意思,打扰了。”
她居然!低头向那个女人——道歉!!
看着电梯的灯一路向下,最后,在一楼停住,她走了。寂然无声,像一阵从来没有来过的风。
“雪!!”他大喊一声!撕心裂肺般。身体里,所有的脏腑都想被用力拧紧了!突然间,他闭上了眼,用尽力气一拳朝墙砸去…………一拳又一拳。
皮肉粘腻的沾染着墙面,鲜血溢出,汇聚成股的从墙面流了下来……可他却感觉不到疼!
他只知道,她一定很痛,很痛。
他痛苦地扯着自己的头发,紧紧地咬着唇,甚至不知道,自己咽下的带着咸味的是自己唇破了之后的血。
“韩雪!”他冲了上去!追了出去!
但,寒夜寂静,天色如墨,天上的星星一颗一颗的,像是一颗颗的晶莹的泪。
哪有她的身影?不要!雪!不要!
他不知道韩雪要怎样,只是知道!她定是伤心的快要死掉!他好怕!怕她伤心成什么样子?
她会伤心成什么样子?
车子已经送去修理了。夜深,也没有出租。他跑得很快,很快!肋间越痛他就跑得越快。
当他撞开大门的时候,当他冲上房间的时候。
没见到她!
“韩雪!韩雪!”他大声地喊,周遭安静得只剩下呼呼的北风。
“韩雪!!雪!”
他在屋子里上下地跑,逐个房间地拍门。
工人们都起来了。不安地看着他。
“韩雪呢?——她呢?”他一身冷汗!不要!雪!不要!你不要伤心,不要难过,不要走掉!
我不要看不见你!
“烈少爷,发生什么事了吗?”还是花姐大胆一些,小声地问。
“我……”夏烈一拍脑门!“花姐,难道夏泽和韩雪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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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其实你不必到我到这里来。”韩雪望着眼前的一片烟波。夜色下,水天如墨染开了一般,浓重的黑色里,风声呼呼。
夏泽从车上拿下一件棉衣,披在她的身上。
随后搂着她:“韩雪,哭一下就好了。”
“为什么?”韩雪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泪水能释放压力。”
韩雪的心痛了一下,很尖锐的一下!
“哥——我更高兴你认我作妹妹,哥哥多好啊,逃不掉,放不开。我的不开心你必须帮我分担,我的快乐,你也必须知道。我从小希望有一个哥哥,能做我的大伞,给我挡风遮雨,在我被欺负的时候,站出来,很威风地说:她是我妹,你们谁敢欺负她?……小时候……”
韩雪说很多很多,不停地说,夏泽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
她其实很痛!一呼一吸之间都痛得要撕裂一般,她必须说点什么,不说的话很怕就此窒息,就此没了声音,不懂言语。
夏泽终是能抓住她语句之间的停顿:“韩雪!不需要哭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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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她的眼睛里没有泪(一更)
夏泽终是能抓住她语句之间的停顿:“韩雪!不需要哭一下吗?”
可韩雪还是不停地说,不停地说。
夏泽急促间吐出了英文:“Doyouwanttocry?”
韩雪一愣,随即艰涩笑开:“哭?我……为什么要哭?”
“难道,你的心情好吗?不然我带你去看个电影,SenseandSensibility(《理智与情感》)我在英国的时候很喜欢看。”夏泽看着她。
“不要再说英文了,好不好?我的心情很好啊!为什么不好?有这样一个哥哥,这样美的一个地方,我……心情很好!爱情~~是什么东西!……”她居然唱起了《卡门》!还要起舞!她脸色青白,眼里的绝然死灰一般。
“韩雪!”夏泽扶着她,“你真是卡门吗?”
“真?真是什么东西啊?哈!……我没有像你想象那样脆弱。你哥一向喜欢很有胸的,呵呵,一直没有变呀,呵呵,你哥哥还一向喜欢很个性的行为方式……夏泽!——来一起跳,爱情是什么东西~~~~”她旋转,踢腿,挥舞着双臂,连她身上的棉衣落地也浑然不顾……仿佛,她就是卡门!
就是那一个当她爱上一个男人时,她会全心全意;而当她不爱时,就义无反顾地放弃的女人。
“啪!”夏泽一个巴掌落下!给寂静的夜一声惊雷。给躲在自己世界里的韩雪一声惊雷。
她抚着被他打的那边脸,抬起眼眸,盯看着从来不会打人的那一位绅士。
“你哭!给我哭出来!“夏泽对着她吼。
韩雪有多难过,又多心痛,他不懂么?当夏烈“牺牲”那阵,还会不时地擦擦眼泪,今天,现在,是怎么了?
“韩雪,他发。泄一下而已。性,不是夫妻之间互相惩罚的方式。他在你在那儿碰钉子了是不是?不能这样,回去跟他说清楚,哈?甚至一哭二闹,我也支持你,中国女人就要用中国的方式。”哥哥是夏泽一辈子的信赖,韩雪是一个很有个性的天真女孩,夏泽坚信他们能走到最后。
韩雪捂着脸,在苍茫夜色里摇头,很努力地,很茫然地看着夏泽:“我……没有眼泪。”
“韩雪!”夏泽一把抱过她,心疼得淌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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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家大宅,灯火通明。
一众的工人站在大厅里,一动不敢动。夏烈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花园,像是一尊塑像。严肃又冷酷。
他看见夏泽开车回来,他看见她从车上下来,看见夏泽寒着脸,一脸的痛。看见她若无其事,挽着夏泽的手臂,走得轻快。
可能是感觉到他凝注的目光吧?她停了一下,然后又滔滔不绝地跟夏泽说着什么。
其实,他们的关系这样亲近也是无可厚非。但是——他就是不顺眼!他们依偎走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他的心尖上。又痛又酸又涩。
花姐给他们开门,夏泽没有想到这样大的阵仗。一愕:“怎么了?”
“都各自回房间去!”他冷冷地下了命令。
工人们悄然默然离开。偌大的辉煌的大厅内,就剩下这三人。
韩雪放开夏泽,正脸看着夏烈:“夏总,看来,我今天开始得跟你说明白了,你才是这个家的正经主子。我……这个外来人,应该退了……是吗?”
夏烈凌厉的眸子看着她。没有伤心吗?没有悲痛吗?不在乎?还是根本不在意?不关心?根本不介意?
“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想必,你们两位都是能同意的,”处变不惊,语言流畅,“我想搬出去住。”
夏烈还是不出声,紧紧地盯着她。眸底燃起了红色的雾。
夏泽见夏烈不做声,忍不住:“搬出去?韩雪,你这是什么话,你要搬到哪里去?回韩家?”
“我习惯一个人。”韩雪看着夏泽,重复:“我习惯一个人,清静、悠闲,自己照顾自己,你知道我可以的。”
“但是……”夏泽还是难以接受。
“说定了,我明天就搬出去。今晚,我和花姐有点话说,”她迈步向工人房去。
他猛然移步,像一堵屏风站在了她的面前。
韩雪一退。
他踏前一步。
韩雪又退,他又踏前一步。
“我……”看着他冷冰凛冽的眼眸,她韩雪开始怕了!明明是他理亏了!自己怕什么!“我……有我的……”
“休想!”他咬着牙,迸出两个字。
“我一定!”韩雪别开脸,坚持。
这一别开,被夏泽打的那一巴掌的印痕就清晰地露在了他眼前。五个指印,清清楚楚,还红肿着。她的脸上皮肤本来就薄,此刻在灯光下,更是烧了某人的眼。
夏烈心一痛!不由自主地伸手过来,停在了离她的脸几毫米,不敢碰触,小声问:“谁打的?“
韩雪又退开一步。
“谁打的?!”他突然大声地吼!
韩雪还是别开脸,不看他。
夏泽上来,站在夏烈的面前:“我打的。”
“你
!”夏烈一把揪住了夏泽的衣襟,真像一直发怒的野物:“你为什么打她?你凭什么?”
可是,夏泽一反常态,并不害怕,只是淡淡地说:“我大嫂心里苦着,总是哭不出来,作为小叔,还是干哥哥,我好心疼!……她一个劲地傻笑,说着傻话,还在跳舞!……我怕她疯了,所以,给她一巴掌,希望……可以让她哭出来……”
夏泽咬着牙,牙关咯咯地响:“可是!你知道吗?我的哥!我妹妹还是哭不出!她说她很努力地想哭,可是眼睛里没有了眼泪。”
夏烈站着,像木头一样。
“眼睛里没有了眼泪”、她连眼泪都没有了。
在韩雪平静转身走开的一刹那,夏烈像是梦中醒来!冲上去,“雪!”
他紧抱着她!宽阔的胸膛,她娇小的身子完全嵌在里面。她好轻盈,可是,好僵硬。
她任他抱着。
“雪!……雪!”他弯着腰,五脏六腑都在烧灼一边的干裂地痛。
她浑身僵硬着,突然,感觉到颈项间有辣辣的温热的液体。
“雪!……”他浑身震颤,除了这个词,什么都说不出来。
夏泽看着他,他何时流过泪了?记忆中夏烈总是正气凛然,一双鹰鹫一样的冷眸,威严又冷酷。他此刻却是泪流满脸,完全失控。一时不知道应该怎样安慰,又要去安慰谁。
“夏总,请自重。”她轻轻地说,那冷寂的声音,像是来自十八层地狱,冷寒彻骨。
他不放手,就是有地狱修罗来抓他,他也不要放手!他把头埋在她的发堆里,喃喃:“雪……雪!”
“夏总,请你放开。我还想活……”
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放开,她就不要活了?他可以不要自己的自尊,可是不能不管她的死活。她要是倔强起来,她是什么事都做得出的,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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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雪今天真的好忙碌。应酬已经完全推给夏泽,为了防备顾拓雅那边盗走资料,夏泽必须全方位的进行改革。虽然这样了,但是韩雪转手的工作还是那样纷繁复杂。
当初有藏莹,多好啊!
可惜,再强的人,如藏莹,也是要休息的。韩雪已经多久没有休假了?她好想去行走一下。
已经是中午的时候了,办公楼里大多数的员工都午休了,静悄悄的。
方紫彤把热好的饭菜端进来:“韩总,歇歇吧?”
明夏的高层里,方紫彤是唯一女性呢,她当年答应过韩憬谦,好好待韩雪。她一刻不忘。
“不用了,我把这些做完了再吃。”这些数据有点凌乱,她戴上了眼镜细细地检查。本来不是近视的,但是这些年实在是对电脑太多了。
尹季琛进来,方紫彤还是端着饭菜在发愁。
“还没吃?”他低声问方紫彤。
“嗯。”方紫彤点头,为难的样子。
尹季琛接过她手中的饭盒,走到韩雪的办公桌前,一伸手,挡住了屏幕。
“你!”韩雪抬头,方才发现是他。轻叹了一口气,“有事吗?”
他幽深的眼瞳里含着温柔:“快吃饭。”
“我还有一个小小的的漏洞没有找出来。”
“吃了饭就一定能找出来?”尹季琛好脾气的哄。
韩雪抿抿嘴,努力扬起一个笑容:“以为我是诗诗啊?这样好哄?”
他含蓄地笑,拍着饭盒:“我看你是比诗诗更难缠,要是不吃,我就要告诉你的学生了!”
他眼眸中带着宠溺,言语里那威胁的娇宠,谁都可以领会,他把她当做了什么。
韩雪不是笨蛋。她别开脸,移开椅子,拿了饭盒:“谢谢尹总,我——会做好诗诗的表率的。”
说着,她敛起了所有表情,认真开始吃饭。
他稍稍把眸光收一下。太过炽烈,很容易烧着她,让她烦躁起来。他宁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