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雪,其实我是想向你借钱。”
韩雪又蹙了一下眉:“嗯,数目呢?如果你不方便说的话,一亿之内,我可以钱给你签名,然后你备齐资料,直接到陆经理那里说一声就好了。”谀
“不是……”齐立恒又支支吾吾了。
“有什么困难尽管说吧。”韩雪靠在软榻上,心觉得这个二少爷真的没有用,一点事情都那样的拖沓。
“我的意思是:我向你韩雪借钱,借的数目不多,八千万。”他终于鼓起勇气说了。
韩雪从软榻上坐直了:“向我韩雪借钱?你的意思是——向我个人借钱,而非明夏银行?”
“是!”他很认真地回答:“我没有多少经验,也没有多少本事。只希望在你的帮助下建立属于自己的基础产业。你也知道,齐家所有的权力都在涂阿姨的手上。”
‘嗯,”韩雪开始更奇怪的笑了,“齐立恒先生,我韩雪私自的钱真的不多,八千万?你看得起我了。不过,我可以看看你的计划,然后和你一起研究一下可行的方案。那样的话,向明夏银行借贷的几率就能更大一些。”
韩雪真的觉得,这个齐立恒怎么有点像跑江湖行骗的味道呢?向韩雪借钱,而非向明夏银行借钱。真是亏他想得出来。如果他是一个真正的执绔弟子,想骗一点钱花花,韩雪会给他一个很好的教训。
不料,齐立恒一怔之后,又像是十分的真诚:“计划是吗?好,我正好在你们家不远,等我半个小时。可以吗?”
三十分钟之后,韩雪看着手中的那一份的满是漏洞的企划案,她真是哭笑不得。
把齐立恒扶起来,在商场上占一席之地,可不是两三年能办到的事情。他不是那个料子。但又不得不佩服这热二愣子的那一股专注。
韩雪三番四次的提出他的企划案的缺点,他立刻埋头修改。直到了中午时候,他还像一个好学生,能努力地去修改。
韩雪在齐立恒认真修改的时候,来到了厨房,“花姐,齐二少爷就在这儿吃饭了。多做两个菜。”
花姐含笑点头:“知道了,大少奶奶,你还头痛吗?”
韩雪摸摸自己的额头,“好像还有一点烧。是了,明溪的汤你炖好了没有?她已经快生了。”
花姐温润笑着点头:“放心好了,二少奶奶的汤我放在心上。你看看她的肚子,一天比一天长,我看呀,会比小旭长得更壮。”
“嗯,那就好!”
韩雪正在厨房跟花姐唠叨,突然门外边吵闹了起来。
原来是尹家的司机把两个千金小姐送过来了。
荷西和诗诗还没有下车,花姐又接到了尹季琛的电话。说是唐燕子出了点意外,要送往医院。两个女儿在这边吃中午饭。
荷西和诗诗发现韩雪在,更是有点疯狂。抱着韩雪又笑又闹的。
到了最后,还是花姐大声呵斥两个丫头:“大少奶奶还在生病!不要缠着不放了!”
两个丫头才放开韩雪。
“给我说,你们的妈妈怎么了?”
诗诗年纪比较长,看样子她是知晓的,可就是不好意思说。荷西呢,只看着姐姐,不会说。
韩雪见这样一个局面,诡异笑着,拉过诗诗在她的耳边低声问了一句话,诗诗猛点头,然后又红着脸摇头,“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是要去确认。”
韩雪意会,点点头。
齐立恒见了小孩子,倒也放得开,真的就在夏家吃过饭,然后说,回去再把其他的朋友一起约好,把商铺位置的问题解决一下。
韩雪只是淡笑点头。关于借钱的事情,韩雪不再问,他也不再提。
晚上,夏烈回来了。脸色有点凝重,一见面第一句话就是:“韩雪,今天中午来了客人?”
韩雪一怔:“是啊?有问题吗?”
夏烈想说什么,最后忍住:“小心留意那个齐立恒。”
“我会的,他一个二愣子,弄不出什么花样来。”韩雪帮他把衣服挂起来,又给他毛巾擦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夏烈端坐在沙发,也顺手把她牵了过来,坐在身边:“说。”
“我猜的事情,”韩雪说得
神神秘秘。
夏烈摇头,宠溺地笑:“说。”
“尹先生和唐燕子可能有了。”
夏烈莫名其妙:“有了什么?”
韩雪轻敲他的脑门:“你的表弟或者表妹呀。”
夏烈恍然:“不是吧?他们……嘿嘿。”
“嘿嘿什么?”
夏烈黑色眼珠一转,表情怪怪:“他们还真的,这样年纪了还这样有本事啊。”
“傻人!”韩雪又敲他:“人家才三十有几好不好?你这样的眼光看人!”
两人正为尹季琛和唐燕子的事情猜想八卦,那边尹季琛真的打了电话过来,直接找韩雪。
“咋了?舅老爷?”
“燕子先兆流产,你的朋友孟英杰休假去了,你有相熟的医生朋友吗?”他语气焦急,不像是简单的事情。
“哈?”韩雪一下吓着了:“很严重?”
“躺着就没事,一动就出血。”
“你等等,我和夏烈想想。不要焦急啊。”韩雪放下了电话。
夏烈见她一脸的紧张,也知道是太可能严重了:“怎么了?”
“唐燕子先兆流产了,看样子很严重。尹季琛希望找到孟英杰。”话落,她马上打给孟英杰,谁知,这家伙居然是“不在服务区”。
“我们看看吧?”夏烈站了起来。
唐燕子也三十五岁了,她和沧田帮的翟进结婚多年,一直从来没有怀孕,想不到跟尹季琛结婚不足一年,就已经是怀上了。谁知,却好事多磨。
“燕子,不要急。我也试过先兆流产。我一直联络着孟英杰。其实这里的医生也不错。不要担心。”韩雪坐在唐燕子身边,小声安慰她。
唐燕子无奈地笑:“我自己没有什么,看着他担心的样子,我……”
韩雪了解的点头:“嗯,舅老爷太过紧张你了。”
“才不是,”唐燕子微嗔,“他在乎的是肚子里的宝宝。”
尹季琛无声叹气:“我做的还不够吗?”
“什么叫够?难道你就嫌累了?”
——两人居然在韩雪和夏烈面前打情骂俏起来。
夏烈拉尹季琛:“舅舅,女人要宠。我出去给你介绍一下经验。”
两人走出了阳台。
夏烈给他递过一支烟,问:“医生怎么说?”
“情况严重,看天命。”尹季琛一向不吸烟,这时却接过了夏烈的雪茄。
“是年龄的问题还是身体问题?”夏烈知道,男人的话直截了当比较好。况且,跟尹季琛从开始的相斗,到今天的了解,许多事实在不必客套了。
秋风渐凉,吹得屋外的大树沙沙作响,下午下了秋雨,叶尖上的润泽映照着霓虹的绚丽。
尹季琛在一片光亮与阴影的斑驳里无声闭眼,过了好一阵,他才问:“夏烈,我和你之间,样貌是不是有些相似?”
夏烈一怔,细细看了一下尹季琛,他淡雅儒气,深沉内敛。而自己,冷酷不羁,狂傲天成。可是,眉眼之间,五官之间,确实有一点痕迹的相同。
“有点像。”
“唐燕子整形过了,也有点像韩雪,对吗?”
这一下,轮到夏烈怔住了,他摇摇头,不可置信:“尹季琛,恕我冒昧,你们不是这样变态吧?”
尹季琛背靠着墙壁,深邃的眼睛看着遥远的黑暗:“原来,我真的以为我们是臭味相投。她的气质上也和韩雪有几分的相同,可是——她不是韩雪,绝不是。你知道吗?夏烈,
唐燕子可以为了我,彻夜不眠的整理我的资料,而且从来不会盲目地去做,有时候她不会、不懂,就来问我。我骂了她,她不但不会好像韩雪那样,回击、嘲讽,而是乖乖地听训。
有时候,我不听她的话,不锻炼,宠溺了孩子。她竟然会抡起拳头揍我。
我结婚以来,从来没有试过在午夜里醒来找不到被子,找不到拖鞋。她也从来不会问我夜不归家的原因。
她对诗诗比韩雪对诗诗还要好。对荷西却很严格。为了诗诗的数学课,她竟然接连请了几天假,到图书馆找来了解读本。她,是真的爱我。”
夏烈斜睨着他:“你不要告诉我,你没有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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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唐燕子还真厉害。
198、用情太深(一更)
( ) 尹季琛讲述着唐燕子和他的事情,盛赞唐燕子的贤惠。夏烈斜睨着他:“你不要告诉我,你没有爱她。”
尹季琛无奈苦笑:“半年前,我真的没有爱上她,只是觉得有一个伴也不错。她很聪明,也有孩子,和我般配。”悌
“这样你就求婚了?”悌
“是,她答应得很爽快。所以我们就结婚了。”尹季琛嘴角的笑意更是深:“结婚的三个月里,我没有碰过她。”
“啊?”夏烈真的有点相信,他有点像这个舅舅,美人在怀,也能做到不像一个男人,纹丝不乱。那人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呀,他是柳下惠吗?
“直到有一天,诗诗不听话。我打了她。唐燕子这个傻瓜居然又再次抡了拳头来跟我吵架。我不理她,独自在书房里过夜。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半夜里我还是不放心,回到住房看她,谁知,她竟然在偷偷地哭……”
说到这里,尹季琛的眼睛红红,用力地咬住了自己的唇。谀
“她竟然问我,不碰她的原因是不是知道了在叙国的那段时间里,假顾寰曾经对她做了很多坏事?问我,是不是嫌她脏了?”
尹季琛捂着自己的脸,竭力地按压着情绪,不让泪水奔流。
“我……辜负了双喜。不能再辜负一个真正为我落泪的女人,是不是?夏烈?”他语带哽咽,仰着头望着天空。谀
“既然我回头爱上她,我们虽然也有三十多岁了。可是,燕子从来没有怀孕,她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怀孕时是怎样的一种幸福。我想让她感受到。为什么?为什么她要受那么多的苦?这点幸福老天都不愿意给她?
如果能让她感受幸福,我宁可用百倍的艰辛来换取。”
“不是的。”夏烈也为之动了容,尹季琛这个人,总是用情太深,不动情则已,一动了情他就是这样宁可为那个女人竭尽全部。
“舅舅,不是这样的。唐燕子不会有事。”突然,夏烈醒起了一个人来:“这样吧,前不久我和韩雪到西藏,找打了一位奇人传承者。不如让她来看看,希望唐燕子和你的孩子能保得住。”
“真的?”尹季琛一阵激动,抓住了夏烈的手:“快点,我求你!快点请那个人来。”
这是那一个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A城商业奇才吗?他的急切,他的茫然,夏烈看着居然是那样的熟悉。尹季琛有没有发现他自己的懦弱?夏烈不知道。夏烈他只知道自己的懦弱。
一切坚强的人的死穴,就是他的最爱。一个人无爱无恨是不是最坚强呢?那这样的坚强,又是为了什么?有什么意义呢?
藏医的传承者格桑来了,孟英杰也恰好回了韩雪的电话。
中西结合,合理用药的基础上,唐燕子在第三天停止了出血。孟英杰决定,放弃日本之行,回来给“夏烈的舅妈”唐燕子安胎。
“格桑的医术真奇怪,看着手就可以用药了。”唐燕子斜挨着枕头,感激地对格桑说。
格桑局促地捏弄着她的辫子:“夫人,你就不要夸我了。我的本事不及我师父的十分之一。”
说道格桑的师傅,韩雪很是奇怪:“格桑,你师父真的不能出门了吗?”
格桑认真地点头:“是,不过按照老人家他自己的推算,离圆寂的时间还有几个月。”
“他能推算?”韩雪更奇怪了:“我好想再见他一面,他是一个很慈祥的老人。”
“要是你是我们族人,他会把医术传给你,你信吗?”格桑伶俐的对着韩雪笑。
韩雪摇头:“我的心还不够宁静。这是老人家第二次遇见我的时候跟我说的。”
格桑点头:“是,大都市的繁华喧嚣不是我们修炼的地方。是了,韩小姐,光为了夫人的胎儿,我忘记了跟你说。”
“说齐立明的病况吗?”
“嗯。”格桑习惯性地把她的辫子放整齐,“他的身上的中毒情况,不是海上什么生物病毒,是有人强行给他注射的。现在,我用了白草外敷,还有多味的藏药内服,希望能根除他体内的毒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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