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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口水。别急,慢慢说!”我把茶杯递到她的手上。
岚岚喝了口茶,定了定神,继续絮絮而叙:“我们站在楼梯口浑身发颤。不一会,仓库的门被打开了,接着便传来‘呯呯嘭嘭’搬东西的声音,足足搬了一个多小时,后来沈处长单独一人上了‘空中花园’,他向我们挥了挥手,没说一句话就下去了。我远远瞧见阿文和阿坚上了他们的警车。”
“那小英她们呢?”我摩挲着岚岚的长发关切地问。
“那些人刚走,童老板和陆老板就上了楼。童老板叫小英、茵茵和楚楚回到她们自己的住处,我锁了办事处的门,随陆老板到了他的厂里。灏儒,我真的很担心,万一……”
“岚岚,刚才童老板不是说了,你就放宽心吧!”
“可是,宏哥不是照样有事。”
“我和宏哥截然不同,你不要把他牵扯在一块嘛!”
虽然嘴里总是不停地安慰岚岚,心里却无论如何也踏实不起来。瘫软在沙发上,身上的每块肌肉都在隐隐作痛。夜拉开黑色的帷幕,没有星星,没有月亮,万籁俱寂,仿佛置身于隔绝尘寰虚无缥缈的海市蜃楼,只有远处传来的隐隐约约的海涛声在悄悄地告诉我:这是真的,这不是梦。
电话铃声打破小楼的沉寂。岚岚迅速抓住了听筒:“哪位……阿文,真的是你?哎,现在在哪儿……他在,你稍等!”她随手把话筒递过来,高兴的喜跃捨瑁板叭澹欤旖拥缁埃⑽某隼戳耍衷诤屯习逅窃谝黄稹!
我喜出望外,赶紧把听筒贴到耳边:“阿文,让你受惊了!阿坚呢……好,出来就好。目前情况怎么样……刚才已经同邓社长和吕社长联系了,他们明后天亲自赶过来……OK,有情况就打这个电话,Good…bye!”
“灏儒,看来真是一场虚惊!哎,先给虹云打个电话吧!”岚岚把电话推到我面前的茶几上,一个劲地催促。她急我倒不焦急起来,我变戏法似地从口袋中掏出一条粉红色的真丝纱巾,小心翼翼地围在她的脖子上。她先是欣喜若狂地在我的面前转悠了一圈,接着便疯疯癫癫地抱住我,把嘴唇贴到我的脸上:“太漂亮了!哎,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
我装出不屑一顾的神情:“我才没心思讨你的欢心呢!”
岚岚的脸色立刻变得阴郁,她麻利地扯下纱巾,狠狠地甩在我的身上:“拿去送给需要你化心思的女人吧!”
“你看你,又耍小孩子的脾气了。”我笑眯眯地重新把丝巾围到她的脖子上,绕着她左瞧右瞧上瞧下瞧,瞧了几分钟,“嘿,我们的岚岚是越来越楚楚动人了,千万别少瞧这条小小的丝巾,这可是妙不可言的点睛之笔哩!”
岚岚“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谁稀罕,老不正经。”
我敛住笑容,一本正经地说:“这是婷婷送给你的。”
“婷婷?你们的婷婷真是太可爱了!”岚岚轻轻按下电话机上的免提键,为我拨通了杭城的电话。
我把情况原原本本作了汇报后,说道:“虹云,我在陆老板家里,不用担心!哎,婷婷呢?她生日过的开心吗?”
“爸,我过得好开心,公司里的叔叔阿姨们都给我送来了生日礼物。哎,我叫你带的礼物送给岚岚阿姨了吗?”
“给了,岚岚阿姨很高兴,她现在就在爸爸的身边。”
“婷婷,谢谢你!我是岚岚阿姨,祝你生日快乐!”
我轻轻拉住岚岚的手,跟着她一道唱起了生日歌:“Happy birthday to you……”
“爸,岚岚阿姨,你们就在我身边,我好开心!”
“婷婷,你开心,爸就开心。哎,爸爸现在有好多事要做,明天再给你打电话,好吗?”
“嗯!爸,岚岚阿姨,Good…bye!”
挂断电话,伸了个懒腰,心里比刚才轻松了许多。我搂着岚岚的纤腰进了浴室,里面很宽敞,热气蒸蒸腾腾,冲浪浴缸里满满的一缸热水“噗嗵噗嗵”打着漩漩。我们利索地扯掉身上的衣衫,把两个赤裸的躯体融入温馨的波涛里。
仰脸躺在按摩床上,岚岚骑在我的身上轻轻搓揉着,她的手艺虽然没有“小黑痣”弯弯那么娴熟和专业,也足以让我浑身酥软难以自抑。随着她的手势的不断推移,那片缀满珠露的原野开始扭曲颤动,两座倒竖的高峰在袅袅的雾气中急剧膨胀,动荡的峡谷以温热的玉露为诱饵,怂恿我那不安分的生命一步一步地向幽深处的万丈深渊坠落。正在销魂夺命的节骨眼上,浴室的门“吱”的开了条缝,李小姐娇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的下身兜着一条比卫生巾稍稍宽一点的紧身裤衩,胸前罩着两顶滚圆的小帽帽,她个儿不高,身体也算不上臃肿,胸脯却颇为发达,小帽帽里面很是拥挤。我和岚岚及时中断程序,一齐用慌乱的眼神瞧着她。
“噢,不好意思,打扰了。等下需要按摩或是其它服务,请随时吩咐,这是我们度假村的特色项目,也是我的本职工作,不必介意,两位继续吧!”门“吱”的一声关上了,李小姐甜美的声音弥漫在袅袅的雾气中久久不愿离去。
“怎么,神魂颠倒啦?如果中意就请她进来呗!”岚岚嘴里说得酸溜溜的,雨林深处的峡谷却开始疯狂汹涌起来。
“在你的面前,维纳斯女神也会汗颜。”我一面恭维一面聚足生命之力道,挺起雄壮和骠悍,依着惊涛骇浪旋涡的引力,向着既定目标勇往直前。
“越是狡猾的男人,越会在心理需要的时候,以甜言蜜语作为无坚不摧的利器,来瓦解女人的脆弱,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你就是这样的男人。”岚岚是名副其实的刀锋嘴豆腐心,她的嘴巴咬得你血淋淋,充满灵性的泉眼却非常亲热地把久违的客人一步步引向纵深,“其实我真的不该来,在你烦闷的时候,应该给你一点自由,让你过过瘾尝尝新。”她说着,躁动着,扭曲的频率渐渐急骤,说话的声音渐渐低沉,两座挺拔的高峰慢慢向我倒下来,峡谷深处风起云涌回流百转。
一阵颤慄,活生生灵动的两团肉体,渐渐成了两摊烂泥。
岚岚气喘吁吁地揶揄:“去吧,李小姐等着你呢!”
“好啊,你整得我死去活来还不解恨是吗?老子今天豁出去了,我陪你玩,陪你玩个痛快!”我抱着岚岚软绵绵的身子,“啵咚”一下扔进打着漩漩的波涛中。
“灏儒,饶了我吧!”岚岚一边挣扎一边讨饶。
“嘿嘿,你也有服输的时候!”我坐在浴缸的边沿,摆着一副胜利者不可一世的姿势。
岚岚边给我擦拭身上的水迹,边不服气的数落:“哼,看你那张得意的嘴脸,丑美!”她用浴巾裹住我赤裸的躯体,淡淡一笑,“不过,能让你高兴起来,我真的很开心。去睡吧,别再胡思乱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4
我搂着岚岚的腰肢上了2楼,心里涌起浓浓的情愫。
房间里的电话在喧闹,岚岚抢先拎起听筒。我时刻都期待着铃声的遽然响起,可这声音果真在耳边敲响时,又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颤慄,我害怕铃声会搅乱好不容易才重新攫取的这份情趣。在这样的时候,我情愿选择回避。
“是邓社长的电话,他约好吕社长明天下午一起赶过来。”岚岚搁下听筒,朝我淡淡一笑,起身泡了一盏菊花茶,递到我的手上,“这是静心安神的,喝一点就睡吧!”
我扯掉身上的浴巾,坐在床上喝起清凉的菊花茶,岚岚偎在我的怀中,一只手柔柔地在我的身上摩挲,一只手捡起床头柜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机,香港本港台正在播送晚间新闻:“今天下午4点,一架从杭城飞往粤都的波音737客机,在粤都机场准备着落的时候,显示起落架的指示系统出现异常,飞机被迫绕机场超低空飞行一个多小时,当塔台证实起落架已经放下时,飞机才瞄准跑道开始徐徐降落……”
“灏儒,这不就是你乘座的那个航班!”岚岚瞪着大眼睛直愣愣地望着我。
“一场虚惊!”我嘴里说得轻描淡写,心里却在打颤。太玄了。飞机绕机场超低空飞行时,压根就没想过有一场灾难正悄悄临近。人生如梦,一切都在恍惚间,如果起落架没有放下,我现在还能躺在这儿感受关爱感受烦闷吗?
“灏儒,太可怕了!”岚岚疯狂地抱住我,越抱越紧,越抱越紧,生怕不经意间,我会从她身边悄无声息地消失,“万一……灏儒,我真不敢往下想!”
我笑着说:“如果真是那样,也就没有这么多的烦恼啰!”
“噢,你没烦恼了,那我呢?我怎么办?”
“一切都是天意,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
岚岚抱着我亲了又亲:“人家在为你担心,你还在嬉皮笑脸。哎,灏儒,听陆老板说这次出事是有人举报的,我越想越蹊跷,平时你的人缘挺好,况且我们又没得罪过人家,他们为什么平白无故地要同我们作对?这个人会是谁呢?”
我思索了一会,脑海里倏地跳出一个阴影,越来越鲜明,越来越清晰。他?难道真是他?不至于吧,不至于这么卑鄙吧!思前想后疑云密布,沉重的阴影召之即来挥之不去。
“哎,会不会与许席铭有关?”岚岚一骨碌从床上弹起,一双大眼睛定定注视着我,“为了插上一足,他不择手段,先将你的搭档宏哥整死,见目的未能得逞,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你搅得倾家荡产走投无路,逼你遵从他的意愿乖乖就范。是他,肯定是他!这是一桩精心策划的连环阴谋,过不了多久他还会找上门来,灏儒,你信不信?我敢打赌!”
岚岚的推测与我不谋而合。
“人心隔肚皮!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人类能探测宇宙奥秘,能预知以后未来,却没法洞察彼此的心。岚岚,不要胡乱猜测,还是多从自己的角度找原因吧!”我把身子靠在柔软的床垫上,手里捧着那盏香气悠悠的菊花茶,盏中的菊花在滚水的热力中绽放如昨,可我始终有一个解不开的疑团,我在心底盘诘着自己:到底是哪一着出了偏差,让别有用心之辈有机可乘!是不是被前段时间的异常顺利冲昏了头脑,犯了一个不能饶恕的错误……
“我觉得我们并没有过错。”岚岚蹩着眉疑惑不解。
我朝岚岚轻轻摇了摇头,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灏儒,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我把菊花茶搁到床头柜上,柔柔的摩挲着覆盖在我身上的那头黑发,浓浓忧戚袭上心头:“我自己心里明了得很,这次事件如果不能圆满解决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资不抵债,意味着萧灏儒从此退出历史舞台。我知道自己的分量,生意场上争长竟短你死我活,不是我能驾驭得了的。我已厌倦这样的生活,准备最后一搏见好就收,因而把全部赌注都下在了仓库里的120万盘碟子上……唉,人算不如天算啊!”
岚岚把脸贴在我的脸上,试图用体温驱散我的忧郁:“我觉得你今天乘座的航班就是一种暗示,什么都会逢凶化吉的。”她的话似乎有些许道理,大千世界千奇百怪深奥莫测,两桩怪事同一天不偏不倚都让我逮了个正着,说不准里面真的蕴涵着某种昭示或玄机。“灏儒,我知道你睡不着,不忍心看着满脸的忧郁把你痛苦的煎熬。来,把手给我。”她把我的手慢慢牵引到雨林的幽深处,等我麻木的神经有些许反应时,一边用身体竭力迎合,一边用嘴巴不停引诱,“对,就这样,聚精会神,暂且把不开心的事抛到九霄云外,展开想象的翅膀无拘无束尽情地遐想。想我,想我这一丝不挂的躯体,想我身上每一个能让你亢奋的地方,不妨把我当成你心爱的虹云,也可以把我当成你每时每刻都在魂牵梦萦的露露……哎,灏儒,感觉怎么样?”
“如梦如仙!岚岚,你知道我此刻在想什么吗?”
岚岚说:“蓝天与白云的故事?”
“Not serious!”我不停地扭曲躯体,不停地摇头。
岚岚说:“大海与帆船的故事?”
“Not serious!”我依然不停地扭曲躯体,不停地摇头。
“我猜不着。”岚岚已经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高山,原野,雨林,峡谷,处女地。”
我已经熟悉这儿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蒙上眼睛也断然不会迷失方向。我们的配合变得越来越默契,随着峡谷深处一阵疯狂的涌动,两股生命之水迅速融合。
“还有波涛,激流,生命之水和威武的撑天柱。”岚岚的躯体慢慢从我的身上滑落下来。
我点了点头:“对,一个洪荒时代刀耕火种的故事。”
岚岚笑了,笑得很惬意。我也笑了,笑得很舒心。两个一丝不挂的躯体,在席梦思大床上写成两个活生生的“大”字,烦恼抛在了遥远的“爪娃国”,慢慢闭上眼睛,刀耕火种的故事伴随我们悠悠步入原始洪荒时代无忧无虑的梦境……
急促的电话铃声把我唤醒。
我擦了擦惺忪的眼睛,随手捡起床头柜上的听筒:“哪位……哎,你怎么知道这个电话……噢,童老板怎么说……我估计也没这么快,我已作好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