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一开,顿时一股凉意扑面。
男人挺拔的身躯坐了进来,他身上的凉意很快融入进车厢里,长臂自然的伸过去,把身旁的女子揽进怀里。
可能是分别太长的原因,他温暖的手臂圈上来,楚欢心跳不受控制的乱了节拍,身子,绷紧。
“墨少,我们现在去哪里?”
“直接去机场等他们。”
白鸽跑过来,拉开副驾驶座的门坐进来,转头,询问墨晋修,视线看向被他揽在怀里的楚欢,她想说什么,红唇动了动,最后只是笑笑,又转过头去,吩咐司机去机场。
把时间,先让给墨少。
她一肚子的话,留到晚些再说,她知道,现在墨少比她有更多的话要跟楚楚说,若是可能,她都不想来做电灯泡的。
车子驶上大道,夜色里,朝着M国国际机场而去。
车厢里,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沉寂着,无人说话。
后排,只坐着墨晋修和楚欢两人,她纤瘦柔软的身子靠在他怀里,小手被他大掌紧紧包裹着,胸膛里的那颗心,因为她沉稳的跳动着。
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此刻,当着外人,有些话,他不想说,最后,干脆什么也不说,只是用心去感受着有她在身边这份心安踏实。
楚欢心绪很复杂。
他的沉默,让她捉摸不透他的想法,后视镜里,他五官线条深邃,性感薄唇,抿着坚毅的弧度,气息深沉。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他和白狼说的话。
他不说话,她也不知道说什么。
分别了一个多月,她想念了他一个多月,他从A市来M国,为了她以身犯险,刚才,还用身体为她挡去那些子弹。
同样,是用身体护她,可是,他和白狼两人给她的感觉,却千差万别。
白狼那个时候,她只是想着不能让他为了自己而死,有的,顶多是感动。
可是,身旁这个男人用身体护着自己时,她的心痛得都无法呼吸了。
她一方面盼着他来救自己,一方面,又害怕他为了自己有个什么闪失,这种矛盾的心理,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此刻,鼻端萦绕的,全是他的气息,她悬着一个多月的心,方才真正落了地,昨晚本就没睡好,刚才,又一番折腾惊吓,一放松下来,竟然倦意席卷,眼皮,沉重得睁不开。
“睡一会儿,到了机场,我再叫你。”
头顶上,男人磁性的嗓音扬起,有着与他五官俊冷线条不相符的温柔怜惜,听在耳里,她鼻端莫名的一酸,眼眶,一下就湿润了。
抬起的眸,泛着晶莹,他这么温柔怜惜的语气,让她这些日子最想听见的。
墨晋修眉峰微蹙,心脏,因为她眸底的湿润倏地一紧,握着她手的力度,微重,视线相缠,心头盘旋的疑惑一瞬间消散。
骨节分明的大掌轻轻抚上她后脑,俊脸,情不自禁地压下……
四片唇瓣相贴,气息,顿时教缠。
心跳,一瞬狂乱如雷,久违的酥软让她浑身无力,柔软的娇躯瘫软在他怀里,红唇,情不自禁地为他开启,任他温柔缱绻的吻寸寸深。入。
前排的两个人目不斜视,一个专注于开车,另一个,专注地看着车窗外的夜景,不去打扰后排两人诉相思。
以吻诉说相思,胜过千言万语。
温柔缱绻的吻,激荡出的电流似一只无形的大手抚过爱人的每一寸肌肤,诉说着这一个多月来的思念。
想到什么,他不舍的放开她的唇,刻着深深爱恋的眸,温柔地锁住她视线,对望几秒后,他满足的叹胃一声,又低头,薄唇亲吻她白希的额头,扣在她后脑的大掌下滑,轻拍她背脊,柔声道:
“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
她很疲倦,他看得出。
怀孕的女子本就容易累,她刚才又经历那样一番惊险,还两次用超能力,即便是平日,也会疲倦的。
耳畔,回荡起白狼的话,他揽着她的力度,不自觉地一紧,大掌无比温柔地轻拍她背脊,似哄孩子入睡一般温柔,*溺。
楚欢没有拒绝他的温柔,她闭上眼睛,温顺的窝在他怀里,贪婪的享受他的温柔,她,真的很累,其他的事,等自己休息一会儿,有精神再说。
私心里,她其实想看看墨晋修的态度,他知道自己怀了孕,若不解释,他是会毫不犹豫的相信自己怀的是他的孩子,还是会介怀。
若是他不相信……红唇,下意识地抿紧。
似乎感觉到她情绪的波动,墨晋修眸色微深,正想说什么,寂静的夜里,却突然一声巨响,转眸看向窗外,郊区方向,火光伴着浓烟,冲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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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 不许任何人伤害她的孩子
“老大他们出来了。”
白鸽眸子里闪过一丝惊愕,侧着身子,清弘水眸紧紧盯着那个方向;可是,怎么这么快就引爆了炸弹,他们安全离开了吗?
楚欢刚想睁眼,脸上,一只大掌覆上,男人俯身,气息温热地吹在她耳畔:
“什么也不要管,好好休息。”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手轻轻搂着他健腰,把头往他胸膛埋了埋,不再理会任何事。
车内,又陷入寂静,白鸽只说了那一句话,就不再说话,似乎是怕打扰了楚欢休息,从后视镜里,看着墨少用柔情似水的眼神凝着怀里的人,她想到什么,心里,隐隐泛起不安。
楚楚虽然平安救出来了,但,她在这个时候怀了孕。
回到A市,还不知道会掀起怎样的风波。
A市早就流言满天,各种版本,一个比一个说得难听,原本应该是天大的喜事,如今,却……
不过,从墨少对楚楚的这份深情看,他肯定是相信楚楚的,如此,她心里的担忧稍缓些许。
墨晋修似乎只是专注地凝视着怀里的女子,仔细地想看清楚她这一个多月的变化,最明显的,是瘦了。
凝着她巴掌大的小脸,他心,微疼。
视线扫过她平坦的小腹,那里面,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白狼的话,他压根不相信,可是,想到欢欢和那个男人相处一个多月,他就无法控制自己心头滋生的嫉妒。
他不仅承受着一个多月的相思之苦,还多了一个情敌。
情敌,这个词,让人心头郁闷。
自从他有了楚欢这个妻子,就一直情敌不断,以前,他在意程景渊认识欢欢在先,怕她会喜欢上他,有一天离自己而去。
可现在,白狼那个后来者,再一次让他有了危机感 。
他敢直言不会就此放过楚欢,日后,指不定,真会来和他抢。
要命的是,楚欢肚子里这个小生命,来得真不是时候。
想到A市那些流言蜚语,他深暗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挣扎,落在她平坦小腹上的目光,晦暗莫深!
………………
墨宅,偌大的客厅里,气氛森冷。
楚欢纤瘦的身子站在清冷的大厅中央,小脸惨白,双手紧捂着自己平坦的腹部,一步步,往门口方向退,摇着头,语气慌乱而坚定:
“不,我不会让你们伤害我的宝宝。”
“你要想留在墨家,就拿掉这个孩子,以后,还可以和晋修再生。”
墨老爷子的话,冷酷无情,凝着她的目光,锐利,冰寒。
赵芸正一步步走向她,旁边,陈氏和她的女儿们,噙着浓浓地嘲讽和得意,墨尚术的眼里,亦是绝决,冷漠。
楚欢眼眶泛红,面对墨家长辈,她一直温顺,隐忍:
“晋修也相信我的,你们不能这样。”
“欢欢,我相信你没有用,你需要向大家证明,你肚子里怀的,是墨家的血脉,只要你答应,过几周做一个鉴定,我就不会逼你打掉孩子。”
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她转眸看去,只见墨晋修高大的身影从门口进来,逆光的他五官线条深邃阴沉,不带一丝温度的话,犹如锋利的刀子扎在她心头。
她纤瘦的身子重重一颤,眸底划过一抹惊痛,不可置信的望着朝自己走来的男人,他的手伸过来时,她闪身避开,他脸色一沉,语气变得冷厉:
“楚欢,你别任性。”
“任性?墨晋修,你说过相信我的,为什么还要逼我做亲子鉴定?”
楚欢控诉的望着他,眉目间弥上一层悲哀,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的孩子,决不。
“我没有不相信你,只是向大家证明,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很简单的方法,不会伤到孩子,如果你不想做,就打掉他,想要孩子,我再给你……”
“我不会做你所谓的鉴定,也不会打掉孩子,就算离开墨家,我也不会让你们伤害我的孩子。”
楚欢吼完转身就跑,只是,她刚出门口,就被墨晋修大手抓住,他的力气大得要捏碎她的手腕骨,耳畔,他一字一句敲击在她心上:
“由不得愿不愿意,就算把这个孩子打掉,我也不会让你离开墨家!”
“不,你放开我!”
他拉着她大步朝电瓶车走:
“我说过不会放开你,你最好乖乖的听我话。要怪,就怪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楚欢,你没有选择的权利。”
楚欢拼命的挣扎:
“你混蛋,放开我,我不会让你伤害我的孩子……”
“欢欢!”
寂静的车厢里,楚欢突然吼出的声音让墨晋修心下一窒,前排的白鸽惊愕回头,只见楚欢双手挥舞地,突然从墨晋修怀里坐起。
她倏然睁在的眸子里惊恐和茫然交替,目光触及到身旁男人英俊的脸庞和温柔担忧的眼神时,她咬着唇,紧紧地闭了闭眼,再睁开。
水眸里,泛着泪意。
双手,已被宽厚温暖的大掌给包裹,柔弱的身子被他揽进怀里,大掌舒缓轻柔的轻抚她背脊,钻进耳里的话语一字一顿,温柔,坚定:
“没人敢伤害我们的孩子。”
她身子,狠颤着。
男人揽着她的力度,寸寸收紧,温热的吻,落在她头顶的发丝上,她刚才的恶梦,让他心里一阵抽痛和自责。
楚欢的身子,在他怀里颤抖,他的温柔似乎也安抚不了她心里的恐惧,刚才那个梦境,太过真实,她害怕,真的,很怕很怕。
她只是抿紧了唇,脑子里回放着刚才梦里的情景,这梦,让她知道怀孕以来,一直担心的。
她怕,回到A市,面对那一切,怕他们,真的会伤了她的宝宝。
一只手,从他掌心抽出,缓缓捂上自己平坦的腹部,她心里很坚定,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的宝宝,哪怕是墨晋修,也不行。
“墨少,到机场了!”
车子缓缓减速,最后停下,白鸽低声提醒,后排的气氛,有些沉闷,楚欢自从梦中醒来后,一句话也没说,墨少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直将楚欢搂在怀里。
“欢欢,我们先去酒店。”
航班已经订好的,一个小时后,酒店,也是事先订好的。
下了车,墨晋修立即又牵着楚欢的手,身旁,白鸽看了看他们说:
“墨少,我在这里等老大他们,你和楚楚去酒店休息吧。”
“嗯!”
墨晋修点头,这个司机,也是MIE的人,有他陪白鸽一起,他能放心,而他和楚欢,也确实需要单独的空间,她刚才做了恶梦,虽只是惊醒时说了一句话,但他,心里,却有数。
楚欢脸色有些苍白,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恶梦的阴影里走出来,她虽没有挣扎,但墨晋修能感觉出她紧绷的身子,对他都生出了警惕。
心脏,狠狠一缩。
他牵着她乘电梯上楼,进房间,关上房门,牵着她走到沙发前,将她按坐在沙发上,他自己没有坐下,而是选择蹲在她面前,目光正好与她平视,温柔地说:
“欢欢,告诉我,刚才做了什么恶梦?”
闻言,楚欢身子又是一僵,似水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防备,似乎,对他,也不敢相信。
想着刚才的梦境,她秀眉又拧了起来,在他温柔耐性的注视下,过了许久,她才缓缓开口,轻柔的声音有些飘渺,在宁静的房间里层层晕染开来:
“墨晋修,我虽然在**组织一个多月,但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你若是无法接受这个孩子,我不会勉强你,但是,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对他任何的伤害,不论你,还是你的家人!”
墨晋修眸底划过深切地痛意,蹲在她面前的伟岸身躯僵滞。
深邃的眸子里翻着惊涛骇浪:
她刚才醒来时骂的人,是他。
让她做恶梦的人,是他和他的家人?
尽管伤害她的人,是梦里的自己,可他依然恨不得给自己几拳,他怎么能伤害她呢,她肚子里的孩子,当然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