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涎贵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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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涎贵公子-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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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姑娘,我家相公命令我来破此棋局。” 
                “你倒是第一个认出我是韩绮罗的人!”绮罗半眯的双目,射出来的眸光更加雪亮。 
                “韩姑娘误会了,是我家相公临行时告诉妾身,若见一貌似平凡女子,眼眸半眯,神情悠闲慵懒,那必是韩姑娘无疑。” 
                绮罗看向旁边的齐寒,问道: “我眼眸半眯?” 
                “不,眼眸半眯,那是客气了!事实上几乎看不到什么眼睛,只是一条缝而已!” 
                “哦!”绮罗又把眸光转向神情冷艳、容颜绝世,妇人打扮的冷烟婷,指着中央的棋盘说道: 
                “破棋局吧!我拭目以待呢!” 
                冷烟婷缓步走到棋盘边站定,凝视着棋局,沉思了片刻,蓦地,拿起一颗棋子置于盘上,抬起头,微笑着道: 
                “棋局,我破了!” 
                齐寒难以置信地走过来,口中喃喃地道: 
                “不会吧!半炷香的工夫还没到呢!你就破了……咦!这棋局哪有这种破法啊!这根本就是……” 
                冷烟婷接口道: “同归于尽,玉石俱焚!相公说,这是此棋局惟一的解法,置之死地而后生!” 
                “不错!”绮罗点了点头,由椅中缓缓站起,背着手一步步走了过来, 
                “这的确是惟一破解之法……你破了此局,现在能否告知绮罗夫人相公的尊号?” 
                冷烟婷轻轻一福身道: “夫家姓欧阳。” 
                “你……你就是那个冷烟婷!”旁边的齐寒惊讶地颤声道。 
                冷烟婷点了一下头。 
                绮罗眯着眼睛,微蹙着眉。 
                冷烟婷见绮罗不惊不讶,只是垂头沉思,倒有些好奇。 
                “欧阳诚然他自己怎么不来?”齐寒冷冷地道。 
                “他不是不想来,而是来不了了,对吗?”绮罗突然开口道。她看向冷烟婷,见她一脸惊讶与不信地望着自己,她笑了, 
                “看来我猜对了。” 
                齐寒不愿被忽视,他不解地问, “什么猜对了?” 
                绮罗眯眼扫了冷烟婷与齐寒一眼,道:“我摆此招亲擂台,其实只为了欧阳诚然。” 
                “这个只要不是白痴都能猜得出。”齐寒没好气地插话道。 
                绮罗没理他的嘲讽之言,接着说道: 
                “我先前只猜到两种情形:第一,他不来,他死;第二,他来,他活……”绮罗声音顿了一下,齐寒在一边则听得满头雾水。冷烟婷有些明白,盈亮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了然及得知真相的骇然。绮罗的目光投向棋盘,道:“可我万万没想到,他会派了人来,而且来人的身份还是他新纳的妾室……他既然用玉石俱焚破了此局,便已猜到了我的用意,他即知我的性情却没有来,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了……他出了大事,来不了了对不对?”说最后一句话,她的眼眸突然转向冷烟婷。 
                冷烟婷惊骇,难以置信地看着平凡温婉的她,在一瞬间半眯的双眸中射出来的光芒竟然如此凌厉与决绝。她背负着双手,虽身着女儿装,但那淡淡的眉眼,那睨视天下的表情,那嘴角边淡淡的睿智笑容,却有着不一般的气势。 
                何止冷烟婷,连齐寒都被震住了,他认识绮罗半年多,印象中的她,表面迷糊懒散,经常性的迷路与跌倒,很自私冷漠,不爱管闲事,喜穿男装。偶尔会变得很聪明,总之跟一般女子大不相同就是了。 
                冷姻婷曾是天香院的头牌,有胆识,有气魂,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聪慧绝伦,如今见绮罗如此与众不同,终于明了像欧阳诚然那般气质高贵,儒雅恬淡的男子为何会痴等这看似平凡的女子五年之久。若不是这女子有多重性格,便是她太能伪装了。 
                “韩姑娘说得很对,相公的确出了事,而且受了伤。” 
                绮罗目光不易察觉地闪了一下,沉吟了一会儿,道: “我随你回去看一下他好了,我可不想没过门便成了寡妇呢!” 
                “喂!这于理不合吧!”齐寒开口道。 
                “合不合又不关你的事!”绮罗斜睨了他一眼,“让开,别挡路,冷烟婷我们走。” 
                两人下楼,齐寒从后面跟了上来, “喂,从后门走,外面还围着许多看热闹的人呢!” 
                绮罗蹙起眉, “还围着啊……你出去告诉他们我找到相公了。” 
                齐寒跳脚, “为什么是我?” 
                “那我自己去说!”绮罗绕过齐寒,推开一道门,不一会儿,她又退了回来, “那里是厨房!” 
                齐寒点头道: “我知道,你走错方向了!” 
                “哦!这样啊!”干笑。 
                旁边的冷烟婷再次傻眼,这……这个人是她刚才所见的韩绮罗吗?两个人吧?欧阳诚然会爱上这般的女子?那个……弄错了吧? 
                “那你去通知爹娘好了,善后的事让他们处理,我跟冷烟婷去见诚然。” 
                齐寒随手抓过身旁一个丫环,道: “刚才小姐的话都听到了?” 
                “听到了!” 
                “那就去转告韩老爷!” 
                绮罗看着丫环消失在另一道门后,转身面对齐寒, “这也行啊?” 
                齐寒挫败地皱着眉道: “你是主子!” 
                “啊!我忘了!” 
                “……”无言! 
                “……”冷烟婷呆愣在一旁。                     
                三人来到欧限诚然在城中置的府第,一进屋,便看见欧阳诚然脸颊苍白,病容惨淡地躺在床上。听到动静,缓缓地睁开眼,嘴角便在此刻慢慢扬起,儒雅的笑容如春目的朝阳般温馨宜人,清亮的眼眸温润如玉映射出绮罗淡淡的眉眼,一瞬间,病容便减轻了几分。 
                绮罗心中一震,他的笑容还是能影响她啊!真是的,一个大男人笑得那么好看干吗啊!她下意识地摸摸鼻子,还好,没流鼻血!岂知,她的小动作却惹得诚然一阵轻笑,绮罗眉眼刚刚蹙起,诚然便不舒服地咳嗽起来。 
                绮罗心一惊,立即奔到他床前,抓住他的手腕把起脉来。冷烟婷把他们带进来后,便没了踪影。齐寒自进屋后便一直斜眼打量着床榻上的欧阳诚然,心中郁闷,既然受伤了,还能笑得那般开心。装的! 
                屋中寂静,绮罗蹙着眉,诚然不时压抑地轻咳几声。许久,绮罗把完脉,眯着眼道: “让我看看你身上的伤口!” 
                还没等减然反应过来,便自行掀开他的被褥,撕开里衣,察看他身上的伤口。伤口很长,从左胸一直延伸到腰侧,已然包扎好,隐隐能看到里面渗透出的鲜红血丝。 
                齐寒怪叫道: 
                “啊!好长的伤口啊!喂!喂!你怎么随便脱男人的衣服!”他看出欧阳诚然没有生命危险便笑着打趣起来。 
                瞬间,诚然苍白的脸颊染上了一抹尴尬的红晕,绮罗的举动也甚是鲁莽了些,五年前给他治毒伤时,可未像现在这般迅速地撕他衣服。即便是医伤,也该慢慢来啊! 
                连齐寒都看出没有生命危险,绮罗焉有不知,心莫名地松了下来。她俯身像小狗一样嗅了嗅他身上的伤口,蹙着眉道: 
                “庸医,用这种药,伤口什么时候才能愈合啊!” 
                诚然苦笑了一下,他请的郎中可是城中医术最好的了! 
                绮罗重新把被褥盖在他身上,起身到桌前坐下,提笔写下处方,写完后,用嘴吹了一下,递给齐寒,道: 
                “你去抓药,限你半个时辰办好。” 
                “喂!怎么又是我?”齐寒气急败坏。 
                “因为旁边没有其他人啊!”绮罗理所当然地道。 
                齐寒脑袋左右一看,皱眉对诚然嚷道: 
                “你房间里怎么连个侍候的下人都没有!”他看着手中的处方,突然感到一件事,他指着绮罗疑惑地问道: 
                “你说过,你从不给其他人看病!今天怎么给他看?”不服啊!想当初,他都奄奄一息了,还没得到绮罗一纸处方呢! 
                “要你管!治他我愿意,别在这磨蹭,赶快给我去,若是诚然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让你以身相许!” 
                齐寒大叫道: “我去,我马上去!” 
                齐寒离开后,绮罗又坐回床头, “你身边怎么没侍候的下人啊?” 
                “我身边的人原本只有两个——奔儿与你,你走以后,就剩下奔儿了,奔儿年龄大了,我便吩咐他到商号去做事了,一些事情我也习惯了自己打理!” 
                “可你现在受了伤啊!” 
                “只是轻伤而已。”诚然突然从被中伸出一只手握住绮罗。 
                绮罗脸一红,想挣开, “你休息!伤口还流血呢!不痛吗?” 
                诚然微微一笑, “你记起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顾着痛啊!” 
                绮罗小嘴微微抿起,眯着眼睛,嗔道: “谁说我记起了你!” 
                “不记我,又怎么会医我……知道吗?刚刚见你进来时,真怕你如先前一般,一脸陌生地面对我!”说完,他伸手从枕下拿出一发黄的丝帕,递给绮罗。 
                绮罗怔怔地看着,许久才道: “你当初……” 
                “我错了,是我的错!我情愿你恨我,也别忘了我……咳咳!”他几句话说急了,又咳嗽起来。 
                绮罗急忙扶他躺好,皱皱鼻子,哼道: “苦肉计!” 
                诚然笑着道: “咳!咳!你在意就好!” 
                绮罗拿过丝帕,想起当初亲耳听到被欺骗的情景,心中阵阵抽痛,猛地起身…… 
                “别走!”诚然拉住她。 
                绮罗回身瞪他, “松手!” 
                “我怕再见你时又忘了我!” 
                绮罗跺脚, “你既破了那棋局,便应知我韩绮罗的性情,你以为我收下丝帕,就原谅你了?我可不甘心!” 
                “我知道,所以你更要留下来,否则你离开,岂不是任我逍遥。”他眸光清亮坚定,紧紧抓住绮罗。 
                “不会,这次得不到的,我便丢掉,才不会像上次那般傻!” 
                “那好,留下!” 
                绮罗眯着眼睛与他对视,许久,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回床上,凶巴巴地道: 
                “你闭眼啊!不要笑,快休息吧!等会给你伤口换药!”                     
                诚然的伤口换过绮罗开的药后,果然好得奇快。冷烟婷大感诧异,看不出她竟然懂医术,寻思一下后,便跑到诚然房中来,求绮罗过去给欧阳静然医治伤势。 
                “欧阳静然是谁啊?”绮罗坐在诚然床边。 
                “是欧阳诚然的弟弟啊!”冷烟婷说道。 
                “那又怎样?”绮罗不以为然。 
                “你……”冷烟婷神情尴尬地伫在原地,饶是她镇定自若也无法适然。 
                “怎么?七弟的伤势加重了?”原本闭眸休息的诚然微微倾起身子急问道。 
                冷烟婷道: 
                “没有,只是一直昏睡着,听闻韩姑娘懂医术,便想请她过去诊治一下……”她又转向绮罗,眸光含着祈求之色,道: 
                “韩姑娘,人命关天,你过去看一下可好?” 
                绮罗依然没心没肺,眯着眼睛,闲闲地坐着,“他的死活干我何事?” 
                此刻窗外还有一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原来欧阳诚然的弟弟,她也是不医治的,齐寒的心里找到了些许的平衡。而绮罗医术精妙的事,自然是他得空向冷烟婷吹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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