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外有人,小小年纪能有如此武功,前途无量。”
过了大半个时辰,白仆终于醒了过来,六仆也都是喜极而泣。白仆抱拳向云千载道谢,而后又慢慢的向色无戒走近。色无戒只怕他又会突然出手,到时又免不了一场恶斗,于是忙道:“白前辈……”白仆伸手一拦,只道:“以你的武功,刚才若不是手下留情,我已命丧你手。”色无戒连连道歉,道:“晚辈无礼,还请前辈多多愿谅。”
白仆道:“不必多言,若证明你与我们兄弟之间的事无关,白某人自然会向你道歉,任凭你处置。但若那件事情真的是你做的,我们七兄弟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你血溅当场。”色无戒见他讲话的时候,眼神中射出一道冷冷的光,好似一把利箭,让人看了只觉不寒而栗,心中却依然不解:“到底是什么事情,会有如此大的仇恨?”只觉事不寻常。
只听白仆问道:“你可知我们七兄弟是什么人?”色无戒道:“七人乃是大名鼎鼎的香山九老,九位前辈由于文学的志同道合互相崇拜,从小就为先人护灵,晚辈真是佩服。”心中却在想:“听伏刚说香山九仆行事从来都是九个人一起,怎么今天却总是少了两个人?”白仆听了,心中一愣:“我们九兄弟几十年未离开过白园,就算是洛阳附近的人,也少有人知道我们的事情,这个少年竟然知晓的这么清楚,莫非真是他干的?”想到那一件血海深仇,忍不住露出可怕的怒容来。
又问道:“你刚才所使的可是白主人的白氏剑法?”色无戒知他口中的白主人自然就是白居易,只道:“班门弄斧,前辈见笑了。”白仆紧接着问道:“你从何学得?”色无戒听他问到这里,微微有些感觉到,只以为他们是怪罪自己偷盗白园经书,不由的道歉道:“晚辈其实身不由己,不是有意偷学白主人的剑法……”不待说话,白仆的眼睛里便似有喷出火来,只道:“你是不是从白园盗去经书偷学,白氏剑谱如今是不是还在你身上?”
色无戒心道:“白氏剑法本来就不是我的东西,如今交给他们又有何妨。”准备伸手入怀去取,只道:“白氏剑法是前辈们的东西,晚辈正想完璧归赵。”只听白仆恨恨的道:“果然是你。”如仆接口道:“大哥,休得跟他多言,快杀了他,替四哥和六哥报仇。”说完抢先攻上,一剑朝色无戒刺了过去。
色无戒心中还未明了,见如仆攻来,只得还了一剑。只听白仆道:“大仇不可不报,固然别人说我们七人以大欺小,也要将你碎尸万断。”听他这么一说,七仆顿时各出绝招,将色无戒围在了垓心。色无戒以一剑对付七个会使和自己一样招式的人,等于一人对付一个剑阵,顿时有些吃力。
他心中暗暗在在想:“如仆说要替四哥六哥报仇,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在九曲回廊之上,那个老人当真被我斗疯了,所以他们要找我报仇?”这一个念头只在脑袋中闪过,场上只见得剑光闪动,火星四溅,几乎连喘气都来不及了。
七仆所使的白氏剑法快速之极,色无戒根本反应不过来,只能用幻影指法结合剑法,自顾自的舞起白氏剑法来,如此一来,七仆无论如何猛烈的进攻,却也伤不到他分毫。斗得后来,哪里像在打斗,就好似各自在耍剑法一样。
色无戒抽空道:“各位请听晚辈一言,晚辈知道做错了事情,但却事出有因。”如仆道:“你别想胡弄我们,今天你休想离开。”色无戒道:“晚辈当时年轻气盛,什么事情都很要强,与两位前辈一语不合,便即动起手来。晚辈本想点到为止,却没想到竟将人活活吓疯,这都是晚辈的错。”
白仆一愣,听色无戒所讲的跟事情的真相相差极大,以他伤害两位兄弟的手法,明显是个穷凶极恶之徒,而他武功又不在我们之下,为何要多加掩饰,只觉当中另有蹊跷,跃开数步观看。只听如仆道:“简直胡说八道,若你未学白氏剑法,以你的武功,怎么伤得了二位哥哥,一定是你暗施偷袭。”他不知道色无戒就是少林寺的绝色,只以为他这一身绝世武功,都是练了白氏剑法所致。而白仆见识过色无戒一记金刚掌,知除了剑术之外,其他更兼内家外家功夫,只觉事情越不寻常,忙大声喊道:“大家先住手!”
第189章
七人本来斗的正酣,忽听白仆这一声叫喊,先是一愣,而后慢慢的罢斗。六仆紧握手中的长剑护住胸口,以妨色无戒偷袭。色无戒松了一口气,以他闯荡江湖以来,从来没遇过如此快速的打斗,虽不过一百多招,就已经有些喘不过气来。而云千载在旁看着更觉无地自容,只觉五岳剑派的剑法在白氏剑法面前简直逊色之极,不自不觉的低下头来。
六仆不明白白仆为什么会突然叫停,也都望着他。只听白仆道:“我问你,四弟和六弟是不是你杀了他们,你抢走剑法也罢,但此仇却不可不报,我要你说个清楚,也好死的明白。”色无戒一听,全身一颤,他这时才明白七仆要至他于死地的真正原因,听到郑仆,张仆之死,更是大惑不解:“张仆疯了却不致死,郑仆更是好好的,事情怎么会到了这个地步?”忙道:“没有,我没有伤害他们。”如仆一听,只以为他强辞狡辩,怒道:“小杂种,还敢说谎,看我不一剑杀了你。”想他自侍文学术士,平时不管怎样都不会讲出一个脏字来,但想到从小到大的好兄弟命丧人手,凶手却在眼前,却哪里镇定的下心来,任何脏字脏话都骂了出来,别人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白仆伸手一拦,见色无戒神色并不是假装,于是道:“你来白园偷盗剑谱,被我的两位弟弟瞧见,你一不做二不休,以歹毒手法将他们杀害,是不是?”如仆紧接着道:“六哥被人砍断双手,脖子上的两剑只要了他的命。四哥被人洞穿胸口,整个心脏暴烈,以至失血过多而死,如此残忍的手法,不是你又是谁呢?”
云千载听到如仆政的描述全身一颤,顿时怀疑起来,因为就算一个人的脖子被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划了一剑,也会一命呜呼,以色无戒的武功,更不必补上第二剑。而这一招恰恰就是北岳派的绝招:“北燕双飞剑”一剑使出,两个伤口,而一剑洞穿胸口,使得心脏暴裂恐怕就是另一记绝招:“旋涡剑。”一剑刺入对方胸膛,暗运真气,剑在对方胸口快速转动所致。这两招是北岳派的绝招,由于太过狠毒,没到关键时刻,云千载是不容许弟子使用,如今一听心中猜疑:“难道是我的徒儿做的?”现下默不作声,只待事情揭晓真像。他见七仆武功厉害,若真是自己的徒儿所做,那么是必死无疑,他虽很气恨徒儿做出这事来,但也不想看见别人在自己面前将徒儿杀死,如今只有忍下气来,任何事情等回到了北茂山再行解决。
只听色无戒道:“我的经书并不是从两位前辈手中得到,还是从另外两人手中得来。我下白园之时,两位前辈还是好好的,怎么会死呢?”如仆气道:“还敢说谎,那么那两人是谁?”色无戒刚才一开始便受到七人围攻,而后突然又听到郑仆刘仆的死,一时间有些吃惊,如今听如仆问起,顿时想起了北岳四剑之一的擎天剑秦萧疏,以及雷霆剑雷轲。又想起自己原本被两位前辈夺回去的半本经书,又会在秦萧疏的怀中出现,如此一结合,事情便清楚的很了,于是慢慢的走近雷轲身边。
雷轲一直缩在一个角落,不敢听众人的谈话,连色无戒到了身边,也不知晓。云千载见色无戒靠近,便已知道事情真想了,如今却恨自己,当初洞穿事情之后,为什么不马上离开。色无戒低声道:“雷大哥……”雷轲一听,全身一颤,还未察觉讲话之人是谁,也便一剑刺了出去。色无戒侧身躲过,夹手夺过长剑。雷轲更是一惊,喃喃道:“你要干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表情就像秦萧疏被问一样。色无戒也只怕他会像秦萧疏一样,一不个小心死了,那么这件事情自己是背定黑锅了,于是扣住他的脉门,不让他有寻死的念头。只道:“雷大哥,你说实话,是不是你做的?”雷轲连连摇头,想到师父要惩罚自己的样子,还真想一死了之。只因脉门被色无戒扣住,动弹不得。一颗头却摇得好似断了一样。
七仆围将过来,如仆道:“你不必左顾而言他,快回答我们的问话。”白仆听色无戒问雷轲的一句话,心中只觉奇怪之极,只道:“到底怎么回事?”色无戒于是把如何会上白园,如何从秦萧疏与雷轲手中夺到白氏剑法,又如何在九曲回廊遇到郑仆刘仆,又是怎么动上的手,白氏剑法如何被撕回半本的事情说了个清清楚楚,一字不露。如仆道:“你说的凭什么要我相信,不是你做的,又会是谁?”
色无戒道:“若是当天你们问我,我定然答不出来,可是今日,我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杀死两位前辈,恐怕就是北岳四剑的秦萧疏与雷轲。”听了这句话,全场除了云千载外,众人无不大惊。吴里醉与重行行愤愤不平,便要攻击色无戒,但看见雷轲这副表情,心中隐隐感觉到了一些,竟不由自主的沉下气来。
如仆一开始认定是色无戒干的,此时只道:“小子,你别为了洗脱嫌疑,就污陷好人。”色无戒道:“我没有证据,绝对不会乱说。”于是将在华山上从秦萧疏身上拿回白氏剑法,秦萧疏又是怎么死的说了一遍。
云千载如今才知秦萧疏的真正死因,而见雷轲与秦萧疏在华山使用的精妙剑法,原来正是白氏剑法,脸上不由的罩上了一层乌云。七仆听了色无戒的话,开始有些相信,纷纷逼问雷轲:“你的白氏剑法从何得来?”“是不是你为抢经书杀了人?”“你快老老实实的说出来,不然休想离开这里。”
雷轲的神情从一开始见到七仆来便变,他倒不是怕事情败露,会死在七仆手中,而是怕云千载知道事情的真想,想他好不容易才重归北岳派,如果再生事端,恐怕今生都要被逐出师门,被天下同道骂为北岳弃徒,江湖中人最注重一个名字,就算是死,也要留个好名声,如今见事情无法掩饰,竟不知做些什么,害怕的哆嗦不已,众人见他这个样子,等于他是默认了。
如仆气愤难平,只道:“原来最魁祸首是你。”吴里醉不刚相信眼前的一切,上前道:“我雷师弟没有承认,就不代表是他所做。”如仆更气,只道:“如果不是他做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害怕?还不是做了亏心事才会心虚。”想起两位哥的死,便即怒火中烧,一剑只朝雷轲刺了过去。雷轲根本没有抵挡之意,这一剑刺下去,必死无疑。
吴里醉和重行行挥剑欲挡,色无戒早已抢先将如仆拦了下来。如仆一气,对着他道:“小子,你的嫌疑还没有清楚,偷学白氏剑法还没跟你算帐,你还想多管闲事?”色无戒忙道:“既然大家都在这里,就应该先把事情说清楚,如今你一剑杀了他固然容易,当若事情起了什么差池,你再想找人问事情,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其他六仆听了觉得有理,纷纷劝止如仆,如仆才是沉下气来。
白仆走到雷轲身边,问道:“你有什么话想要说?”雷轲抬头望了一眼云千载,见他怒目看着自己,竟不敢与他对望,低下了头,喃喃的道:“我……我……”却什么话也讲不出来。云千载察觉到香山七仆不安的情绪,随时都有可能要了雷轲的命,心想不管怎样,雷轲都不可能全身而退了,心有不忍,想办法为他开脱,于是一个耳光打了过去,只道:“孽徒,是不是你做的?”
云千载手中一点也没有留情,雷轲精神迷茫之中吃了一掌,不由的倒在地上,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雷轲一惊回神,哭道:“师父,徒儿知道错了,徒儿是一时无知,请师父愿谅。”云千载眼含泪水的道:“真的是你做的?”雷轲点了点头。他的这一点头,事情再也清楚不过了,郑仆和刘仆之事跟色无戒没关了。
如仆等人听了,便欲将雷轲千刀万剐,白仆又再问道:“以你的武功,根本不是两位弟弟的对手,快说,你用什么手断将两人害死?”如仆气愤的道:“这还用问,一定是他们使用下流招式,两位哥哥死的冤枉,我们快替他们报仇。”白仆又是一拦,道:“我要他把事情的经过说一遍,才知道事情是怎么一回事,也要让他自己死的明白。”这话再明白不过了,不管雷轲讲不讲,都必死无疑了。吴里醉与重行行暗自在想:“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杀一个人又算得了什么?谁又没有杀过人,就算师弟做错了什么,自然会有师门惩罚他,乞能让别人代劳。”都想若是七仆动手,他们必誓死相护。
第190章
雷轲心中早已存着必死之心,那晚的事情如今想来还是惊心动魄,哪里还敢去想,抱着云千载的大腿,只道:“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