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太远- 第81部分

　　　　茹婷：“没事，就顺便来看看你。你放开手，我的手都被你捏疼了。”

　　　　罗杰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拉着茹婷的手，他忙放开茹婷，说：“对不起，我刚才太急了。”

　　　　茹婷：“你看，又出汗了。”

　　　　罗杰：“是香汗。”

　　　　茹婷：“罗杰你怎么还是这么淘气？”

　　　　罗杰：“见到你我就得意忘形了呗。”

　　　　茹婷：“你这个人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罗杰：“我在你跟前永远也长不大了，就像在我妈眼里我永远都是个孩子。”

　　　　茹婷：“罗杰，你又胡说八道。我们现在去哪儿？”

　　　　罗杰：“我们先离开厂子，叫别人看见了就不好办了。宿舍太乱，你去了要有生气的。让我想想，要不咱们去看场电影？你真的没有什么事吗？”

　　　　茹婷：“我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你领我到你宿舍吧。”

　　　　罗杰：“宿舍真的很乱，你去不成的。”

　　　　茹婷：“我想去，我想看一下你的情况，到底乱成什么样。”

　　　　罗杰：“真的，班长，求你了，别去了。”

　　　　茹婷：“到底有多乱，真的不忍目睹？”

　　　　罗杰：“你想，我一个单身，又不会收拾，都是臭鞋脏衣服。”

　　　　茹婷：“你没女朋友吗？那个女兵呢？她平时不帮你洗衣服？”

　　　　罗杰：“她在前线牺牲了，没回来。”

　　　　茹婷：“是这样！我说呢，你在《金秋》上的文章怎么看不出来她的一点情况。走吧，你领我到你宿舍去，你别怕，罗杰，我不会生气的，我是你的班长，我什么时候生过你的气。”

　　　　罗杰：“那好吧，你真的别生我的气。”

　　　　罗杰领茹婷来到自己的宿舍。

　　　　宿舍里果然很乱，他的脏衣服没有洗，干放在盆子里，被子也没有叠，窝在床上，床下是一双球鞋，没有洗，连同足球袜一起散发出一种浓浓的汗臭味。

　　　　另一张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床上什么也没放，显得比较洁净。

　　　　茹婷一看，问：“这张床是谁的？”

　　　　罗杰：“一个工友，他平时不来，他家在市里头，他上夜班的时候早来一会儿在这儿睡一会儿，有时候上班累了找人替班，偶尔也回来休息一下。”

　　　　茹婷：“你的桌子上怎么这么多书，你平时也不收拾一下？”

　　　　罗杰：“我最近看书很杂，什么书都看，你看，还有床上，都是书。”

　　　　茹婷把罗杰的被子叠好，放在床头。她看见罗杰的枕边放了足足有十多本书。

　　　　茹婷：“你一次看这么多书？”

　　　　罗杰：“哪是一次看的，我平时看书不固定，想看什么书拿来就看了，省得去乱找。”

　　　　茹婷：“还行，虽然有点乱，可和我想象得差不多。这样吧，我帮你把衣服洗了，你把地扫一下，弄干净点，书桌你自己收拾一下，我怕我给你拾掇了你找不着东西了。”

　　　　罗杰：“你别动，衣服我自己洗。”

　　　　茹婷：“还是我洗吧，给你当了十几年班长，还没给你做过什么事呢，这就算是让我做点事吧次。”

　　　　罗杰：“别，班长，你别洗，你就在这坐着，我马上就去洗。”

　　　　茹婷：“真的，就让我洗吧，没什么，我们是朋友，又是老十班的同学，给你洗衣服小事一桩，你就听我的吧。”

　　　　罗杰：“那好吧，咱们一块洗，顺便说说话。”

　　　　茹婷：“好吧。”

　　　　茹婷把罗杰的脏衣服收拾到盆子里，端起盆子，对罗杰说：“把你的门开一会儿通通风，散一散屋里的臭气，你把鞋拿上，顺便把鞋也洗了，对了，把洗衣粉带上。”

　　　　他们来到水池边，茹婷放下盆子，打开水龙头就洗上了。

　　　　罗杰：“班长，你怎么想起来来看我，有什么事吗？”

　　　　茹婷：“我看了《金秋》上的文章，知道你踢足球了，我觉得挺好，可是没见你写有关爱情的文章，想知道你恋爱的情况，没事就过来看你了。”

　　　　罗杰：“没想到你还这么对我的事操心，真不愧是我的班长。”

　　　　茹婷：“你说说那个女兵的事吧。”

　　　　罗杰：“她叫刘莎，牺牲的时候才刚刚二十岁。她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与越军遭遇了，为了掩护战友，当场牺牲了，她很勇敢，部队上给她追记了二等功。”

　　　　茹婷：“你知道她爱你吗？”

　　　　罗杰：“听她的战友说，她是爱上我了，她在前方阵地上拿着《金秋》，还把我的手稿带在身上，她想回来就和我谈朋友，可异的是她没能回来。”

　　　　茹婷：“那你怎么看待她？”

　　　　罗杰：“我把她当成是我的恋人一样记着，我应该给着她。”

　　　　茹婷：“我知道你会的。”

　　　　罗杰：“我这么做对吗？”

　　　　茹婷：“你说呢？”

　　　　罗杰：“虽然我们没有认识，可就像是真的朋友一样，而且她还是为了祖国和战友而牺牲的，我没法忘记她。”

　　　　茹婷：“你难过吗？”

　　　　罗杰：“有一点，虽然我没得到爱情，但我多少还是感到有一点激动，我觉得那也是一次爱情的经历吧，我得好好记住她。”

　　　　这时候任雨和郭艳来找罗杰，看他的宿舍门开着，却没见罗杰。

　　　　郭艳：“是不是招贼了？”

　　　　任雨：“宿舍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估计罗杰就的附近，在别人的宿舍吧？咱们喊一喊。”

　　　　郭艳就喊：“罗杰！”

　　　　罗杰听见有人喊他，就从水房探出头一看，见是任雨她们，就说：“我在水房洗衣服呢，你们到我宿舍等一会，马上就好了。”

　　　　任雨和郭艳来到水房，见罗杰和一个姑娘正在洗衣服，就互相挤了一下眼睛，对罗杰说：“这是谁呀，罗杰，你的女朋友？”

　　　　罗杰：“你们胡说什么，告诉你们，这个人就是你们非常崇拜又非常想见到那个人。”

　　　　郭艳：“谁呀？”

　　　　任雨：“是不是你的班长茹婷？”

　　　　罗杰：“不像吗？”

　　　　郭艳：“哇，就是茹婷！”

　　　　任雨：“罗杰你太幸福了，班长帮你洗衣服！”

　　　　罗杰：“是的，你们也帮过我洗衣服，我真的很幸福。”

　　　　茹婷：“罗杰，你怎么都不介绍你的朋友跟我认识？”

　　　　罗杰：“她们这几个女兵疯着呢，你一会儿就跟她们熟了。”

　　　　任雨上来拉住茹婷的湿手，说：“别洗了，让他自己洗，咱们去说会儿话。”

　　　　茹婷：“马上就洗好了，你们先到屋里坐着，我们马上就回去。”

　　　　任雨：“别洗了，别洗了，罗杰你也别洗了，端回去吧，一会我给你洗。”

　　　　茹婷：“马上就完了。”

　　　　任雨：“罗杰，怎么，班长来了不听话了？”

　　　　罗杰：“好好，不洗了，班长，回宿舍吧，洗不成了，她们就这样。这是任雨，性格有点像张岚，这个是郭艳，刘莎的好朋友，刘莎牺牲的时候，她就在刘莎的身边。”

　　　　郭艳：“罗杰，你的班长也知道刘莎的事？”

　　　　罗杰：“她知道，她是专门来问我这事的。”

　　　　茹婷：“那先把衣服端回去了，一会儿我再洗。”

　　　　到了宿舍，任雨拉着茹婷的手，仔细端详着茹婷，把茹婷看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任雨：“真是漂亮，气质真好，给罗杰当班长，一点都不委屈他。”

　　　　茹婷：“说什么呢，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他比我有出息。”

　　　　任雨：“罗杰说你在他心目中永远都是一个天使。”

　　　　茹婷：“他那是胡说，我没什么。”

　　　　任雨：“我们看他写的文章，他对你的感情太深了，都感动了我们，我们问过他，他说起你的时候哇，都是特别激动的，我们早就想认识你了。”

　　　　茹婷：“罗杰他就受在文章里瞎写，我没他写的那么好，是吧，罗杰？”

　　　　罗杰：“我恐怕还没写出好的文章呢，要是发表了，我想让所有看过文章的人都感动。”

　　　　茹婷：“罗杰你太理想化了，你的文章是你自己的事，我没你写的那么好，这个我知道。你们别信他的，文章差不多都有点理想化，其实我很一般，很普通。”

　　　　郭艳：“越是普通才越显得真实可信。”

　　　　茹婷：“唉呀，你们怎么也被他的文章欺骗了，他的文章我也看了，我真的没他写的那么好。”

　　　　任雨：“可我们一见真人，就觉得罗杰还没写出你的更好的呢。”

　　　　罗杰：“任雨，你忝维人也太没原则了吧，我告诉你，她才不上你们的当呢。她比我聪明，你们糊弄不了她。”

　　　　任雨：“真的，我一见她，就觉得像亲姐妹一样，特亲切。”

　　　　罗杰：“这感觉还差不多。”

　　　　茹婷：“罗杰，你也不问问人家来找你干什么？”

　　　　罗杰：“不用问，她们准是上夜班今天轮休，白天没事了出来逛的。”

　　　　任雨：“罗杰，你别忘了，下班以后有一场球赛。”

　　　　罗杰：“啊，坏了，球鞋被我洗了，这下完蛋了。”

　　　　茹婷：“真的有球赛吗？”

　　　　罗杰：“真的，原来打算开完会就去准备的，你一来就全记忘了。”

　　　　郭艳：“还是茹婷一来，你就什么都乱了。”

　　　　罗杰：“那我就不去了，明天他们问我，我就说我出去了。”

　　　　任雨：“我刚才见到朱明了，他说一会下班就在楼下集合，你跑了，我们怎么办，也不去了吗？”

　　　　罗杰：“没办法，这事怎么办？还是去吧，我去当一回拉拉队员，给他们加油。班长你去吗？看踢球挺有意思的。”

　　　　茹婷：“你又不上场，我就不去了，你们去看球吧，我回十里铺去了。”

　　　　任雨：“茹婷姐，一块去吧，挺好玩的，说不定罗杰能上场，我去想办法，对了，罗杰你把球衣带上，不就是没鞋吗，我想办法。”

　　　　罗杰：“好吧，班长，一起去吧，求你了。”

　　　　茹婷一笑，说：“不用求，我去就是了，看你们踢球能有多大乐趣。”

　　　　任雨：“真的，挺带劲的。”

　　　　罗杰和茹婷他们一齐到球队集合地，罗杰对朱明说，很不小心把鞋洗了，今天可能上不了场，跟着去看看吧。朱明很不高兴地对他说，你小子关键时刻误事，今天场上没人给我作球了。

　　　　在去球场的路上，罗杰和茹婷坐在一起，谈了一些现在给《金秋》写文章的事，他觉得现在的文学沙龙正处于一个高涨阶段，不久的将来会有一个低潮，他已经预见到了，正准备给时光他们谈谈他发现的苗头，现在还顾不上。

　　　　茹婷望着窗外的景物，认真地听着，她觉得罗杰现在的思想沉稳了许多，可还是延续着以前的那种思考和善意，他想的是把事情往好了办，很有责任感，为自己想的不多，她觉得这样的罗杰是熟悉的，他的思想是一致的，没有太大的变化。

　　　　比赛开始以后，任雨拿着买来的新球鞋跑到罗杰跟前，对他说：“罗杰快换上吧，准备上场，踢得漂亮些，让你的班长看得！”

　　　　罗杰很感动，对茹婷说：“班长，你看你人缘多棒，她们一定要让我踢球给你看，她们觉得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你相信吗？”

　　　　茹婷：“我不懂足球，谁知道你能踢多好呢？”

　　　　正说话间，朱明他们在场上让对方打了个反击失球了，场边的人顿时喊：“让7号上，让7号上！”

　　　　罗杰穿七号球衣，他在场上与朱明的配合是大有名气的，被许多老球迷所认可。

　　　　罗杰急忙换上鞋，站在场边中线附近等待场上裁判做出换人的指令信号。

　　　　朱明跑过来对罗杰说：“赶快上场，还打老位置。、

　　　　罗杰：“你瞧好吧。”

　　　　罗杰一上场，顿时感觉整个人像飞起来一样，状态出奇的好，他立刻就接到了后卫传过来的球，今天的球在他的脚下特别听话，怎么踢都有，怎么踢都顺。

　　　　罗杰心想：“今天的球有的踢了，这是茹婷的魔力！”

　　　　罗杰带球竟然冲破了对方后卫防线，直接面对守门员。

　　　　对方守门员看罗杰就要起脚射门，立刻冲向他封堵射门角度。

　　　　这时，罗杰就听喊：“传中！”

　　　　罗杰头也没抬，凭感觉往中路传球。

　　　　太舒服了，朱明的脚抬起来的时候，足球在半空中下坠，让朱明十分轻松地射入空门。

　　　　场外欢腾起来。

　　　　朱明上前朝罗杰打了一拳，说：“再没有这么舒服的球了！”

　　　　罗杰挥起有力的胳膊，朝场外的茹婷示意，他看见茹婷站在那些女兵中间，朝他轻轻地微笑，她旁边的女兵都疯成一团了，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