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而他没干,你就很生气,要是你觉得他应该什么也不干,而他干了一点事,这样你就会觉得他很好,你就会感到更加幸福。”
茹芳:“你这是什么道理,从哪儿学来的?净是胡说。”
罗杰:“真的,不骗你,这是预期心理学上的一个道理,期望值高了就不免要失望,真正的成功人士就会控制着那个期望值,总让自己感到有一种满足,这样就油然而生出幸福的感觉。”
茹芳:“噢,我明白了,你是不是从小对小妹的期望值很低,她对你有一点点关心你就会觉得很幸福,到最后你都不敢奢望更高的爱情了?”
罗杰急了,他连忙争辩:“不是这么回事,我说的是对两个人的家庭生活,跟茹婷的事没有关系。想想看,那个时代所发生的一切,对我这样的男孩造成了什么样的影响,我怀疑很多事情,我看到了很多苦难,自己身上也经历了过多的苦难,一个小男孩,在那个时代所经历的事没什么可以给那个城市增添荣耀的,我永远反对什么恶劣的环境造就人积极的拚搏精神,好的环境不是更能让人健康地成长吗?就是在那个想起来像是个废墟的时代里,在我眼前出现了一个穿绛红色花衣裳的小女孩,她领我走过很长一段人生道路,伴陪我度过那无聊的年代,展示了一个美好的人文关怀的境界,她是一个很高很高的心灵灯塔,我仰望她的美丽,简直就是一种神圣的启示,怎么能说是期望值低呢。”
茹芳:“我好像明白了,你把小妹看的很高,就像你说的天使那样,你觉得你够不着她,是吗?”
罗杰:“也不是,我知道她是一个充满善良爱心的人,她曾经为我想了很多,她可能也想过为我奉献她的爱情,她甚至怀疑过她当初的决定是不是错了,我知道我让她操了太多的心,这样一个女孩,怎么能说离我很远呢?我也知道,要是我当初没有离开十里铺,或者从西安回来就去找她,没准我会成为你们的家庭成员,真的,你们的家让我感到温暖,我非常向往,你妈妈对我也很好,你对我还行,可是,这就是缘分吧,我注定不是你们家的一分子,只是一个匆匆过客,可是我这个过客却收获了很多美好的东西,这不,还有这本厚厚的《辞海》,当我以后事业有成时,我会深深地对你和茹婷表示敬意,表示我最崇高的感谢。”
茹芳:“对了,你提到《辞海》,别把它弄坏了,好好地用,那是小妹对你的一份希望,别让她失望了。该回去了,你把我送到招待所,天太晚了,我怕走夜路。”
罗杰:“好吧,正好我可以踏着夜色回味今天的收获,不仅得到了一份好礼物,而且知道了除茹婷以外,还有一个人关心我是不是痛苦。”
茹芳:“你小子别太得意,我是替小妹担心,才不关心你是不是痛苦,我和你就不是一代人,我们之间有代沟。”
罗杰:“好呀,你作为一个团的干部,专门做青年人的工作,居然说与青年人有代沟,你不是称职的团干部。”
茹芳:“不跟你说了,你小子大脑转的太快,怎么说你都有话等着,罗杰,你要好好地生活,把握好自己的事,你过好了,有人会为你高兴,你知道吗?你要是不好了,有人会为你流泪,为你难过。”
罗杰:“我知道的,不只是一个人,对吗?姐。”
杜雯拿着一份文件来找罗杰。
她来到罗杰的办公室,对罗杰说:“罗杰,厂长让我去办一件事,让和你商量一下,明年开春美国专家要来两个人,作为引进厂房的基建指导,让我去办一下招待所的装修安排,厂长说你对这方面的了解很有经验,让我来请教你。”
罗杰:“厂长胡说八道,我又不是总务科的,装修的事也来问我,拿我当万金油了,我不知道。你要是列举了需要添置的东西,我可以引你去社控办联系审批手续。”
杜雯:“厂长说让你出出主意,看需要添置什么家具,搞成什么规格的。”
罗杰:“这事得厂长说了算,咱下面办事的人员不能乱出主意,弄不好让人说咱胡闹。”
杜雯:“可厂长说他拿不定主意,让你先谈谈想法。”
罗杰:“我没想法,这事不归我管,你列个单子我可以给你算帐,然后可以帮你跑跑手续,别的没办法帮你。”
杜雯:“你要不帮我,我一个人真的弄不了。”
罗杰:“找你的头哇,你的份内工作出了问题就找你的领导,别老叫我搀和,时间长了人家还以为我有什么目的呢。最近我的确有点忙,厂报还要让我写稿子,外面我们自己的小刊物也摧得紧,我那些部队的朋友最近好像有什么动静,我也要去看看她们。这样吧,你自己先拟个东西,我给看看就行了,也别指望我能怎么样,你给厂长当秘书这么长时间了,也应该能明白厂长与下级工作人员的关系和位置,一些问题我是很难发表什么看法的。”
杜雯:“这件事是厂长让我找你的,这也是厂长的安排,他说你行的。”
罗杰:“好了就这么办吧,我回头给你看看,再说我也要想想才好给你出主意,对吧。”
罗杰拒绝了杜雯的要求,他打算抽个空到部队医院去一下,看望那几位女兵朋友。
少校朱虹已经接到了转业的命令,她此刻正在向各位首长告别。
罗杰来到医院的时候,女兵宿舍到处都弥漫着离别的阴影。
罗杰径直来到朱虹的宿舍,见任雨正在收拾朱虹的抽屉,她把朱虹的书码好放在桌面上,把《金秋》的好多手稿也整理好,放在书的旁边,她心里涌出一阵心酸。
罗杰看任雨那个样子,就问她:“任雨,只有朱虹一个人离开吗?”
任雨:“不是的,她是转业,地方上已经联系好单位了,那边已经摧她了。我们剩下的女兵马上也要复员了,只是首长还没有宣布名单,不过也快了,要不了多久。”
罗杰:“你们复员以后都到哪里?”
任雨:“绝大多数都回原籍,哪儿来的就回到哪儿去,只有在本地有对象的可以考虑留在本地。”
罗杰:“那你们要是不想回到原籍,就赶紧趁这几天功夫找对象,那就不会被遣送回去了。”
任雨:“说什么你,你以为这是开玩笑啊,组织上是要调查的,要是弄虚作假,被发现了会背处分的。其实吧,我们也是愿意回到家乡的,毕竟那里是我们的家乡,只有几个战友,她们的家乡太艰苦,回去以后怎么办?工作都是个问题。”
罗杰:“总会有办法的,你们毕竟在部队里锻炼过,大多数还上过战场,你们能战胜困难。”
任雨:“以前那是我们在一起,是个团队,怎么着都有个照应,可是一复员,就还是过去那样,一个人奋斗,想想真有点担心。有些战友的家乡确实条件太差,回去以后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罗杰:“我原来以为你们在部队上锻炼过了,勇气和毅力都大有长进呢,谁知道你们要离开部队这个大环境,竟然还这么脆弱。”
任雨:“谁说的,才不是呢,我们主要是舍不得离开这里,其实回去以后还是个顶个的,会是好样的。”
罗杰:“这还差不多,我以为你们在城里呆惯了,不敢回去见老乡了呢。”
任雨:“有什么不敢见的,说实在的,我们在部队困了这么几年,对这个城市也没多大印象,就认识了你这样的朋友吧,也只有你还常来我们这里看看,其他人偶尔来一下就匆匆走了,留不下什么印象。这个城市还太落后,没什么新气象,没有多少值得留恋的东西,就是我们这些姐妹,在一起共同生活了这么长时间,想想就要分开了,心里还是挺难受的。”
罗杰:“那你们要是接到了通知,告诉我一声,我来送你们,可是别搞得太伤感,我不喜欢送别的场面。我原来在西安上学,最后走的时候都是默默的一个人离开,离开以后也没给同学们写过一封信,我这个人觉得吧,人在一起的时候好好地处,分别了还什有新的生活和新的朋友,要是在心里记住些什么,就自己在心里记着就行了,没必要经常联系互诉衷肠,那没多大用处,我想对你们这些女兵朋友,我可能也会这样的,你能理解吗?”
任雨:“我们在一起说过你,我们知道你会记住的,你还能想起刘莎吗?”
罗杰:“我一直都记着,没有忘。”
任雨:“那就行,罗杰,你是个好人,我们知道的。”
朱虹就要走了。
她约罗杰来到部队,她对罗杰说:“我听说你前两天来过部队,我正忙着,没顾上见你,我明天就要离开这里,我想交待你一些事。文学沙龙的事你们就自己搞下去吧,我以后帮不上忙了,时光他们几个人这段时间有点分心,你也工作挺忙的,能坚持这么久也不容易,艺术上的事你比我懂得多,我也说不上什么好的建议,你自己看半办就行了。这么短短几年能认识你这样的朋友,我真的很高兴,你很聪明,也有才华,我希望你坚持下去,你自己的事业对你很重要。对了,我的那些战友很快也就要离开部队了,希望你能想起她们,毕竟她们都当你是好朋友。还有刘莎,我希望你以后有机会能去看上她一眼,不管你结婚没有,你最好能去看看她,她一个年轻的生命献给了祖国,我不希望她被人忘记。这是我给你写的地址,很详细,和原来给你的一样,你要是去了那地方能找到她,让她看看你,她会很幸福的。行吗?”
罗杰:“我一定去,我不会食言,在这件事上我一定不含糊,你放心,我一直当她是我的一段爱情,我不会让她失望。”
朱虹:“这里有一张她的照片,你收起来吧,想看的时候看看,以后对你的爱人说起她,告诉她刘莎是个好战士就行了。”
罗杰接过朱虹递过来的信封,把它装进兜里,然后问朱虹:“你回去单位联系好了吗?”
朱虹:“正在联系,是公安系统的,工作不成问题,我想工作先安顿下来,然后把婚结了,我男朋友在家里已经等我好多年了,我转业回去就嫁人了,以后等家庭安顿好了,准备在工作上好好干。”
罗杰:“那我提前祝福你了,祝愿你有一个美满的家庭。”
朱虹:“谢谢你了。我的这些战友也快要复员了,你会想起她们吗?”
罗杰:“想是一定会的,只是不常牵挂。我这个人就是这个样子,珍惜在一起的时光,分别了就各自过好自己的生活,空劳牵挂也没什么用处,在我可能还可以写进文章,构成一段生活素材,对她们而言,记起我没多大意义,我不太能让她们觉得有什么记取的东西,也就是一普通的爱学习的青年罢了,她们能记住的还是部队的生活,我相对于她们毕竟是部队以外的事,再说了,各自的人生道路不同,谁知道会变成什么样。总之,当我想起她们的时候,我会在心里默默地祝她们幸福。”
朱虹:“有你这样就够了。我们毕竟在一起呆过,《金秋》里也有我的努力,我祝愿你以后事业取得成功。”
罗杰:“谢谢。”
朱虹:“想想真要离开这个城市,还是有点伤感,毕竟在这里度过了青春最美丽的时光,不过很幸运,结识了你这样的朋友。”
罗杰:“我其实最不喜欢分别的事,在一起好好地相处,然后看着彼此愉快地成长,做出一些令人兴奋的事,大家互相勉励,互相庆祝,那不是很好的人生的幸福吗?可是我经历了很多的分别,这是生活的无奈。”
朱虹:“你心里最遗憾的分别肯定是与你的班长的分别,对吗?”
罗杰:“你笑话我?”
朱虹:“没有,不是的,我觉得有谁能与你分别以后还享有那么深深的怀念和诗意般的记忆,那她真的是幸福的。可惜我不能达到那种境界,罗杰,我们女兵战士里除了刘莎,还有谁能让你深深的怀念?”
罗杰:“我说不好,像任雨、斐佩、彭丹、白忱她们,都是很好的女孩,对了,以前最早认识我的那个女兵,就是第一次跟你到我们厂的那个女孩,后来怎么没见着她?”
朱虹:“那是张清,亏你还能想起她,她后来调到别的野战医院了,她现在也是上尉了。她写信还问起过你。”
罗杰:“看我这人多粗心,走了一个人都没有发现。”
朱虹:“难得你能想起张清。好了,这下我放心了,估计你会记住我们的。说实在的,我们在一起你也看见了,的确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事,全都是平平淡淡的生活,虽然军营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