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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淡淡的看了方铮一眼：“……刚才那句话不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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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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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府尹陈大人第二天亲自登了方府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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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来汇报昨日那群混混的审问情况的，——是的，汇报，四品的京城父母官向五品的闲散官员汇报案情，朝臣们都活得挺明白，挺有眼力见儿的，这个小小的五品官儿端的不可小觑，没准哪天他就飞黄腾达了，此时不巴结着点儿，以后他给咱们小鞋穿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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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人收获颇丰，连夜审问之下，有个混混终于受刑不过，说出一个有价值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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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混混以前是青楼的打手，后来刘侍郎领着军士们全城扫黄，见着青楼的打手就抓，青楼的掌柜和打手们如过街老鼠般惶惶不可终日，于是打手们纷纷被各青楼遣散，各回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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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家的打手们一时又找不到别的活计营生，人总得活下去呀，所以大家纷纷干起了老买卖，在街上当混混，专门给那些有钱的商户掌柜或富贵人家平事或打架，换取一些散碎银子度日。他们呼之则来，各以群聚，挥之则去，各自回家，颇得游击战之精髓，所以陈大人也拿他们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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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混说出的情报与方铮大有关系。就在方铮在城外遭人刺杀的前一天晚上，有四个人进了暖春阁，也就是那个混混以前当保安的青楼。四人当时行为颇为怪异，进了青楼却不叫姑娘，包了一间雅阁，把门一关，躲在里面不知说些什么。当时那个混混就在四人的雅阁外面转悠巡场，不经意间便听见一些例如马车，城外树林，杀了那小子向上面交差之类的片段，混混当时也没怎么上心，昨日为了保命，情急之下便将这个片段说了出来，以保自己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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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不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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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段时间确实码得少了点儿，嗯，我不对，我该死，我伏法……最近真的太忙，每天码字的时间很少，我已经很努力了，过几天可能会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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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状似亲密
怀远的脸型长得太方正了，方铮如此形容他，倒也：，可惜萧怀远听不懂，敷衍似的拱了拱手，笑道：“若有缘相见，在下倒要结识一下这位长得与我相似的擎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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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铮笑眯眯的点头：“一定一定，你们哥俩一定聊得投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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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既然是方铮请客，萧怀远也没跟他客气，举起筷子埋头大吃，八珍宴确实做得美味无比，而且食材珍贵，难得吃上一回。萧怀远满头大汗，吃相也不太雅观，可他却毫不在意，方铮再次觉得，这位萧怀远跟自己有颇多相似之处，不要脸只是其中的一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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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敬了三杯后，方铮搁下酒杯，问道：“萧兄，你刚才跟我提那位李爷，有何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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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怀远笑道：“我与方兄一见如故，又知方兄在朝为官，故而随意说起，方兄莫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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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滑不溜秋像条泥鳅，看来交情没到那个份上，这家伙不会说实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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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铮呵呵笑道：“在下还没请教萧兄是做何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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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怀远眼神一闪，继而笑道：“不敢瞒方兄，在下乃太子府小小一个打杂的，见笑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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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铮一惊，太子的人？他嘴里说是打杂的，看他的穿戴和气质，只怕此言是大大谦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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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太子。方铮心中一直保持着适当地警惕。他觉得太子这个人看起来儒雅温文。谈吐有礼。对方铮也颇有拉拢之意。但方铮就是不喜欢他。就像动物对敌人有着天生地警惕感一样。方铮说不上太子哪里不好。可他总是有意无意与太子保持着距离。太子两次送厚礼都没打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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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位萧怀远是太子地人。那方铮就不能不提着小心。个人欣赏他是一方面。但方铮不希望自己跟太子扯上任何关系。他很清楚。自己还没那能力去玩火。古代律法严苛。涉及皇族地事情。很容易便会受牵连。而且一旦牵连上了。搞不好全家都得掉脑袋。方铮不是个胆大地人。为了自己。为了全家。他必须选择远离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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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方铮心中又产生了一个又一个地问：这小子跟我认识。是真地无意呢。还是受了太子地指使？若说受了指使。他绝对不会这么坦然地当面承认自己是太子府地人。还有。他躲在李爷地房外。到底想打听什么？真费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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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原来萧兄在我们尊贵地太子殿下府中办差。失敬失敬！”方铮夸张地朝着萧怀远连连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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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怀远楞了楞。赶紧拱手回应道：“客气客气！混碗饭吃而已。哪里比得上方兄。啸傲朝堂。力挽狂澜。救华朝和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比起方兄。在下简直是不堪一提。无地自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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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地马屁功夫丝毫不弱于自己。看来是个劲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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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铮正色道：“萧兄此言差矣，太子殿下乃我华朝之储君，他日将登大宝，早就听说太子殿下温文敦厚，性情宽仁，能在太子的手下做事，该是多么的荣耀与幸福啊，在下恨不得与萧兄换过来才好，萧兄，在下真是羡慕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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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怀远脸色有点青，闻言扯着嘴角笑道：“方兄实在是……实在是……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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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想去，竟是找不到一句能准确表达方大少爷人品的词儿，萧怀远辞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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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太无耻了，对吗？”方铮笑眯眯的帮他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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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怀远点头，哈哈大笑：“认识方兄，在下之幸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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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铮笑道：“彼此彼此，咱哥儿俩以后得多亲近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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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两人开始了状似亲密，实则有些虚伪的推杯换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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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论无耻与耍赖，方铮毕竟还是稍胜一筹，特别是在酒桌上，方铮从前世学来很多耍赖或劝酒地方法，萧怀远这个古代人再是油滑精明，又怎么比得过方铮？没多大会儿功夫，方铮就把萧怀远灌得烂醉，方铮自己却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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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趴在桌上睡过去的萧怀远，方铮笑了笑，信步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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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月楼的掌柜见方铮下来，忙行礼恭声道：“少东家，您和贵友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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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铮拍着掌柜的肩膀笑道：“嗯，最近口味越来越好啦，不错不错。用心打理，过些日子我向我爹推荐你做商号的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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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大喜，连连道谢，指天划地毒誓，说他对方家商号地忠心天日可鉴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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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铮挥了挥手，笑道：“别说得那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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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了拍掌柜的肩膀，方铮指了指楼上，悄声道：“跟我一起来的那位，他其实不是我的朋友，是我的仇家，那个仇家今天弄得我很不爽，待会儿你上去找他，要他把今儿这顿饭钱给结了，别跟他客气，收他二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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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刚刚受到少东家的表扬和提拔，此刻正是表忠心的时候，闻言摩拳擦掌，同仇敌忾道：“少东家地仇家，就是我们整个方家商号的仇家，少东家放心，老朽理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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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铮哈哈大笑，大摇大摆走出了邀月楼。不管将来与这位萧兄是敌是友，现在小小的摆他一道是没什么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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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邀月楼五楼的雅间内传来一声凄厉而悲愤地大吼：“不是说了他请客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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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少东家简直是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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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钱！我没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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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我见官我也没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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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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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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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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僻静地后殿，太子正背负着手，仰望着头顶一轮明月，不知在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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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身着黑衣的中年人正站在太子身后，垂手恭立，低声禀告着：“……自从户部刘侍郎查抄青楼以来，我们地收入骤少了近五成，殿下平日需要的开支，比如结交拉拢朝臣以及边关将军地银子等等大大缩水，长此下去，属下恐怕对太子之大业不利，请太子殿下明查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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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叹了口气，“这两年朝中真是多事之秋啊，突厥还没打进来就退了，谈判也谈成了，朝中的党争却又开始了，唉！父皇实在是辛苦，孤不忍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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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中年人闻言诧异的抬头看了看太子，似乎没想到太子竟会说出这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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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他又赶紧低下头去，恭声道：“皇上年迈，体力不支，太子殿下乃至孝之人，理当为皇上多分担些国事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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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点头笑道：“说得是，眼见父皇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身为儿臣，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孤应该多为父皇分忧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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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小心地试探道：“太子殿下，那刘侍郎查抄青楼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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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眼中闪过几分阴沉，一闪而过，随即恢复了平静，太子淡笑道：“那就让他去查吧，暂时不用理会，治理青楼本就是父皇的意思，孤不能拂了父皇的旨意。以后一应开支，便暂时从府内的库房里支取，撑过这段日子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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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恭声应是，接着又道：“听说因为查抄青楼一事，刘侍郎与潘尚书也闹得颇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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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笑道：“哦？有这事？老师年纪大了，脾气仍是不减当年呀，呵呵，他们为何而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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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太子殿下安排在尚书府的人回报，潘尚书希望刘侍郎放弃查抄，但刘侍郎为了给他儿子报仇，竟然拒绝了潘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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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笑得有些开心：“刘侍郎不是老师地门生吗？这些年若无老师提拔，他怎么可能坐到户部尚书这个位置上？难道他为了儿子连自己的前途性命都不要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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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说得不错，刘侍郎似乎对官场心灰意冷了，几次三番的表示过，为他儿子报了仇后，他便辞官归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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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吟了片刻，太子忽然道：“那个方铮现在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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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道：“方铮如今游手好闲，满京城四处闲逛，前几日在暖春阁不知怎的，竟认识了殿下府里的萧怀远，属下斗胆相问，这可是太子殿下的刻意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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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摇摇头，面色惑道：“萧怀远怎会和他认识？孤从未授意过呀，他们是有意，还是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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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要不要召萧怀远过来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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