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张兰一下。
张兰吓得连哭啼都忘了,急忙带着他们绕道从后门跑了出去,到了艺术学院后墙处一条无人的巷子里,张兰带着他们继续从巷子里穿插,半个小时之后到了一座平房前,原来,苏志刚的心计并不象他在安子面前所表现的那样浮浅,早在准备动手之初,他就悄悄在这里租了一间屋子,准备一旦得手后就藏在这里。
苏志刚的心计让安子看得连连点头,他在苏志刚这个年龄的时候,连苏志刚的一半都赶不上,心里头不由得有了一个想法。他吩咐道:“这个地方不错,警察不会注意,赵钜的人也不知道,你们就呆在这里,任何人也不许出去,直到我来接你们为止,听清楚了没有?”苏志刚却故意惹他生气:“你不让我们出门,那我们吃饭怎么办?”安子看了看屋子里堆放的那两箱子方便面,照苏志刚的脑袋上敲了一记:“调皮。”他走出门,又返回来,一指焉了巴蹬的老熊:“最要紧的是看住了他,别让他跟别人联系,再好的朋友也不行。”老熊诧异的扭过脸来:“张哥,怎么这里边还有我的事?”安子不再多说,掉头走了,苏志刚的精明已经足够保护他自己了。
过了三天,城外的检查开始有所放松,安子借楼下那家律师事务所的车去莰州之际,悄悄的把苏志刚三个人带上了,送到了莰州。然后他给苏志刚留下了五千块钱,说道:“你们马上坐火车去南宁,到我说的这个地方去找一个叫阿茂的,让他安排你们和许奎见面,南宁是坤哥的地盘,到了那里你们就安全了,我会事先打电话给许奎做安排的,你们放心走吧。”
大对决(2)
苏志刚突然用手抓住了安子,有些动情的说道:“张哥,谢谢你帮了我,我苏志刚一定会报答您的。”安子拨拉开苏志刚那只手:“说这些话有什么用?快他妈的给我滚蛋吧。”嘴里骂着,眼眶也有几分发热:“你只要记住一件事,你妈她还留在弈州呢,什么时候你能够别让你妈操心,那你就算真有出息了。”
回到弈州之后,安子再次托了李晓菲的关系,想请杨侃吃顿饭,他以为杨侃根本不会睬他,却很意外的,杨侃居然接受了他的邀请。这让安子心里感受到几分安全,既然杨侃还愿意与他坐到一张酒桌上来,事情就好办。
在饭桩订好个位之后,安子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现在看起来,汤佑清教他的这一手的确有效,频繁的在电视中露脸,和一个又一个的官员握手,虽说是花了不少的冤枉钱,但这就使他无形中多了一层保护,即使凶悍如杨侃,也因此多了三分顾忌,不敢公开撕破脸皮了。正高兴着,突然手机响了。
安子拿起来一听,却是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只是声音听着有点熟,对方嗫嗫解释了一下,他才突然想了起来,对方是那天晚上他从汤佑清家里回来时遇到的那个风尘女孩,当时他大发善心,出手就给了她一张银行储蓄卡,这事过去之后也就忘了,想不到女孩子竟然打了电话过来表示感谢。接到这个电话,安子心里就有点不安份,这些日子以来,除了对着小银子,他好象对男女情事一点兴趣也没了,可是这个女孩子,却勾得他心里有些发痒,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与对方再见个面。
几天不见,那个女孩子模样变了不少,没有穿那件短得不能再短的黑皮裙,却是一身浅素红斑点的套头衫,比那天晚上多了几分清秀端庄。安子还记着她曾经是陈水生的女人,问她的名字,原来她就是那个杨红,最初的时候是小银子招她进的办事处,后来她反过来伙同陈水生与小银子为难。陈水生被安子打得住进了医院之后,小银子夺回了办事处的权力,第一件事就是将杨红赶了出去。但是杨红却仍然执迷不悟,继续与陈水生同居,陈水生玩腻了她之后,拐骗走了她所有的钱,家具偷偷卖掉,房屋偷偷租给了别人,临最后还骗着她从几个同学那里借了几万块钱,然后陈水生拿着这些钱就跑掉了。
这是毕业后的杨红进入社会遭遇到第一个变故,足以颠覆了她对这个世界所抱的基本信念。她依靠着几个同学维持了一段时间之后,终于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被迫考虑出卖自己的青春和皮肉,结果却遇到了安子。起初她并不知道安子与小银子的关系,但是这几天安子频繁的在电视里亮相,杨红才知道安子的身份,对以往的事情疚愧万分,想通过安子向小银子道歉,并希望小银子原谅她以前的过失。
安子听了她的话,默不作声的抿着杯中的果汁,他心里有数,虽然小银子不是个容易记仇的人,但要是再让这个杨红回办事处上班,那肯定不妥。他考虑了一下,就说道:“这样好了,你先回去等我的消息,过一段时间,可能我会有些事情交给你做,到时候你可要把握好了。”杨红失业日久,又被陈水生骗得债台高筑,听了之后就连声说:“张总您放心,这一次我肯定会听您的话,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杨红走后,安子又在座位上坐了好长时间,心里反复掂量着这件事到底应该怎么办,他明明知道这个杨红意志薄弱,是非不明,只长了一副漂亮壳子,脑子里却是愚笨的很,那么他怎么还如此轻率的做出这样的许诺呢?这么一想,他的心里顿时乱成一团。
然后他给回到了北京的郭尚打电话,联络一下那边的事情,郭尚哼哼哈哈的半推半拖,说是现在国家对香港内地联合办学的事情卡得比较死,不是那么容易,让他再等一等,再等一等。
电话的结果并不意外,安子起身准备回去,他出了门,站在路边伸手招呼出租车,这时候,四辆黑色的轿车一辆跟一辆的驶了过来,安子的心突然感到说不出来的紧张,当那几辆轿车放慢速度的时候,安子已经不顾一切的掉头冲进一条胡同。现在他明白了,为什么杨侃那么轻易的答应了他的邀请,因为他知道到了时候安子是不会出现在酒桌边的。
一群手里挥舞着雪亮西瓜刀的大汉从后面追了上来,他们正处在生命的盛期,浑身上下有着使不完的力气,奔行的速度极快,拼命飞奔在前面的安子甚至能清楚的听到他们亢奋的喘息声,那声音就象嗜血的野兽,带给人一种心惊胆裂的恐怖。
安子拼命的跑,拼命的跑,他已经好多年没这样亡命飞奔过了,时光仿佛倒流回到了过去,那时候他还年轻,经常遭老大戏弄,闯了祸之后就只能咬着牙拼命的飞逃,后面追逐着穷凶极恶的小马仔或者是悲愤填膺的受害者。那时候这种逃跑甚至一度成为他生活中的一个固定模式。但是现在不行了,这些年来,监狱的生活消磨了他的意志,再后来,他最激烈的运动不过是和小银子在床上的时候,既使是那时候,他也经常会感到力不从心,更惶论现在。
前面的胡同出口处突然跃出一个大汉的身影,又急忙躲了起来,他们已经包抄了他的后路。准备当他冲出胡同的时候将他截下。
安子想也未想,身体本能的突然向旁边的一扇门里一扑,他叽哩咕辘的跌了进去,脑后感受到一道寒冷的刀风,一个追得最近的大汉一刀砍了个空,一时收不住脚向前面跌扑了过去。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安子已经爬了起来,冲进院落内那间平房里,后面是凌乱的脚步声响起,那伙凶神恶煞般的大汉已经追了进来。
这户人家屋子有人,是男是女安子顾不上看清楚,他的眼睛直盯着后墙那扇窗户,他知道这扇窗户在这里,以前他就是用这种方式逃脱过许多次。当房间的主人意识到什么事情正在发生,发出了一声惊呼与喝叫的时候,他已经飞快的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窗户的后面还是一条胡同,安子选择最近的一个出口,飞快的冲了出去。胡同外边,是一条狭长的深巷,弯弯曲曲的也不知通向什么地方,这一带的地形,简直就象一个迷宫。安子沿着那条狭长的巷子狂奔着,他的心脏激烈的搏击着,血管中的浆液疾速的冲击着他的大脑,肺部憋闷得几乎要炸裂开来,小腿肚子上的肌肉组织不停的抽搐着,他有一种不祥的感觉,这条巷子的尽头或是出口,就是他张红安伏尸之地。
猎物竟然不肯就范,与他们展开了长时间的追逐游戏,惹起了那伙大汉们的凶性,他们愤怒的咆哮着,用难听的脏话辱骂着,节奏凌乱的脚步声就象非洲人的木鼓,一声声的敲击在安子的心里。他惊恐交加的回头看时,却看不到那伙大汉,但是他们的怒骂声和脚步声却越来越响,越来越近,安子心里感受到无尽的绝望,那伙人,他们究竟是在他的前面?还是在他的后面?他这么拼命狂奔,会不会正迎着他们砍杀过来的方向跑去?
巷子尽头的一扇门突然开了,一个穿着围裙的中年妇女走了出来,看到安子的模样不由得一怔,安子急忙奔过去,正要开口求救,那个女人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动作飞快的退回了院子里,还急忙忙的把门闩死了。
安子呆了一呆,突然看到近前有一扇门敞开着,他立即奔过去,进门之后快速的关上门,然后背靠在门上,呼哧呼哧的喘息起来。这家院子里有一个胖胖的老头,正光着膀子坐在门口扇扇子,突然见到安子进来,怔了一下,问道:“你干什么?”
“大爷,”安子急速的喘息着,他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陌生而古怪:“大爷救救我,外边有人要砍死我。”这时候他才发现,那件雪白亚麻色休闲服肩膀上裂开两道长长的刀口,殷红的鲜血正从里边狂涌出来,这两刀是什么时候被人砍上的,他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老头诧异的望着安子,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明显的恐惧之色,安子太知道人在这种恐惧中会做出来什么来了,他抢在老头拼命叫喊,要把他推到门外去,以向追逐者证明他们家与这个被追杀者没有任何关系之前,突然冲过去卡住了老头的脖子:“大爷,大爷,你帮帮我吧,你要是不管我的话,我就告诉告诉外边那些人你是我爸爸。”情急之下,狗急跳墙,安子把以前的无赖招术全用上了。
老头的脖子被安子死死的掐住,喘不上气来,用力的翻着白眼,喉咙里响起了几声怪异的气流湍击声。安子激烈的喘息着,静下来听着院子外边跑过来又跑过去的脚步声,那群大汉们正在散开来四下寻找他:“跑哪儿去了?好好找一找,要是让他跑了的话,别怪我扒了你们的皮。”接着就响起了轰啦啦的推门声,和住在这里的居民愤怒而惊讶的质问声:“你们干什么?谁让你进我们家里来的?”那声音虽然愤懑惊讶,却在一连串喝斥与怒骂之后,立即消迹无声了。
安子的手松了松,让老头疾速的吸进一口新鲜空气,然后再掐住这个倒霉老头的脖子,强行将他拖进了屋子里,顺手把房门关上。然后安子放了手,扑通一声跪在老头面前:“大爷,你别害怕,我是个正经生意人,你看我这身衣服,再看我这模样就知道了。”
老头愤怒的用手揉搓着被安子掐得红肿的脖颈:“正经生意人?正经生意人你掐我的脖子?”安子赶紧赔笑道:“大爷,我这不是万不得已吗,我要是不拦着你,你真的喊出声来的话,那伙歹徒砍死了我倒是小事,肯定也不会放过你的。”
老头嘀咕了一句:“我跟他们没冤没仇,他们砍我干什么?”
安子冷笑了一声:“大爷,你真是糊涂了还是怎么的?杀人灭口你总知道吧?”
这句话终于把老头吓住了,他迟疑不决的看着安子:“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凶,警察也不说管一管?”安子苦笑道:“大爷,等警察接到报案,他们早跑得没影了,这伙人都是黑社会的,一个个连命都不要了的主儿。”老头悻悻的再问:“那你怎么招惹了他们呢?”安子知道老头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就从地上站起来,将吓得走不动路的老头搀到沙发上坐下:“还不是生意场上的纠纷?他们收了我的货不给钱,我朝他们要,所以他们就想砍了我。”老头吐吐舌头:“这么不讲道理?”安子道:“可不是嘛,要是讲道理的话,那还叫什么黑社会?”
外边有警车的警笛声遥遥传来,安子知道那伙大汉们此时肯定正在仓惶撤退之中,他终于安全了,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站起来脱下上身的衣服,检查了一下身上的刀伤,还好,都只是砍破了皮肉,没伤到筋骨,朝老头要了块白布把伤处缠了缠,这才离开。
他从胡同里走出来的时候,就见一辆警车正停在胡同口处,刚才追逐他的几个大汉佯装无事的样子站在路边闲逛,看到他平安无事的走出来,大汉们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安子也不理会,向着那辆警车走了过去:“我要报案,刚才有一伙人拿刀追着我要杀我。”
大对决(3)
警车把安子带到了附近的一个派出所,他在在个房间里等了二十多分钟,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