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一下比一下用力,一声比一声清脆。此时,我呆住了,慢慢地静了下来,我被唐检的举动击退了再去打他的念头。洪传赶忙制止唐检,边劝慰我说:朔哥,这事我们改天再说好吗?今天都喝了不少酒。我知道这事发生在谁身上都让人愤怒。我在中间看到你们这样真的很难受,我们是兄弟啊。我知道,是唐检做错了,但是好在他能及时给你道歉,也不产生什么不良的后果,你现在在气头上,冷静一下再说吧。
我完全被酒精和唐检与张雯这么长时间的暧昧关系冲昏了头脑,没听进去洪传的话。自己心里巨大的愤怒已经被我那一脚踹了出去,所剩无几。我开始安静,安静思考为这样的事值得吗?这事终究怪谁?但是,此时的我依然无法原谅唐检——我们是兄弟?我,依然带着对他的愤恨,怎么都无法释怀。我对唐检说道:你他妈给我记着,唐检——我这辈子眼睛瞎了有了你这样一个兄弟,我倒了八辈子的霉,从现在开始,你我是两个不相干的人,我没有你这样的兄弟!
说完,我头晕眼花的晃了出去。任凭唐检和洪传在身后叫着:朔哥、朔哥……
这一天,正是我的生日!
多少天过去了,我一天天的难以自拔。
我粉杀了学习的心思,掐扼了向上进取的喉咙。感情像个旋涡一样将我吸了进来,我越陷越深,直到被吸入不见底的深渊。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和难过,所有语言已经描述不了我当时的心情,我只感觉世界的一切在我的眼里都是黑的。往日比天的成绩开始慢慢地被委靡不振的精神侵蚀,逐渐和历代的文物一起并肩走进历史的博物馆。
张雯,我,唐检……
张雯和我不再有关系,我和唐检也变成了分外眼红的仇人。更准确的说是,我不再认唐检这个兄弟,而把他当作插足破坏自己爱情的仇人。
罗曼·罗兰说过:朋友看朋友是透明的,他们彼此交换着生。然而,这么久以来,我看唐检却是块毛玻璃。而至于换着生,而被我们在现实生活中演绎成了换着拥有张雯。也许我这样说是有些尖酸了,但是我现在心情已经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词语了。我的胸口压抑着一堆巨大的火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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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梦也想不到,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我身上。我的兄弟成了拆散自己爱情的仇人,和我女朋友有过了一段感情。而我,在那天前竟全然无知。
我也终于知道那段时间为什么张雯会这样对我,也明白了那天晚上被我看见欢声笑语时唐检的表情为什么会略带尴尬——原来,他们早就在隐瞒我。很多迷团都一一的水落石出,这便是现实。我的爱情——我的女友——我的兄弟——和我——演绎的。
随着时间的洗礼,我也逐渐了解到:张雯喜欢上了唐检,唐检为了顾及我们兄弟间的情谊迟迟没敢答应张雯的邀爱,但却稀里糊涂的和张雯暧昧了一段时间,有说有笑,享受着牵手月下的浪漫,这一切都在我不知道的情况的秘密进行的。当我知道这一切后,已经是我即将离去的时候了。
我没有了兄弟,没有了恋人,心痛万分——心痛我这凄切的爱情,我这初恋的爱情。
这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失去了很多很多……
(4)第一章 打老师的感觉不错
(4)第一章
浓冬的天气一天天的冷,校园里的树木全然笼罩在湮灭灰枯的状态。一些角落里堆满了秋日里落下来的树叶,经过几个月的腐化,变成了不堪入目的黑碎烂物。花园里只有冬青还在傲然的抵抗着严寒的突袭,做为伙伴的单季节植物此时早已形如死木,容颜不复。水池假山一侧不知几时生出的几株翠竹在这严寒里与冬青隔空相对,成了第二种冬日里健在的植物。大雪过后校园里一片苍茫。融雪后的日子更加漫长,墙角背阴处的壁缝里却依然负隅着零星的积雪,因为太阳照不到,温度也达不到它们融化的融点,故依然生长着,不同于枝繁叶茂,而同于渐萎渐缩。只是这一群群雪堆被风蚀厉磨得早已不见花瓣,只些剩颗粒般的冰凌,圆润的头脑上面闪着金灿灿的光辉,本质仍然是白色的。
这个冬天确实很冷,我感觉得到。身上穿了两件毛衣一个厚厚的外套却依然抵不住寒风的袭击,它们奸猾的从我衣服任何有缝隙的地方钻进来,在我温暖的皮肤表层停息,吸收着我的热量以遵从冬天的旨意让我感觉到寒冷为目的。最终,它们的目的得逞了。而我,真真切切的感觉到很冷。
从没有过的冷意无时不刻的笼罩着我。
之后,洪传来找我一次,希望我原谅唐检的过失,唐检已经不再敢来面对我,只希望我能原谅他。说唐检也有自己的苦衷,念在兄弟的情份不让我不要再去计较了,更何况这根本不是唐检的错,张雯本来就是个水性扬花的人。
余气未消的我愤恨不已,根本听不见洪传的劝告。脑袋神经拧过去的我怎么也转不过来这个弯,这弯又多又复杂,成了山路十八弯,成了交通地图——为什么自己最好的朋友却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自己深爱的人要这样对我?
我对洪传说不要再跟我提这件事,让我一个人静,一个人想,也许观念的转变只需要一瞬间,也许这需要很多年。但是,不是现在。我还和洪传说,是兄弟的话不要再替唐检说话。我说,换成你试试。洪传不再说话,我们尴尬的站着。良久,洪传说,我站在中间真的很为难,我宁愿你们每人捅我一刀子,所有的罪给我一个人受也不愿意看到你们两个反目成仇。我此时的心里难受极了。我不再说话,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天空没有任何表情,静如镜。我想,天空也许才是最寂寞的。洪传说,我走了,你们——我希望你有一天能想通,我们还是好兄弟!望着洪传远去的背影,我感觉我的兄弟正一个个的原离我而去,而我的青春在感情的剥蚀中正像被剥皮一样的悄然褪色……
洪传走后,我心痛万分。我心里清楚,我依然在乎我们之间的情谊,包括唐检。可是现在的我却怎么也无法再去坦然面对他们。或许,时间是使我们忘记不快和痛苦的最好良药。
这天的一节化学课,黄绪刚把前一天的模拟测试的试卷发了下来。按照惯例黄绪刚是要坐在讲台上面念着分数,然后等着同学上来拿试卷的。这样一来,考的不如他理想的同学就不免会受到一些皮肉之苦。今天也是这样,但是反常的是,黄绪刚并不是像以前那样从高分念到低分,而是从低分念到高分。以前后来上去遭罪的同学这次则要提前挨揍,就像不循正常产期而提前生产的孕妇,本该延期的痛苦就像没有到达目的地的飞机突然半空失事一样降临身前。
我的先见之明早已经命令做好了迎接暴风骤雨洗礼的准备。果不其然,没出十个人,我的大名就被黄绪刚用抑扬顿挫的声音喊响:赵朔,69分!
我从容的从座位上起立,走到讲桌前。黄绪刚把我的试卷拿出来放在我面前,一个个鲜红的叉叉触目惊心的耸立起来,像要从卷子上跳出来与我展开殊死的搏斗,又像是在控诉着我的平庸无用——致使我做的题目被鲜血淋淋的红叉缚死在生硬的纸张上。在我被这些叉刺痛的同时黄绪刚的手已经摸到了我头颅,伴随着麻痹般的疼痛我回神反应过来——黄绪刚打了我一下。黄绪刚质问我:怎么会做错呢,这题?我一看:PH值大于的时候是呈酸性还是碱性?我在空格处的答案是——酸性。黄绪刚对我着我后脑又是一巴掌:这么简单的问题,这么基础的问题,怎么能错,你还是重点班的学生?!——这句话激起了我心中千层的石浪——这一巴掌打怒了我。我怒视着黄绪刚说:重点班的学生就不能错了吗,和尚还有破戒的时候呢!
你还强词夺理!黄绪刚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我。
本来就是。
你是欠揍了我看,什么学生!黄绪刚怒了。台下鸦雀无声,静静的看着我和黄绪刚,同时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和紧张。
跨世纪的学生。我坦然平静的说。台下响起了阵阵的笑声。
“啪!”又是一巴掌,打在我头上。我彻底的被黄绪刚的举止激怒。
你再打一下!我瞪着黄绪刚。
我打你怎么了,犯错误还不应该打是吧?黄绪刚说着,一脚踹到我身上,我踉跄了一下。站稳后我对着黄绪刚破口大骂,你他妈有种!
你骂人?!黄绪刚冲上来抓住我的衣领。这一刻,我心中所有的怒火和这段时间被感情所伤的悲郁全部释放出来。我一把打开黄绪刚抓我的手,又还他一脚——对着他的私|处猛踹了过去。
全班同学死一般的寂静,黄绪刚踉跄后怔住了,眼睛里写满了不相信的神情,这神情从他没封装好的眼睛里泄露了出来,落在我和大家的眼前。我对这样的神情表示同情,但是我不会向它屈服。我和黄绪刚这样对峙着。半天,黄绪刚平下心气,像是死过了一次一样,对尘世的烦嚣不再有怨言——看破了红尘。不一会,黄绪刚对大家说:你们都看见了啊——同学们,身为学生的赵朔动手打老师!看来,黄绪刚依然念恋人间,要在人间讨回点公道。下面的同学没有人出声,我们的同学不是坐在“明镜高悬”下。
是,我是踹了你一脚!怎么了,谁叫你先动手打我的。我理直气壮。
我不和你说,咱们去教导处吧,找校长。黄绪刚说着便过来拉我往外面走。这些老师其实也就是这点本事,和学生发生了矛盾不是去教导处就是去保卫科,就跟这两个场所里的人都是他亲爹一样。
找你妈找!我再次打掉黄绪刚拉我的手,又给了他一脚,骂出口来。头也不回的跑出了教室。
黄绪刚呆在教室门口,叫喊着:你小子有种,有种你就别再回来。我没有理会黄绪刚,低着头一路小跑的跑出了学校。将所有的后果忽略不计,死也是以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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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街道上,寒风吹的我不停的哆嗦。这寒风也仿佛看出了我心情,用这种方式来配合着我。我去哪?想了半天,不知道要去哪里。身体便跟着脚步一起移动,脚尖的指向即是我的走向。
我又一次去了游戏机室。蓦地,我突然想起了数月前也是在同样的心情下走到了游戏机室,还在里面和一个家伙干了一假,然后遇到了高乔和老千。现在——也仅仅是我一个人了。连兄弟都没有了,我再一次伤感了起来。买了币坐在了“拳皇97”前面,打了一会实在是没有心思,满脑子乱七八糟的东西,根本投入不进来。心理学上的转移注意力排遣心情法被我彻底的推翻,我糟糕的心情如同一个顽固又稳定的炭元素,任凭我怎么做、做什么都转移不了,我比哈姆雷特知道了自己杀父仇人的心里还要痛苦和复杂。我觉得实在空虚难耐,这时候要是有个人和我打一架,哪怕我打不过他,被他痛打一顿我也会感觉舒服些。我过的太痛苦了,这他妈什么日子!
走出游戏机室,天气阴森的吓人,似乎下一刻就是世界的末日。我没有任何目的性的来到了“仟僖圆”,坐在一个靠近水池的长凳长,长凳隔岸就是我以前和张雯坐下的地方。我看着这画面发呆,脑海里不停的闪现出那个傍晚张雯依偎在我身边的情景,我不禁伤神叹气。
这一天我没有去上课,我却没有丝毫的罪恶感,也没有想过到了学校后迎接我的将是什么。
回到家后,妈劈头盖脸的对着我一阵斥骂,让我感觉到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打了老师的事情非同小可了。
你不能上就别上了!妈说。
怎么了?我装作没事一样。
怎么了,你班主任打电话来说你今天没去上课。你去哪了?!
他还说什么。
你还想要他说什么,这初三的学生了不上课事还小是吧?爸也怒目过来说。
仅仅是因为不上课?我急切的想知道李鸿基有没有对我爸妈说我踹黄绪刚的事。
你还想要什么,这一条还不够?!爸说。
哦——我身体不舒服,闹肚子。我撒了个谎。
是吗,不舒服不知道请假,多大的人了,这个还要别人教你!爸说。妈在旁边一直怒视着我,让我有点心惊。
真的,我难受死了。我马上揉起了肚子说。现在还疼呢。
你这孩子,我和你妈还不知道你干什么去了,害得我们担心。你上去给你班主任打个电话吧。
我——肚子疼的厉害,明天去学校直接找他说吧。说着,我跑上楼去。我难受,想睡觉了。
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