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的矿物,那么,八仙矿泉壶首先就是对购买矿泉壶者做了欺诈,矿泉壶的技术核心就是能制造矿泉水,制造不出矿泉水,人家仿造你的外壳,就造不成全部侵权。因为你核心部分就没有独创性,没有知识产权。
朱亮越想越觉得有理,不禁大为高兴,对韩淑清说:“老婆,来,亲一个,我想到问题的关键了,你去找一下你姐夫,让他来一趟。”
赵亮听了朱亮的一番话,犹如拨开乌云见太阳一般,心里立时就明亮起来,他想,朱亮到底是老大学生,想问题就是能抓住重点,自己出了事,只想到躲和推脱,去没想过从正面解决问题。
他先去专利局查看了一下专利等级,发现八仙矿泉壶专利申请刚批下来二十多天,也就是说,自己生产百仙矿泉壶时,他八仙矿泉壶并没有专利,那我们以前侵他什么权了,他心中好笑,又去生物研究所,化验了一下八仙矿泉壶泡了一夜的水中微量元素。
等了两个小时,化验结果出来,他一看,成分和自来水的成分基本一样,根本就没增加任何微量元素,赵亮一看,心里立时有了底,把去专利局查问到的事和生物研究所化验结果对朱亮说了一遍,并拿出八仙矿泉壶流出水的化验单,朱亮听了赵亮的话,又看了看化验单说:“这事,凭着这两点能翻过来,你们上诉期不是还有五天吗,到时候,我替你们当辩护人。”
王大力在电视上看新闻,突然看到一则消息,让他目不转睛,原来新闻正在播报一个四十来岁黑瘦的男人手拿一个八仙矿泉壶,诉说商品欺诈,说这矿泉壶是他花了三四百元买的,听商家说这矿泉壶装进自来水,两三小时后,便能变成矿泉水,喝了治胃病,肝炎,肺炎,心脏病。
他信以为真,花了三百多元买了这个矿泉水壶,本以为能把他胃疼的毛病治好,喝了十几天八仙矿泉壶的水,胃疼不但没好,反而更疼了,他拿矿泉壶泡了一夜的水去化验,结果是八仙矿泉壶泡了一夜的水,成分和自来水没什么两样,根本就没增加人体所需的十几种微量元素,他认为是商业欺诈,为了防止更多人上当受骗,他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王大力看的目瞪口呆,心里立刻感到,哎呀,自己这下可有救了,嘴里忙对电视中拿八仙矿泉壶那人说:“老哥,谢谢你呀,谢谢你呀!”边说谢谢,边继续看那人在电视中讲,渐渐,他看这人眼有些熟,细一想,想了起来,这人不是以前和赵亮合开过公司吗,自己去赵亮以前那公司曾看到过他,莫非赵亮怂恿他搞的这套,王大力不禁想起一句成语,釜底抽薪。
一石激起千层浪,电视上,报纸上,广播上都在报道,八仙矿泉壶,流出的不是矿泉水,是自来水,是欺诈。用一个谎言骗大家,谎话说一千遍就变成真话,说一万遍就变成花花绿绿的票子,矿泉壶那神秘石头,根本不是什么海底几千米深挖出来的,是锅炉烧剩的灰渣子和铁锈烧出来的。
一时人言汹汹,揭露和声讨八仙矿泉壶和言论比比皆是,八仙矿泉壶欺诈也成了人们饭后闲谈的资料。赵亮心里乐的,像吃了蜜似地,心说你不是说我们百仙矿泉壶侵犯仿冒你吗,你现在成了臭狗屎,人人喊打,你自顾不暇了,还有心告我们仿冒吗?自己不正,还要起诉别人影子歪,真是贼喊捉贼啊。
法庭又开庭了,赵亮,王大力,梁原和辩护人朱亮早早到了法庭,可到法庭一看,原告八仙壶一方并未到场,等了十来分钟,开庭时间到了,原告方仍然没来,法庭只好休庭,择日再审,等了几日,法庭通知,原告方八仙壶一方撤诉了。赵亮听到此,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搬开了,不禁佩服地谢了谢自己的妻妹夫朱亮。
“蔡校长,矿泉壶的事已经解决了。”王大力细细地讲了法庭上的事,并高兴地说:“这回不用服务公司赔钱,也不用登报声明了!”
蔡校长听了他的话只说了一句:“知道了,不用赔钱,不用登报,当然是高兴事,可是老主任王常胜现在依然是植物人,恐怕治不好了!”
这话犹如一盆冷水,立刻把王大力刚刚高兴的劲头泼了下去。
“对了,你回服务公司填张表吧,填一下你认为咱们学校今年该精减谁?”
“咱学校也精减人?”王大力一听,心里哆嗦一下。
“是啊,上面让精减,咱不精减行吗,老师中减一个,职员和工人中减一个,这个工作,也不能只是领导说了算,毕竟是打破人家饭碗的事,咱们学校准备仿照一些学校的做法,末位淘汰法,就是全校教职工投票,大家给大家打分,谁分数最低,谁下岗。你回服务公司填表”
蔡校长的话好像不单是对王大力讲的,可是王大力觉得,这话就单是对自己讲的,末位淘汰,大家打的分,这分又不公开,谁知道谁给谁打了多少分,这分只有校领导才能看到,他说谁分高就高,说谁低就低,选票多印些,把你写的选票扯了,再按他们的意思重新填一张,你到哪查去?
王大力感到,灾难就要降在自己头上了,他无精打采地回服务公司,领张选票填了,心里七上八下的。
果然不出所料,王大力下了岗。后勤刘主任找他说:“通过大家的选票,你在后勤职工中,得分最低,所以末位淘汰,你便被淘汰了,被下岗,明天起就不用上班了,工资头一年拿百分之七十,第二年百分之五十,第三年百分之四十,第四年以后算停薪留职,不再发给工资,六十岁退休时,按退休拿工资。”
“可是,我爱人得了胃炎,在家养病,她也不能上班,工资也只拿百分之七十,我爱人又要看病,我孩子又上学,我生活确实困难,能不能让我别下岗,在学校分配我干甚么活都行。”王大力几乎哀求地说。
“我把你的困难说了,可是校领导说,这是群众投票选出来的,领导也做不了主。”王大力知道校领导是在生那百仙矿泉壶的气,自己也知道自己在这上面给学校惹了大麻烦,自己多少也是五尺的汉子,求人的话说一遍就行了,岂能再说。于是挤出笑脸说:“谢谢领导的关系。”便径直走了出去。
王大力没有回家,而是来到了离学校不远的河边。此时已是深秋季节,冰冷的秋风阵阵吹来,河边树上的落叶萧萧而下,两只喜鹊在枝头喳喳叫着,不远处的枝头几只乌鸦不服气地呱呱也叫了几声,水流清澈,冷得缓缓地流着,几条小鱼潜在水底,抵着水流不动,只有尾巴被水流冲得偶尔摆动几下。
河边的芦苇叶已微黄,顶部的芦花像白色的狐狸尾巴似地蓬松着,风吹过,几个带絮从苇花棒上被吹掉,在空中飞扬,直飘到远处的天空中。王大力从学校出来后,脑袋犹如挨了当头一棒,打得头发懵,脑子里混混浊浊,不知所思,不知所想,便需要到这清凉的无人之处静一静自己的心,梳理一下自己已乱的思绪。
他站在水边站了良久,望着水中波纹的流动,一种凄凉之感袭上心头,他觉得自己是孤单的,像一只被雁群抛弃的孤雁,跟不上南飞的雁群,在乱飞,在哀鸣,自己又一次成了弱者,又一次被社会抛弃,而这次自己不像年轻时是单身,自己现在已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时候了,自己有孩子,有爱人,孩子要抚养长大,爱人要看病,要看护,自己身上有责任,肩上有胆子,自己要挑起养活家的责任,可是自己被单位炒了鱿鱼,一直依赖单位,依赖单位发工资的自己,将如何走下去呢?
他想起屈原的诗,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天下之大,不可能无路,即使无路,第一个人勇敢地走过,便将踏出一条路了。想到这里,他的信心骤起,老天饿不死瘸家雀,于是浑身又从疲软中恢复了力量。
王大力回到家中,做了饭,辅导儿子忻钢做了会儿作业。待儿子忻钢睡下后,妻子徐风霞问:“大力,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王大力支吾道。
“肯定有什么事,你瞒不了我听听?”王大力一想,自己下岗的事能瞒一天,但瞒不了多久,早晚都要说,还不如早说,于是把自己被校领导以末位淘汰被下岗的事说了一遍。
徐风霞听后,并未吃惊,而是劝解说:“这领导已经对你够客气了,出这么大事,没把你除名,就算给足了面子。这个赵亮,也真够害人的,就因为他,把你害的下了岗。”她唉叹了一声。
“也不能怪他,还是自己没立场,当时自己要劝王主任别和他共同搞百仙矿泉壶,把利害关系向他讲明,也不至于闹出后边的事。”王大力说。
“头一年工资百分之七十,是基本工资吧?”徐风霞问。
“当然了,不上班,还能给你奖金?”王大力自嘲地说。
“大力呀,你刚四十岁,还要二十年才退休,让咱下岗咱就下岗了,是不是要找个其他的活,除了那百分之七十的工资外,再挣钱钱,好为忻钢上大学,准备点学费?”徐风霞只说给儿子准备些学费,没说自己看病除公费医疗外,也要自己花钱,王大力心知肚明,默默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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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力琢磨自己干点什么呢?找赵亮去,上他公司干,赵亮由于百仙矿泉壶的事把自己拉下马,找他,估计他也会答应自己在他那里打工,可是,王大力明白,赵亮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没有利害冲突还行,如果有利害冲突,他可不管你是不是老同学,说翻脸便翻脸,在他手底下打工,肯定在钱上要起一些经济冲突的。
第三十九章 张燕
王大力刚把包着玩具的红布包扔进小卖部屋内的纸箱里,一个二十来岁戴着大檐帽的工商人员就跟了进来。www.3zcn.COM
他进屋环视了一下,盯着王大力问:“你是否刚进屋?”
“对呀!”王大力装作浑然不知的样子。
“你刚才是不是卖东西来着?”那工商小伙子高声说。
王大力见他凶神恶煞一般,心中便来了气,心说你才多大啊,凭着穿那身衣服,就对我吆五喝六的?不理他。便装作看货架上的货物。
“嘿,对你说呢!”那年轻工商人员横横的又来一句。
王大力仍不理他。
“我和你说呢!”他见王大力不理他,好似丢了面子,过来拉王大力的衣服。
“你干什么,别拉拉扯扯!”王大力反手一推,把他推得倒退一步。
“你,你?”那年轻工商人员见竟然有人敢推他,大出意外,一时急气之下,说不出话。
“你什么呀,大爷懒得理你。”王大力说完,便走出屋。
“拦住他!”王大力刚走出十来步,那年轻工商人员跑出屋大声喊。
于是三四个工商人员拦住王大力。“怎么着,这马路是你们家的,走路都不让走了?”王大力站住脚冷笑说。
“他也是刚才摆地摊卖货的!”那个年轻工商人员在后边喊。
“抓奸抓双,抓贼抓脏,你说我是卖货的,卖什么货了?我卖你爷爷的烟袋锅了,还是卖你奶奶的裹脚布了?”王大力不知为何,心头火窜了上来,开口便讽刺道。
“我刚才看见他拿着包往门口跑,后见他进了小卖部。”那年轻工商人员说。
“你在小卖部里见那个包了吗?”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工商人员问。
“没注意。”那年轻工商人员说。
“你去小卖部瞧那卖货的包在不在?”那年岁大的又说。
那年轻的返身去了小卖部,不一会儿出来说:“奇怪,那卖货的包不见了,问店主,店主也说没看见。”
王大力想:我那包货的红包没了,别是店主给黑了吧。
工商人员走后,王大力才折回小卖部。进屋,见一女人正在整理柜台里的货物,便道:“老板娘,刚才我放空纸箱里的红布包在么?”
“在。”那女人抬头望了王大力一眼,随后讶然道:“哎呀,大力,是你啊!我刚才看着就觉眼熟,你一下又出去了,我忙把红布包藏柜台后了,正琢磨事谁呢,原来是你,听说你不是在学校食堂当管理员么,怎么来公园门口卖小玩意来了?”脸上充满好奇。
王大力被她说的一愣,细一看,原来是自己一村插队的张燕。“张燕,你哪时回来的?”
“我刚回北京两三年,没单位接收我,薛玉昌给我介绍了这个活,让我承包了这个小卖部。”张燕说。
“薛玉昌现在干什么呢?”王大力问。
“薛玉昌现在是一个报社的副总编。”
“你和他有联系?”
“怎么没联系啊,你们都回北京后,村里就剩我和薛玉昌的爱人二红,我们俩可好了。”
“二红也来北京了?”
“早来了,比我还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