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亚楠看她懵然无知地来找郝湘东,想来是对昨天的状况还一点不知,自然不敢告诉,说郝湘东有事,出去了。其实唐亚楠也找郝湘东呢,打了几个电话,郝湘东一个没接。
阳纯雪见郝湘东这么不安心住院,嘟嘟嘴有些不乐意。也没多发见解,可能真有紧急公务必须要他去吧!黯然回了单位,等郝湘东给她电话。想,他忙完了,是不可能不给她打的。
等到下午将下班,还不见他的电话,有些心急,打给他。郝湘东接了,没先吭声。她气汹汹地问: “在哪呢?回医院了吗?”
“……我在家,回来吧。”
阳纯雪脸上灿开笑。可又嗔:“伤没好跑回家干嘛?等我,我马上回去!”
阳纯雪乐颠颠地下班,打车回家。
郝湘东为她打开门,看到她脸上的笑,也笑。
她眼光在他脸上闪闪,好憔悴的样子,心疼:“很累?住着院呢,什么事非得要你去!刚回来?”
“回来会儿了,睡了一觉,刚醒。”
阳纯雪上去抱住了,撤娇, “那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害我什么也做不下去,老想。”昨晚虽然与玉雨春说得很沉痛,但说开了,阳纯雪一下感觉很轻松。
郝湘东也抱住了,脸俯进她发丝里,很久没动。
她放开问:“现在去医院吗?”
“不想,今晚不想去了。”
“行吗?”
“行。”
“真行?”阳纯雪笑开,如果真行,她还是喜欢他不去医院。
“嗯!”他含笑挽着她往里走。
她将他安于床上,让他休息,问: “吃什么?”
“都行,你喜欢吃的我就喜欢吃。”
阳纯雪嘻嘻笑,去拿电话,叫外卖。不过……疑虑上来,她回头看他,觉得他哪儿奇怪。整体来说,是太乖了。另外,太安分了。而且,脸上笑的太多,太正经……总之,有不对!
她刚迈出的步子又收回来,坐床边,看他,问:“……今天出去做什么事了? ”
郝湘东没说。
“不能知道?”她嘟嘴,失望。她不是非好奇想知道他做什么了,是想知道他为什么不开心。
郝湘东拥在怀里,往她额上亲了下,说:“小事情,点餐去吧。”
“不高兴?昨晚也不高兴了吧?”阳纯雪还是觉得奇怪, “你怎么一点不问?昨晚我可能喝了挺多,和雨儿话也说了好多。现在感觉,心理反而轻松了许多……“
郝湘东看着她,悄悄探问: “喝醉了?”
“应该。”她挤挤眼,娇憨地一笑。
“就你们两个人……”
“嗯!喝多了,可能雨儿送我回来的,你的电话也没听到。早上一醒了我就去医院了,你不在!生气了吗?昨晚很生气吧?哇哇地叫吧?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了,天天守着你这个大无赖……”
郝湘东望着一脸娇态的阳纯雪,心里,一热,一痛,紧抱住,颤颤的声音恨,“猪脑袋,就是不听话……”
阳纯雪更加觉得和平时不一样,抬起头看他,眼圈竟是红的。这个大无赖,发火霸道倒也平常,这心酸伤感的样子着实不多见。一下心疼的要命,郝湘东的泪意也熏进阳纯雪眼中。抚了脸,眼眶里溢满了泪,也声音抖: “东,怎么了?
怎么了你……”
郝湘东更被抚上一腔柔弱。将她揉进怀里,胸里气浪翻涌。阳纯雪感觉他浑身抖颤,应该是心里压着太多的苦水,却不肯轻弹。
“东,你和我说,怎么了……工作上的事还是家里的?因为我吗?东,因为我吗?是因为我吗……”这样的郝湘东让阳纯雪无法承受。厮磨在他颈间,一路泣声。
郝湘东深痛中,燃起汹汹烈焰,气息灼烫到她的发梢。他热烈地亲吻开。
发丝干爽透着清香,应该是早上刚刚洗过!
身上的衣服不是昨天那套,干净整洁,当然也是新换的!
眼睛是湿润的,带着新鲜的苦涩,那是只为他郝湘东流的泪!
皮肤还是一样细腻柔滑透着洁净……
嘴唇……
他一歪脸,放过,亲着脸颊与脖颈下去。
美丽的身躯又坦露出来。滑腻的身体,每个细胞都释放着爱意,迎和而享受着他的每一丝爱抚。
他划着爱抚过千万遍的身体每一处,每一处还是让他入心入肺的爱怜。他手指轻轻碰撞玫瑰门,那儿,娇吟着为他绽放。血液继续在他身体里贲张,欲望如野马般狂奔……
一切都和平时一样,一切都在向那个终点冲刺。他呻吟着,粗壮地喘息着,不由自主又寻着他永远吸吮不够的红唇前进,准备,把爱欲,一起强劲地奉献给这个身体。
嘴唇……
呃——他听到自己身体里痛苦的吟颤声。这个嘴唇竟被那人渣侵入过,这个身体竟让那么两只脏手到处抚摸过,还有……
郝湘东猛然翻起身,自床上滑落地上。坐在那儿,僵滞。
阳纯雪环了脖子上来,真正地惊心。“东!东?东……”她不知从哪儿下口问出她前所未有过的迷惑。
第三天。
阳纯雪刚要上班出门,玉雨春来了。阳纯雪望着玉雨春,感觉许多疑问都与她有关联。可她找不到一点关联的痕迹。那晚她也就喝醉了,一咋没去医院陪郝湘东,那,能有什么可发生的?竟如此莫名地缚住郝湘东,满腔爱意,狂乱一阵,消煺。
为什么?
玉雨春看阳纯雪一直冷清清地望着她,一个表示没有。冷笑, “怎么,不欢迎?”
是,阳纯雪是有些不太欢迎她。可重要吗?玉雨春在意吗?她还想见她那最一次,以后再不见她,但可能吗?她要来便来了,阳纯雪可以撵玉雨春离开吗?
“一会儿就好!”玉雨春在告诉阳纯雪忍·耐一会儿,她很快会走。说着进室内,去开尘封已久的电脑,问着, “还能用吧?”手指已触开各路开关。开了。
能用!
玉雨春将一个U盘插入电脑,给阳纯雪让地方, “好了,看吧。”
阳纯雪狐疑着,去电脑边坐下,见U盘里全是照片。她很疑惑,不知道玉雨春在搞什么。有些心不在焉地划动鼠标,点开。她眼晴瞪大了……
玉雨春靠沙发上,望着阳纯雪的后脑,结合她现在该有的反应告诉她:“你不用太伤心,那都是假做的,没来真的。你就全当作了一次体模吧。”
玉雨春既不想完全逼疯阳纯雪,也不希望就此逼急郝湘东。告诉他们假的,无碍大局。因为如果公布出去,没人看出那是假的,丢人,现眼,一样的效果。
那么郝湘东就得一样的重视。
阳纯雪气血上涌,满脑袋发胀,嗡嗡轰鸣。假的?假的?她赤裸的身躯被一个男人搂着抱着,所着私密都无遮无拦地接触着……玉雨春说是假的!
“你,你……”阳纯雪嘴唇直抖,有些说不出话。
“是那晚你醉了后拍的。”
“为什么……”阳纯雪终于抖出一句完整的意思。
“为什么?”玉雨春也愤然, “你知道郝湘东怎么对待我吗?他简单没人性!太无耻!他窃听我的电话,拿那录音要挟郑质中辞职,逼我离婚……太无耻!’’
太无耻!阳纯雪心里重复玉雨春口中的这几字。恨极,脸上抖动着,上了些难以言喻的笑意。玉雨春你无耻的一点不逊色!这就是她怀着愧疚心,一再退让的生死姐妹!
“谁让你是他的心肝呢。雪儿,真是假的!我不能让他只攥着我的软肋,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对我不要不仁,我又怎么会对你下狠手?你,好好和他交流一下……”
“他都知道了……”他当然知道了!否则这些天怎么会这种情形!因为他知道了!
“对,那天他去了,差几分钟就亲眼看到了。可惜,晚了一点!留下了我的手机,可他不知道手机里只是一部分。内存用完了,我又换了一张卡!他那天应该是气疯了,没想那么多。”玉雨春呵呵笑。
“你,故意让我喝多,就为了这……”
“嗯”
阳纯雪悲愤无言。
玉雨春还有好奇, “他这几天对你冷淡吗?”
阳纯雪扭开脸,“对!你高兴了,出去……”
玉雨春哼了一声。 “男人!一帮自私无耻的家伙!他们可以多少次地对不起女人,却不能原谅女人一次对不起他们!”
“出去。”阳纯雪不想和她讨论男人与女人的优劣。
玉雨春看看阳纯雪,眉间略泛上些不忍,可再没说什么,往外走。
阳纯雪再没动地方,窝在床脚不远处、电脑桌附近,一上午没动。羞愤过后的悲伤又结束。之后,只是出神。一上午,电话很安静,是她一点铃声没听到,还是连章徽都没有找过她?
忽然,它响起,她眼晴看过去,任它响了会儿,拿起来。屏幕,马上在她眼前模糊。她还是掀开盖,放到耳边。
电话里先一阵沉闷的气息传来。阳纯雪嘴角浮上惨淡的笑,她也不说,等着“宝贝……”
阳纯雪被一声唤下泪来,一上午也安静的泪腺,此刻汹涌波动。
“怎么还没过来?”
原来中午了!该她去医院陪他的时间了!可是他,还觉得由她陪伴是幸福吗?
阳纯雪努力想控制泪腺,却换来更强悍地回应。压新,不住的饮泣声,传入话筒。
“……宝贝?哭吗?你在哭?”
阳纯雪在哭!
“该死!不准哭!”
阳纯雪在哭。
“宝贝……”电话似乎也在哭, “别哭,求你……过来好吗?现在过来。我想抱你,我想你了……”
阳纯雪在哭。
“死、r头,听到没有!”
阳纯雪仍然哭,不过,电话她扣了。郝湘东应该听不到了郝湘东的病房。
唐亚楠从外面进来时,竟见他神情悲怆,两颊上凝了两行泪。她不禁惊愣,门边立着没再动。
郝湘东下床,穿好外套,换上鞋,往外走。走过去了,唐亚楠忙追上去:“我给你开车……”她知道此种情形下,应该不适合拦住。
“不用。”郝湘东一口拒绝。
唐亚楠又跟了两步停下。已经折了吊臂,只肩部裹着绑带的郝湘东,外套一罩,特别背影,完全看不出受伤的样子。可那伤口处这两天却未见好转,还有些化脓。她叹口气。情关难过!即使郝湘东这样的男人,也有他难过的劫。
秀水小区。
哭泣中的阳纯雪忽然意识到郝湘东也许会回来,惊免一般,拽起自己的包就跑出去。很慌乱。
她开车感觉跑出很远后,停下,搞不清她为什么要跑。一想,就忍不住流泪。最后,她把车锁实了,窝后座里。最后一眼泪漫着鼻梁滑下后,真就睡了。静坐的这半天,脑细胞的奔波,累过半辈子的长途跋涉。
郝湘东回来,没看到阳纯雪。室内巡视一囤后,发现了闪在电脑上的U盘,看后,不用再说。一把将玉雨春抓过来,掐死的心很有。
他拔出了玉雨春的电话。停机。即使不停机,玉雨春也接不到。因为她的电话已经在郝湘东这儿。郝湘东愤怒中给忘了。
不过,玉雨春又买了新手机,换了新号。全新的。她;隹备从现在起不让郝湘东找到她,除非他又找回家里,但家里关键时有婆婆作挡箭牌。
玉雨春用她的新手机打出的第一个电话,是给郑质中。从阳纯雪那儿离开后就打了,等郝湘东打给她时,她和郑质中已经坐在一处茶室。
玉雨春近来还是一直拒绝与郑质中联系,郑质中心不在焉接起的一个陌生电话后竟是玉雨春的,欣喜不已,立即扔下所有事情赶来赴约。
但玉雨春交给他的事情却是一点无法让他喜悦。她让他出面与郝湘东交涉,用阳纯雪的这些照片换回他手中的通讯录音。
“什么照片?”郑质中惊疑。
“我拍了些她的裸体照。”玉雨春没完全说实话。
郑质中有些无话可说,“……怎么拍的?”
“让她喝醉了。”
郑质中彻底无言。望着玉雨春,眼里疼惜,忧虑,觉得她将近走火入魔。劝:“丫头,别再折腾了好吗?你这样折腾,未必能把人家怎么样,会把你自己折腾疯的……”
玉雨春冷眼看他, “你就这么任他抓着你的短,对你为所欲为?”
“他就是不抓着,想为所欲为,那也一样!”
玉雨春恨眼递上, “我最看不起窝窝囊囊的男人!”
郑质中静心说服:“丫头,有时敢认窝囊,也是一种气量……”
“好了,别和我说这些!”玉雨春不想听, “你去不去吧?不去我就自己去找他。不过他每次见到我都恨不得掐死我,你放心就好!”
后一句使郑质中心中一下滚热热,这摆明的威胁,透出无比的亲近,带着小女人的娇憨。他忍不住站起来,坐玉雨春身边去。玉雨春斜眼看看他,没表示什么。郑质中挽了她的肩拥自己怀里,她便也任拥进去,靠里面,没动。
郑质中也再没其他动作,揽在怀里的玉雨春像樽易碎的玉瓶般,让他浑身充满小心,说话也小心,轻柔的似耳语:“丫头,好好听我说。你这个行不通的。
就算他答应交换,能保证不是翻录的,他那儿不再留下份?有什么用?”
“以为我傻?他能翻录,我这儿更是想复制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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