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安慰我,我可不是给颗糖就能哄好的小姑娘了。”何厘笑着打开车门:“全聚德吗?”
“不错,不过你要请我,我可没钱!”他闲闲地看她。
“没问题,但是如果我去伦敦玩儿的话,一切吃住你都要负担。”何厘发动着汽车。
“那是我的地盘,去了包在我身上。”他催促着她:“怎么还是这个脾气,一点儿亏都不肯吃!赶快开车,没看到我肚子里的谗虫已经开始折磨我了吗?”
“是!”何厘应着,一踩油门冲了出去。
他们刚刚走进全聚德大堂,迎面就有人笑着迎了过来:“何律师,这么巧在这里碰到你!”
何厘看过去,原来是曾经为他打过离婚官司的那位李老板,她握住他的手笑道:“李老板好久不见。”
李老板打量着她身边的雷若彬:“这位是”
何厘介绍道:“这是我的好朋友雷律师,刚从英国回来,这位是李老板。”
两位男士礼貌性地握手,何厘道:“李老板也是约了朋友?”
李老板笑道:“是啊,这个人何律师也见过的,也算是旧相识了,”刚说到这里,里面已经有个男人大笑着走过来:“何律师,真是巧啊。”
何厘看过去,也笑道:“原来是黄先生,真是旧相识了,您的农场已经恢复正常秩序了吗?”
这位黄先生就是上次出人命的那个农场的主人,因为双方私下和解,官司最终没有打起来,何厘在那次事件上也没帮上什么大忙,不过跟黄先生到是成了朋友。
黄先生叹了口气道:“死人的事已经解决,活着的人才是麻烦事啊!”他跟雷若彬握了握手,继续道:“出事之后,我农场的工人走了有一大半,附近的村民知道我那里出过怪事,也轻易不敢接近,现在明显感觉人手不足,真是让我头疼!”
何厘皱眉道:“有没有想过在人力市场挂名招收外来打工人员,暂时弥补一下不足?”
黄先生笑道:“现在只能采用这个方法了,不过饲养高品质的奶牛需要一定的技术水平,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上手的,我这几天大部分时间都投入在农场里面,其他的事情只好暂时丢在一边了。不过想想都觉得好笑,这个世界上那会有鬼呢!”
何厘眼神暗淡下来,看来紫光遗漏下来的后遗症还没有完全消除,她的心情又开始烦乱起来。
“两位没有其他朋友的话,不妨一起坐吧。”黄先生微笑道。
“我们是准备买外卖的,家里还有几个朋友等着呢,下次吧!”雷若彬也微笑着道:“厘子,你回车里等我,我买完就去找你,其他的东西也要准备一下。”
雷若彬煞有介事的说着,转对面前的两个人道:“失陪了。”径自走向外卖窗口去了。
何厘只好抱歉的笑了笑:“两位尽管请便,下次有机会我请两位。”她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好心情完全消失殆尽了!何厘呆呆坐在车里,眼睛望着车窗外流动的人群,发现自己自从认识这个会发光的男人以来,总是会没来由的心烦意乱,这个男人在不知不觉中影响着她的行为,让她的思想不能不围绕着他旋转而又欲罢不能,她知道她在让自己沉沦,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她爱上了这个身份特殊的男人,这是不能否定的事实,她的眉头拧在了一起!
“想什么呢?”雷若彬坐了进来,看着她忧郁的脸。
“没什么。”她勉强笑笑:“不能只吃烤鸭当晚餐吧,我们再去买点别的!”她启动车子,冲了出去!
第三章
生活似乎又恢复进正常的轨道里,她每天按时上班,有规律的做着自己的工作,然后正常下班,偶尔会有礼节上的应酬。多日之前发生过的那段往事在记忆里渐渐模糊起来,她已经不能确定是不是曾经有一个会发光的男人出现在她的生命里了,也许,那是她做过最美好的一个梦吧,一个有着超越正常人外貌的异类男人,昙花一现般在他生命里闪过,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不是梦,那会是什么?即使她不想相信一个梦会有那么真实的感受,但是一切似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记忆里的感受也在消失,消失的速度快的连她自己都决定要放弃了。
快到下班的时候,潘韵青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厘子,今天晚上有时间吗?”
“有啊,怎么新婚燕尔的你突然想起我来了,”她把电话夹在脖子底下,收拾着办公桌上散乱的文件。
“我想你们了啊,想约大家聚一聚,好久没见小眯了,不知道那死人有没有把自己写死。”潘韵青在电话里笑起来。
“她肯丢下她的写作吗?”何厘也笑起来:“她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没有惊天动地的大事休想叫的动她。”
“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她揪出来。”潘韵青信心满满地道。
“看来今天的聚会有点儿不寻常啊?”她拿下电话贴近耳边:“可否先透露一下?”
“也没什么的,就是想你们了,”潘韵青低低地窃笑着,电话却被李乘风抢了过去:“厘子,恭喜我们吧,我老婆怀孕了!”
“真的吗?”何厘惊喜地叫起来:“那真的要恭喜你们了,死青,干嘛还要瞒着我?”
“我本来准备吃饭的时候再告诉你们的,乘风嘴太快了,”潘韵青推拒着贴在她身上的李乘风:“赶快去准备车子,我们要去小眯家接她,别净黏着我。”
“我是一定去的,老地方吗?”何厘道。
“是的,先在小眯那里集合吧,我一个人估计请不动她,我现在马上给翘翘打电话,你直接去小眯那里等我们。”
“好吧。”何厘关掉电话,拎起皮包走出门。
真的好久没见到文萁菲了,三个朋友里面,就只有她最让她们担心,曾经开朗热情的她,只因为当年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为了那个伤她心的臭男人,她把自己象只鸵鸟一样埋进写作里,拼命折磨着自己,顽固不化到了一定的程度,难道爱情就是一种折磨吗?那么,别的情侣嘴里的甜蜜又从何而来呢?如果爱情这样伤人的话,她宁愿选择不要;真心的付出换回来撕心的痛苦,这又何必?
今天难得没有违心的应酬需要她参加,可是她却想喝醉,好朋友难得在一起,醉一下又何妨?
她是真的如愿以偿地喝醉了!
今天发生了一系列混乱又可笑的闹剧,看着文萁菲出人意料的表演,她跟翘翘笑的象两只偷嘴吃的老鼠,这个家伙人在沉睡中,偶尔苏醒一次的威力仍然不减当年。她把冰凉的液体一杯接一杯的倾倒进胃里,根本不设防的身体接受着转化成灼热的酒精在体内流窜,到最后她已经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了,直到李乘风发现她的醉态,才只好请周磊开车送她回家。她谢绝周磊送她上楼的好意,踉跄着走进电梯,站立不稳,她只能蹲下身来翻包找钥匙。
电梯门打开了,她扶着墙壁站起来准备走出去,电梯门外却有一个人走了进来,伸臂把她抱了起来,她横躺在他的臂弯里,酒吓醒了一大半,但是她马上看清楚了,是那个许久没有出现的男人,名字叫紫光的男人!
“为什么要把自己灌醉?”他在她耳边轻喃,抱着她走向房门,很轻松就打开了那道门,坚固的防盗措施他视如无物。
“就是想喝酒了,没什么原因。”她靠在他胸前,用脸摩挲着他的长袍,他的长袍传来一种柔软的丝绸般的质感,令人想舒适地沉睡在里面。
“这好象对你的身体结构不太好。”他把她放在床上,自己坐在床边,用手轻抚她脸上的潮红。
“身体结构?”何厘笑起来:“你的身体结构对酒精是不是可以免疫呢?你的身体结构是什么样子?我很好奇?”
“你想看看吗?”他看着她,眼里带着一丝邪恶的轻笑。
“以为我不敢吗?”她用手支着头,另一只手在他长袍上滑动着,他的身体是温热的,肌肉柔软而富有弹性,每一寸骨骼纹理都跟人类没有区别,如果不是那天看到他身上发出的亮光,他一定把他当成一个正常的男人来看待:“你被人类同化的很深,你们的技术居然可以仿制人类的肉体,真令人大开眼界。”
“你看到的只是表面,要不要看看我全部的构造?”他紧盯着她的眼睛:“我很乐于奉献!”
“免了吧,”何厘滚进床里面,拉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只把脸露在外面:“我对一个正常人类的男人身体不感兴趣。”
“我却对一个人类女人的身体很感兴趣!”他追过来,从被子外面抱紧她:“建说男人跟女人的结构是不一样的,而且可以互相令彼此吸引,我很好奇,让我看一下吧?”
“那个神经病都灌输了你什么思想?”何厘咬着牙抗拒着他:“想看让他找图片给你,我不相信他没有人体结构图。”
“那些我看过了,我想看看真实的。”他试图拉开她紧抓着的被子。
何厘恐怖的拉紧被角,酒完全醒了!这个男人会对他有什么企图?她打不过他,但是她不会轻易就犯,她尖叫起来:“不要…”
他停止了动作,看着她的眼睛,然后把头埋进被子里,肩膀在耸动着他在笑!
这个可恶的男人!何厘用力推开他坐起来,看着躺在她身边继续坏笑的他:“捉弄我很好笑吗?”
“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可爱,”他坐起来,一本正经的道:“有没有别的男人曾经坐在这里,跟你这样讲话?”
“关你什么事?”何厘转过脸不去看他。
“我想知道!”他伸手扳过她的脸,一直看到她内心里去:“别想骗我,我能看透你的心。”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干嘛还来问我?”她回视着他。
“我想让你自己说,”他固执地道。何厘在他眼睛里看到了一丝异样的眼神,那是…紧张吗?他在紧张什么?自己有没有男人为什么会让他紧张?还是,他在乎她?
她的发现让自己脸红,他的脸上也有不安的成分流露出来!他看透了她的想法!
不想再跟他嬉闹,她如实说道:“没有,你是第一个。”
他似乎松了一口气,这个动作令她心跳又好笑,难道一个异类也在乎异性的纯洁?
“我知道你没有别人,”他又笑起来:“让你说是为了看看你对我是否坦诚,别误会!”
何厘心里一股怒气慢慢涌上来,原来,他并不是想对她有什么企图,他还是拿她当成一只小白鼠来对待,用他的方式考验她的心,她似乎有点儿自作多情了!
她拉过被子盖上自己,情绪开始低落:“你今天好象心情很好的样子,实验完成了?”
“完成了,很顺利,也很费神,”他斜靠在她身边,继续抚摸她的脸颊:“接下来的要应付的,是我最不喜欢的事情,只有建一个人恐怕力量不够,我必须把鸣他们也叫回来,他们拥有的能力足可以解决一切。”
何厘没有开口,他看过去,发现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乡,他微笑着轻吻她。他怎么能够把自己的事情讲给她知道呢?她不知道他从事的是怎样危险的工作,这个在正常人生轨迹里生活着的女人,突然就跟他的人生发生了交集,而他也在潜意识里牵挂着她,也许,这就是建嘴里说过的,人类的爱情吧。在他的星球上,似乎谈不上爱情这种东西,他的族人只负责提供遗传基因就行了,他们的全部时间都用在研究宇宙的课题上,没有时间,也不知道怎样去寻找爱情,但是来到地球这么久了,他的族人慢慢被人类同化,对异性已经有了感应,在不影响研究的情况下,跟人类女性结合已经是被默许的事情了。或者,两者之间的结合,会制造出一个更加完美的新生命也说不定。
他低头看着她,他的睡态安详而放松,显然并不排斥身边有他的存在,他能感觉到她脑电波的稳定,她是全身心的信赖着他的!
“你一定会成为我的女人,我要定你了。”他在她耳边轻声说着,感觉到她的脑波微微抖动了几下,他笑了,身体悬浮了起来,粉蓝色的光芒渐渐出现,他再看了她一眼,身体幻化成仿佛水里的倒影似的波纹,慢慢消失了踪影。 何厘坐在办公桌里面,面对满桌的文件,却提不起一点精神。昨天那男人又来过了,她确定这一点,他仍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就消失了,象个徘徊在她身边,随时出没的影子一样,扰乱她的思绪就消失不见,他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她知道她的意念影响着他,无论穿越多远的距离,他都能感觉的到她的变化,她想见他,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准备问他,就在现在,就在这一刻,她突然特别希望他能马上出现在她面前,解开她心头的疑惑。昨天恍惚中,她似乎听到他说了一句话,他要她!
他要她?这是什么意思?是她在做梦吗?梦中他说的话?她不敢确定,因此她更想见到他,这念头折磨着她,让她心烦意乱,连小高走进来她都没有注意到。
“何律师,有位雷先生在门外想见您,这是他的名片。”他递过来一张名片,又道:“六点钟有个律师界的酒会,定在玄武大酒店,刘律师问您要不要一起去参加?”
“我就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