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承诺?”
“你说要把我带到阳光里。”
“你阴我阳,你已经在阳光里穿过了。”
“按照我的理解,你会光明正大地和我生活在一起,是这样吧。”
王笑天这才明白,他落入了婷婷提前设置的圈套。不过,此时,他情愿落入这个圈套,在他看来,婷婷编制的不是阴谋的陷阱,而是一个美丽的花环。
这一晚,两个人住在宾馆里,都没有回去。
心贴着心,他们听到了彼此的心跳。节律一样,力量相等。婷婷不死心,王笑天还没有回答她的话。她把能够接触到王笑天的部位全部贴到了王笑天身上,把嘴巴附在王笑天的耳边,百般柔情地问道:“哥,回答我,我只要你一句话。”
王笑天笑笑,说:“别逼我,给我时间。不过我告诉你,即使离开她,也不是全部因为你,结婚这么久了,我有我的苦衷。”
婷婷问:“究竟什么苦衷。”
“房子是她的,车子是她的,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她的,所以,我也是她的。我不想做一件附庸品,尤其是女人的附庸品,我想有我自己的世界,自由自在的世界。”
“你要我等你多久?”
“也许一个月,也许一年。”
“我想等你一辈子。”
“我承受不起。”
“受不起也得受。”
高寒还想辩解,可婷婷没给他机会。她抬起头来,闭起眼睛,把嘴巴凑到了王笑天的脸上,慢慢地移动着,最后找到了王笑天的唇。
夜深了,风还在刮,雪还在下,房间里依然暖烘烘的。婷婷想睡,可她努力控制着自己,她想珍惜每一刻清醒的时光,感受着来自王笑天的温暖。王笑天闭起眼睛,抚摸着婷婷娇柔光滑的**,感到从未有过的舒心。穷酸文人,也许躺在弱势女人的身边才感到安全,才感到自己是个男人。
王笑天找到了新欢,刘燕妮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正文 第898章 上风和下风
刘燕妮在医院里呆了三天了。
三天来,刘燕妮没有接到王笑天一个电话。最痛苦绝望的时候,刘燕妮希望扑在老公的怀里哭一场,向老公吐露最委屈的心声。王笑天不是不熟悉老婆的电话,他闭上眼睛不用动脑子就能默念出老婆的电话号码。可他不想给刘燕妮打电话,他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婷婷身上。在他的心里,刘燕妮的意境变得陌生,取而代之的是依然是那个暗恋他的婷婷。
信用社的职工们在她住院的第二天,纷纷提着贵重的礼品来看望他们的主任。他们知道,他们刚刚上任的女主人流产了,他们来就是想安慰一下自己的顶头上司,从未也为自己在信用社铺一条路。
田鸽和斑鸠也来了,所不同的是,他们没有提黄金白金之类的补品,而是每个人提了四十个鸡蛋。田鸽是个女人,比斑鸠懂得要多,除了四十个鸡蛋,还特意买了二斤红糖。
他们在夜幕降临时才来到医院。田鸽把两份礼物放在墙角,拐回来不客气地坐在了刘燕妮的床头,充满关爱地说:“刘主任,我们本来早该来的,可我们没钱,拿不出像样的礼品,所以不能和大家一起来。虽说人穷志不短,但在别人看来,我们还是属于没有志气的人。我给你报一下我和斑鸠拿来的礼品,他拿了四十个鸡蛋,我也 拿了四十个鸡蛋。我拿了二斤红糖,他没有。他没有拿并不是他小气,是他不懂得女人坐月子的道理——你看我的臭嘴,我说错了不是,你不是坐月子,是流产,可对于女人的身体来说,流产和坐月子没有什么区别。红糖能补血,我生孩子那会儿,由于家里穷,我那死鬼连个老母鸡都没有给我买过,但红糖水我倒是喝了不少。那死鬼可有意思了,每天三顿给我冲红糖水喝,我都幸福死了。”
这些啰嗦的屁话要是放在平时,刘燕妮才懒得听。可是,现在不同,刘燕妮的心情坏到了极点,她需要有人交流,哪怕是一只猫儿在房间里叫两声,她也感到悦耳动听,也能多少排解她心中的郁闷。
冰莹一听田鸽说话就知道她是个二百五,她不想让这个疯子样的女人在这里继续坐下,不耐烦地说:“刘主任该休息了,你们 还是趁着天明回去吧。”
田鸽刚要站起,刘燕妮客气地说:“再坐一小会儿,冰莹去给他们预备晚饭。”
田鸽受宠若惊,连忙站起来,坚决拒绝了刘燕妮的盛情。她走到门边,推着斑鸠要往外走。刘燕妮从床上坐起来,说:“你们别走,我还有话要说。”
主任命令,两人不敢不听。他们同时止住脚步,转身回来。刘燕妮笑呵呵地说:“鸡蛋我留下了,你们的心意我也领了,但来而不往非礼也,冰莹,你捡两箱好的礼品,让他们带回去。”
冰莹猜测到刘燕妮的心思,能感受到了她对两人的同情,弯下腰来,从床底下拉出几箱奶品。田鸽和斑鸠客气地谦让着,不肯拿走,但架不住刘燕妮的一再的命令,没人只得提了两箱奶,告别了刘燕妮,走出了病房。
第三天下午,刘燕妮要求出院。医生检查了她的身体的各项指标,满足了她的要求。
走出病房时,冰莹要搀扶刘燕妮,被她一把甩开。她的下身还有些疼痛,可身体的疼痛对于她来说已经不再重要。比**更加疼痛的是刘燕妮的心灵,而她的固执恰恰来自于她心灵的疼痛。她已经明显感到,王笑天正在和她背道而驰,并且越来越远。
冰莹开车把刘燕妮送到信用社的大门口,刘燕妮下车,打发走了冰莹和车子,挺胸收腹,尽量迈着矫健轻盈的步伐走进了信用社的大门。
她的情绪忧伤,但她并没有大忧伤把写在脸上。这特别附和刘燕妮的性格,越是忧伤,越要装出高兴的神情。这不是她的虚伪,恰好说明她的坚强,尤其是在冤家对头面前。
说到对头,刘曾经在肚子里打过小鼓鼓,认为是黄珊不守信用,趁着她住院,向老公王笑天告发了她的过去。
刘燕妮走进信用社大门的消息不胫而走,那些曾经到医院看望她的处长和职工们,纷纷走出自己的办公室,来到刘燕妮的办公室。一拨一拨地进去,例行的问候之后,又一拨一拨地出来。职员们都不说了,中层干部大部分都来过了,但唯有黄珊没有到来。
就在最后一拨人走出之后,黄珊进来了。
黄珊不是来安慰刘燕妮的,她是来笑话的,但她并没有把看笑话的神情表露在脸上。
和往日不同的时,黄珊是敲门后进来的,虽然她敲门后并没有得到刘燕妮的允许。
黄珊没有站在刘燕妮面前的习惯,她进来后没等刘燕妮邀请就坐到了桌子对面的沙发上。她坐下后看了刘燕妮一眼,发现刘燕妮并没有正面看她,这让黄珊心里很不舒服。情景很尴尬,黄珊必须要打破这种尴尬。刘燕妮不说话,但黄珊必须要给她打招呼。于是,黄珊盯着刘燕妮说:“你的责任心挺强的,三天不到就来上班了,是怕有人抢了你的饭碗吧。”
刘燕妮整理桌子上的文件等,头也没抬,冷冷地说:“我既然坐到了这个位置上,就不怕有人抢走。这些不是你该操心的,你该干好你的本职工作。”
黄珊见刘燕妮的态度和那天判若两人,就站起来走到刘燕妮的办公桌前,双手按在桌面上,强挤出一丝笑容,说:“你不说我倒是忘记了,你还没有给我安排工作呢。”
刘燕妮翻翻眼皮,又迅速地耷拉下来,不屑地说:“你不是要给我当秘书吗,怎么反悔了。”
黄珊看看天花板,笑笑说:“不错,我是说过这样的话,不过那天我是说着玩的,我没有当真,你也别当真。”
刘燕妮见黄珊玩世不恭,慢慢地站起来,双手也按到了桌面上,盯着黄珊的眼睛,严肃地问道:“这么说你的嘴是B,想说动就说东,想说西就说西。咱们先不谈这些,我问你,这两天你是不是给王笑天说了什么?”
“我没有。”
黄珊否定道。
“要是有呢?”
“天打雷劈。”
黄珊说,“其实我用不到向你发誓的。”
两个女人谁也没有退让,就这样站着,僵持着。刘燕妮不相信黄珊的话,而黄珊也不明白刘燕妮的意思。黄珊虽然仗势,但总还算言而有信,她说过不告发刘燕妮,只要刘燕妮不惹恼她,她绝不会出尔反尔。但刘燕妮却不这样认为,她把王笑天对她的冷漠全部归罪于黄珊,认为除了黄珊,再找不出第二个出卖她的人。
既然王笑天想和自己掰开,黄珊的威胁也就不复存在。刘燕妮的下身有些痛,她支持不住,先坐了下来。黄珊见刘燕妮坐下,也退回到了沙发上。气氛有所缓和。
黄珊刚坐下,刘燕妮就靠在椅子上,大模大样地说:“从今天起,你作为我的秘书,必须坚守岗位,不准迟到早退,不准无辜矿工。你平时除了要替我整理文件,接待客人,还要打扫办公室。当然,如果我需要,你还得为我开车。”
“还是公司里对付我的那套,你做梦。”
黄珊气愤地说。
“大白天的,你以为我在做梦吗?”
刘燕妮反问道。
“你不怕——”
不等黄珊说出来,刘燕妮就接嘴道:“别提什么我的过去了,我不在乎,你现在就可以给王笑天打电话。不过我提醒你,凭我的脑子,我不会彻底销毁那些证据。你给我记住了,你要在我这里工作,就必须老老实实。”
黄珊扑哧一笑,说:“你以为你是谁呀,老天爷吗?你不是。你给我安排这么多工作,难道真的不怕我给你捣乱。比如,我把文件给你搞得一团糟,接待客人时冷言冷语吓跑了他们什么的——”
“哈哈哈哈——”
刘燕妮仰头一笑。她突然感到下身的疼痛,就没再笑下去。笑过之后,她站起来走到黄珊身边,站在她面前,指着她说:“你也太不识时务了,我既然这样安排,就不怕你捣蛋。你也不想想,你那样做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不信你试试。”
“试试就试试。”
黄珊瞪了刘燕妮一眼,起身就要离开。
黄珊刚走到门口,田鸽抱着一摞报纸推门进来,刚好和她撞了个满怀。报纸散落一地,田鸽弯腰去捡,刘燕妮命令道:“你别动,让黄秘书给我拿来。”
黄珊回头瞪了刘燕妮一眼,说:“我不捡。”
刘燕妮说:“你要不捡起来,我马上就给你爸爸电话,咱们当着他的面把话说清楚。如果他和你的意见一致,请你离开这里,从哪儿到哪儿去。除此之外,再谈谈胡雨薇的死。”
黄珊知道,刘燕妮之所以敢再次提起胡雨薇的死,一定有恃无恐。同时,她知道刘燕妮说到做到,如果真的把爸爸喊到这里,丢人的不止她一个。无奈之下,她只能弯腰捡起报纸。
田鸽当然知道黄珊的身份,抢着去捡报纸。黄珊趁着弯腰,把田鸽挤到一边,说:“你家主子都发话了,还不滚到一边。”
田鸽低眉垂首,退了出来。
黄珊把报纸胡乱裹在一起,转身朝里面走去,离桌子还有两米远,把报纸狠狠地摔了过去。报纸在桌面上打了个转,又滑了下来。刘燕妮见状,正要训斥几句,黄珊已经转身离开。
第二天中午,刘燕妮准时上班。她来到办公室时,田鸽正在拖地板。刘燕妮坐在椅子上,叫田鸽住了手,柔声地说:“田鸽呀,你和斑鸠都是临时工,工资低,不够养家,我回头给财务处说一声,让他们给你们两个长点工资,每个月多加两百。”
田鸽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又问了一边,还是得到如此答复。她百感交集,眼睛里充满了泪花,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激动之余,她抡起拖把,开始使劲拖地。刘燕妮站起来,走到田鸽身边,说:“以后办公室的这些杂事你别管了,都由黄秘书来操办。”
“她是大小姐,不适合干这些,还说由我来做吧。”
田鸽说。
刘燕妮笑笑,把手搭在田鸽的肩膀上,说:“在家里她是大小姐,在我这里她只是一名工作人员,你现在就到隔壁把她喊来。”
黄珊一进门,刘燕妮就指着靠在墙上的拖把,给她努努嘴,示意她拖地。黄珊背着手,走到刘燕妮面前,也指着拖把,给刘燕妮努努嘴。刘燕妮沉默,迅速拿起电话,拨叫了一个电话。
“喂,高寒,我是刘燕妮,请你过来一下……没什么大事,请你把你老婆领走,我这里的庙小,供奉不了她这位大神。什么,你没时间,那好,我就只能麻烦黄书记了。”
刘燕妮接着又要拨打另外的电话。刚拨出两个数字,黄珊就两步冲过来,按住了电话。
刘燕妮看看黄珊,黄珊看看刘燕妮。四道目光碰撞,黄珊的目光先软了下来。她松开了电话,退后两步,拿起拖把开始工作。
刘燕妮靠着椅子,看着黄珊拖地,脸上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
黄珊拖完地,又到卫生间清洗了拖把重新拐了回来。拖把上浸满了水,哩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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