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丽莎本来想把情况汇报给黄江河,可又怕黄江河指责自己无能,就暂时窝在心里,没敢说。
对于黄珊来说,胡雨薇的要求很过分,既不愿意到莲花县上班,还要索要三十万现金,黄珊在高寒那儿去诉苦,不想高寒不吐不咽,她的心情也糟糕透顶。在这种糟糕的心境下,黄珊也想找蒋丽莎说说话,如果两人投机,兴许蒋丽莎还能帮自己出个主意。
两个女人,虽然所处的的境遇不同,但大有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异曲同工之势。
黄珊在客厅没有见到蒋丽莎,想着她一定在卧室,就推开了卧室的门。爸爸不在家,女人见女人不需要敲门。
蒋丽莎听到门响后睁开眼睛,一看是黄珊,从被窝里坐起来,勉强地笑笑,说:“昨天农场发生了些事,我也不敢对你爸爸说,趁着他们都去上班,就休息一会儿。”
黄珊也勉强地笑笑,说:“这段时间家里邪门了,总是有事,莫非遇到了黑道日。”
蒋丽莎搭讪说:“什么黑道日黄道日,我才不信这套。怎么了,难不成你也有心事。”
黄珊叹了口气,在床边的沙发上坐下,说:“还不是高寒惹的事,那个胡雨薇得寸进尺,我和高寒决定把她安排在莲花县,她不但不去,还狮子大开口,非要三十万,否则就——”
“否则就怎么样?”
蒋丽莎亟不可待地问道。
“否则就要写信检举高寒。阿姨你说说,给她三十万吧,我不甘心,那么轻浮的女人,就是把她连骨头带肉买了,也不值三十万;不给吧,万一她要横下心来真的把高寒告了,不但高寒会身败名裂,连我们也跟着倒霉,你说,我该怎么办。”
黄珊为难地说。
蒋丽莎听了一愣,说:“这女人不简单,竟敢老虎头上瘙痒,我看她是吃了豹子胆了。 这帮子混蛋一定是穷疯了,一张口就是几十万。农场的这帮子人才可恶,昨天到办公室找我,非要瓜分我剩下的土地。我估摸着,等分完了土地,就该分工厂了。我是农场的场长,企业里实行的都是场长负责制,可是我现在就像聋子的耳朵,成了摆设,你说可气不可气。你也别太难过了,对付这种只认钱不认人的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想办法整治她一回,好叫她长长记性,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蒋丽莎的话提醒了黄珊,不禁问道:“我上次就气愤不过,所以才拿着硫酸到医院里,想毁了她的容,叫她痛苦一辈子,永远远离男人,可是由于一时心软,被她逮住了把柄。”
蒋丽莎轻蔑地一笑,说:“竟有这等事?我怎么没听说过,你也太胆大了,同时也太愚蠢了,干这种事怎么能赤膊上阵呢。黄珊啊,出气我 不反对,可最起码要先保护好自己,不然往往偷鸡不成蚀把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黄珊听蒋丽莎的口气,似乎她有更妙的计策,就问道:“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当时倒是想过找人去收拾她,可又怕惹祸上身,所以才出此下策,你要是有更好的主意,不妨教教我该怎么办。”
黄珊把蒋丽莎当做了老师,蒋丽莎不禁感到自豪。她心里也正烦着,考虑事情也难免欠妥,就给黄珊出主意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关键是要考虑周全,做到万无一失。你咽不下这口气,又舍不得三十万,就拿出一半钱来,一定能赶跑那个女人。至于采取什么样的手段,你自己看着办。不轻不重地处置她,还得要她吃不了兜着走。”
该死的人碰到的都是挖墓坑的人,黄珊碰到正在倒霉的心情同样沮丧的蒋丽莎,也是活该自己倒霉。她不由想起了那天晚上在欢乐谷碰见的那个“刺破天”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晚上,天降小雨,淅淅沥沥,空中弥漫着冷空气。黄珊揣着一颗叵测之心开车来到了欢乐谷酒吧。这里鱼龙混杂,黄珊希望在这里能碰到那个靠女人吃饭的“刺破天”
欢乐谷的吧台上旁边,坐着一个女人。她身穿灰色的风衣,戴着白色宽边软帽,两只眼睛上捂着两个浅色的墨镜。
这个女人就是黄珊。她手里拿着一只杯子,不停地往嘴边放放,却不喝一口。她不时地左顾右盼,希望“刺破天”能想上次那样,适时地出现在她身旁。
轻音乐连绵,飘飘渺渺,不绝于耳,黄珊随着节拍,不停地抖动着腿,转椅上的身体也不停转动,她试图以这张方式来安抚自己紧张不安的心。在内心深处,她把“刺破天”一厢情愿地当做了胡雨薇的克星。她要临时收买这颗克星,给胡雨薇一点教训。
“刺破天”似乎在与黄珊捉迷藏,两个小时过去了,还不见踪影。砖头瓦片都有用,黄珊后悔,为什么上次没有留下“刺破天”的电话。
等人等得心焦,黄珊终于把持不住自己,开始一小口一小口喝酒,她给自己定了时间,如果把这杯酒喝完“刺破天”还不现身,她就决定离开。
杯子见底,黄珊就要结账。这时从身后传来了一男一女的对话。
男的浪声说:“亲爱的,请我喝一杯。”
女的嗲声回答:“为什么我该请你而不是你请我。”
男的笑笑,再说:“你偷走了我的心,我为你贡献了青春,你也该付出点,这样才公平。”
女的撒娇道:“你这家伙,要不是他花了心,怎么也轮不到你占我的便宜,不过看在你今晚卖力的份上,我就请你一杯。你这人虽然脸黑,但做那事还真的有点本事,很会讨女人喜欢。大姐今天高兴,就破个例,请你一回。”
女的说完,对着吧台喊道:“两杯袖酒,一碟花生米。”
黄珊一听,知道这是一对刚刚偷过情的狗男女,不禁回头,一眼望去,那个男的正是“刺破天”
黄珊审视“刺破天”时,“刺破天”也发现了黄珊。
黄珊看过“刺破天”再看女的,只见女人大约三十来岁,一头卷发,苗条身材,两只嘴巴涂满了袖色,像刚吃过带血的死猪肉,黄珊一阵恶心,懒得再看一眼,回过头去。
黄珊刚扭头过去,就听见“刺破天”对女的说:“宝贝,喝了酒就回去,记着我的号码,我过两天就和你联系。”
吧女端来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只杯子。“刺破天”端起一杯,一饮而尽。女的也端起来,喝了半口后说:“把我这杯也喝了吧。”
“刺破天二话不说,端起杯子一扬脖子,一杯酒进了肚,然后拉着女的向门外走去。
五分钟后,“刺破天“重新回来,坐到了黄珊身边。他把身子靠近了黄珊,厚着脸皮说:“后悔了吧,告诉你,本少爷是服务队伍中的高手,女人成堆成群,前赴后继,任我挑选。我一箭三雕,色,酒,钱,来者不拒,我知道你会后悔的,不过我今天确实没有力气了,那娘们儿,像辈子没吃过饱饭,可把我整得不轻。你留个联系的方式,我改日约你。如果你嫌我要价太高,我现在就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你可先验货,满意后再付款,如何?顺便告诉你,见识过我本事的女人,三天见不到我,就会哭着喊着抹眼泪上吊。”
“刺破天”一边说,一边把手放到了黄珊的膝盖上,并轻轻地抓了一把。黄珊一手打过去,说:“正经点,我有正事对你说。”
“刺破天”暧昧地笑了一声,说:“我知道你有正事,来找我的都有正事,还是一点事。”
“哪点事?”
黄珊好奇地问道。
“还不是裤裆里的那点事,一点对一点,长长短短,深深浅浅。我能喝一杯吗?”
还没得到黄珊的许可,“刺破天”就抓起黄珊的酒杯,要喝她剩下的酒。仰起脸来,却什么也没喝到,就转脸对吧台喊道:“来杯酒”
“刺破天”一手端杯子,一手又向黄珊的大腿摸过来。这次他更胆大,直接触摸黄珊的敏感部位。黄珊一手打过去,刚好打在他的手背上,“刺破天”反应够快的,反手就抓住了黄珊的手,猛地放到了嘴边轻轻地咬了一口。黄珊抽回,“刺破天”一口气喝完了酒,笑呵呵地说:“脾气好大,一看就知道是第一次,我喜欢。”
黄珊恶心,想抽身离开,但一想到要收拾胡雨薇,此人也许是最佳的人选,就按下脾气,把手伸进包里,拿出两万块钱放在了台上。
“刺破天”见钱眼开,上去就抓在手里,在吧台上甩了两下,说:“我上次就感觉到你是个款姐,果然没走眼。不过我们做这行的也有规矩,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要这么多,包夜最多两千。当然,如果你要长期保养,咱们倒是可从长计议,好好商量一番。”
黄珊知道“刺破天”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就说:“开门见山吧,我给你这些钱是要你办别的事——”
“我对分内之事轻车熟路,凡是和我打过交道的莫不交口称赞,至于其他的事,我不感兴趣。”
“刺破天”一口回绝道。
“这只是预付款,事成之后还有大头。”
黄珊引诱他说。
“你不妨一说,我也不妨一听。”
黄珊看看四周,压低声音,说:“我 要你收拾一个人?”
“男人还是女人?”
“女人。”
“在床上收拾吗?”
“不,我要你整整她。”
“怎么整治她?”
“暴打一顿,吓唬一下,你酌情处理,但不能对她干那种事,更不能伤她性命。”
“伤到什么程?”
“骨折什么都行。”
“刺破天”犹豫了一下,看看桌上的钱。黄珊再说:“事成之后,我再给你五万,但你必须保证一点,不能暴露了身份,如果万一暴露,也不能供我出来。”
“暴露了我怎么办?”
“我负责打捞你。”
对于利欲熏心者,钱的确能通神,靠出卖色相讨好女人吃饭的小白脸,一下子见到这么多钱,岂能不动心。两人交头接耳,很快达成了君子协议。黄珊就要离开时,“刺破天”突然抓住黄珊的手,眼睛里流露出贪婪的光,说:“我可不可再附加一个条件?”
“别痴心妄想了,知道了我的身份,会吓破了你的胆。”
黄珊怕“刺破天说出什么有伤自己尊严的话,话没说完,一把甩开“刺破天”的手。
“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刺破天改变了话题,随便问了一句。
“她犯了一个不该犯的错误,论罪当死。”
黄珊狠狠地说。
“我知道了,一支袖杏伸到了你家老公的裤裆里。”
“刺破天”点点头,自信地说。
两人密语一阵,当即分手。黄珊许诺说:“等事情了解,剩下的钱分毫不差。”
“刺破天”玩世不恭地说了一句,“谅你也不敢食言。”
正文 第874章 辱了使命
“刺破天”者,鸭子也;鸭子者,以服侍女人为生存之道也。这等人渣,不思劳动,以讨好取悦女人为天职。老天爷幸亏给他披了一张男人皮,如果给他披了一张女人披,再加上一副好身材,一副狐媚脸,细腰细腿,满身香肉,还不定要给天下带来多少灾难。
“刺破天“拿到了黄珊首付的两万块钱,回去后在家里猫了一天,养精蓄锐,准备完成黄珊交给他的任务。
黄珊在外寻找“刺破天”时,高寒在家里也接到了胡雨薇的邀请电话。胡雨薇娇声娇气,左一声寒哥,右一声寒哥,根本不像刚刚受过黄珊的责难。声声呼唤就像细小的手指拂过高寒的肌肤,高寒人醉心也醉,开着车就到了胡雨薇的小区。
高寒上楼敲门,胡雨薇开门后二话不说,投入高寒的怀中就撒娇道:“寒哥,你不知道今天有多玄,差一点把我吓死。”
胡雨薇抬起头来,眼睛里流露出柔弱的光,可怜,娇柔,无助的光。高寒怜香惜玉的心被这种惹人怜爱的光芒勾上了心头。他紧紧地搂着胡雨薇,关心地问道:“宝贝,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了,我替你做主。哥不是吹牛,在北原市,只有哥整人的份儿,还没人敢把哥怎么样。”
此言一出,胡雨薇的眼泪就像现成的,唰唰地直往下淌。泪珠晶莹剔透,每一颗都想有千钧之重,重重地砸在了高寒的心坎上。此情此景,高寒不堪一睹。他闭上眼睛抬起头,分担着可怜人的伤心和无奈。
“可是,你却不能把给我带来伤害的这个人怎么样?”
话胡雨薇说。
高寒立即预感到,胡雨薇所说的这个人一定是黄珊。他低下头来,吻着胡雨薇额头的秀发,低声地说:“她是她,我是我,有我在,她不敢把你怎么样。你也太胆大,竟敢敲诈她的钱,你这样做,和虎口拔牙有什么区别。你需要钱,只管对我说就是,何苦要扬言到市委告我。咱们虽然相识不长,但最起码是你情我愿,不存在强迫之说。”
“那都是她逼我的,你不知道,早些时候,就是她把我挤到了路沟里。”
胡雨薇说。
“有这等事?”
高寒问。
“骗你我不得好死。”
胡雨薇发誓道。
高寒腾出手来,捂住胡雨薇的嘴巴,说:“以后不能再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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