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黄珊对高寒的怨恨随着眼泪的流出慢慢地减轻了几分,就再次产生了报复高寒的想法。坐以待毙是庸俗的表现,只有奋力抵抗才能赢得天下,强人都这样想。
她的报复的想法和普通人不同,她不打算把报复的行为付诸真正的实践,她只想叫高寒知道,如果把她逼急了,她这朵杏花也会探出头来,在墙外吐出诱人的芬芳。墙内开花墙外香,只要有一两只蜜蜂或蝴蝶前来围着花朵转悠,高寒就会产生嫉妒。
黄珊支走了特护,把自己一个人留在病房里。她从枕头下拿出手机,拨打了李正家的电话。
病房里静悄悄的,黄珊在安静的氛围中,在电话中对李正家发起了攻势。三分真,三分假,还有四分分连黄珊自己也说不清楚。反正,这是一场感情的游戏,既然高寒再三再四地在外沾花惹草,黄珊也豁出去了。
“喂,是正家吗?”
黄珊省略了姓,直呼其名。这是亲切的没有距离的暗示,她希望李正家能领会她的深意。
“是黄珊呀,我是李正家。你怎么现在想起我来。”
“不要叫我黄珊,叫我珊珊,好吗?”
“呵呵,呵呵。”
李正家不想叫,他知道他不该这样称呼黄珊,但又不好明着拒绝,只能用笑来代替。
“叫我!”
“你在哪里?”
李正家改变了话题。
“我在河里呢。”
“你在游泳吗?秋天不下水,当心着凉。”
“落花有情水无情,可人比河水更无情,我畅游在心河里。”
“呵呵,呵呵,你真会说笑话,又像作诗。”
“我在医院,你不打算来看看我吗?”
拉开序幕之后,黄珊终于向李正家发出了邀请。
“晚上看病人很不吉利,遭人忌讳。”
李正家委婉地拒绝道。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是病人尚不忌讳,你忌讳什么,过来,我等着你呢。有的人倒是希望我马上死去,但我的命大,一时半刻不会灭亡。”
不等李正家在找理由,黄珊就报出了病房号,随即就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黄珊为自己的话伤感起来,她在想,如果她真的病入膏肓,高寒是否在自己病危之际还要在外办风流。她又一次流泪了。
再好的戏如果没有观众也会出力不讨好。黄珊需要的观众不会太多,只演给一个看,这个人毋庸置疑,只能是高寒。所以,黄珊很快就拨打了高寒的电话。
黄珊的电话出乎高寒的意料。回想下午在医院里发生的一幕,高寒心有余悸。为了不让黄珊听出他语气上的破绽,高寒吃惊地问道:“黄珊,旅途在哪儿呢,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受了点轻伤,正在人民医院呢,你待会儿过来。”
黄珊语气坚决,没有给高寒留下说话的机会,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她知道,高寒一定会犹豫的,犹豫之后,一定会赶过来。按照远近不同,黄珊推算出了两个男人到来的时间。
正文 第859章 医院里的话剧(2)
李正家提着大包的营养品来到医院,找到了黄珊的病房。(叶子@悠悠^首发)他把大包的礼品放在床头柜后,坐在了床边的凳子上。由于凳子太矮,而李正家的个子太高,他又只顾着看黄珊,没有把握好屁股和凳子之间的距离,落座后向后一仰,差一点摔了个仰天叉。
他笑笑,自嘲地说:“个子和凳子不般配,好马该配个好鞍马。”
黄珊也笑了,不过 不是自嘲的笑,她的笑有点伤心。李正家无意之中的话点到了她的痛处,她的眼前出现了高寒高大的形象。于是,她一语双关地说:“是有点不般配,没有般配就没有平衡,其实很多错误甚至犯罪都是因为不般配引发的。如果是后天的还能弥补,如果是先天造成的,就只能望洋兴叹了。”
李正家知道,黄江河若有所指,从以前和黄珊接触的情况看,黄珊指的可能是自己。他不是个搞七搞的人,他感情的车无论快慢,都不能背离预先设计好的轨道。说白了,他不能出轨。他和老婆的感情很好,即使在世风日下的现在,也从来没有在外打野食的习惯。
黄珊看着李正家,希望他继续和自己交流刚才的话题。
这是个危险的话题,李正家不想继续谈下去,但又不能沉默,于是就问道:“你怎么就住院了呢?”
黄珊抬起手来,把散乱在额头的刘海往后理了理,笑着反问李正家说:“正家,你看着我,看看我和以往有什么不同。”
她的手没有放下来,始终按在不听话的刘海上。额头光滑油量,预示着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李正家,希望李正家能发现她脸部的变化,然后夸奖她,表扬她,赞美她。男人的赞美对于女人来说是一种自信,一种力量,一种认可。
李正家打量着黄珊的脸,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最后,他把眼光聚焦在黄珊的眼睛上,说:“和以前没什么区别,只是脸色有点苍白,少了些健康,不过没事,只要出了院,就会逐渐好转起来。”
黄珊没有听到想听到的溢美之词,很失望。在失望中,她直接说:“难道你的真的没有看出来,我美容了,我的脸不是苍白,是白皙。”
“呵呵,我崇尚自然的美。韩国的人造美女很多,十有**都做过面部整容。即便是再丑陋的女人,经过医生的手术刀和化学制剂,也能美丽起来。可那是虚伪的美,恕我直言,虚伪的美只能代表一个人的虚荣,不喜欢的不止我一个。(叶子悠悠李正家的话其实是在表明他的心迹,他明着在拒绝黄珊。而对于黄珊来说无疑是无情的打击,她顿感失落和沮丧。自己千辛万苦受尽折磨整了容,得到的却是这样的评价。不过她来不及伤心,她本来就没打算要和李正家怎么样。
她估算着,高寒也该到来了。只要高寒到来,她就见机行事,演一场好戏给他看看,同时也看看高寒的反应。
“能坐这里来吗?”
黄珊朝床边努努嘴,忽闪着大眼睛,脸上充满了笑意。
李正家不知道黄珊要干什么,想站起来又不想站起来,但他最后还是站了起来。 他缓步来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他刚刚坐了下来,黄珊就掀起来被子,说:“你看看,我不但做了脸部美容,还做了抽了脂肪。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吗?”
不需要回答,李正家就知道黄珊希望怎样的回答。聪明的他再次改变了话题,突然说:“盖上吧,别着凉了。”
“穿着衣服呢,又不是十七的少女,我都不害羞,你一个大男人还害羞什么?”
“高寒呢?高寒怎么不在这里。”
李正家一边问,一边抓住被子要替黄珊盖上。黄珊鼓足了勇气,伸手抓住了李正家的手,忽闪着大眼睛,说:“他要是在,我还敢叫你过来吗?”
再笨蛋的男人,在黄珊明显的挑逗面前也不会一无所知。李正家想把手从黄珊的手里抽出来,可黄珊就是抓住不放。她朝门口看看,发现一双眼睛正透过门板中间的透明玻璃往里面窥视。粗黑的眉毛,大大的眼睛,棱角分明的嘴唇。她知道,高寒来了,那是高寒的眼睛。
这时,李正家趁着黄珊不注意,终于把手从黄珊紧握的手里抽了出来。他刚刚想离开床边,黄珊突然说:“我浑身无力,你摸摸我的额头,看我是不是发烧了。”
这样的要求很正当,李正家没有理由拒绝。他把手放在黄珊的额头上停留片刻,然后说:“正常,很正常,没发烧,要么我去叫医生来给你量量体温。”
“不要,大概是心里热。你能给我倒杯水吗?”
黄珊阻止了李正家要去喊医生的请求,并且重新提出了新的要求。
高寒听不到里面的谈话,只看到两张嘴的轮番启合和两人之间亲密的动作。他不知道这是黄珊有意的安排想不到一个堂堂的旅游局长,竟敢勾引自己的老婆,而自己的老婆却是市委书记的女儿,自己又是组织部的临时负责人。色胆包天,胆大妄为,高寒很快给李正家下了定论。他气炸了肺,突然一脚踢开了门,冲了进去。
李正家回头,看着满脸怒气的高寒,赶快解释说:“高寒,是这样的,我——”
“你什么你,深更半夜的你在我老婆的房子里干什么?”
高寒不分青袖皂白就质问道。耳闻不如眼见,他亲眼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一幕,李正家竟敢掀开黄珊的被子偷看她的身子,而黄珊竟然没有拒绝。可见,这两人之间已经发生了不可见人的勾当。
“现在不是深更半夜,这也不是你老婆的房子?”
李正家摊开两手,文绉绉地解释说。
“不是深更半夜难道是白天吗?太阳在哪里?在你阴暗的心中吗?不是我老婆的房子难道是你家?你为什么不好好呆在家里?”
李正家遭到高寒的训斥,顿时张口结舌。他还想解释,但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闭口无言。
这一切都在黄珊的预料中。她本来能镇静的,可她装出慌张的样子。只要慌张,才能真正引起高寒的怀疑。她需要叫高寒尝尝看到自己的女人出轨后,他心里是什么滋味。
她冲着高寒抱歉地说:“其实李局长也是刚到,其实我们之间根本没什么,其实他来这里有事,偶然发现了我在住院,所以就过来看看我,我们真的没做什么,不信你问问李局长。”
黄珊知道自己说的都是废话,但她就是想拿那些废话来刺激高寒,叫高寒发现她的心虚。她太需要高寒的嫉妒,更需要他的愤怒。只有看到高寒的嫉妒和愤怒,她心里才能高兴起来。高寒越是发火,就说明他心里还装着自己,反之,自己就彻底完蛋了。
李局长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麻烦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看看黄珊,又看看高寒,镇定地说:“这种事只能凭良心,说不清楚的。黄珊都动了手术了,你说我们能做什么。”
“我说的是以前。”
“以前也没有,真的没有,所有的事情都是你的想象,不信你问问黄珊。”
高寒哈哈冷笑,说:“废话,这种事,没有铁证,谁会承认。她要我问你,你要我问她,那么我请问,我该问谁!说,我该问谁?”
“信不信由你,该问谁问谁去,我先走了。”
李正家不耐烦地说。
李正家也来不及和黄珊打招呼,转身开门离开。
门还没关好,高寒狠狠地瞪了黄珊一眼,也跟了出来。
“有话好好说,别找事!”
黄珊冲着高寒的背影喊道。黄珊嘴上那么说,心里却在幸灾乐祸地想:“最好打起来,不管谁受了伤,我都是胜利者。”
娘的,老百姓为吃饭住房犯愁,这帮权贵们却整日为了狗走窝的复杂感情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天下的公理到底在什么地方。
李正家从走廊出来,直接到门诊部前打开车门想上车。高寒跟在后面,跨前一步,抓住车门狠狠地摔了一下。铁和铁相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李正家心里不由一颤。他知道,今天要迈过高寒这道门槛,很难。
“你想干什么?我劝你别无理取闹。”
李正家警告高寒说。
高寒不说话,抓着李正家的胳膊就往草坪走。李正家不想去,可已经由不得自己。他并不是不敢和高寒动手,如果真的动起手,高寒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即使他不是高寒的对手,他也敢动手。但是,这是医院,又是人来人往频繁的地方,真的动了手,谁输输赢倒在其次,关键是李正家丢不起人。旅游局长和人打架,好说不好听,他要的是名声,而不是暂时的盛气凌人。
高寒死死地抓着李正家,李正家只好被动地跟着高寒。他很清楚,高寒要把他拽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去理论,动手也在所难免。
草坪的中心地带,高寒抓着李正家,狠狠地推了他一把。李正家打了个趔趄,站稳后说:“我知道你怀疑什么,可你别忘记了,我也是一个局长,而你的老婆是市委书记的女儿,你应该相信黄珊,不能无端地对她进行怀疑。当然,如果说我们之间有那种朦胧的感情,也许不是我的错。你好好想想我这句话的含义,你就看着办吧。”
李正家似乎想告诉高寒,黄珊一直在有意勾引他,只不过他始终对她心不在焉。这就是他要高寒所要理解的“含义”
一提到朦胧,高寒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握紧拳头跨前一步,对着李正家的脸就是一拳。李正家早已预料到高寒会出手,但没想到会没有前兆地出手。他身子往后一歪,倒退两步,然后就捂住了脸。高寒又往前跨两步,刚举起拳头,李正家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了手,突然就抓住了高寒的手。他抓住高寒的手之后,然后又猛地一拽,迅速地闪身。顺手牵羊,借力打人,这是太极拳的招式。
高寒一时大意,被李正家这么一拽,就趴在了地上。李正家站在高寒身边,说:“这个招数很简单,叫顺手牵羊。你刚才的趴地动作也很简单,叫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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