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斌书记是个坚持原则的省委书记,像这种事,他绝对不会轻易表态,但刘燕妮现在是他唯一的爱女,如果对她的要求加以拒绝,面子上会很难看。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于是就毫不犹豫地答应道:“好,就按你说的,要他到下边锻炼一下,试试他有多大的本事,我可把话说在前边,如果把事情搞砸了,或者有徇私舞弊的嫌疑,你可得小心哦。”
高寒还没表态,刘燕妮就嘻嘻哈哈地说:“他要是把事情搞砸了,你就把他革职查办,叫他回去种地卖红薯。”
就在高寒和刘燕妮告别来斌书记从办公室出来时,来斌书记交代高寒说:“你的老丈人是北原市的市委书记,你处理事情一定要小心,千万不可大意。另外,你一会儿就以我的名义给教育厅打个电话,具体怎么说我想你心里有谱。”
刘燕妮接过爸爸的话,说:“你就放心吧,我监督着他呢。”
然后转身对高寒说:“咱们现在就到教育厅去,亲自去见见他们的领导。”
出了省委大门,等高寒上了刘燕妮的车,才擦了擦头上的虚汗,说:“我的姑奶奶,你不管要搞什么鬼,也要提前给我打声招呼,免得到时手忙脚乱,不能叫我出了丑。中午接到你的电话,差一点没把我吓死,我还以为你在书记那儿告我的黑状,给我穿小鞋呢。”
刘燕妮不紧不慢地开着车,看看后视镜,朝镜子里的高寒嫣然一笑,说:“告诉你吧,我是真的想给你穿小鞋,最好让我爸爸把你调回北原市。”
“为什么?”
高寒疑惑地问道。
“想听真话吗?”
“当然。”
“那好,谁让你不但认识王笑天,还和他是老同学呢。”
刘燕妮又往镜子里看了高寒一眼,大大方方地说。
聪明人说话不需要掖掖藏藏,刘高寒能听得出来,刘燕妮说的是实话,她是怕高寒一直呆在省城,和王笑天相处的时间长了,把不住自己的嘴巴,把刘燕妮的过去在王笑天面前抖出来。
“就为了这点事。”
高寒再问道。
“是的。”
“你放心,我好歹也在省委呆了两年多,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也不想想,我每天接触到文件几乎都是绝密,最少的也是秘密,如果我的嘴巴松动,还能再省委待下去吗?你的事对于我来一定是最高等级的秘密,我不会轻易泄露出去的。”
高寒解释说。
“这点我倒是相信。我可把话说在前边,我是不会把王笑天带到北原市的,更不会带给我的熟人。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不该他知道的东西,嘿嘿,你的下场可就惨了。到时候就不是把你调回北原市那么简单了。”
到了最后,刘燕妮装作恶狠狠的样子说。
高寒互抱着自己的两条胳膊,歪着头问道:“我一个大男人,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我会找人杀了你,必要的时候,我会赤膊上阵的。如果我亲自动手,你就不会是挨一刀子那么简单了。我会找机会阉了你,叫你做个现代版的太监。你想想,如果真的成了太监,你会怎么样。不长胡子,男声也变成了女声,走路弯腰驼背,见了女人没感觉,黄珊跟着你也会活受罪,说不定还会离开你,去找另外的男人呢。嘿嘿,那才叫好玩呢。”
刘燕妮越说越离谱,反而把高寒说得不好意思起来。高寒怕刘燕妮的话再红下去,就趁机打断了她,问道:“那你怎么又想起来叫我参与记者调查的事呢。”
“还不是为了你和你家族的利益。你现在是什么,是钦差呀,带着省委书记的口谕,谁敢不听。”
刘燕妮骄傲地说。
“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刘燕妮知道她的什么花招都瞒不过高寒的眼睛,索Xing就把自己的心理活动全部倒了出来。
她把车子停在路边,扭头看着高寒,一字一句地说:“你给我听好了,我要你把北原市教育资源紧缺的情况整理成一份报告,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北原市的教育的设施跟不上时代的发展,需要加大建设的力度,如果官方不好投资,就引来外资,从而壮大北原市的教育事业。当然,必要的夸张是允许的。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高寒才算彻底明白,刘燕妮此举是一箭双雕,即为蒋丽莎等人解了难题,又为自己Cha手北原市的教育事业铺好了背景。高寒虽然对刘燕妮的生活作风有看法,但不能不对她的灵活的脑子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敢断定,如果刘燕妮生成男儿之身,一定会成就一番事业。
从这一刻起,刘燕妮的形象在高寒的大脑里逐渐高大起来。
刘燕妮把车子开导省教育厅时,那里的人才刚刚上班。高寒在教育厅办公室主任的带领下,很快见到了教育厅厅长。高寒的职位虽然不高,但他的背后是省委来宾市书记,厅长也不敢小觑,不但热情地接待了高寒,还按照高寒口头传达的意思,给了开了个证明。
丰田车平稳地行驶在通向北原市的高速公路上,高寒带着刘燕妮要先到教育局,然后再到北原市一中。刘燕妮相信,在记者的采访之后,她和司徒小倩将会是最大的受益方。
正文 第751章 交接会议上力挽狂澜
丰田车在教育局的门口停下来,高寒冲刘燕妮笑笑,说:“不好意思,你可以回去了。”
刘燕妮看高寒坐着没动,就瞪了她一眼,说:“你不下去我怎么走呀,难道你还想跟着我到酒店。”
高寒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不好意思,都怪我没说明白,你打车回去吧,把车子给我留下。蒋丽莎把黄珊的车子撞坏了,现在也没修好,黄珊把我的车子开走了,作为省里的特派员,你总不能叫我走路吧。”
刘燕妮本来想把车子留下的,虽然她重新找到了心上人,对高寒也不会子啊一往情深,但骨子里对高寒还是有着天生的好感。当高寒一提到黄珊,刘燕妮就不乐意了。
在骨子里,她还在和黄珊较劲。只听她悻悻地说:“你一提到她我就来气,把你的车子开走了,你凭什么用我的车。我看不如这样,我今天一下午的时间都属于你,当你的专职司机,如何。”
见刘燕妮说话一本正经的,高寒知道她没有在开玩笑,就说:“你们两个极别赌气了,这样我会左右为难的。”
“我才没有和她赌气呢,我是为了你才这样的。你想,哪有特派员到下边考察工作不带司机的。你还是赶紧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
刘燕妮固执地说。
高寒知道拗不过刘燕妮,只得下了车上了办公楼。
许文蓝不在办公室,高寒也没有看到记者的身影。他找到了综合办公室,一问才知道,原来,记者害怕教育局弄虚作假,分成了两路人马,报社的一路去了一中,监督校方把多收的资料费退还给学生,电视台的一方跟着许文蓝去了职教职教中心,监督教育局把分校还给职教。
刘燕妮开着车把高寒带到了职教。
车子快到职教时,刘燕妮对高寒说:“你看看你的证明是不是还在身上,不然人家会把你当成假冒的钦差。”
高寒说:“要是真的把证明丢了才好呢,我就对他们说,你就是省委书记的女儿,他们肯定会相信我的。”
“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敢在北原市透露我的身份,看我怎么收拾你。”
两个人不停地开着玩笑,不一会儿就到了职教中心。
交接工作刚刚开始,许文蓝正在会议室召开职教和分校两班人马混在一起的全体会议。
正在发言的许文蓝看到高寒站在门口,以为他是来找自己的,就停止讲话,从主席台上走下来,来到高寒的面前。
人们齐刷刷地把目光向高寒投了过来,高寒的脸上瞬间有些不自然起来。
“请告诉你的蒋阿姨,我会把她交代的工作做好的。你在这儿稍等,我马上就好。”
许文蓝说。
“呵呵,许局长误会了,我代表省里来这里参与你们的工作,有什么吩咐你只管说,我会配合好你们的。这是我的证明,请许局长过目,也好验明正身。”
高寒一边说,一边打开公文夹,从里面拿出省教育厅给他开的那份证明。许文蓝接过来展开,仔细地看起来,只见上面写道:
“北原市相关教育单位及省电视台和省日报社:
兹有省委工作人员高寒通知接受委派,前往你市,参与记者调查两校事宜,请接洽为盼。落款是省教育厅督导处。
许文蓝一看,大冷的天惊出了一身冷汗,不由问道:“高寒,这事都惊动省委了?你听到什么风声了吗,告诉我,这次记者采访到底是冲着谁来的,不是我吧,要么是你蒋阿姨。”
看到电视台曾经的名嘴,现任的教育局长在自己面前惊慌失措的样子,高寒的心里一阵好笑。但他没有笑出来,他怕自己的笑会增加许局长的心理负担。高寒和美人交流,从来不增加她们的心理负担。
“没事的,省委派我来,只是想落实北原市的教育状况,不是冲着某个人来的。你先开会,我也旁听一会儿。请进。”
但许文蓝还是不相信高寒的话。她以为,省委和教育厅都派人来落实情况,说明此事已经造成了不可挽回的重大的影响,作为北原市的教育局长,自己的名字早已被省教育厅打上了红勾勾,就等着被宣布下台呢。
虽然高寒已经在提醒她要她继续讲话,但她依然心神不安。她站着没动,尽量带着笑容对高寒说:“高寒,我知道你是省委书记的秘书科长,大姐如果真的出了什么状况,你可不能不管。”
高寒知道自己的到来和那份证明给许文蓝带来了思想的压力,就安慰她说:“你别自己吓自己了,没事的,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怕什么呢。”
许文蓝还想再说什么,见高寒不停地给自己使眼色,不得不强打精神迈进了会议室。
高寒也跟着许文蓝走进会议室,坐在了后排的一个空位上。
会议室的两百多号人还在等着许文蓝主持会议呢,现在里面已经议论纷纷,像砸了锅一般。
许文蓝走向主席台时,老师们停止了议论。大多数的老师对教育局长还是充满了敬畏之情。
她清了清嗓子,说:“尊敬的老师们,现在继续开会。我刚才提到,分校的钱全部无条件转到职教的名下,原来归属一中的老师从今天下午开始无条件返回一中,听从白校长的安排。学生宿舍里的五百多张双层床属于原分校的老板投资,责令他们在三天之内拉走——”
最后的这一句竟然引起了大家的非议。许文蓝还没说完,一个胖子就站起来,说:“我是职教的后勤管理科科长,我先打断一下许局长的讲话。我认为,这些床不能拉走。”
许文蓝还没来得及问什么,下边的人就附和道:“是呀,那些床不能拉走。”
“能说说你的理由吗?”
许文蓝问道。
她的语气很平和,平和的几乎到了软弱的地步,甚至充满了畏惧。她真的很怕现场的人提出尖锐的问题。这都是高寒的那张证明造成的状况。
这时,电视台的一位女记者拿着话筒扛着摄像机来到胖子的面前,开始对他进行采访。
“请你说说他们不能拉走的理由。”
记者提问道。
“说起来话长,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投资方的老板是谁,这些设施到底是谁投资的。但不管他们是谁,事实总是不能被忽略的,他们占用我们的场地长达一年多,如果按照租赁的行情,不往多处说,一年百八十万不多吧。我曾经算过一笔账,如果每个学生的学费按每学期四千计算,他们三个学期来所收续费总额达到两千多万。这洗钱早被他们装到了私人的腰包,几百张床又算得了什么。这还不说,如果他们马上把床拉走,剩下的学生晚上睡在什么地方。我建议,让他们带着他们的学生立即离开我们的校园,至于他们到哪里上课,那是他们的事,与我们无关。如果想把学生留下来,就拿出一千万来。”
这位后勤科长的慷慨陈词调动了职教其他老师的情绪,他们纷纷发言,把矛头直指投资的老板。有的人竟然毫无顾忌地指出来,这所分校老板的幕后老板就是市委的某些领导的家属。
局面混乱起来,眼看就要失控了。许文蓝抬高了声音,说:“你说的很正确,所以我才决定,要他们把账上的钱全部留下。大家放心,他们的账号已经被冻结了。”
那位后勤科长听了许文蓝的话,冷笑一声后突然站了起来,说:“你知道他们的账号上还剩多少钱吗?不知道吧,两块八,连一包烟都买不起。老师们,他们把牛偷走了,叫我们拔橛子,我们同意吗?我们强烈要求他们把学生带走,我们绝不会替他们管理这些已经交过费的学生。”
职教的大部分老师本来对不知名的老板在他们的地盘上办学就有意见,现在在胖子的鼓动下,情绪骤然间高涨起来,纷纷响应胖子的话,要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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