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王仕途忽地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急切地问道:“她刚才说什么,谁是她爸爸。”
李可强皱着眉头说:“不管她爸爸是省长还是省委书记,我们都要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做到公正公平。”
“是,你说的是。你放心,我们会秉公办案的。”
王仕途表态说。
两辆车子刚驶出公安局的大门,黄江河的奥迪就开了进来。不过,车子里只坐着蒋丽莎一个人,黄江河并没有在车上。
对于公安局长的办公室,蒋丽莎是轻车熟路。蒋丽莎进来时,王仕途正在和刑警队副队长赵一山讨论吴黎的案子。两人见蒋丽莎进来,随即中止了谈话,副队长知趣地离开了。
蒋丽莎大模大样地坐到了沙发上,开口就问道:“审过了?”
“审过了。”
“情况如何?”
“基本定Xing,以强Jian未遂罪论处,明天早上就刑拘,等补充了材料就逮捕。”
蒋丽莎问得很严肃,王仕途回答得比她还要严肃。
“一个校长怎么犯强Jian罪?”
蒋丽莎吃惊地问道。
“一个校长怎么就不能犯强Jian罪?”
王仕途的态度比蒋丽莎还要强硬。
“他的老婆很漂亮,是少见的美人。”
蒋丽莎又提出了新的理由。
“正因为他娶了漂亮的老婆,更能说明他是个好色之徒,所以就垂涎女方的美色。你说的只是理由,不是证据。我劝你还是被掺和进来,明天公安局还要传唤你,先把你的问题搞清楚了,然后再去关心别人。既然你来了,就说说吧。”
以前说过,公安局是垂直管理,作为正局长,王仕途不像别的溜须拍马之徒,唯黄江河夫妇的马首是瞻,他没有把黄江河放在眼里,蒋丽莎就更不用说了。她颐指气使那套路,在王仕途这里行不通。
在北原市,很多人都在蒋丽莎这里碰过鼻子,而蒋丽莎还从未在别人那儿碰过,今天遭遇到王仕途这般态度,是大姑娘坐轿头一回。她有点气恼,但又无可奈何,只能说:“我想见见吴黎。”
“对不起,犯罪嫌疑人在没有完全认罪伏法之前,不能见任何人,除非律师。”
王仕途再次强硬地说。
王仕途说着,给审讯室打了电话,过了一会儿,赵一山进来了。王仕途指着蒋丽莎说:“这是黄书记的夫人蒋丽莎,趁着她在这儿,你先把情况核实一下。”
赵一山看看蒋丽莎,然后说:“请跟我走吧。”
“到哪儿?”
“说好听点是问话的地方,说难听点是审讯室。”
赵一山解释道。
“那种地方,我不去。”
“由不得你。”
赵一山瞪了蒋丽莎一眼,冷静而简短地说。蒋丽莎感觉到,他脸上冷冰冰的,好像刚从冰箱里取出来,他的出现就是专门来对付蒋丽莎的。
蒋丽莎的傲气一下子被赵一山踩到了脚下。在赵一山目光的监视下,她不得不把脚步移向门口。
蒋丽莎哪里受到过如此对待,心里从未如此憋屈过,出了门就给黄江河打了电话。
“江河,他们要审问我,我现在就走在审讯室的路上。”
只说一句,蒋丽莎就挂断了电话。她的话像是求救,又像是撒娇。她的声音很高,好像故意说给赵一山听的。嘿,敢和我这样说话,等市委书记来了看你如何收场。
赵一山就跟在她的身后,但她还是没把赵一山放在眼里。
赵一山,今年四十五岁,曾经是北京某首脑级人物身边的贴身侍卫,Xing格刚毅,铁面无私,转业后本被安置在省公安厅,但由于家有老母要赡养,遂要求回到北原市,成了一名刑警副队长。
在北原市,赵一山是个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物,几乎家喻户晓,而蒋丽莎孤陋寡闻,对他竟然一无所知。
审讯室里,赵一山亲自上阵,首先向蒋丽莎声明说:“虽然这是审讯室,但我并不是在审问你,只是想查明事实的真相。请你放下包袱,慎重回答今天晚上在帝豪酒店所发生的一切。我提醒你,你必须对你所说的一切负责,如果有假,后果自负,听清楚了吗?”
赵一山虽然首先声明不是审问,但口气之严厉和审问没有什么区别,每句话都像一股冷风吹到了蒋丽莎的面颊上,被她吸进了肺部,然后转化成了愤怒。
她冷眼看看赵一山,不想回答他最后的问话。但赵一山却再次严厉地重复了他的问话。
“你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蒋丽莎躲不过,只能十二分不愿意地回答。
——“那好,我问你,你怎么会和吴黎一起去找刘燕妮?”
——“吴黎和老婆冰莹闹矛盾,他不想一个人过去,所以叫我陪同。”
——“他为什么单单选你陪同,为什么不是别人?”
——“吴黎原来是黄书记的秘书,而冰莹是黄书记的司机,是我从中牵线,把他们组成了家庭,夫妻闹矛盾,总叫我调解。”
……
蒋丽莎的口述证明和吴黎以及刘燕妮都没有太大的出入,但这不能证明吴黎没有对刘燕妮图谋不轨,因为后来发生的事蒋丽莎根本不在场,只有刘燕妮和吴黎知道。而刘燕妮睡衣被扯断的带子就是最好的证据。
赵一山刚把蒋丽莎询问完毕,王仕途又给赵一山打来了电话。
赵一山和蒋丽莎一起来到局长办公室时,黄江河正在严厉地斥责着王仕途。他指着王仕途,手指不停地抖动着,大声地问道:“你凭什么审问我的夫人,你审问她还不如打我的脸。真是翻了天了,吴黎曾经是我的秘书,我对他的为人十分了解,他不会干出那种荒唐事,你们这样做才叫荒唐。我想听听你们打算怎么处置吴黎。”
黄江河发完了脾气,等着王仕途答复。黄江河想,既然他出面,公安局也不会把吴黎怎么样。
的确,王仕途很难回答。正在危难之际,赵一山说话了。
“根据现在的口供,天一亮就得刑拘他。如果未来的证据对他不利,很可能会被逮捕。”
“你是哪位?”
黄江河质问道。
“报告黄书记,我是刑警队副队长赵一山,欢迎你深夜前来指导工作。”
赵一山向黄江河敬个礼,大声地回答道。
“我又没问你,你抢什么?”
“是我在全权负责这个案子,局长不了解详情,所以必须由我来回答。”
赵一山不卑不亢地再次回答道。
黄江河把脸转向赵一山,质问道:“是你审问了我的夫人?”
“恕我直言,请注意选择的用语,我不是审问她,只是向她了解情况。当然,如果她说了谎话,做了伪证,我们会审问她的。不但要审问她,如果构成犯罪,还要追究她地 法律责任。”
黄江河听完一愣,皱起眉头看着这位已经超过了愣头青年龄的愣头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王仕途看到黄江河张口结舌的样子,捂着嘴只想笑。
正文 第655章 破镜重圆是场戏(1)
李可强要带刘燕妮回到省城,被刘燕妮婉言谢绝公主的意志不可违背,李可强也不问为什么,只得把刘燕妮送回酒店。
刘燕妮就要下车时,李可强才婉转地问道:“今天晚上的事——”
话未说完,被刘燕妮打住,朝李可强笑笑,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如何处理,我自有分寸,不需要李叔叔你操心。我只求你一件事,回去之后,千万别把这事告诉我爸爸。”
李可强久在官场,如果身上长了毛,早已变成了猴子,听刘燕妮的话音,心里已知她要采取报复行为。至于是报复吴黎还是黄江河夫妇,李可强暂时还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无论如何,他都要支持刘燕妮,原因自不必说。
刘燕妮说完下车,刚走出两步,高寒从宝马上下来,朝刘燕妮喊道:“慢走,我有话要问你。”
刘燕妮停下脚步,转脸看着高寒,微微一笑,说:“对了,我还没谢你呢。以前给你增添麻烦,想不到一回来又给你惹烦恼,害得你晚上睡不成觉。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但你最好什么也别问,我不会告诉你的。”
“好好做事,别搞没用的,我夹在中间很为难。”
刘燕妮面带讥笑,挖苦高寒说:“我知道你为难,你迟早都很为难。当时没钱你为难,我给你解决了钱之后,你为了还钱也为难。后来你当了市委书记的女婿,夹在我和黄珊之间更为难。现在呢,你不但是市委书记的女婿,更是我爸爸的秘书,更为难。但是你知道我也很为难,为了信用社主任的位子,我出卖了我自己,后来被人整得人不人鬼不鬼,精神崩溃,以至有家难回,背井离乡。我想过我的感受吗?当你晚上抱着你亲爱的人缠绵时,我却躺在海边简陋的办公室里,听着海浪孤枕难眠。没有人为我擦眼泪,我只能把眼泪吞到肚子里。我想哭,但却不能出声,只能把哭声压在肚子里。你回去吧,我会为我的行为负责的。但你放心,无论我过分还是不过分,都不会牵连到你,我发誓。”
高寒听得出来,伤感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刘燕妮。看着刘燕妮走进酒店,高寒只得回到了自己的车上。
刘燕妮回到房间并没有看到冰莹的影子。她重新走出了自己的房间,敲响了隔壁的门。
冰莹在里面,一见到刘燕妮就拉着她的手,表情十分恐惧。女孩子家家的,没见过恐怖的场面,可以谅解。
“姐姐,我怕。”
刘燕妮拉着冰莹回到自己的房间,反锁了门之后才安慰冰莹说:“姐姐是你的护身符,你别怕,有我在,谁也奈何不了你。”
“公安局为什么带走你们?他打你了吗?他现在怎么样了?”
冰莹指的他,无疑是吴黎,刘燕妮心里很清楚。
刘燕妮把冰莹按在床上,然后挨着她坐下。她没有正面回答冰莹,反问道:“有一点姐姐搞不明白,不是姐姐夸你,花容月貌的,你怎么会找这么个男人,中等个子,又黑又瘦,没一点人样。”
刘燕妮说着话,把手放在冰莹的头上,抚摸着她的头发,爱怜之心溢于言表。
“开始我也不想,但都是蒋丽莎搞的鬼,非要把我嫁给他,后来我就——女孩子到了一定的年龄,不想那事是假的,说出来又显得没修养。你是过来人,比我更清楚。”
冰莹和吴黎谈恋爱,后来又嫁给他,过程太曲折,太复杂,一时说不清楚。
但刘燕妮是循循善诱的好手,只要她想套出冰莹的话,就一定能套出来。
“蒋丽莎为什么要你嫁给吴黎呢?”
“说来话长——”
为了表示对刘燕妮的感谢,无知的冰莹就把黄江河如何给自己看相貌勾引自己,如何把自己弄到市委,蒋丽莎又是如何吃醋等和盘托出。说到动情处,竟然把吴黎和她一起如何送钱给蒋丽莎,吴黎如何当了校长的话全部说给了刘燕妮。
冰莹嘴唇的松动让刘燕妮了解了黄江河和蒋丽莎更多的卑鄙龌龊的内幕。想起冰莹进门后的话,刘燕妮不动声色地问道:“你还打算和吴黎过下去吗?”
“我不知道,他也挺可怜的,为了我才打了你,不管怎么样,他是喜欢我的。”
冰莹的内心充满了矛盾,也猜不透刘燕妮为什么要这样问自己。
刘燕妮看出了冰莹的矛盾,就叹了口气说:“本来我不该说的,古人说过,能拆十座庙,不坏一宗亲。可是你知道吗,吴黎今天对我都干了些什么?他趁着酒醉不但扯断了我睡衣的带子,还把我按倒在地上,要对我做那种事。要不是他喝多了站不稳,我可就惨了。女人一旦被男人**,还有什么脸面活着。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你跟着姐姐好好干,好男人多得是,像你这般容貌,不必吊死的一棵树上。再说了,他这次失了足,犯了罪,估计要被判刑。你要是还跟着他,也是活守寡。听姐姐的,等过了这阵子,就离了吧。”
冰莹还以为由于刘燕妮不肯对吴黎说出冰莹的下落才动手打了刘燕妮,没想到他竟然试图强Jian她。刘燕妮还没讲完,冰莹就毛骨悚然了。惊恐不安过后,冰莹说:“自从他得知自己没有生育能力之后,就有点变态,对我也是那样,只要一躺到床上就想干那种事,我都烦死了,正因如此,我才懒害怕回家。”
刘燕妮听了,心中一喜, 却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妹妹,这些话你敢当着公安局的人说吗?”
“床弟之事,对人乱讲,还不羞死了。”
“没事的,他们只是作为参考,不对外的。你要是不说,吴黎就不会受到处罚,他要是出来了,肯定饶不了你,不要说折磨你,杀人都是有可能的。”
刘燕妮连唬带吓,终于说服了冰莹,如果公安局来调查取证,她会把刚才对刘燕妮说过的话对他们再说一边。刘燕妮听了,心里大喜,对冰莹说:“咱们以后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司机和秘书,每月两千,等公司开张营业后,别说两千,就是三千四千我也舍得。”
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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