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两个女人的表演还在继续。
黄江河出来后,表演也愈演愈烈,没想到蒋丽莎挪动了身子来到的冰莹的身边,拉着冰莹的手,假惺惺地说:“要按过去的说法,你就是个抬轿的,说句难听点的话,就是下人。当然现在好多了,不管用什么方式,能开着豪华轿车的人,身份表面看起来都很高贵。你在外边侍候我们家老黄,那是你的工作,来到了家里,再怎么说也是我们的客人,怎么能让你进厨房呢。”
黄珊被蒋丽莎的指桑骂槐含沙射影搞得莫名其妙,她Cha不上嘴,只能在旁边听着。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两个女人表面是在谈笑之中,但说出的话都咄咄逼人,好似针尖对麦芒,各不相让。
蒋丽莎接二连三就对冰莹的打击,已经使得她忍无可忍了。忍无可忍,就不能再忍。
只见冰莹把手从蒋丽莎的手里抽出来,拿起旁边的茶几上餐巾纸,把手掌擦来擦去,仍后把纸揉成一团,扔在了废纸篓里。
她开始发起反攻了。她早已想好了措辞,她要把眼前这个不要脸的臭婆娘骂得体无完肤,丢盔弃甲,最好能让她落荒而逃。
“说实话我还小,不懂事,但我能听得出来,你绕来绕去的不就是想骂我几句吗?一开始你明明知道我是冰莹,却故意把我当成了另外的一个,现在又说我是下人,对我的工作横加指责。你说对了,我就是个平常的女子,没有别的能耐,就只能干一些体力活。我知道我的工作是侍候人的活儿,但为了吃饭,我还非干不可。我哪能和有些人比呀,她们能狠下心来抛夫弃子,寻找一棵大树好在下面乘凉。她们穿着华贵的衣服,吃着山珍海味,可你知道吗?在华丽外表的掩盖下,她们的灵魂是多么的肮脏。她们把吃到肚里的精美的食物,全部转化成了一肚子的坏水和一股股难闻的气味,污染了空气,贻害了人类,这些人才真正的可悲。这些人把身体作为本钱,专门去勾引那些有钱有势的男人,说白了他们就是高等的三陪小姐。但更可悲是,她们并没有认识到自己的可悲,反而沾沾自喜,去挖苦打击那些靠劳动而生存的人。和她们相比,我觉得我俩——你和我,还是高尚的人呢。你说呢,蒋阿姨。”
蒋丽莎做梦都没想到,这个冰莹即使在自己的家里,还敢如此放肆。她想发作但又没有发作的理由,只能把股股怨气憋在肚里,只把脸色憋得铁青,嘴角不停地抽动。
但冰莹并没有就此罢手,她一看蒋丽莎的脸变了颜色,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就故意问道:“哎呀,蒋阿姨,我看你的脸色不好,是不是有病了,要不我开车带你去看看医生,也侍候你一回。这年月,什么都能有,就是不能得病。尤其是你蒋阿姨,你和普通的人不一样。你要是有病了,就给黄书记增添了不少的麻烦,黄书记要是有了麻烦,就会影响到他的工作。他可是全市人民的主心骨,所以你的病就与全市人民有很大的关联。对了,我刚才可不是说你的,你就是借我俩胆,我也不敢说你,你说是吗?”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看起来斯文的柔弱的冰莹,拐着弯骂起人来还真有一套,可谓铁嘴钢牙,舌如利剑。她的每句话都直刺蒋丽莎的心窝。
蒋丽莎见冰莹撕破了脸,就把手从冰莹的手里抽出来,然后举起手来,指着冰莹的鼻子。
“你,你——”
“我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我要是真的说错了什么,也不是成心的,你就饶了我吧,要不这样,我打自己几个嘴巴,给你解解气。”
冰莹说完,举起软弱的手臂,张开小巧的手掌,然后就狠狠地向自己的嘴巴扇来。
可是,就在手掌要打到脸上时,冰莹突然就停止了动作,然后又轻轻地放在了脸上,就像在抓一个蚊子。
“还是不打吧,你会心疼的,不是吗?”
就在这时,黄江河端着米饭进来了,听到了冰莹的话,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就呵呵地笑着说:“你们演的这是哪一出呀?”
“对不起黄书记,都是我不好,刚才一时失口说错了话,惹着蒋阿姨了,正在自责呢,请阿姨原谅我。”
冰莹一脸的正经,虔诚地向蒋丽莎承认了错误。
“小孩子家,以后说话注意点,别没大没小的。”
黄江河教训冰莹说。
黄江河这一说不要紧,却给蒋丽莎找到了发泄的话题。
“什么长辈晚辈的,我看不用多久,这位姑娘就要成为这个家的主人了,哼。”
蒋丽莎说完,站起来一甩袖子,径直出了客厅,气哼哼地向楼上走去。
她不想吃饭了,她肚子装满了气,鼓鼓的。她要去给一个人打电话,等拿到了黄江河和这个小妖精的证据,然后再说。
正文 第427章派上用场的棋子(1)
蒋丽莎一甩袖子就要扭腰上楼,衣袖挥动带动的微风扇在冰莹的脸上,凉飕飕的。冰莹没在意,在蒋丽莎的老巢里和她顶了嘴磨了牙,把蒋丽莎气得要离开,她感到解气。
黄江河一看蒋丽莎生气了,就知道是冰莹惹的祸。就在蒋丽莎经过黄江河的身边时,黄江河放下饭锅,拽住了蒋丽莎的胳臂。
“该吃饭了,你要到哪里呀?今天高寒亲自下厨,好香的味道,你不吃啦。”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你倒好,带个狐狸精回来,我只闻到满屋子的Sao味。”
蒋丽莎甩开黄江河的紧抓胳臂的手,还是上楼而去。
黄江河望着蒋丽莎的背影,呵呵一笑,自言自语地说:“你们这些女人,见了面就吵嘴,各不相让,真是的。”
冰莹不好意思地站起来,接着黄江河的话说:“黄书记,都怪我不会说话,得罪了蒋阿姨,我还是走了得了,免得让你们家庭不和。”
“没事,没事,她就是这脾气,等火气消了,以后你们还是朋友。你要开车走了,我怎么去上班。”
说话间高寒端来了饭菜,黄珊抱着原野也跟着进来了,三个人围坐在一起,开始吃饭。
蒋丽莎到了楼上,掏出手机就给白宝山打电话,电话接通后一张嘴就问白宝山在哪里。
白宝山接到蒋丽莎的电话时正在家里吃午饭,一听说蒋丽莎要见他,就像听到圣旨,放下半碗饭给小李子打了招呼,连嘴也顾不上擦,到外边发动了车子就向约好的地点开去。
白宝山还是黄江河的司机时,说实话,白宝山并没有把蒋丽莎放在眼里,相反的是,蒋丽莎在白宝山的眼里还是个不守妇道的风Sao娘们儿。可自从蒋丽莎成了黄江河的夫人,白宝山对蒋丽莎就另眼相看了。特别是蒋丽莎在黄江河的面前替白宝山美言后,白宝山重新被黄江河调进了市委大院,并且成为市委车队的副队长,白宝山对蒋丽莎更是感谢不尽,想起蒋丽莎的对自己的好,恨不得叫她一声妈。
今天蒋丽莎约见自己,一定是有用得着自己的地方。士为知己者死,白宝山一定要感谢这位恩人,即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蒋丽莎约见白宝山的地点在北方山庄。
北方山庄坐落在太行山半山腰上,四周山峦起伏,松柏苍翠,是北原市野外最大的休闲娱乐场所。蒋丽莎把地点选在这里,一为避开熟人的耳目,二为填饱饥饿的肚皮。好事可以宣扬,希望天下人无所不知,见不得人的事就必须要避开耳目;凡是人都会生气,但生气不能不吃饭,因为不吃饭人就会死去。蒋丽莎可不愿意死,她活得很自在,所以即使生气也要吃饭。她把白宝山约到这里来,除了要他为自己监视冰莹,还要和他在这里吃饭。
蒋丽莎约定两点整在这里见面,白宝山到来时才一点半。他等着蒋丽莎的到来。白宝山希望见到蒋丽莎,因为蒋丽莎不但是他的恩人,更重要的是,蒋丽莎是个很有女人味道的女人。他知道凭他的身份和地位得不到蒋丽莎的垂爱,但还是想见到她,解解眼馋。
离两点还差一刻,站在石阶上的白宝山终于看到了蒋丽莎的车子缓缓地向坡上驶来。主人到来,他不敢无动于衷,必须表现出极大的热情。也许蒋丽莎会带着吃不完的骨头之类的残羹冷炙,能让白宝山大饱口福。他看着车子停下,激动地迈动了的脚步,撒开两腿,大步向下。他要赶着去给蒋丽莎开门,以表示他的敬意和忠诚。
一步两个台阶还感觉慢了些,索Xing就三个台阶。他眼望车子,车门还没有打开。一不小心,踩空了台阶,身子一歪,突然就从台阶上滚落下来。
白宝山抱着头,身体缩成一个硕大的Rou团,骨碌碌地一直滚到台阶下。
落定之后,白宝山睁开眼睛,一阵天旋地转。但他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从地上爬起后向蒋丽莎的车子走去。
等白宝山还没来到车前,蒋丽莎已经打开了车门从车上下来。她靠着车子,带着一副深黑色的墨镜,看着离自己还有几步之遥的白宝山。
“咯咯咯咯。”
看到白宝山的狼狈样,蒋丽莎开怀大笑。由冰莹的顶嘴带来的不快顷刻间化为乌有。
“你急急忙忙的,不会是和谁争抢孝帽吧?”
蒋丽莎口无遮掩地问道。
孝帽,只有家里或亲戚的长辈死了才会戴孝帽,蒋丽莎是在骂白宝山。她有权利这样骂他,因为她是他的恩人。
“嘿嘿——嘿嘿,随你怎么说,我还不是为了迎接你的大驾。你正晌午的把我叫来,肯定有要事商量,我——”
白宝山一见面就想套话。
“没事,我是怕小李子给你做的饭不好吃,才把你约到这里来,你要是不高兴,现在就可以回去。”
蒋丽莎关上了车门,站起了身子后,看也不看白宝山一眼就向山庄走去。
白宝山紧跟两步,和蒋丽莎平行后侧着身子问道:“有什么吩咐你只消在电话里说一声,我一定照办,何苦跑大老远到这里。”
“知道知恩图报就好,我没看错,走,咱们吃饭去。”
蒋丽莎笑着对白宝山说。细心的白宝山发现,蒋丽莎的笑不是发自内心的,只是两腮的表皮在向两边拉动了些,他由此断定,这位姑奶奶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她把自己叫到这里,一定是为了解除她的难言之隐。
饭菜很简单,但简单的饭菜并没有使白宝山倒胃口,他知道,蒋丽莎把自己约到离北原市如此遥远的地方,绝不会是为了吃一顿饭。他几次张口想问,但话到嘴边都咽了回去。
直到结了帐,白宝山还是没有听到蒋丽莎的片言只语。走出餐厅的大门后,蒋丽莎拐向了住宿部。
白宝山跟在身后,心里敲起了小鼓。莫非——
但他不敢想下去,以蒋丽莎的身份,她不会对自己有什么非分之想。
蒋丽莎开了房间,只有一个房间。等服务员给两人开了门,白宝山的心又开始“通通”直跳。可能,完全有可能交桃花运。虽然他不敢最后确定,但现在敢想下去了。
人在得不到向往的美好事物时,幻想也是一种幸福的满足。现在的白宝山就处于这种美好幸福的幻想之中。在不断的幻想着,白宝山对他和蒋丽莎可能发生的行为做了各种各样的猜测——也许是为了堵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说出黄江河和蒋丽莎之间曾经的龌龊;也许她本就是个专门玩弄男人的女人;也许是市委书记黄江河无能——这些都完全有可能。不过他现还不能问,等蒋丽莎主动投怀送抱,自己和她成就了好事再问不迟。
正文 第428章派上用场的棋子(2)
蒋丽莎先进了房间,然后脱掉了鞋子走在绿色的簇绒地毯上白宝山站在门边,细心地观察着蒋丽莎的一举一动,他希望从蒋丽莎的行为上能证实自己的判断。
果不其然,蒋丽莎走到沙发旁边坐下后,把两条腿翘到茶几上,抬眼看看白宝山,给他点点手示意他也过来。
手势代替了声音,这是无声的呼唤。狗的主人叫狗时,常用这个动作。
白宝山猛地激动一下,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看到蒋丽莎细软的手指不停地朝自己摆动,白宝山已经证明了自己的推断——这娘们儿,一定是和黄江河在感情上出了纰漏,才把自己约到这里来。至于她想干什么,白宝山只能猜测,还不能完全证实。
他弯下腰来,解开鞋带,把鞋子脱掉后踢到门后,然后挺胸抬头,朝蒋丽莎走来。他没有慌张,路走得很踏实,尽量把自己打扮成男子汉的角色。
白宝山站在蒋丽莎的身边,等着蒋丽莎的进一步暗示。他希望蒋丽莎的暗示暗合自己的心意。
蒋丽莎把银灰色的坤包挪到面前,打开后拿出钥匙链,然后又从中挑出指甲剪,慢慢地剪起指甲来。
蒋丽莎的指甲很长,尤其是小拇指上的指甲,大约有半寸多,白色的指甲就像春天的芦笋尖尖上剥掉的鲜嫩的鳞片,呈半透明的瓦垄状。白宝山心想,用这样的指甲挖耳孔,一定挖的很深,那种痒痒的感觉也一定很惬意。想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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