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斌的信息幽默诙谐,耐人寻味:
华华,看到信息后赶快回来,不要把外边的世界当做你的家。
商务考察团的信息让来华很好笑:
我们已经把你的失踪汇报给了领事馆,也请你看到信息后和我们联系。
尽管来华在美国生活了十多年,但美国人在人伦关系上所表现出来的冷漠让来华失望。
高寒看过信息后,很快和黄珊取得了联系。黄珊听到高寒的声音,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和兴奋,几乎要哭出声音来。高寒一边安慰着黄珊,一边告诉她说自己马上到家。
来华和高寒的态度刚好相反,看过信息后把电话装到口袋中,一副若无其事的神态。当她听到高寒对黄珊柔声的安慰,把身子靠在高寒的身上,一阵涩涩的酸楚涌上了她的心头。
都说美国人开放,以为凡是美国人对待任何事情都满不在乎,得过且过,可全世界的女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她们对自己的情敌都有一种本能的排斥,只是表现的方式不同而已。来华把她的醋意深深地埋藏在心底,她不能表露出来,因为她对高寒说过,我不在乎所谓的形式,不破坏他的家庭。
当车子把来华和高寒带进了省会,来华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她希望和高寒依然艰难地跋涉在崎岖的山路上,依然在那个燃烧着篝火的山洞里,享受着两个人共同拥有的世界。
高寒要回家了,来华极力装出一副高兴的样子,脸上堆满了幸福的笑,可高寒能感觉到,来华的笑很苦涩,很无奈。但他不能不离开她,他有他的家,有他的妻子和孩子,他要回到他们身边,展开宽厚的翅膀,给他们遮风挡雨,给他们太阳和月亮。
正文 第396章我保证不是走私车
大凡大人物,除了在正规的场合,一般不苟言笑,即使在正规场合,脸上的笑容都是提前设定好的,很有分寸。微笑,大笑,含蓄的笑,无可奈何的笑,等等,在不同的场合针对不同的对象必须有不同的笑容。
来斌书记也是这般,从上车的那刻起,就没有露出过一丝笑容。蒋丽莎本来还想和他套套近乎,但一看到来斌书记严肃的面孔,就把要说的话全都堵了回去。一山更比一山高,在北原市,蒋丽莎的身份至高无上,可和来斌书记地位相比根本就不成比例。
省委家属院离省委很近,中间只隔了一条不宽的胡同。来斌书记把车停在小区内,锁好了车门,一言不发地向一号家属楼走去。蒋丽莎跟在后面,始终不敢超越来斌书记半步,身份的不同,造就了她自卑的心里。她怕抢了来斌书记的镜头,给来斌书记留下不好的印象。
蒋丽莎跟着来斌书记进到家门,听完了丈夫的介绍,来斌书记的夫人晓冰热情地招待了这位北原市市委书记的夫人。当晓冰把削好的苹果递到蒋丽莎手中时,蒋丽莎的嘴唇蠕动着,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她好像憋足了力气,下定了决心,才从嘴里蹦出了一句“谢谢”然后就再也没有了下文。
能吃到省委书记亲自给自己削的苹果,蒋丽莎感到从未有过的荣幸。她慢慢地咀嚼着,仔细地品味着吃到嘴里的每一口。到了最后,她恨不能连里面的种子都咽到肚里,以期望这颗苹果的种子能在胃里生根发芽,茁壮成长,成为永久的见证。
来斌书记到了卫生间稍加洗漱之后也来到了客厅,一坐下来就满面春风地打开了话匣子。
“晓冰,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但你一定要挺住。”
来斌书记满怀兴奋地说。
“都五十多岁的人了,什么事没有经历过,还要你给我打预防针,有什么尽管说,我能挺住。”
晓冰说着,又从果盘里拿出一个苹果,熟练地削了起来。
“还真有你的,那我可说了。你听好了,咱们的丹呢有下落了。”
来斌书记一边说,一边站起来向晓冰走去。尽管他提前给晓冰打了预防针,但还是怕她挺不住。
“你说什么?”
晓冰削苹果的手开始抖动,原本自然的脸有些紧张。
“我说咱们的丹呢有下落了。”
来斌书记说着已经在晓冰的身边坐下。
苹果和刀子一起从晓冰的手中跌落,她突然就抓住来斌书记的手,从丹田里发出一声巨大的吼声,这吼声似乎攒足了劲儿,用尽另外浑身所有的力量。
“小斌,我的心脏不好,你不能这样作弄我,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你把话说清楚了。”
失散了二十年的女儿,如今有了下落,晓冰怎能承受住这意外的惊喜。
来斌书记理解她的心情,就紧握着晓冰的手,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得清清楚楚。等来斌书记说完之后,晓冰的眼睛里还是充满了疑惑。她的两只眼睛,就像两只感叹号下面的两个的黑点,凝重又充满了疑惑。
“不信你问蒋丽莎。”
来斌向蒋丽莎指了指。
蒋丽莎听到召唤,赶忙殷勤地站起来,迈着碎步来到晓冰的身边坐下,然后补充了来斌书记漏掉的细节。
晓冰终于相信了,她不顾蒋丽莎这个外人就在身边,趴在来斌书记的腿上就开始嘤嘤的啜泣。
“我可怜的女儿,总算有了你的下落,你什么时候才能回到爸妈的身边。”
“不要难过了,只要有了下落,说明她还活在这个世上,终有一天她会回来的。二十年都等了,三年五年也等得起。”
蒋丽莎安慰晓冰说。
“我不要等那么长时间,我要她快点回来,小斌,你快想想办法吧。”
晓冰一边哀求来斌书记,一边晃着他的腿。
“不哭了,我尽快想办法。”
来斌书记说。
“你现在就想办法,一个省委书记,还找不到我们的女儿。公安局通缉犯人时不是有很多办法吗?”
“可惜,我们的女儿不是犯人呀。你先别急,让我好好想想。”
蒋丽莎听到这里,心想现在一般人出去,都是到南方打工的,于是就提醒他们说:“燕妮这次离家,很可能是去了南方。她当过信用社的领导,手里也有些积蓄,又懂得金融操作,估计会在南方做生意。我的身边倒是有个南方人,兴许能帮上点忙。”
病急乱投医的晓冰听了蒋丽莎的话,认为很有道理,就亟不可待地问道:“那你说说,你那个南方的朋友现在在哪里。”
“可惜,他因为帮我从南方弄了十几辆车,正在办理他的手续呢。如果他把手头的事情办完了,我一定带他来见你们。这个人在南方也是个大老板,手眼通天啊。”
蒋丽莎有目的地说。
“你就赶快要他办,只要能帮我们找到女儿,我就让小斌……”
晓冰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来斌书记干咳了两声。晓冰知道情急之下说漏了嘴,就马上停止了。
“以后的事情咱们再说,只要他能帮我找到女儿,我会感谢他的。你现在就出去找他,我给督察站的上级打个电话,让他们放行就是了。但是有一条很重要,车子必须是赠送的,如果属于走私的车辆,恕我我能为力,那可是违法乱纪的事。”
来斌书记的话刚说完,蒋丽莎就站起来,郑重地说:“来书记请放心,我保证不是走私车。如果他真的糊弄了我,向我撒了谎,我也保证另想办法,一定替你找到燕妮。”
“不是燕妮,是丹呢。”
来斌书记纠正道。
“是的,是丹呢。”
蒋丽莎重复说。
来斌书记站起来向书房走去,不久就拿了一张纸出来了。他把纸递给蒋丽莎,再三交代道:“先说好了,一定不能是走私车,如果手续有问题,一切后果你们自负。”
“那是,那是,谁敢在你的面前撒谎。蒋丽莎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想,不撒谎才怪呢。我就拿着鸡毛当令箭,看谁敢不放行。
蒋丽莎又安慰了晓冰几句,然后就告别了来斌书记,屁颠屁颠地出了省委书记的门。她要火速赶到督察站,尽快打捞出她的车辆。
就在蒋丽莎打着车迅速地赶到督察站时,她还是晚来了一步,那辆载满走私轿车的军车,已经被督察站的督察们打开了车厢。
正文 第397章我有书记的手令
蒋丽莎出了省委书记来斌所居住的小区的大门,招手就打了一辆车,火速地赶往督察站在车上,她兴奋掏出电话,找到了李旭东的电话号码,迅速地拨了过去。遗憾的是,一连打了三遍,电话的主人就是不接。
这个李旭东,无缘无故的,连我的电话都不接,也不怕误了事。蒋丽莎心里想着,催着司机加快速度。
昨天晚上,李旭东按耐不住长夜漫漫的寂寞,又从前台那儿招来了一名小姐,一男一女颠鸾倒凤折腾了大半个晚上,直睡到九点多才起床。当他打发走了小姐随便吃了点早点,开着车来到督察站时,却发现督察站的人们正在撬车厢。十五辆豪华轿车,按照每辆十五万的走私价格,少说也值二百多万,市场价更是令人心动,初步估算也值七百来完。如果被当场查获,后果不堪设想。先不说经济上的损失,如果认真查下去,李旭东还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他明白自己目前的处境,但习惯于冒险的李旭东不甘心车子就这样被查扣,于是他决定铤而走险。
李旭东把自己的车子停在督察站附近的停车场,然后迈着方步,大摇大摆地地进了督察站。
军车的司机就站在旁边,看到李旭东本想上来打招呼,一看到李旭东向他挤眉弄眼的,就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我最后再问你一句,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如果你再拿不出钥匙,我们就要撬锁了。”
督察队队长问司机道。
司机向刚到现场的李旭东投来了求助的眼光。李旭东会意地朝他点点头,然后对督察站长说:“你们就别难为他了,军车里装的是都是正常的货物,是运到军分区的,你们要查,先问问军分区的后勤处,这里面全是他们的货。”
李旭东在南方从小就是出名的烂仔,不但在烂仔堆里能征善战,脑子还特别灵活。他曾经听蒋丽莎说过,军分区的后勤处长曾经答应过要帮忙过关的,如今却下了软蛋,现在把他拉出来,即使出事,也得有个垫背的。
督察一看李旭东穿着便装,根本就不相信他说的话,于是质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叫李旭东,南方来本省的投资商,先期已经投资一个多亿,是后勤处长的朋友,更是北原市市委书记黄江河的客人。后勤处长他要货,我供货,就这么简单。”
李旭东从容地说。
“里面装的是什么,有没有手续。”
“手续倒是有,不过不在我的手里,你如果能联系上后勤处长,他就能拿出证明。他的名字叫蒋巍。”
既然有人证明说军车里的货是军分区的军用品,撬锁的事就得往后放一放。李旭东看见督察亲自到办公室打电话去询问虚实,就判定他们已经让了步,于是就装着胆子说:“我希望你们能立即放行,否则后果自负。”
这话如果说给地方官员也不为过分,但站在他面前却是国门的守卫者,他们不吃这一套。一个小个子督察看不惯李旭东的张狂,就大声地呵斥道:“你算老几,敢这样命令我们,就是比我们督察队长再大的官来了,也要客客气气的。”
李旭东四十来岁,在江湖上横行惯了,听不得难听话,于是就以不屑一顾的口气骂道:“看你屁大的年龄,充其量也就是个蚂蚁蛋,竟敢这样和我说话,识相点快给老子赔礼道歉,否则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一个蚂蚁蛋挑起了小个子军人的火气,两个人唇枪舌剑,互不相让。督察的一方也加入了吵架的队伍,在相互推让中李旭东扬手打了小个子军人,结果他的战友们一哄而上,拳打脚踢,直把李旭东打得头破血流,抱着头在地上滚来滚去。
督察队长打完了电话,来到现场看到如此情景,先问清了情况,然后喝令一名军人拿来了手铐,直接把李旭东拷在了院里的一棵一搂粗的桐树上。
遭受到群殴的李旭东被拷在树上后,也没有了刚才的张狂,他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心情糟糕到了极点。这次不但车子要被没收,连面子也丧失殆尽了。他头上一处不大的伤口在往外慢慢地冒血,半张脸全是殷红的血迹。督察队长看不下去,吩咐一个小兵到附近的卫生所叫来了医生替他包扎,等医生走后,小兵对着李旭东嘻嘻地一笑,说:“费用我先替你垫了,等有机会一定还我。”
李旭东翻翻白眼看看小兵,没吱声。龙困浅滩遭虾戏,凤凰落架不如鸡,老子今天算是认栽了。
北风呼呼而来,卷起阵阵尘沙,一股旋风直扑李旭东。他闭起眼睛,想起刚才的冲动,不禁有些后悔。人冷尿多,在寒风中不断发抖的李旭东这时只想尿尿,就张开嘴巴大叫道:“我要尿尿,放开我,我要尿尿。”
李旭东嘶声力竭,喊破了喉咙,就是没人理他。原本的绅士风度此时荡然无存,他只能提着一口气,不敢大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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