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一辆车子嘛,弄过来就弄过来,值得大惊小怪的,你们女人就是这样,芝麻大点事,经常一惊一咋的,都让你吓出毛病了。”
黄江河满不在乎地说。
“不是的,不是一辆,是十几辆——”
蒋丽莎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低声地说。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十几辆,你要那么多干什么,你一个人有几个屁股,能坐几辆车,你把话说清楚点。”
正文 第370章走私(3)
蒋丽莎早已预料到,黄江河不会顺利让她过关他曾经说过,他是市委书记,市委书记如果需要钱,钱就会像天空中的雪花一样,不需要他动手,铺天盖地地向他飞来,飞到他的口袋中。口袋里如果装不下,就会飞到他的保险柜中,保险柜装不下,就会飞到他的房间中,最后飞进银行,变成无数个小小的存折。
但蒋丽莎自有她自己的想法,她除了敛财,还想寻找到一种刺激。刺激能使人身心愉悦,只有愉悦的心情才能使人长寿。蒋丽莎不想早死,她想长寿,只有长寿了,才能最大可能地享受到人间的快乐。
秦始皇不就是为了长生不老,才向东海派出了五百童男五百童女,古人尚且想无限制地延长人的生命,何况她是一个现代人。
为了这个宏伟而又远大的目标,她必须征服自己的夫君,借助他的地位和权势。
“我本来就只想要一辆,可人家一下子就弄了这么多,我把钱已经打过去了,现在想收手也来不及了。”
蒋丽莎想造成一种既成事实的假象来说服黄江河。
“一辆车子不是什么问题,但多了就不好说了。你也不想一想,走私车的手续办理很麻烦,证明呀,附加费呀,发票呀什么的,对了,还有运输问题。那么多的车子,又不是小玩意儿,装在口袋里带过来就行了,他怎么运过来呀。”
黄江河已经不知不觉开始为蒋丽莎担忧了。这正是蒋丽莎所要达到的效果。但她不想这么早就亮出李旭东要她搞辆军车的话,她要先让黄江河想办法。
“所以人家才问你嘛,我是你的女人,你得替我想办法。我又没有什么恶意,本来只想为黄珊买一辆的,谁知道——哎,不说了,你就帮帮我吧,啊!”
蒋丽莎说着,故伎重演,移动了位子,坐在了黄江河的大腿上。这种行为语言非常有效,蒋丽莎在黄江河面前几乎屡试不爽。在男人的面前,她掌握了一个定律,这个定律只有四个字:以柔克刚。
果然,黄江河掏出烟来,点燃后皱起眉头,陷入了思考。烟头一明一暗的,有节奏地闪烁着红红的光亮,蒋丽莎在明暗中看到了希望,黄江河在闪烁中寻找着怎样把车子运过来的最好的方法。
半支烟的功夫,黄江河的心头终于云开雾散了。
“这样吧,想办法搞一辆军车,但你必须给我记好了,你不能出面,我更不能出面,如果出了问题,无论付出再大的代价,也不能让有关部门找到我们的头上。”
“老公,你真的是太伟大了,和李旭东想的一模一样。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蒋丽莎兴奋地说。
“通过正常的渠道只有死路一条,军车和军人一样,在地方上有一定的特权,即使出了事故,也好抵挡一阵。”
黄江河解释道。
“可是,到哪里去找军车呀?”
蒋丽莎问道。
“这就靠你了,我一个市委书记,难道你要叫我给军分区打电话,说我需要一辆军车来走私轿车。”
“那你也得给我提供一个思路呀。”
蒋丽莎哀求道。
“你呀,非要让我明说,我先问你,你是什么身份?”
“我是农场的场长呀。”
“还有呢?”
“对了,我还是市委书记的老婆。”
“还不笨,你要是出面,自然就能找到合适的人,只要找到合适的人,就会有合适的办法。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在这个世界上,即使某个人和你是相隔千山万水的陌生人,你如果想认识他,打听起来不会超过六个人,就能找到他。”
蒋丽莎对黄江河的佩服之情不再停留在语言上,她一跃而起,然后又俯下身来,捧起黄江河的头,然后在他的嘴唇上狠狠地亲了一口。亲过之后又用两手拧着他的两只耳朵,忘乎所以地夸奖道:“我的天,你真是太有学问了。”
“你以为呢,我要不是独具慧眼,和你初次见面,怎么就敢把脚放在你的脚面上,你当时要是把脚抽过去,肯定就没戏了。可惜呀,你没那么做。如果你拒绝了我,我会加倍努力的,这样一来,我就会在追求爱情的道路上再多几分感受。”
“你是头上长瘡,脚底流脓,坏透顶了。你以为我听出来,你是在说我水Xing杨花。”
蒋丽莎拉着脸,顿时不高兴起来。
再**的女人,也不喜欢别人说她风流成Xing,水Xing杨花,蒋丽莎也不例外。黄江河一看蒋丽莎真的生气了,一把揽她到怀里,小声地赔罪道:“是我不好,我不该说你水Xing杨花,当初不该把脚放到你的脚面上,不该和你有肌肤之亲,不该……”
贫嘴的黄江河终于把蒋丽莎重新逗乐了,没等黄江河说完,蒋丽莎就扬起手来,在黄江河的脸上轻轻地拍了一下,说:“下次别说了,啊。”
“不说了,我再也不敢说你水Xing杨花了。”
“欠打。”
蒋丽莎又在黄江河的脸上拍了一下。
到了下班的时间,黄江河和蒋丽莎开着各自的车子回到家里,蒋丽莎利索地做了晚饭,然后就给郝琦打了电话。下午在市委大院,黄江河提示她不能亲自出马之后,他立即就想到了郝琦。郝琦是个商人,是商人就唯利是图,像走私轿车这么好的生意,他一定求之不得。
郝琦并不知道蒋丽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以为蒋丽莎要和他谈合作的事,就让蒋丽莎立即到酒店去,他们需要好好的谈谈。
蒋丽莎的车刚在酒店门口停下,人还没有下车,就看见一辆奔驰也在她的车旁缓缓地停了下来。等那人开门下车,蒋丽莎才发现,这个开着奔驰的男人正是郝琦。两人几乎同时下车,蒋丽莎不由问道:“原来郝老板不在酒店呀。”
“我在外边,和人正谈着合作的事,一接到你的电话,就马上赶了过来,怎么,你是不是想通了,要急于和我签协议。”
郝琦问道。
“哪里,协议时一定要签的,不过我今天找郝老板,是有一笔大买卖,就看郝老板有没有兴趣了。”
正文 第371章走私(4)
郝大老板听蒋丽莎说笔大买卖要做,并没有表现出极大的兴趣但既然蒋丽莎说出了口,就想问问到底是什么大买卖。于是他就翘起二郎腿,心不在焉地问道:“不知道蒋场长要做什么大买卖,不妨说来听听。”
蒋丽莎对郝琦并没有过多的了解,他是个干正当生意的行家,只对分内的生意感兴趣,凡是牵涉到歪门邪道的事,他都退避三舍。刚才他翘起二郎腿的动作,就说明了他对蒋丽莎说的所谓的大生意没有太大的兴趣。
蒋丽莎能感到郝大老板对她所说生意的冷漠态度,但既然已经挑开了话题,就不能不说下去。凡事只能做了才知道它的可行Xing,不做怎么能知道呢。
当蒋丽莎一五一十地把从南方走私车辆的事讲给郝琦听时,郝琦皱起眉头,十分平淡地说:“原来是这样,那你说说,要我做什么。”
“合伙呀,不然找你干什么。”
“要是我说我无能为力,蒋场长是否就要终止和我的合作。”
郝琦平静地说。胸有城府的人,一般都比较稳重,像郝琦这样的大老板,内心的修炼已经到了佛门弟子所达到的境界,表现在外就是任你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昏天地暗,他也能处变不惊,静若止水。
蒋丽莎听到郝琦如此一说,知道他已经不愿趟这趟浑水,就站起来尴尬地说:“既然郝老板无心参与,就当我没说,我先告辞了。”
蒋丽莎装作要走的意思,想给郝琦施加一种压力。她想着郝琦一定会站起来,好话连篇地对她进行挽留,没想到好奇坐着动也没动。
这个人,有点傲慢,蒋丽莎心里想着。但已经迈动了双脚,想停下来会扫了蒋丽莎的面子,她只能硬着头皮拔腿就往外走。就在她的一只脚已经踏到门外时,郝琦才开始说话。
“蒋场长好大的脾气,这可不像是做大生意的做派,我只说我不想参与,但我并没有说我不帮忙。少了我的参与,你的利润不是更大些吗?商人嘛,以营利为目的,难道你不想多赚吗?”
郝琦的话,使得蒋丽莎抽回了已经迈到外边的那只脚。她转过身来,脸上的重新堆满了笑,但这笑很僵硬。在郝琦的面前,她感到自己还不成熟,太冲动了。她被郝琦的镇静和稳重所折服,主动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那就先行谢过。我倒很想听听你的高见。”
蒋丽莎谦虚地说。
“这样吧,我们先签了合同,然后我就给你支个招,肯定管用。这种事情,不能亲自赤膊上阵,即使遇到不测,也好有个补救的办法。你是个女流,也许不懂得下棋,将帅是不用出动的,不但不出动,还得要旁边的象仕,也就是侍卫保护着。好了不说了,咱们还是先谈谈协议的事。”
郝琦只是纸上谈兵地点拨了几句,并没有说出实质Xing的内容。
“你在要挟我?这样也好,就当我没说过,我讨厌别人的要挟。”
蒋丽莎又有些不耐烦,她感到眼前的郝琦和那天送她戒指时的郝琦判若两人。那天的郝琦看起来有风度,大气,慷慨大方,而今天的郝琦却有点斤斤计较,不近人情。她这次是真的要打退堂鼓了。
有时候,放弃是最明知的选择。
“蒋场长很沉不住气,这是做生意的大忌。你来求我参与你的生意,我不但不参与,还给你支招。你能提出你的要求,我就不能提出我的要求吗?如果你认为我们之间是不平等的,不用你说,我会主动取消和你的合作,大不了我把厂子搬到黄河滩区就是了。你还是安静地坐下来,只要我们签了协议,你不出两天就能找到所需要的车子,不就是一个加长的车子吗,运十几辆轿车而已。”
郝琦说着,到里间取出早已起草好的文件,拿过来要蒋丽莎过目。蒋丽莎从头看到尾,和那天谈判的几乎一致。为了表现郝琦所说的大气,就毫不犹豫地掏出笔来,在乙方法人代表一栏里,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先这样吧,至于农场的公章,改日再签,你看如何?现在你可以支招了。”
蒋丽莎把文件递给郝琦,面带微笑,要求郝琦立即满足她的愿望。
“我相信蒋场长一定会言而有信的。你今天晚上就去找军分区的后勤处长,他会在家里等你的,你别说是我叫你去的,那样有失你市委书记夫人的身份,但在谈话的过程中可以提到我的名字。”
蒋丽莎和他周旋了这么长时间,郝琦一句话既打发了她,她心有不甘。郝琦刚才还提到身份,蒋丽莎晚上是否会失了身份还在其次,就在现在,她已经掉了身价了。
“我能知道你和后勤处长的关系吗?他叫什么名字?”
蒋丽莎想多知道一点,这样对她有好处。
“和你一个姓,蒋巍,但不是三国中的姜维,大概四十多岁,是我的表弟。我和他同时当兵,他考上了军校,后来就平步青云,我复原后当了老板,靠做生意吃饭。”
蒋丽莎一听,不由对眼前的郝琦肃然起敬。
以蒋丽莎的目前的身份,她没有必要对郝琦这样,但要不是她和黄江河结了婚,她只是个农场的场长而已,最多也就是个处级干部。虽然她已经是市委书记的夫人了,但在骨子里,连她自己还没有适应。从古到今,人与人的接触讲的都是门第和身份,而衡量门第和身份的重要的标准只有两个,一个是钱的多少,一个就是社会的地位。前者衡量起来极其简单,只要腰包鼓起,财大气粗,就会令人刮目相看,其能量大到能使鬼推磨的地步。而后者衡量起来就有些难度,有的人直接身处官场,本身就是一个区域的领袖,有的人和官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样的人,不仅仅能让鬼推磨,还能使磨推鬼。蒋丽莎想到这里,再也不敢在郝琦面前拿她的官架子,她赶紧坐直了身子,以恭敬的口气说:“看不出来,在军界你还有这么重要的朋友,失敬了。”
“哪里,是神都能掌控三分雨水,他的背景才厉害呢,在北京都有关系,详细的情况我就不说了,我要强调的是,如果你的车开回来,兴许他还能帮你买几辆。”
蒋丽莎听了郝琦的话,一丝不易觉察的惭愧爬上了脸颊。她该告辞了,等她站起来和郝琦握手时,她紧紧地抓住他的手,好久都没有松开。
“我说话一定算数,你明天就到场部,我把图章给你盖上去,协议就生效了。”
蒋丽莎临出门时,对郝琦许下了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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