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伟就负责在旁边撺掇起哄,典型的二百五。
乘大家都在兴头上,小齐凑到宁舒耳边问他:“宁子,怎麽你跟他们这麽熟了吗?”
“哦……也不是很熟,就是还能说上两句。”
“骗谁呢!”小齐笑著在宁舒肩上捶了下,“要不是听说你回来了,他们会大老远蹚著泥巴来我们村?”
“巧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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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两个人在咬耳朵,那边王伟也兴起来了,把老爷子跟秦朗的酒杯搁一块比了比,扯开嗓门嚷嚷:“不行,不行,老爷子,你这杯浅多了。”
宁舒外婆在一旁劝:“好了,好了,又不是没下回,今儿就喝到这,下回再比。真是的,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岁数,跟年轻人较什麽劲。”
老爷子醉得舌头都打结了,拍著秦朗的肩膀,颠三倒四地说:“年轻人……能、喝!长江後浪……推前浪啊,想当年我在你这个岁数,别说是一……瓶,两瓶也……照样能一口气灌下去!你信不信?信不信?我告诉你啊,这整个上水村,能喝过我老头子的,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8鲜币)秦家有兽第六十二章(搞笑/生子)
“你小子有出息,一……来就把老头子我给放倒了。不错,不错,是棵好苗子……好苗
子……比我那个……不中用的女婿好太多了……还是咱爷俩……合拍……啊……合拍……”
这显然已经醉得不轻了,可人都一样,越醉越不知醉,提起酒瓶要新开一瓶,别人扒著不肯给,老爷子就跟谁急,这是多少年的老毛病了,改都改不了。
老太太著急也没办法,看得直摇头,扒著酒瓶不肯松手,宁舒看不过去了,推了推秦朗手臂:“别喝了,我姥爷已经醉得不轻了,你也是。”
“好。”秦朗也已经有了三分薄醉,不过还是很痛快地点头应了,伸手按住老爷子正在开酒瓶那只手,“姥爷,要不这样,我们下回再分胜负,今天就到这儿吧。”
老爷子眉毛一扬,一脸不痛快:“怎麽?才喝了两瓶,就不中用了?”
“呵呵,手上有伤,喝多了怕发炎,您老该不会想乘人之危吧?”
这话可真够无礼的,老爷子却扬声笑了,边笑边按著一只手在秦朗肩膀上狂拍,看样子是真的中意这个年轻人。
秦朗万万料不到,原来一瓶酒就能摆平宁舒他姥爷,这结果似乎好得太过出乎意料了点。
老爷子喝高了,拉著他絮絮叨叨闲话,舌头打结,话也说不顺溜,听来听去,秦朗也听出了中心意思:宁舒他爸不中用,死脑筋,脾气又臭又硬,当初就不该把女儿嫁给他!
这话秦朗很爱听,老爷子觑起老花眼看看秦朗,很可惜的样子:“要嫁女儿,就该嫁你小子这样的。爽快,有咱爷们样!”
秦朗心里偷著乐,这话可是老爷子自个儿说的,别回头拐了他外孙,再反过来找他算账。
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可是干过革命的,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受了批斗,下乡来务农,好在原本就是农民出身,分了一亩二分地,也不怕饿死在自留地里,文化大革命结束後,这一辈的人都受到了平反,老爷子被分配到市里一家纺织厂当了名车间主任,一干就是三十多年,退休後嫌城市里住得不习惯,才又搬回乡下来住。
他这个人,就是太过正直,没什麽花花肠子,脾气急起来也容易得罪人,所以在车间主任这个位置上,就一直没能往上升,跟从前那帮老工友一比,日子过得算得上是最清苦的一个。書香門第
老爷子为人耿直,秦朗一早就看出来,瞅一眼宁舒那傻样,觉得有些地方还真像,不愧是祖孙。
***
喝完酒,秦朗因为喝多了“走不动”,於是就被老爷子跟老太太留了下来,王伟在秦朗的眼锋逼视下,不得不去小齐家蹭床睡。
乡下地方,连个暖气片都没有,更别说是空调,屋子里又空,冷得要命,秦朗心里却暖烘烘的,一脸荡漾。
宁舒也懒得理他,认认真真打地铺。
“天冷,多铺两层棉絮啊。快过年了,别冻坏人孩子。”
老太太要来搭把手,宁舒没让:“这我知道,外婆。你先去睡吧,姥爷那边也离不开人。这边我来弄就行,一会儿的事,费不了多少功夫。”
“哎……就是床小了点,不然两个人挤挤也行。这孩子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出身,也不知道会不会嫌咱们寒碜,照理说该去县宾馆住才好。”
县宾馆也不定会住得惯,住惯了六星级宾馆的人,怎麽可能受得了县城那种百来块一晚的小旅馆?
两个人挤一张一米二的小床,在老人看来,那肯定是不行的。
宁舒昧著良心撒了个谎:“不会。学校比这条件好不了多少。就窝一晚,也没那麽多讲究。”
“嫌被子薄就跟我说,可以去隔壁二云家借。”
“够了,不够我去借,你去睡吧,放心。”
这可真是个热心的老太太,秦朗带了三分醉意躺床上,全身热乎乎的。
过了没一会儿,老太太走了。
宁舒一个人把地铺打好,伸手过来摸他的额头,手刚伸过来,就被秦朗一把拽住拉了过去,被拉了个猝不及防,整个人压了过去。
“你──”
“我要睡床!”
“我知道,本来就没打算让你睡地铺。起来,洗洗睡了。”
“不行,你也睡床!”
床这麽小,两个大男人怎麽睡?
“别闹,你醉了。真是的,你就不能早点认个输,非要喝成这样?”
“呵呵,能不拼吗?老爷子可是我老泰山的老泰山,不喝他能把你嫁给我?我这是不敢不喝啊~”说完在宁舒耳根那儿哈了口气,“你瞧我今晚表现得怎麽样?是不是很男人?嗯?”
真是醉疯了!
宁舒头一低避开那道火热热的视线,挣了挣:“不早了,起来洗洗睡觉。”
“头好痛,起不来了。”
装的!有心思耍嘴皮子的人,怎麽会连洗个脸洗个脚的精力都没有?!
(9鲜币)秦家有兽第六十三章(搞笑/生子)微H
宁舒无奈地抚了抚额,两手一撑起来,秦朗要拉,这回没得商量,还是由著宁舒挣脱了。
一阵响动後,宁舒端著个热气腾腾的瓷盆过来了,绞了块毛巾往秦朗脸上一贴,真暖和。
这可真是爷似的待遇,秦朗脸上的荡漾又增了三分,宁舒就很认真地给他擦脸,擦完搅了搅再擦,擦了两遍,要多体贴温柔有多温柔体贴。
秦朗一把捉住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新年走大运,看来我明年真的要大发了。”
这混蛋满眼都是柔迷神彩,宁舒红著脸没理他,把手往外抽:“说什麽,你这样跑出来,家里面……知道吗?”
“知不知道都一样!不知道,我会搞成这样?”
秦朗一脸英勇地扬了扬他那只被敲折的右手臂:“瞧,两次负伤都是为了你,这是不是就叫做缘分天注定?”
“你不是醉了?怎麽还能说这麽多话?書香門第”宁舒脸红得不像话,拿毛巾在秦朗耳背後擦了擦,“这麽一声不响跑出来,你爸那边,会不会──”
“我怕他?!”
“不是怕不怕,大过年的,你这麽一声不响跑出来,你爸嘴上不说,心里总会担心的。”
秦朗毫不在意地扬了扬了眉毛,然後捉著宁舒的手亲了亲,眼睛里头那迷离的流光,滑动的溢彩,几乎能让人一头扎进去,忘记时间的脚步。
“教训的话留到以後再说,好不好?”
宁舒额前的刘海耷拉著,划出一个温柔的弧度:“嗯……”
梳洗完往床上一窝,分外觉得温暖。
被子很暖和,有阳光的味道。
宁舒一张脸埋了一大半在被子里,背对著秦朗侧身躺著,房间里很静,只有彼此的呼吸声,起初是平静,然後就渐渐变得急促,宁舒意识到的时候,秦朗那根硬得发烫的东西已经抵在了他两腿间。
果然两个人睡一张床,太不明智了。
“你──”
“睡觉!”
“可是──”
“罗嗦!睡你的!”
这样子让他怎麽睡得著?
“我还是睡地上吧。”宁舒掀开被子要下床,却被秦朗拽住了。
“地上寒气那麽重,睡什麽睡!你给我在床上乖乖躺著,我下去!”
“不行,你手上还有伤,不能受凉的!”
秦朗以蛮力压制住他:“所以让你躺著别动!”
“你这个样子……让我怎麽睡……?”
宁舒耳根都热了,埋在天蓝色被套里,看起来分外的惹人欲望。
秦朗双眼一眯,闷笑一声,用那只没受伤的左手把宁舒掰过来面朝他,一脸的不怀好意:“既然睡不著,那干脆都别睡了。”
“不行,赵医师不是说了……不到三个月都不能……”
“傻子!你当我是什麽,禽兽吗?!这点常识我怎麽会不知道?”
“那你刚才还说……说要……”
秦朗一脸柔情地把脸贴了过去,咬了咬宁舒的耳根:“说你傻还真是傻,我又没说是要……何况现在也没套子,万一又有了该怎麽办?少说也要再等三年。我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吗?你把我想成什麽人了?”
“是……我想岔了。我以为你喝了酒,就──”
“就分不清轻重了?”秦朗一只手已经伸了下去,在宁舒腰臀间揉啊揉,然後牵著宁舒的手摸上那个又硬又烫的东西,嘴角勾起一个邪恶的弧度,“那你可得好好安慰安慰他,他跟我一样,都很想你。”
边说边吻,呼吸的热气喷在宁舒耳根那块,宁舒握著他欲望的手一抖,几乎本能地往回缩。 “你要是不肯帮我,我只能自己去厕所了。真冷啊~手又痛头又痛,这儿也痛,白天还在外面吹了风,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感冒呢?”
这是从哪里学来的可怜战术?换了从前的秦朗,怎麽也做不来这种事啊?宁舒满腹狐疑,然而不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秦朗的手已经伸进了他睡裤里。
欲望别挑拨是很正常的事,何况秦朗那技巧,可是宁舒他拍马也赶不上的,於是只能依葫芦画瓢,有样学样地动作。
房间里就只有两个人粗重的呼吸,如有欲火焚身,最终统统坠入那深不见底的黑暗里,有那麽一瞬间,时间几乎是静止的。
宁舒浑身都湿透了,胸口上上下下剧烈起伏,吻越吻越深,带著难以描述的渴望,明知道不妙,却还是舍不得停。
理智尽失那一刻,秦朗猛地从宁舒嘴里退出来,满眼的温柔都掩盖在夜色里,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宁舒的腰,似乎有些懊恼:“这麽热情,看来是真的很想我了。先欠著,下回一定要一块讨回来。”
隔了好久,才几不可闻地听到一声“嗯……”,那张红得可以滴血的脸已经全埋进了被子里。 一开始,或许并没有火烧火燎的爱情,是随著时光推移,才一点点累积起来,等明白过来的时候,这份感情,这个人,都已经割舍不下了。
或许真的是姻缘天注定吧,能够拥著这样一个人在怀里,秦朗觉得无比庆幸。如果没有遇见他,现在的自己是什麽模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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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鲜币)秦家有兽第六十四章 幸福就是这麽简单
第二天一早醒过来,秦朗居然不在,衣服穿了一半,门开了。
“醒了?”
秦朗穿著宁舒他姥爷那件军大衣斜倚著门框:“这一身怎麽样?”
宁舒憋不住笑了,老爷子爽朗的笑声也从楼下传了上来:“阿朗,快下来,棋盘都摆好了,还磨蹭什麽劲?”
“哎~就来。”
看样子,这一老一少倒相处得真不错。
真是不可思议,老爷子跟宁爸不对盘,见面说不上两句话,村里人人都知道,想不到秦朗这个第三代倒很入他的眼。
问题是,现在好得跟爷俩似的,哪天他俩的事捅破了,第一个拿著扫把追著秦朗抡的,保不定就是老爷子。
老爷子可是吃子弹长大的,拳头比脾气还硬,能轻易绕过秦朗吗?
宁舒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你这样讨他老人家欢心,我们的事……姥爷他也不见得会赞成。”
“那又如何?”秦朗居然笑了,飞扬跋扈的样子,“我是看老爷子人好,脾气又跟我对盘,合得来才逗逗他。我们的事嘛,他老人家能理解最好,就算不赞成,也没什麽大不了。”他人一下子凑到宁舒跟前,“反正生米已经煮成熟饭,难不成谁还能让我儿子再回你肚子里去?一天到晚担心这个担心那个,怎麽长得好?”
“又胡说什麽?吃了早饭我带你去看看手上的伤。”看秦朗要拒绝,又补了句,“顺道我也要去搭个脉。”
这麽一说,秦朗再没有反驳的理由了。
乡下破赤脚医生,秦朗还真不放在眼里,然而老中医看完他的伤口,居然大言不惭地说:“骨头裂了,这几天最好别著力。”
敢情这老头子有透视眼,能当X光照?
秦朗扬著眉毛不说话,宁舒倒是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要上夹板吗?”
“嗯──最好打层石膏。”
“那就麻烦您了。”
右手被包成粽子的秦朗从头到尾就没有任何发言权,任人摆弄,姓赵的赤脚医生甚至在他右手打了个蝴蝶结,气得秦朗暗自恨得磨牙,然而终究还是忍了下来。
宁舒搭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