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公子.s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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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公子.s俏娘子-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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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也有老爷夫人的灵位,我在这里拜也是一样。”自从四年前从那座尉迟府搬出,她这一辈子便不想再跨进去半步。

“不一样。”他挑眉。

“哪里不一样?”心诚便好。

“尉迟历代祖先的祠堂设在哪里?”

“尉迟府。”哪又怎样?她又不认识尉迟家的祖先们。

“所以你要陪我去祭拜。”

“为什么?”’丑媳妇总要见公婆,也要拜一拜祖先吧?“小笨女一个!

“丑……丑媳妇?”杏眸一下子瞪圆,“你看我耳垂——”偏过头,摸摸圆圆的元宝耳,“又大又厚,是不是?”这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是——”叹口气,他知道祸从口出了。

“这耳垂,很有福气吧?”说得很是得意。

“福气多得不得了。”不然他怎会栽倒在这“厚耳垂”手里?

“你再瞧我这宽宽的额头、圆圆的杏眼、圆圆的红唇——是不是也很有福气呀?”一脸笑嘻嘻的。

“是,阿棋是世上最有福气的人了。”因为有他宠啊!

“像我这样福气大到了不得的人,任哪一个人捡到了,也会视若珍宝耶!怎会是‘丑’?”“是,是,不丑,不丑。”他安抚地刮刮她那皱起的小鼻头,“天底下我的阿棋最美丽了!”

“你明白就好。”她很开心扳回了一城。

“可就算是天底下最美丽的媳妇儿,也该去拜一拜夫婿家的先人,是不是?”话转回先前的话题。

“啊……”圆圆的杏眸眨一眨,阿棋虽不甚心甘情愿,但还是举手同意,“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好了,只不过是回主府一趟而已,干嘛这般不情不愿?”他低首,吮住鼓起的红唇,将炙情尽悉注进心上人儿的胸腔,“等告知大哥他们,咱们便拜堂成亲。”

“不、不急啦!”突如其来的亲密,她依然在适应之中。

“怎不急?急得我心都疼了。”绵绵密密的吮吻轻缓而有力,温炙的大掌紧拥住身前的人儿,一意要将他的阿棋带往爱的激情之中。

唔……其实,成亲也不错啊!

“棋姑娘?”

她从帐册中拾起头来,漾笑的杏眸对上桌前的男人,“齐先生,您好。”

一看姑娘似乎春风满面。“齐先生仔细地瞄桌後的小女子几眼,语带探谊。

“真的吗?”笑漾得更开,阿棋站起身来,“齐先生,您请坐。”“多谢。”齐先生揖一揖,并未落坐,而是上前一步,紧临书桌,手指一指桌上摊开的帐册,”棋姑娘还真有法子,两万两银子说一说便轻松到手了。

“哈,阿棋有什么法子?不过是三公子的面子罢了。”有几个狐朋狗友,用处还是有的。

“姑娘太自谦了。”齐先生眼中含有热切,“以前对姑娘有些不敬之处,还望姑娘勿见怪。”两万两银子,天文一般的数字,可不是说借便可以借的。

“齐先生哪里的话。”圆圆的杏眸笑咪咪的,“阿棋先前也有冒犯先生之处,也望先生海涵。”

虽与这位齐先生不太合得来,但终究是共事夥伴,人家今日这般主动示奸,自己再摆架子,便说不过去了。

“姑娘客气了。”齐先生愣了片刻,忽又道:“齐某有几句心里话,今日想与姑娘聊一聊,不知姑娘可有闲暇?”说得诚意甚足。

“齐先生尽管道来,阿棋洗耳恭听。”虽不知平日这位看不起她的齐先生,今日为何会这般不同以往,但依然爽快地应了声,“先生请坐著说。”

“哦,好。”退了两步,坐在桌侧的大椅中,齐先生笑得不太自然,“若是唐突了姑娘,姑娘莫怪。”

“怎会呢?”阿棋一笑,“先生有话尽管讲。”

“那……恕齐某冒昧地问一句,姑娘已过二八年华了,是吧?”

阿棋微一愣,虽不解这位齐先生为何突发此语,但依然立即作答:“过年该十八啦!”

“姑娘也未曾婚配。”这回是肯定语气了。

“身为人家的下人,哪里有暇管这事。”阿棋皱一皱眉,心生不悦。

再怎样,一名年轻男子也不该如此对女孩儿家直言!不想再听齐先生说话,她笑了一笑说:“时候不早了,阿棋该回府了,三公子还在等我回去呢!”

草草收起帐册锁回柜中,她便要离开。

“姑娘且慢!”快走两步,齐先生站在门前,阻住了她的去路。

“齐先生还有事吗?”虽不耐,但终究还要共事,不能失了礼貌,“至於阿棋的私事,不劳齐先生挂心了。”

“此事齐某本不应插手,但受人所托,忠人之事,齐某身为大丈夫,自当尽力。”他双手向後一甩,搁在背後,煞有其事。

“齐先生到底还有何事?又何谓受人所托?受托又为何事?”被阻了去路,她只得站定,耐心听他讲。

“齐某今日受托向棋姑娘说媒。前几日有一位老爷看上了姑娘,不嫌弃姑娘奴仆出身,愿意迎娶姑娘为继室,享受富贵荣华。”他略显尖瘦的脸往上一仰,高高在上的语调,甚是瞧人不起。

看上了她?

好狗胆的口气!

阿棋冷冷一哼,“不劳齐先生费心,阿棋暂时还不想嫁为人妇。”要嫁,人选也早已有了。

“可姑娘也该明白,你早已过了婚配之龄,出身又卑微,若无贵人出手相助,姑娘以后顶多是被主子许给下人小厮罢了,而今有位爷肯点头娶你,又是正室——这等天大的好事去哪里寻?”

“出身卑微又如何?那些出身高贵的又能怎样?还不是一样两只眼睛、一只鼻子、一张嘴?”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棋姑娘真会说笑。”齐先生撇一撇唇,“其实姑娘的心思,齐某明白得很。”

“哦?”

“姑娘是想攀上枝头做凤凰,对吧?”

“对又如何?不对又如何?”阿棋双手在袖笼中,渐握成拳。

“没错,这几年来姑娘是风光得很,有三公子宠着,以一女子之身掌管尉迟书坊。可姑娘也该知道,奴才便是奴才,这阶级之分是无法越过的,即便三公子当下宠爱姑娘,可又能宠到几时?再宠姑娘,也不会明煤正娶地迎你入尉迟大门,最多是纳你为妾,齐某劝姑娘不要太过异想天开。”

“是吗?”笑,只肯牵动唇角,不想多加一分。

“而今有位爷恰巧看上了姑娘,他不嫌姑娘出身卑微,也不在意姑娘抛头露面在外行商,愿意抬八人大轿娶姑娘入门。”齐先生面带兴奋,“那位爷讲了,过门後,姑娘依旧可以女子身分打理一府产业,他绝不阻挠。”

“哦?”原来不过是看上她的经营之才啊!

“这等好事,天下绝没有第二遭,棋姑娘欣喜得很吧?”齐先生已自己欣喜起来了。

“哦。是吗?”她紧握的拳,又慢慢地从袖中舒展开来。

“姑娘言下之意是应允了?”齐先生喜叫。

“但不知这位肯娶阿棋的爷儿是谁呀?”

“呃。这个——”他吞吞吐吐,似乎不愿指出姓名来。

“他年纪多少呢?”

“啊?呃,不、不大。”汗,慢慢从他的窄额上渗出来。

“齐先生有难处?不说也无妨。”阿棋轻笑,“但阿棋最想知道的是,齐先生肯热心作煤,到底有何好处呀?”

“没、没什么好处。”齐先生目光闪烁不定,“只是、只是他答应将书坊全权交由我打理而已。”

“书坊?”冷淡地弹弹手指,圆圆的杏眸几要眯成一条细线,“尉迟书坊?”

“呃,是。”齐先生不敢再望向她。

“齐先生。”阿棋忽地一笑,笑声清脆,“先生可还记得这尉迟书坊是伺人所有吧?”

“尉迟三公子。”齐先生低低回答。

“齐先生又是谁人的属下呢?”她问得非常轻松。

“尉迟三公子的。”

“哦?原来先生还记得啊!”阿棋忽地又是一笑,笑声却冷了许多,“那何谓爱人之托,忠人之事?齐先生既然身为三公子的属下,赚的是三公子的银两,吃的是三公子赏的饭,您这‘忠’又忠到哪里去了呢?尉迟念儒又给了你多少恩惠,让您这‘正人君子才甘心投靠呢?”

“你、你知是——”齐先生一下子惊愣住了。

“我怎会不知这是谁的把戏?”阿棋扬扬眉,悠哉地坐到椅上,依旧弹玩著手指头,睨也不睨那个愣住的人一眼。

“尉迟府在老太爷在世时,是家大业大,几间小小的书坊,不过是闲来无事时的玩具而已,自然无人看在眼里。可如今,两位大老爷只会附庸风雅,结交了不少狐朋狗友,上千倾良田也快卖光了,几间赚钱的绸缎铺子也被别人家挤垮了,对吧?”

“好、好像有这么一回事。”冷汗,顺著他的窄额潸潸而下。

“於是呢?这几问小小的、原先根本不被放在眼中的小小书坊,终於也成了垂涎的目标,对吧?”细眯的杏眸一下子睁圆。

“呃……”他心中惊讶万分,却不敢多讲其他。

“不过呢,阿棋真的有一件事想不明白,齐先生现在已算是打理著尉迟书坊了,在谁手下工作不是一样?难道三公子亏待先生了?”

“没、没有。”

“那为何先生要另投‘明’主啊?”

“因、因为……”齐先生一咬牙,尖声叫喊起来:“因为我齐某身为堂堂男儿汉,却屈居在你这个小女子手下,我心有不甘!齐某也是读过圣贤书的,堂堂七尺之躯的血性男儿,竟让一小小女子呼来喝去,有何颜面去面对众人?况且,你又只是一个卖身为奴的低贱丫头!”他丢不得身为男人的面子!

“就因为如此?”阿棋深吸一口气,压住一腔的冷笑。

“这倒也罢了!”齐先生恨恨一甩袖,脸上青筋尽暴。“我入尉迟书坊也有些时候了,论学识、论才干,我哪一样不如棋姑娘?可我至今仍屈身於小小帐房之中,大志伸展不得!”

“你若真有能耐,早已不仅是一间书坊的帐房先生了,这,你该明白。”

空有鸿鹄之志,却没有才智,又能如何?

“没有试过,你怎知我挑不起帐房先生的担子?”齐先生恼羞成怒,“齐某再不济,也不会输给你这个卑贱的丫头!”

“那请问齐先生,何谓‘卑贱的丫头’?没有容人之量,又能成何等大事?”口口声声读过圣贤书,哪一本圣贤书上敦他口不择言地诋毁女子的?

“你!”

“既然齐先生自认才识过人,那咱们也不留您屈尊小小的书坊了,先生尽管另谋高就。”原本念他也算有些经营才干,才一直容忍他对自己冷嘲热讽,而今,不必再忍气吞声了。

“你、你不要太得意!到头来被撵出书坊的人,还说不定是谁哩!毕竟,这书坊是尉迟家的!”

“不管怎么样,书坊都是三公子的。”

“怕要不是了。”齐先生忽地也撇嘴一笑。

“哦?”

“尉迟二老爷讲了,这五间书坊主府要收回,重新打理经营。”而他,将一跃成为五坊的总帐房。

“说收便收吗?”不在意地耸耸肩,阿棋泰然自若。尉迟闻儒可不是什么软柿子!

“哎,不瞒棋姑娘,说收,还真得收了。”齐先生洋洋得意。

“哦?为何?”她倒想听上一听。

“其一,当初尉迟三子分家产,只是口头协定而已,并未立下契约。”

所以,就算上告,也无理可循。

“不错,不错。”因为若立下字据,怕被外界耻笑以大欺小,“其二呢?”

“其二,三公子志在棋中,不擅经营之道,兄长接手书坊,也是为了给兄弟创造环境,不为外物俗事所累。”这若传扬出去,也是一段佳话呢!

“所言甚是,所言甚是。”掰得不错呢!

“其三——”拂一拂衣上的微尘,齐先生仰首一;叹,“自家的书坊,却让一小女子掌控,岂不是令祖上蒙羞?还是大丈夫亲为较好。”

“对,对。”阿棋也叹笑。

“故这书坊,说收,还真收得回来。”这样一来,滚出书坊的会是哪一个呢?

“所言不假哟!”可他们再怎样精明算计,却忘了还有她这么一位拦路虎。

这书坊是她这几年来辛辛苦苦撑起来的,里面饱含她的心血,不是他们想拿走,便可轻易拿走的!

“好了,该说的齐某都说了,棋姑娘不妨静下心来好好思量一番。姑娘也快过了适嫁之龄,这么不清不楚地待在三公子身边,也不是办法。

二老爷虽年纪大一点,但出身高贵,肯点头娶姑娘为继室,算是姑娘三生修来的福气。”

“是啊,阿棋的‘腐’气哟!”要嫁,还有尉迟闻儒呢!三百年也轮不到那个四十岁的酸老头!

“姑娘明白就好。”一番苦心总算没白费,“棋姑娘其实是明白人,三公子虽待姑娘如同家人,但奴才终究是奴才,本分不是说忘便忘的。”

“阿棋该奸好谢一谢齐先生的好心。”

“那倒不必。”齐先生一摆手,宛如佛祖普渡众生一般,“这社会便是这般。上便是上,下就是下,上下贵贱之分是打不破的。”不要抱持什么飞上枝头做凤凰的念头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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