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羊皮的都市:商道门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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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着羊皮的都市:商道门徒-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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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报复性地刺激我说,吴哥没有那本事。
我甚是尴尬。
大汉趁机耻笑我:望月都试过了,你不像男人,做不了那事,还是我来做哥哥吧,你做傻子。
望月说,你们想得美!吃饭去吧。
饭后呢?我问。
“你这巨蟹哥,饭后肯定呆在你那个窝里,细吞慢咽地品茶。”
“唉,这段时间公司老是开会,开累了。什么都没兴趣。早点回去,看看电视,拨弄一下茶具,早点睡,明天早上又要开会了。”我说。

《商道门徒》10(2)

天天开会是我们公司的老传统。天天开,周周开,月月开,一点鸡毛蒜皮的破事,也拿来会上讨论半天,开得我们迷迷糊糊,把人都开傻了。
不到深圳不知道时间紧迫,不到北京不知道会议多。
三人草草吃了饭,各自回房,一夜毫无故事。
第二天醒来,太阳有点憋闷,冷风依然无情而杂乱。出门时,房东太太打开门缝,探出个芳香的脑袋和丰满的脖子问:上班啦?
我说,是啊是啊。一兴奋,踩到楼梯就扭了脚。
我暗暗叨念:今天一定有什么不顺心的事要发生。
果然,上午就很不幸,开了两场会。下午,四肢还很麻木,又接到通知,要开会了。
尚总很重视“英雄排座次”。开会的时候,你千万不要坐错位置,否则他会觉得你没有规矩,像蚂蚁啃他的屁眼,很不舒服。有时还会因此找你谈话,告诉你下次千万别像无头蟑螂。
这次会议有个议题:建筑工地在挖地基时,挖到70公分深处,就出现了地下水,而地下水到了晚上又结成冰,排水问题就成了排冰难题。
望月来迟了点,匆忙中坐错了位置,尚总黑着脸。我用眼神提示她赶紧与策划部经理换个位置。
尚总为了显示其民主,让每个人都发表意见,连审计主任、材料经理、财务部经理等人也请来发表意见。
会议持续了一个多小时,还没有结果。
望月不知道他们罗嗦着什么,但也只能假装很认真地在笔记本上涂鸦。
我侧脸偷看了一下,发现望月在笔记本上“记录”着:都在放屁,一群混饭的,这种事在深圳10分钟就能敲定,在这公司不知要讨论到何时。
会议开了两个小时后,尚总宣布,花3万元咨询费,咨询北京房地产协会,请他们出个解决方案。
他说,这么重要的事,不出点血是不行的。他长篇大论地说出请别人出方案的重要性:
“一、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我们就是因为太熟悉建筑行业了,常常会想当然,耍小聪明,这很可能给我们带来重大损失。二、地基出水如此严重,不可轻视。房地产关系到千家万户的生命财产,宁可花冤枉钱,也不能因省点钱而出漏洞。三、冰是睡着的水,里面也许藏着比水更多的秘密。四、人家地产协会是专业机构,比我们想问题周全得多,就算花3万元买个文字方案,也不浪费。”

《商道门徒》11(1)

我们公司只有两个项目,一是正在开发一个住宅小区,在一个叫亦庄的郊区。另一个项目是物业管理,管理以前开发的两个住宅小区和两栋写字楼,地址都在四环内。小区不大,难怪物业管理公司对内只是一个物业部门。
别看很多人的名片打着“总经理”,回了公司里,就是一个小职员。
马总在地产公司几位老总面前必恭必敬,在我面前却表现出一副日理万机、顾不上旁人的样子。好在别人都表面敬畏他,内心不把他当回事,我也就心理平衡了。
这么安静而勤奋地朝九晚五了一些日子,一向不太喜欢管事的董事长,突然找我谈话了。
我敲开他的门时,他笑容可掬地指着他办公桌前的椅子,说:“小吴,请坐。”然后起身给我倒了一杯茶。我心想,一家人干吗突然这么客气呢?不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我去忙碌吧?
我把茶杯接过来,坐得不太自然。董事长略带尴尬略带惋惜地说:“小吴啊,来了有三四周了吧?”
惨了,这句话似乎在哪儿听过,感觉有不祥的预兆。反常地客气和关心,就是有意外的动作。我有点忐忑地说:“是啊,呵呵。”
董事长说:“是这样的,马总欣赏李凤,多次跟集团打报告要求提她为办公室主任,我也没办法啊。我是认为你不错,但他认为你不太配合他的工作。他是集团大老板的亲戚,这你可能知道。唉,怎么办呢?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尽量答应你。”
李凤是我手下一个小毛丫头,跟财务部经理在谈恋爱。财务部经理是集团直接派来的,也有来头。我本来手下就没几个人,李凤巴结上财务经理,找到了靠山,我这主任就如同虚设了。现在老马想把我挤掉,一来可以报当初一句话之仇,二来可以让自己的帮派壮大,一举两得,而且有李凤接替,不影响工作。看来我只有吃哑巴亏了。
我强作镇静地说:“董事长,没关系的,我交接完工作就滚回深圳。我没什么要求。”
“唉,我想留你,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我这董事长,其实也是挂个名而已。你这几天自己派辆车,把北京好好游一遍再走也不迟,工资嘛,我会多发你一个月。”董事长说。
这一半是实话,一半是作秀。
“谢谢。那我今天就跟李凤移交工作了?”我渐渐镇静下来了。在职场,早已习惯了炒人和被炒。
“工作的事不急,你安排吧。明天晚上我跟中层干部以上的人在世纪金元大酒店请你吃饭。”董事长说着,起身收拾皮包,以准备出门的形式,想打发我走。
我知趣地告退。
其实也没有多少工作可移交,公司的行政资料和各个柜子的钥匙都掌握在李凤手中,只有那几个公章在我的抽屉。如果把公章移交给她,把一些最近的行政事务交代她,几乎就没事了。我拿出一个装公章的盒子,刚递到李凤的身后,还没说出声,又拿回来了。吃了“炒饭”后再正式移交也不迟,我想。
下午,我没心上班,到了住处,泡一壶铁观音,一边品茶,一边想如何走下一步棋。在我心中有两盘棋,一盘是目前工作状况的棋局,已经是死局,一盘是留在北京还是回深圳的棋局。刚到北京上班不久,就被炒鱿鱼,是该总结一下教训了。
这壶茶的味道很淡,有点怪味,水质也不好。水管是刚换的,有污染,茶水里有一股金属味,跟生活一样,潜藏着致癌物质。
我去蹲马桶。伦敦了老半天,却憋不出什么东西来。心憋气的时候,屁股也不快乐。
我突然想起集团人事总监,他当初很欣赏我,虽然要走了,也应该跟他打声招呼。我打他手机说:“姜总,我过几天就要走了,得罪了老马,被炒鱿鱼了。”
姜总监一听,很意外,说:“怎么回事?你又不是老马管的,他怎么有权力炒你?”
“你知道他的来头呀,没关系的,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我们保持联系,希望还是朋友。”

《商道门徒》11(2)

“你没找董事长呀?看看他怎么说。”姜总监急切地说。
我说:“就是董事长找我谈过话的呀。”
“岂有此理!我招的人,都是经过牛老板同意的,他们要炒人,怎么没告诉我们一声?你先别走,我一会儿马上去找牛总。”
其实,再找个工作也不难,我并不是希望他能帮我留下,而是因为互相欣赏,像老朋友一样聊聊心里话。我本想问他,北京到底适合不适合我,但他说完就匆忙挂掉电话了,没等我的话说出来。
正想再给他打电话,叫他不要去告诉牛总,望月的电话就打进来了:“吴哥,你没在单位呀?我到处找你呢。”
我说在宿舍休息,准备离开公司了。没想到她已经知道我被排挤的事,坏消息走得比早泄还快。
“老马凭什么要你走?没有道理,名不正言不顺的。他不就是跟集团老板沾点亲戚关系吗?董事长凭什么要怕他,真窝囊。他要你走,你偏不走,我看他能怎样!我找董事长论理去。”
“别这么冲动,我一个人得罪老马也就算了,你不要去得罪他。”我真心地说。
“老马算啥东西,我不怕他。得罪了就跟你一起找工作,或者回深圳。有什么大不了的?”望月的口气很真诚,没有半点虚假和客套。
我说:“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我没事的。听我的话,不要冲动,不要去找任何人。中国任何团体的决策层,是最不能讲道理的。”
望月很惋惜地说:“董事长是个忽悠专家,一天到晚没事做,只负责把上上下下忽悠得像个葫芦。我看着就不顺眼。”
“不管别人的事了,咱们只考虑我们以后的前途就行了。”
“嗯。你先休息休息。下班后如果没什么事,我再找你。”
我说:“明天晚上董事长请我吃最后的晚餐,你也一起来。”
望月说:“我一定要来,我要看看那个犹大的嘴脸是怎样在灯光下变色的。他肯定也会去吧?”
“你说老马呀?肯定会去的,这是他展示权力的时候,也是他找到快感的时候,他能错过机会吗?”我说。
“好的,明天晚上我一定去。”望月说。
跟望月通完电话,已是下午四点多,我懒得再给姜总监打电话,打算出去走走。来了这些日子,我还没看清北京是啥模样,突然有点留恋。
我一个人在街上溜达。走过两条小巷,买了两个牛肉饼,边啃边自由自在地闲逛。穿过一条街,又买了一本杂志。几个民工慵懒地在街边晒太阳,干燥的脸上,幸福指数虽然不高,却少了一些勾心斗角和互相算计的疲惫。这样的日子,有时也很惬意。
傍晚,我走进了上岛咖啡屋,要了一壶热蓝山咖啡,随手拿了几本时尚杂志翻看。
杂志上的人物一个比一个灿烂,家居环境一个比一个有格调,楼房一套比一套有灵魂。真想走进里面,好好活几年。为什么这么勤奋拼搏,就不能拥有这样的生活呢?我悄悄问自己,并下决心混出个模样来。
咖啡冷的时候,我的心不再那么冷了。姜总监打来电话说:“我已经跟牛总说了你的事,他还不知道这事呢,说要问问你们董事长和老马。你可以先不走,我跟牛总说了,待他了解情况后再决定。”
我说:“姜总,不必了,我觉得换个新的工作环境也许不是坏事。真的谢谢你这么操心。我还是会留在北京的,也许还会找个地产公司上班,但不一定是做办公室主任,其实我是做策划出身的。”
“这我知道。你的营销策划、宣传策划和战略策划能力都不错,你在深圳搞的几个楼盘我都知道。让你先去做办公室主任,是牛总的意思,当初牛总是想培养你,你还年轻嘛。虽然他的人不少了,但他现在更需要你这样年轻的门徒。”
“原来这样啊,真的谢谢你和牛总。”
姜总监说:“你随便找个工作当然没问题,我了解你。但游戏规则不是这样的,这公司被老板的家族们搞乱了。即便牛总不给你一个公道,我也会安排你到集团其他分公司任职,你不要不开心。”

《商道门徒》11(3)

可以感觉到,姜总监是个说话很实在的人,直接而不不造作。至少对我是这样的。
喝完咖啡,天色已黑。服务员给我点了支蜡烛。落地玻璃窗外,车流如蚂蚁,忙忙碌碌的人们,都在为明天奔波。
望月又打电话过来。孤独的时候,好像只有这丫头才读懂我。她说:“吴哥,在哪儿呢?我刚开完会,刚下班,我想来找你呢。”
我说:“我在外面喝咖啡,你先去吃饭吧。别饿着。”
“你吃了吗?”
“没有啊,我一会儿在这里吃份西餐就可以了。”
“你在哪个地方,我赶过来跟你一起吃。”
这么大老远跑过来,真不忍心她操劳,但此时确实希望有个人说说话,更何况是一个能读懂我的人。我终于把地址告诉了她。
望月打车直奔过来。一到我面前,她边脱外套边气喘吁吁地说:“吴哥,我决定了,你走我就走,你留我就留,反正这公司没什么可留恋的。不全是因为你,换成别人被无理算计,可能我也会这样做。”
“谢谢你这么支持我。”
望月坐下,点了份雪鱼香菇饭,我点了份牛排。服务员刚走,她就发现新大陆似的,用眼神示意我往窗外看,并说:“李凤身旁那个人是谁?不是财务经理啊。”
我转过身,往她所指的方向看,果然是李凤跟一个男人在逛街。她身旁那个人竟是车队队长。那个整天跟我打交道的家伙,我不会认错人。
望月说:“这家伙目中无人,经常没经过你同意就把公车私用。李凤肯定利用他,让他把车开出来玩。我要是老板,第一个就炒了他。”
我说:“不管闲事了,马上就要离开公司了。不过,话说回来,要是我不被炒的话,迟早我也会炒掉他。”
“搞不明白老马怎么会欣赏这种人。”望月说。
“现在也不是很欣赏了。我们刚到北京那天,发生了一次小地震,这家伙把老马撂下,一个人溜之大吉,老马现在不是很喜欢他了。”
望月说,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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