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时,就让白秘书将电脑和文件都带到甜点店中,他坐在角落的位子,点了一杯咖啡了一些他喜欢的蔓越莓饼干,然后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午餐时,沈终祯若是约了陆允臣或冯禹祯,他就会跟在他们的身后,一起去他们用餐的餐厅,然后坐在他们的隔壁桌静静的注视着沈终祯。
下班时,他回跟在沈终祯的身旁,一路护送着她到家门口,然后还会站在她家门口发了好久的呆,才转身回自己的家。
接下来的两周,无论他怎么试图与沈终祯聊天,沈终祯全程都将他当作空气般无视了。
就是白秘书看了都心疼自家的董事长。
这一天,翟世轩照例送沈终祯去了甜点店后,就让白秘书带着他的电脑到达了甜点店中。
这两周来,甜点店角落的位置全然已经成了翟跃董事长的新办公地点。
“董事长,度假岛那边的事情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副董事长让您安心的休假,剩下的事情他会处理妥当的。”
白秘书坐在翟世轩的对面,恭敬的向他汇报着今早收到的消息。
“我让你查巩梵的资料,有进展了吗?”
“抱歉,董事长,暂时还没有。巩梵的背景资料一片空白,他像是凭空出现的一个人,现在暂时没有丝毫进展。不过请您放心,我会继续调查的。”
两周前,沈终祯凌晨时候闯进了巩梵的家中伤了巩梵,结果还被邀进警局坐了几分钟。
得知这事后,翟世轩就查到原来巩梵就是一直监视沈终祯的人。
故而,他让白秘书调查巩梵,谁知……巩梵竟然是个如此神秘的人物。
两人正讨论着工作方面的事宜时,一道曼妙的身影正卖着优雅的步伐款款的超两人走来。
高跟鞋与地板摩擦的声音,在两人桌前时就戛然而止。
鲁悦凡的红唇边挑起了微讽的笑意,看向翟世轩的眼中闪烁着清冷的微光。
“这不是翟跃集团的董事长吗,是什么风把您这尊大佛吹到了这小庙中?”
她的声音优雅如天籁,红唇中吐出的一字一句无不带着讽刺与鄙夷。
翟世轩这才注意到鲁悦凡的存在,他面无波澜的缓缓抬起眼眸,他看向鲁悦凡的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凛冽如寒风,精致的眉目间散着凉薄的气息。
他周身所弥漫着的与生俱来的摄人气势,让鲁悦凡下意识的就缩了缩脖子。
意识到自己很逊的露出胆怯之色时,鲁悦凡姿态迷人的撩了撩自己垂肩的性感卷发,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她顺势坐在了白秘书的身边,一双妖娆的眼眸中泛起了绚烂的笑意,她好奇的问道:“翟董,您脚踏两只船的本事,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翟世轩听到她的话时,眉头微微挑起,“什么意思?”
鲁悦凡单手支着下巴,一脸认真的凝视着对面面露困惑的翟世轩,忍不住的伸出另一只手,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您这演技真是没谁了!不当演员真白亏了你这出神入化的演技!也难怪当初您能装疯卖傻的十几年呢!”
几句话下来,简直是将翟世轩鄙视到了尘埃中。
“鲁小姐,我不明白你所说的脚踏两只船是为何意。”
翟世轩低沉的声线中含着一抹认真,他郑重其事的阐述自己并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鲁悦凡嗤笑一声,心中不免觉得翟世轩这装模作样的本事,还真不是一般的绝。
她倒是也不憋着,想要直接的揭穿他:“您回H市不就是为了会您那远嫁美国的旧爱吗?”
她的话彻底的说懵了翟世轩,他回H市是为了会姜雨倾?这都什么跟什么?他这当事人怎么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翟世轩的脸色微沉,他说:“鲁小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也不知道你是从哪听说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
见翟世轩抵死不认,鲁悦凡觉得这男人真是绝了,自己都这般揭穿了,他竟然还佯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模样。
故而她略带气愤的站起身,转身就朝柜台走去,她打开抽屉从柜台中找到了沈终祯的手机,拿起手机关上抽屉后,就重新走回到翟世轩的对面坐下。
她将沈终祯的手机解锁,在她的短信中找到了那无来电显示的短信,打开后点开了上一周对方发来的,翟世轩和姜雨倾在一起用餐的照片。
翟世轩在看见照片时,一张脸阴沉的可怕,深邃的眼眸中迸射出了骇人的寒光,他蓦地抬头看向姜雨倾,一字一句极为认真严肃的说道:“这照片是假的!”
鲁悦凡在听到翟世轩的解释时,眉头微挑,看他那模样,她着实不确定翟世轩是因为被诬陷而生气,还是因为被偷偷捕捉到和姜雨倾幽会而不满。
白秘书在看见沈终祯手机中的照片时,忍不住的就为自家董事长喊冤:“这图还真是假的!鲁小姐,您上个月难道没有关注新闻动向吗?
董事长临时回H市是因为翟二叔在监狱中自杀去世,他赶回去为翟二叔办丧。
丧事刚办完一天,翟跃旗下的度假岛中就传出有几位旅客在翟跃酒店的客房中被偷拍,还有一位旅客莫名的就死在了酒店的客房中。
董事长又马不停蹄地飞到度假岛中协助调查,这不,事情刚处理的差不多,他就急忙的赶回和岩镇中见沈小姐了。”
白秘书的解释让鲁悦凡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下沉,她定睛认真的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照片,却是找不出丝毫的破绽。
她看了片刻后,便将手机收起,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神色淡淡的睨了翟世轩一眼,然后走回到了柜台后面将沈终祯的手机放回了原位。
甜点店内周末的生意都比平日来的要好,一般周末时候沈终祯都是一整天的呆在厨房内不停的烘烤着糕点。
翟世轩耐心的坐在角落的位子等着沈终祯下班,一如前两周,下班时间的时候他一路跟着沈终祯一起回去。
不同以往的是,今天他没有像前两周那般试图找话题与沈终祯聊天。
两人走到沈终祯的家门口时,沈终祯在密码锁上输入了密码,打开了门。
她进门后就想顺手关上门,奈何一股力量却是对抗着她关门的动作。
沈终祯不解的转过头,见翟世轩正面无表情的站在门旁,伸出一只手拉开了门。
“放手。”
翟世轩直接的无视了沈终祯命令的话语,他眉头微挑,张启薄唇问道:“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吗?”
沈终祯收回放在门把上的手,缓缓的转了个身,好整以暇的盯着一脸庄重的翟世轩。
她记得过去的时候,每当她心有疑虑时,总会开口问翟世轩要一个解释。
那时不管他的解释是什么,沈终祯都会选择性的去相信他。
她想,大概是因为当时太过在乎翟世轩,以至于知道了他欺骗了自己正在两年的婚姻时间,她还是愿意的去相信他所有的解释。
只是信任就像一张信用卡,被彻底的透支后,所剩的便是糟糕的信用与累累债务。
过去,哪怕翟世轩告诉她地球是方的,她也会毫无疑问的相信。
然而现在,在看清了事实后,哪怕他告诉自己地球是圆的,她也会狐疑的在心中猜测着他是否在骗自己。
她说:“翟世轩,我真的没兴趣听。”
“所以你相信我回H市只是为了会姜雨倾吗?”
“那是你的事,我相不相信是我的事,并且我真的没有兴趣讨论你的事。”
沈终祯的眼神中迸射的疏离与淡漠的微光,说话时,她的口气满不在乎,显然对于翟世轩提起的话题丝毫不感兴趣。
见翟世轩的眉头微微蹙起,一双黑眸深邃难辨,沈终祯在心中低叹了口气,觉得有必要向翟世轩表明自己的立场与态度。
她笔直的站在距离翟世轩半米不到的对面,艳丽的杏花眼静谧如幽谷,没有丝毫的波澜。
她张开红唇,口气慎重的说道:“翟世轩,两年前我们离婚后就该桥归桥路归路,过去两年没有你的生活我过的很好,你不应该找上我打搅我平静的生活的。”
当初,沈终祯与翟世轩结婚时,做好了不辜负他的心理准备,却未意料到会被他所辜负。
而过去两年,她已经做好了不再与翟世轩要任何牵连的心理准备,却不想他意外的出现然后搅乱了她的生活。
某些角度来看,翟世轩真的很自私,他从来没有站在沈终祯的角度为她考虑过。
沈终祯平静无波的话语想一把火,燃烧了翟世轩一颗烦躁的心,“桥归桥?路归路?”
六个字几乎是从他的牙缝间挤出,说实话……过去的两年,他从未想过要与沈终祯桥归桥,路归路。
他所想的,只是找到沈终祯,然后重新的给她安上翟夫人的尊称,并且用余下的一声弥补自己曾经对她的伤害,守护她,宠爱她。
“是。我讨厌纠缠不清的你!所以,能不能……”请你不要离开我的生活,不再纠缠!
后面的话沈终祯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翟世轩却是大步一迈走到了沈终祯的面前,食指挑起她细小的下巴,低下头狠狠的封住了她的唇,以防她再说出些让他抓狂的话。
翟世轩的吻不如以往的温柔,带着一分发泄,一分霸道,与一分占有。
沈终祯反应过来后,拼命的挣扎着,企图挣脱他的桎梏。
翟世轩却是伸出一只手,仅仅的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将她的身体仅仅的贴在了自己的身前。
她越是挣扎,他口中的动作就越是狂野,仿佛在故意的惩罚这沈终祯的不安分与不配合。
他的一只手紧紧的搂着沈终祯,另一只温热的大掌则是穿过她的衣服,细细的抚摸着她玲珑的身躯。
翟世轩的手像是带着电流,瞬间在沈终祯的身上点燃了一片酥麻的醉意。
在她紧绷的神经一点点的松懈,并且几乎要臣服于翟世轩时,某个念头瞬间的在沈终祯的脑海中划过。
她猛地拉回了所有的理智,费劲所有的力气狠狠的将翟世轩推开。
沈终祯冷眼睥睨着被自己推开的翟世轩,一种屈辱感油然而生。
她的黑眸中掀起了一阵狂风巨浪,她看向翟世轩的眼神中隐约的闪烁着一抹厌恶。
“滚。”沈终祯伸出手,指向了门的方向。
翟世轩还氤氲着晴欲色彩的眼眸,在听到沈终祯冷酷无情的驱逐时,渐渐的转变为一丝狼狈。
见他没有丝毫动作,依旧怔怔的站在原地凝视着自己,沈终祯恨不得冲上前和他打一架。
她压制住了内心中所有翻滚的负面情绪,转身就要回房。
只是脚下的步伐刚迈出两步,她就顿住了,背对着翟世轩,声线冷冽,口气严肃的说道:“翟世轩,不要再逼我逃离你第二次!”
说完后,她迈开腿毫不犹豫的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翟世轩望着她决然离去的身影,耳边回荡着方才她警告自己的话语。
这些日子以来,笼罩在心头的那抹阳光顿时被乌云缠绕,他的世界像是再次的陷入无边的黑暗与冰冷中。
那抹阳光,就仿佛要弃他而去。
沈终祯回到房间后,就关上了房门,后背抵着门,脸上已然没有了方才的清冷与凉薄。
她无力的顺着门轻轻下滑,顺势坐在了地上,心脏像是疯了一样疯狂的跳动着。
熟悉的手机铃声适时的响起,拉回了沈终祯神游的思绪,她慌乱的伸出手在包中寻找着手机。
她找到手机后,深吸了口气才滑动屏幕接听了电话。
沈终祯故作轻松的扬起一抹淡笑,柔声道:“恩,学长。”
“学妹,我明天约了一位妇科医生到冯家郊外别墅。”
电话那头冯禹祯严肃的话语,让沈终祯蓦地沉默了,她纠结了片刻才点头,“恩。”
“放心吧,有我在。”
沈终祯的上齿紧紧的咬着下唇,直到感觉到一丝腥味在舌尖弥漫开,她才缓缓的松开被咬出血的下唇,颤抖的嗓音说道:“学长,我怕。”
沈终祯上一次和翟世轩做时,他并没有使用避…孕…套。
事后,沈终祯也忘记吃避孕药。
原本一周前该来的月经,竟是迟迟也没有到来。
沈终祯心蓦地沉了一下,心中有了大胆的猜测,但是她却没有勇气去买验孕棒。
终于在两天前的夜晚,当她鼓起勇气走进药房买验孕棒时,竟遇见了来买感冒药的冯禹祯。
冯禹祯只是睨了眼她手中的验孕棒,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从药店离开后,冯禹祯跟着沈终祯去了她家,让沈终祯去浴室内先验下是否真的有了。
沈终祯进了浴室十分钟后才走出来,她的手中紧紧的捏着验孕棒,一张小脸苍白的可怕。
冯禹祯走上前时,看见验孕棒上的两根线,紧抿着双唇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片刻,他才踌躇着开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