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吃了很多很多,待她停下来时,发现,四只眼睛,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俏脸陡然一红,美目也一阵闪烁,凌语芊咬咬唇,给贺熠一记恶狠狠的瞪视,随即起身,二话不说走出饭厅,来到阳台上,迎着凉爽的夜风,她的思绪逐渐转向清晰。
不知多久后,琰琰跑了过来,整个人依然兴奋不已,“妈咪,琰琰已经把碗碟都洗完了哦。”
什么?洗碗洗碟?他自己吗?不,应该是贺熠陪他一起做的吧?
以 前在城中村住的时候,都是她亲自弄饭菜,偶尔小家伙会陪她摘菜,但都是基于玩耍性质,至于洗碗之类的粗重工夫,压根就不会碰,一来,她舍不得,二来,他还 小,担心他会摔坏碗碟。来北京后,餐食方面都是钟点工负责,她下厨的机会甚少,琰琰更是不会碰这些碗筷,想不到,他今天竟然……
“妈 咪,你别生熠叔叔的气了好吗?”琰琰继续发话,闪闪发亮的小脸儿已经暗淡下来,神情严肃又郑重,娓娓解释,“看到熠叔叔来找琰琰,琰琰真的好高兴,当他说 要煮饭给琰琰吃时,琰琰更是欢喜得什么也不记得了,回到家中看到妈咪的鞋子,才想起昨晚发生的不愉快,但已经来不及了,熠叔叔那么热情,一个大男人亲自下 厨给琰琰做饭吃,琰琰又岂能拒绝他,琰琰于是就想了,说不定可以凭这个机会让妈咪消消气,吃了熠叔叔亲手准备的那么美味可口的饭菜,妈咪一定很高兴,会把 以前那些不愉快都忘记的,那么,琰琰以后再找熠叔叔玩,妈咪就不会阻挠,不会不高兴了。”
天真无邪的话语,字字发自内心,发自真实的感想,像是什么,在凌语芊心湖里一下下地激荡着,她美目一瞬不瞬,紧紧凝视着他,一会,低声问了出来,“咱们琰琰,很喜欢他吗?”
“嗯!”小家伙先是下意识点头,紧接着,又迅速停止,怯怯地看着凌语芊。
凌语芊莞尔一笑,抚摸着他的小脸,安抚道,“没事,琰琰是一个独立体,想喜欢谁就喜欢谁,没人可以阻挠的,包括妈咪。”
小家伙听罢,眨了眨眼,然后,哦了一声。
“来,妈咪带你去洗澡。”凌语芊于是也不多说,拉住他的手往屋里走,刚好碰到贺熠从厨房出来,面色不禁又变了变,不过,感受着握在手中的小人儿,便忍住没发作,淡淡地道,“你坐一会,我带琰琰去洗澡。”
接下来,她不仅帮琰琰洗了澡,还哄他睡下,然后,再出来,却发现,男人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样子很休闲,很惬意,就好像……这是他的家,让她好不容易压住的怒火,硬生生地被挑起来。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她气咻咻地冲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堵在他和电视机之间,杏眼圆瞪瞪着他。
相较于她的火爆,他却慢悠悠的很,若有所思地瞅着她,这样回应,“今晚的菜还可以吗?喜欢的话我以后多做给你吃。”
切——
谁……谁稀罕他做啊,就算再好吃她也不会吃第二次的!
“想不想喝酒?饭后来杯红酒,感觉应该很不错。”他又自顾地道,已经站起身来,修长的双腿很自然地往酒柜那走,拿出一瓶红酒,两只高脚杯,然后,重返她的面前,各自倒了半杯,递给她。
凌语芊依然满面怒容,看着妖娆红艳的酒,于是也接过来,仰头,一口干尽。
“没人告诉你,红酒要慢慢品尝才更有意思的吗?”他浅尝两口,边细细回味,边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那有没有人告诉你,不经允许私自闯进人家的家中,是犯罪的!”凌语芊恶声恶气地回了他一句,从他跟前夺过酒瓶,自己再倒一杯,又是一口喝光。
而第三杯时,贺熠及时阻止了。
“放手!”
“喝一两杯就好了,干嘛喝这么多!你别告诉我,平时都是这样酗酒的吧?”他皱了好看的眉头。
“要你管!”凌语芊使劲推了推他,继续抬起酒杯。
结果,直接被贺熠夺走,往桌面重重一搁,高大的身躯不由分说地趋压过来,把她压在沙发上。
“喂,你干嘛,滚开,滚开!”
“我干嘛,我要好好惩罚你这个酒鬼,什么不好学,竟学人家酗酒,这让琰琰看到,不摆明了把他教坏吗?”
“才没有!再说,就算琰琰被教坏又怎样,关你什么事!”
“不关我的事?谁说不关我的事?我……我是他叔叔,亲堂叔,既然二哥不在了,那我有责任教管他……”
“屁!你就是一个伪君子,大色狼!”
“大色狼是吧,好,我就色给你看!”男人本就无时无刻不想着她,如今此情此景,更是乐得来个顺水推舟,说罢就俯下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堵住了她那口齿伶俐的小嘴儿。
狂肆火热的吻,突如其来,带着一种久违而熟悉的感觉,像被滔滔江水冲破了脑门似的,凌语芊只觉耳边嗡嗡作响,脑子一片空白,所有思维瞬间停止了运转,只随着本能的意志,呆然不动地任由他吞噬着她,渐渐的,她甚至不由自主地给出了反应。
贺熠见状虎躯不觉一僵,紧接着,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闪亮的异彩,大手一紧牢牢扣住她的后脑,更加恣意狂野地品尝着她的甜美,期间也继续放任着以往的熟悉迷惑她。
贺煜,贺煜……
凌语芊意乱情迷,反应的动作也越发急切,娇小的手儿紧紧抓住他的后背,指甲透过薄薄的衬衣,用力掐入他精壮的肌肉。
整个空间,俨如烈火烧着一般,温度惊人,热量惊人,唇舌吸啜交缠的交响曲演奏得愈来愈狂烈,呼吸,加促了,气儿,堵塞了,神志,迷失了,剩下的,只有彼此迫切的需求。
时间,一点一点,悄然流逝,仿佛有了一个世纪之久,蓝涛巨浪般的热吻总算因为彼此都无法呼吸而停止。
凌语芊媚眼迷离,茫然而无助,刚被蹂躏的小嘴儿一张一合轻轻吐着醉人的芬芳,精致绝美的容颜如傍晚的云彩,染成了一片瑰丽的绯红,红潮漫过她光洁白皙的脖颈,一直延伸到她雪白的胸前,那儿,在男人的狂扫之下,衣衫半裸,酥胸微露,极致销魂。
贺熠剑眉略微蹙着,深沉的眸子先是贪婪对着她胸前的春光流连一番,继而,目光回到她的脸上,眸色显得更加暗沉,深不可测,头再次俯下,朝她缓缓靠近。
哒哒哒——
就在这个时候,寂静的空气响起一阵清脆的脚步声,响声惊醒两人,不约而同地侧了一下脸,沿着响声寻去,映入眼帘的,是一抹出其不意的人影。
褚……飞!
正因为他今晚要去工厂办事,凌语芊也才委托钟点工照顾琰琰的,如今,他回来了,毫无预警的!
凌语芊先是一怔,接着仿佛想到什么似的,迷失的神智倏然归位,不由分说地推开仍旧压在她身上的那副庞大的身躯。
然而,贺熠并没顺她的意,虎躯反而更往下一沉,宽阔的胸膛及时遮住她胸前的春光。
“喂,你要干嘛,快起来,别碰我!”凌语芊急切切地低喊,继续用力推着他。
“不想被其他人看到你胸前的春光,那就乖乖别动!”贺熠也发出一声低沉的警告,大手快速拉好她的衣服,扣好扣子,还特意磨蹭了很久,才直起腰来,眼神耐人寻味,瞅着她。
凌语芊本能地避开,再一次看向褚飞,樱唇颤抖欲说话,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褚飞早就隐约感觉到一些事儿,样子有点儿窘迫,摊着手,结结巴巴地道,“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你们……我……”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子,才不是的!”凌语芊终于发话,急着辩解,忽觉身侧射来一道异样的光芒,于是扭头看去,果然见到贺熠勾着唇,对她发出一种嘲弄的神色,整个人不禁无地自容,恶狠狠地回他一记瞪视,下逐客令,“还不赶紧滚!”
“滚?刚才你不才抱着我狂吻不停吗,转眼之间,就叫我滚?为什么?为了他吗?”贺熠冷冷嗤哼一句,凌厉的鹰眸再次射向褚飞,直盯着褚飞抓在手中的钥匙,神色愈加阴霾。
可恶的小女人,凭什么把她住处的钥匙给别的男人,让别的男人可以自由出入她的住处!
如刀子一般的视线,让褚飞禁不住浑身打了一个哆嗦,感觉到空气里浓浓的火药味,不禁冲贺熠打出招呼,“贺总,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找琰琰吗?您好,您好……”
好个屁!贺熠回了他一记冷嗤,又冲凌语芊恨恨一瞪,二话不说怒气腾腾地拂袖离去。
然后,是一声震动天地的甩门声!
刚才,看着贺熠靠近,褚飞还以为他想对他怎样呢,如今尽管贺熠已走,他还是心有余悸,一会才慢慢平复下来,朝凌语芊走近。
凌语芊也逐渐回神,本是直盯着门口的眸儿幽幽转向褚飞,迎着他古怪的眼神,先前那股羞愧之心不由再起,迅速低下头去。
褚飞略作沉吟,若无其事地问,“吃过饭没?”
低垂下来的脸,冉冉抬起,凌语芊怔了怔,讷讷地应,“嗯,吃……吃过了,你呢?”
褚飞点点头,数秒,接着道,“时间不早了,休息吧。”
说罢,修长的双腿,径自往他卧室的方向走。
凌语芊目送着他,眼见他就要进内了,赶忙喊住他,解释,“其实,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他……我和他……不是那么……一回事。”
低柔的嗓音,急于解释,渐渐窜起一丝懊恼和沮丧。
褚飞抿了抿唇,意味深长,“凌姐,假如你是跟我解释,我觉得没必要,充其量,我只是你弟弟,无权过问你的私生活,但若然,你是想跟你自己辩解什么,我提议你不用急,先让心情平静下来,那时刻的想法,才是最真实的。”
话毕,他微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再转过头去,进房。
凌语芊咬唇,呆愣着,好半响,便也拖起沉沉的脚步,回到自己的卧室。
看着琰琰酣然恬静的睡颜,她既怜爱,又忍不住感到羡慕,紧接着,脑海无法克制地浮起另一个人影来,是贺熠的身影。
对他的吻,她非但没有抗拒,反而给了迎合,她知道,她把他当成了贺煜,可为什么呢?只因为他长得很像贺煜,因为……他当时吻她的感觉,就像贺煜以前吻她一样吗?
不错,他长得像贺煜,这个是事实,但接吻的感觉,完全是凭自己的感官,自己怎么会觉得他的吻像贺煜呢?今晚喝了酒的缘故?可前几天他强吻自己的时候,自己应酬喝得更多,但并没这样的错觉呀!
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任由事情发展到这样的地步?怎么会让贺熠那大色狼有机会戏谑嘲弄自己!让褚飞,用那样的话语暗示自己!
不,凌语芊,你不能迷了神智,不能乱了分寸,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能,绝对不能的!
今晚的事,只是一个意外,既然发生了,那就别再去想,总之,你记住,以后再也不能这样,在贺熠面前,一滴酒也不能碰,就算再想念贺煜,也不能把别人当然他,还有,再也不让贺熠那大禽兽出现在自己面前!
又一次在心中狠下决心后,凌语芊闭上眼,甩甩头,把一切思绪都抛开,让自己脑子呈现一片空白状态,一会,还用手机播放音乐,带着耳塞,将音量调到最大,死命地把自己送进梦乡。
翌日醒来后,她再也没有时间为此发愁,因为关于公司贩毒那件事,尚弘历带她去海关办公厅接受审讯。尚弘历跟她说,到时照实际情况说话,其他的不用理,也不用担心。
陪同前往的,还有王塑。
一 路上,大家都不做声,各自沉思,凌语芊其实还是有点忐忑不安,毕竟这不是普通的事,这是贩毒,很严重的罪刑,而且,自己还是负责人。不过,望着尚弘历闭目 养神、容色淡定的样子,她不敢打扰他,故只能不时地看向王塑,王塑倒是每一次都与她对视,且还冲她轻笑,示意她无需紧张。
就此过了大约半个小时,车子抵达海关。
尚弘历带头,她和王塑紧跟其后,直接来到吕关长的办公室。
吕关长是一个年约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长得一副严肃样,配上那魁梧的身材,给人一种威逼感,由于凌语芊是负责人,她算是本次盘问的焦点,吕关长公事公办,详细审问。
遇 上这样的事,说不紧张和惊慌是假,尽管凌语芊事先做好充足的准备,但到了真正面对,也禁不住心惊胆战的,幸好她已练就一颗坚强的心,一想到这事必须谨慎, 她极力忍住一切软弱的心态,勇敢迎着吕关长锐利的审视,如实回答他的提问,而且,随着情况越发深入,她也逐渐进入状态,应付得更加泰然平稳。
整个审问,历时一个小时,完毕后,王塑带着凌语芊先出去,尚弘历则继续留下。
办公厅的气氛,即时起了变化,那个吕厅长,如被植入钢丝导致一直紧绷的脸容猛然像是卸下了钢丝,肌肉全都松弛下来,威严的眼神也变得亲切不少,对尚弘历发出客气的笑。
尚弘历却郑重其事地冲他点点头,直截了当,“怎样,查到是谁引起的吗?”
这间办公室,是吕关长一直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