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敬你!”潘龙突然也举杯过来。
凌语芊下意识地咬了咬唇,来回看着他们,最后,看向贺熠,得到他眼神的鼓励,她也又端起杯子,但还是只喝一口。
接下来,潘景阳叫大家起筷,期间还是继续敬酒,目标都是贺熠。潘龙和潘景阳的妻子则不断地叫凌语芊添菜。
对潘景阳的妻子,凌语芊没有多大的想法;对潘龙,她却不忘他的好色,对他终究有着防备之心,而且仇视愤慨不减,当然,该吃的她还是吃,应付式地吃了一些。
然后,潘龙把话题聊到房产上,一开始凌语芊不很热衷,直到潘景阳也加入,还谈及贺氏即将进军北京的事宜,她便勉强给以回应,渐渐地,念在他这个国土局局长的份上,顺势为贺氏说了不少好话。
整个气氛于是不再那么僵硬,潘景阳口若悬河,什么都说,不久,开始出现了微微醉意,一张脸特红的。
他歪头瞧着酒瓶,笑道,“这酒果然厉害,想我平时纵横酒场,如今也感觉有点晕晕的,贺老弟你呢,醉了没?”
经潘景阳这一说,贺熠也才感到有点头昏脑胀,刚才他一直在默默观察着潘景阳,边分心思考,便不知自己喝了多少,不过让他纳闷的是,自己平时酒量尚可,不可能就这样醉了的,莫非,这酒真的这么厉害。
潘景阳忽然再倒一杯,仰头干掉,然后又继续自言自语,“好酒,果然是好酒,我的头好晕,贺老弟,我怎么看到两个你,三个你,四个……”
咚!
潘景阳话还没说完,就倒在了饭桌上。
贺熠眉峰一蹙,但渐渐地,内心更加诧异,本能地看向凌语芊,来不及担忧和暗示,也控制不住地昏了过去。
凌语芊见状,大惊,下意识地起身,准备过去看看贺熠怎么回事,不料她还没开始迈步,只觉眼前一黑,身体一个摇晃,往地面栽。
有只大手及时伸来扶住她,是潘龙,她看到他那明明是布满关切却让她感觉不怀好意的面庞在视线里渐转模糊,越来越小,最后,完全消失。
“贺太太,贺太太你怎么了?你也醉了吗?”潘龙轻拍着凌语芊的脸,装模作样地低喊着,语气依然透着关切。
潘景阳的妻子也走了过来,先是跟着朝凌语芊轻轻叫唤几声,而后抬脸对潘龙道,“贺太太没喝多少呢,想不到这么快就醉了,看来她酒量很低很低!小龙,来,妈和你带她去休息一下。”
潘龙嗯了一声,原本拥住凌语芊的手改为扶住凌语芊的一只胳膊,潘景阳的妻子则负责搀扶另一边胳膊,母子两人一起扶着昏迷的凌语芊,进入客房。
“小龙,你真的要叫醒她?”看着被放在床上的凌语芊,潘景阳的妻子忧心忡忡地低声道。
“当然!我们的计划是这样!”
“可是……”
“哎呀,妈,你怎么又罗嗦了,不弄醒她,将来怎么污蔑她主动勾引我?再说,我可不喜欢上一个死人!”潘龙不耐烦地斥了一句,某些用词还异常直接和露骨,丝毫不在意他说话的对象是母亲!
而那潘景阳的妻子,也是个奇葩,没任何责备之意,略微带着担心的眼眸在儿子和凌语芊身上来回瞧了几下,静静退了出去。
门,并没有关,当然,也不会有人进来!
潘龙彻底呈现出色迷迷的本性,先是对着凌语芊那张绝色倾城的面容抚摸一遍,且用眼神对凌语芊完美至极的身子猥亵一番,然后看了看时间,拿起早准备在桌面的药丸,喂进凌语芊的嘴里,伸手,在她红彤彤的小脸轻拍。
不一会,凌语芊悠悠醒来,一看放大在自己眼前的这张可恶嘴脸,她美目一瞪,下意识地伸手,准备推开他。
潘龙有所防备,整个身子顺势压在她的身上,沉沉地压住她!
突如其来的痛,让凌语芊眉儿迅速皱起,不过更令她难受的是压在身上的这副身躯,她刻不容缓地大声怒斥,“潘龙,你想做什么,还不给我滚开!”
“我想做什么?应该是我问贺太太想做什么才对,贺太太你刚才跟我说,我很帅很酷,年轻有活力,你很喜欢,问我有没有兴趣陪你玩个成人游戏呢!难道贺太太忘了吗?”潘龙抬起了脸,身体却仍压在凌语芊身上。
他帅他酷?他年轻有活力?自己喜欢他?想和他玩成人游戏?看着他那邪恶淫秽的嘴脸,凌语芊顿觉一阵反胃,我呸,贺煜不知比你帅和酷多少倍呢,本姑娘都没主动说过要和他玩成人游戏,就凭你?
“给我滚开!”凌语芊冷冷地,一字一字地命令出来。
“我要是不滚呢?你会对我怎样?像昨晚那样对我?不过这次你别指望再得逞,本少不会让你得逞的!”潘龙依然嬉皮笑脸的恶心状,色迷迷地看着凌语芊,“今天,可是你主动送上门,我岂会再让你飞走?你乖乖地,从了本少,不然本少有的是办法让你就范!”
听到此,凌语芊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不少,迅速在脑海追忆,刚才的片段一点一点地拾回,迅速大喊,“贺熠,救我,贺熠——”
“呵呵,别喊了,他喝醉了,听不到你叫喊的!”
喝醉了,贺熠喝醉了?凌语芊又是一怔,继续追忆,对,贺熠是喝醉了,潘景阳先倒在桌上,紧接着是贺熠,然后,自己也跟着昏了过去。
那酒,有问题!
潘景阳请吃饭,不是为了和贺家套关系,也非替潘龙道歉,而是……给机会潘龙凌辱她!
天!
这是什么人!这可是二十一世纪的法治社会啊!
他潘景阳竟然如此无耻和目无法纪!
一股极强的愤怒,夹杂着寒意,立刻自凌语芊心底窜起。
潘龙样子更加猥琐,又调戏道,“我跟你说,我的功夫不比贺煜的差,多少女人事后对本少赞口不绝呢,说不准你也会如此,看在你这么正点的份上,你离开贺煜,本少收你为情人!”
凌语芊则浑身僵硬,花容失色!
“你知道吗,本少见过不少漂亮的女人,但都没一个像你这么迷人,像你这么勾起本少占有欲的,你放心,只要你乖,本少会让你快乐,绝不让你痛苦,本少可是个怜香惜玉的人。”潘龙伸出咸猪手,恣意抚上凌语芊迷人的脸庞。
凌语芊本能地伸手打掉,怒瞪他,“我再次警告你,别乱来!”
“哎哟,你嗓音在抖哦,怕吗?别怕,乖乖,本少不会伤害你!”潘龙再度伸手。
凌语芊赶忙往床里退,眸瞳被恐慌布满,警告不断,“潘龙,这是个有法制的社会,你如果现在放了我,我还能酌情原谅你,否则,你和你爸,你们全家都别想再有好日子过!”
可惜,还是没有效!
看着这牲畜越来越趋近,凌语芊心焦如焚,心胆俱裂,怎么办,怎么办呢?
天佑,天佑……她不禁在心里呼唤天佑,紧接着甚至喊出贺煜。对了,贺煜!他曾经教训过那次在酒吧调戏她的两个混混。
“潘龙,你知道贺煜吧,他很厉害的,一旦让他知道你轻薄我,他一定不会放过你,你一定死得很难看!”凌语芊又是急促地道,任何能阻止潘龙的办法,她都得试试。
“呵呵,当我傻子啊?贺煜要是真的在乎你,会放着你一个人来北京?”
潘龙一句不甘示弱的话,却深深刺痛了凌语芊的心,将她尚未痊愈的心再一次揭开伤疤。
潘龙见状,得意一笑,“被我猜中了?不过你别难过,贺煜那老男人不疼你,本少疼你,只要你将本少服侍得爽,别说策划总监,总经理甚至总裁之位,本少都可以给你……哎哟……啊……”
潘龙话还没说完,话锋倏忽一转,发出一声极其痛苦的哀叫。
紧跟着,是一个低沉冰冷,冷得足以冻结整个房间的嗓音自他背后传来,“我不来北京,不代表我不在乎她,不代表我不疼她!”
是贺煜,是贺煜的声音!
绝望悲痛的凌语芊全身瞬时一震,晶莹的眼泪也立即夺眶而出!当她看清楚突然出现在潘龙身后、永远都那么引人注目、赫赫突出且霸气尽显的高大人影,那张即便她很努力逼迫自己去忘记却根本忘不了的熟悉俊颜,泪水更是扑簌扑簌地,如洪潮狂涌,很快便沾湿了整个脸庞。
“爱哭鬼!”
紧张凝重的房间,倏地又响起一声轻呵,还是那道低沉的嗓音,但语气已全然不同,听起来似是责备的话,却隐隐透着宠溺、喜悦和自豪,因为她对他的依赖与渴盼。
凌语芊于是泪洒得更多更猛。
这时,被袭击过的潘龙站直身子,扭头看向背后的人,先是对贺煜的出现感到诧异,再是对贺煜那强势完美的外表嫉妒不已,恼怒质问,“你……你是谁?”
“你说呢?”贺煜鹰眸重返潘龙身上,先前温柔的表情也随之消失,恢复阴鸷和森冷。
潘龙内心本能地起了一阵慌乱,沉吟片刻,想起刚才听到的那句话,迟疑道,“你……就是贺煜?”
贺煜不再接话,直接揪住潘龙的领口,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地在潘龙肚子上狠狠捶打几拳,然后用力一推,把潘龙甩进旁边的大椅上。
暗沉的眸,仍蓄着浓浓的怒气,一道道寒芒直射向面容扭曲的潘龙,贺煜嗓音依旧幽冷如冰,“龟孙子,你在北京大概不知道,我贺煜的东西,只能我拥有,我贺煜的老婆,更是只能由我来碰,任何敢打她主意的人,我都绝不放过!”
似曾熟悉的话语,宛若一颗石子在凌语芊心驰荡起了圈圈涟漪,一幕久远却又深刻的画面顷刻跃上她的脑海。
当年,学校有个男生追她,还不顾她的婉拒死缠烂打,她很气恼郁闷,但又无奈无措,有想过告诉天佑,跟天佑求助,可又担心根据天佑的个性,必找那男生算账,那男生受伤事小,万一天佑被人告,引至任何负面影响,不是她想见到的,于是忍住了,谁知后来还是被细心的天佑发现,他首先又爱又恼地生气她遭到欺负还隐瞒他,而后刻不容缓地找到那个男生,不由分说地对人家拳头伺候,且做出警告。
“我楚天佑的女人,永远专属于我,任何敢打她主意的人,下场都会很惨、很惨!”
天佑当时的表情,和现在一模一样,尽管她很气恼他用武力解决此事,但心里其实对他的呵护和占有欲还是感到甜蜜蜜的。
不过,当时那男生只是出自小康家庭,加上没有证据证实天佑打人,便没有对天佑怎样,可如今,这在潘家,这是来头不小的潘龙,贺煜打他,能相干无事的吗?
果然,只见那挨了打的潘龙,一番挣扎后从椅上支撑起身,回到贺煜面前,尽管他比贺煜矮半个头,但还是不甘示弱地仰起脸,恼羞成怒地吼,“贺煜,你知道我是谁不?你私闯民宅,还对我动粗,我告诉你,你死定了!”
贺煜无半点惧怕,高大的身躯往前一步,和潘龙只有咫尺之远,俯视着潘龙,冷笑,“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不就是潘景阳的儿子嘛!风流成性,轻薄欺凌过不少女子,不管对方愿不愿意!龟孙子,你平时动多少女人,不关我贺煜的事,可如今不知死活敢在本太岁头上动土,所以,死定的人是你!”
“是你老婆勾引我,为了让我爸答应你们贺氏进军北京的房产市场,她不惜用美色引诱我……哎哟,救命啊……啊……”潘龙本欲根据计划来污蔑凌语芊,孰料结果换来的是更严重的痛。他隐约听到了一阵骨折的声音,感觉下巴似乎要断了,痛得他瓜瓜大嚷,“贺煜,快放手,你还想进军北京的话,立刻放开我!”
“贺氏会成功进军北京,但,你照样得收拾!”贺煜结实有力的大手继续稳稳扼住潘龙的下巴,看着这龟孙子痛得无法再言语,他目光转向凌语芊,由幽冷转为柔和,对凌语芊神色复杂地瞄了几秒,没好气地道,“还愣着做什么,敢情很留恋这张破床?”
家里的床比这不知舒服多少倍,就没见过你有多贪恋!他在心中暗暗补充上这句,不觉更加烦恼和沉闷。
凌语芊回神,为他的话嘟了嘟小嘴,不错,这张床是很大很柔软,但床的主人是个龌龊好色之徒,我怎么会留恋,人家留恋的,是以前的你,是以前那些美好的回忆!
凌语芊于是再给他一记怨恨的瞪视,见他已经押着潘龙出去,她也赶忙爬下床,跟着走出去。
偌大的厅堂,一片寂静,只见潘景阳的妻子忽然跑来,见到贺煜,两眼即时瞪大,又见被贺煜劫持、神情痛苦异常的潘龙,更是面色大变,心疼呼叫,“小龙,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妈,救我,爸呢?快叫他出来,贺煜这王八蛋竟敢私闯我们家,你叫舅父马上派人来把他抓去坐牢,还有,要他坐一辈子!”见到母亲,潘龙恢复神气,再度口出狂言。
他口中的舅父,正是现任北京市公安局长。
不过,这根本吓唬不到贺煜,别说公安局长,就算是天皇老子,贺煜也不怕,他不吭一声,再度扼住潘龙的下巴,又是用力一扭。
结果,又是一阵杀猪般的惨叫。
潘景阳的妻子心胆俱裂,焦急又愤慨地瞪着贺煜,“你……你就是贺煜,你怎么进来的?快放开我儿子!”
这时,潘景阳也出来了,他已无醉意,和刚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