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脸突然靠近自己,方若海回视他的双眸,那一刹那,她就像是被磁石吸住般,再也离不开那双俊眸。
片刻后,她顺从地点点头,“好,你说吧!能帮的……我一定不拒绝。”
“谢谢。”林凡挑起眉,似乎很意外可以这么顺利。他含笑问道:“私下聊好吗?”
哗哗哗——笑容一出现,让他看来更为俊美。
“好。”她愣了愣,颊边出现两朵不正常的红云。
她一应允,林凡随即带领她,欲离开现场。
“喂喂喂,若海,你就这样跟他走了啊?”林倾霞在他们身后喊着。
“是啊,你不问过你爸爸,就这样跟他走,万一他是歹徒呢?”邱小萍也觉得不妥。
“没关系的,我只是先听听看他需要我帮什么忙。”方若海回首,笑着回应。
“我想应该真的不要紧啦,那个男人看起来不像坏人啊!”王美芳小声说着,口水快滴下来。
“唔,我也是这样想。他长那么帅,真的不像坏人!”陈淑惠自刚才到现在,双眼没离开过林凡。喔喔——好帅好帅!
“拜托!坏人还分帅不帅?有点脑子好不好!”林倾霞加大音量,似乎是刻意要让前头那个男人听到。
林凡虽没停下脚步,但她们的对话一字不漏进了他的耳。
他当然不是坏人,不过方若海就这样跟着他走,确实是不聪明了点,万一他有心加害于她,她不就……
欸,干脆就在她那四位同学的视线范围内,把话说一说便是,省得麻烦。
他冷不防停下脚步,跟在后头的方若海来不及反应便已撞上他厚实的背。她低呼一声,眼看失去平衡的身子就要往后倒下,她闭上双眼,心底暗自惨叫,等着出糗。
一秒、两秒、三秒……咦咦咦?好像没感觉到疼痛,她没像先前在淋浴间那样跌倒吗?她睁开一只眼,往自己的身子看去……唔,腰间多了一只大掌……
啊——她猛然想起身边的那个男人,知道那只大掌该是他的。
她急忙仰脸,一方面想推开他,另一方面是要开口道谢,谢谢他及时出手相救,没让她的背一天之内连撞两次地。
林凡一发现背后的撞击,连忙转过身子,一手拉住她的手腕,一手环过她的腰,将她拉近自己,阻止了她可能因冲击力而造成的伤害。
他俯首,想问问她的情况,她同时仰起脸,角度就这么刚好,他的唇与她的相贴。
方若海没想到他离她这么近,近到她一仰首,她的唇就贴上他的。她睁着圆滚滚的眼睛,无辜地凝睇眼前那张俊颜。啊——啊啊——啊啊啊——怎、怎、怎么办?现在她要怎么办啊?
林凡微诧,没想过这种事会在自己身上发生。他盯着一脸无措、无辜得像小鹿的她,心底滑过一丝异样的骚动。他垂下眸,身体略往后退,结束这个突兀又莫名其妙的……不太能算是吻的吻。
而目睹这一切,一直站在原地的四对眼睛、八颗眼珠子,仍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你……我……那个……”方若海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你啊我啊,好无奈。
“看来你那些同学挺担心你的,不如就在这里说吧。”林凡像是没发生过那一吻似地,态度从容不迫。
“啊?喔……好,也好。”方若海略垂螓首,不明白他怎么可以那般轻松。
“你父亲是方士均没错吧?”
“嗯。”
“他有个朋友叫向震谭,你知道吗?”
“哦,你说向伯伯啊……我知道啊,他来过我家,我见过几次。”
“那么……他有个儿子——向亦辰,你也知道吧?”
她微偏螓首,眯起眼来细想着,半晌后才道:“是有印象他有个儿子,但我没见过耶!”
“我是他儿子的朋友,林凡。双木林,平凡的凡。”为了证明自己坦荡,无欺瞒嫌疑,他音量稍大地介绍自己,也算是让她那四位同学可以放心一点。
“嗯。”林凡林凡林凡……这名字她已刻在心版。
“你既然知道向震谭,那么理应知道‘视心研究室’吧?”
“嗯,我知道。”
“坦白说,我也是这研究室的成员。我和向震谭的儿子向亦辰,是感情非常好的朋友。”林凡双手环胸,定定睇着眼前的女孩。“昨日下午,我到医院看病,遇上向震谭,本想上前打招呼,却发现他的举止很……很诡异。”
“诡异?”
“是的。所以我偷偷跟在他身后,没想到发现他和令尊在讨论一件事。”
“嗯,什么事?”
“关于向亦辰身世的事。”
“身世?他的身世……和我有什么关系?”他方才不是说,他那个好友是向伯伯的儿子?这不就是身世了?那……还有什么可以讨论的?
林凡挑挑眉,微勾薄唇,“是和你没关系,但却和令尊有关。”
“我爸?!”她瞠圆双眸。
“我看见向震谭拿了一个系着玉坠的红绳项炼交给你父亲,并要你父亲代为保管。我从他们的对话中,发现我朋友的身世似乎和那玉坠有关。向震谭离开医院后,我进入你父亲的办公室,请他把玉坠交给我,但是他不愿意。”林凡大略说明。
“你是要我帮你拿到那个玉坠?”方若海淡笑问。
林凡凝视她那张青春洋溢的笑脸,轻点头,“你很聪明。”
“没问题,我可以帮你这个忙。”弹弹指,她俏皮地说。
“那么……我们现在就出发?”
“咦?去哪?”秋阳细洒在她脸上,鼻端上冒出的薄汗显得更晶莹光亮。
“去找你父亲。”
“你是要我直接跟我爸开口拿那个玉坠?”
“嗯。”
“这样啊……”方若海搔搔额际,“可是我爸不是不肯给你?那我去开口也未必拿得到呀。”
“不然呢?你有其他方法?”阳光在方若海身上漾着暖意,却在林凡身上起不了作用,他仍是一身冰冷气息。
方若海微偏螓首,似在思考。半晌后,她神秘笑道:“我有想到一个方法,不过……我想还是找个安静一点的地方讨论可行性好了。”
“好,我车子停在对街,就到那里谈。”话落,他迳自迈开步伐往车子方向走去。
方若海若有所思地睇了他背影一眼后,也跟着举步向前,跟在他身后。
至于留在原地的四名女同学,则是瞠目结舌,完全无法相信方若海这么随便就跟一个陌生男人离开。
长得帅……好像真的很了不起!
第二章
车子平稳地行进。
秋天的夕阳来得比夏日早些,傍晚刚过五点,阳光已呈柔和的橘红色,不似中午时候的亮眼刺人。
鹅黄带橘红的色彩,顽皮地从微开的车窗中细洒进来,在坐在驾驶座旁的方若海身上晕散出一圈光,为她本就清秀的脸蛋增添一股朦胧的柔美。
林凡修长的手指握在方向盘上,眼尾扫了一眼坐在右侧的方若海。
想起她提供的办法,他仍觉不可思议,因为她竟然要他绑架她,好逼方士均交出那个玉坠。为人子女没有与自己父亲站同一阵线,还联合他这个外人设计一场绑架戏码来威胁自己的父亲,这真是荒谬透了。
不过,不能否认的是,她的这个另类想法或许真有用。毕竟她是方士均捧在手心里疼的掌上明珠,他没理由为了一个对他没什么作用的玉坠,弃自己亲生女儿安危不顾。
一个小时前,他拨了通电话到方士均的办公室,要他拿玉坠换回方若海。从电话中的语气来判断,方士均是真的很疼方若海,还顺从地答应交出玉坠,并和他约定明天晚上碰面。
一切看似顺利……只是,他总觉不妥。万一玉坠没拿到,最后还惹来官司,那岂不赔了夫人又折兵?但现下确实没有其他的方法,只好赌一赌了。赌这个方若海,值不值得信任。
方若海向他保证她父亲的个性不会报警,倘若明晚顺利拿到玉坠,那证明她可以信任。要是明晚出现了警察,或是有其他的变数,那就表示她在玩花样。
她……究竟能否让他信任?
一个转弯,他将车子驶入住处大楼地下室的停车场。
停妥车子后,他领着方若海,搭着电梯直上十二楼,他住处的楼层。
方若海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进来吧。”林凡走进屋内,发现她没跟进来,旋过身子看了一眼立在门外的她。
方若海慢吞吞踏进屋内,打量着室内的装潢。
玄关处有个三门柜身设计的鞋柜,是内敛气质的胡桃木色搭上金属色手把,流露着现代与古典并存的韵味。
往前即是客厅,一组线条简约具时尚美的布沙发,就占了客厅近一半的空间。整个沙发的布面以铁灰色为主体,搭上米黄色的圆枕,呈现出简单的时尚感。
置于沙发组中间的茶几是以西米黄仿石台面为桌面,桌下方设计了具收纳功能的大抽屉。整组采用稳重的胡桃木色,与玄关处的鞋柜同色系,让整个空间看来整体感十足。
沙发正前方是揉合现代都会雅致风格设计的六尺长电视柜,钢琴烤漆面材质让平凡的电视柜变得高雅。柜上除了钢琴烤漆面框的四十二吋液晶电视外,还有DVD等视厅器材。
整体看起来,他似乎喜欢冷色调的东西。
从家具的材质,再到整个摆设,不难看出他是个极有品味的人,但也因为冷色调,而让这整个客厅显得冰冷孤寂。
林凡指了指客厅左手边,“那间是厨房。”话落,他又领着她顺着客厅与厨房间的通道,往里面走去。“这里有三间房,前两间是我的卧室和书房,最里面是客房,你就暂时住那间吧。”
方若海随意瞄了瞄他手指的房间,在看到厨房里的大空间和整套厨具,还有那用四面屏风隔开的小餐厅时,双眼登时亮了起来。
她兴奋地跑进厨房,哇啦啦嚷着:“哇塞!你家厨房真漂亮,像精品屋,我很久很久以前就想要有像这么大间的厨房呢。”
林凡挑高眉,没说话,他正纳闷为什么她会想要一间大厨房?像她这种年纪的女孩,不都希望有很大、很浪漫的卧室,甚至是装满新衣物的更衣间吗?
无所谓他有无反应,方若海迳自说下去:“妈妈走得早,我和爸爸相依为命,他忙着医院的工作,所以家事就自然而然落在我身上啦!我每次在我家那个小到不行的厨房做饭时,总会幻想有一天有自己的房子时,一定要有间很大很大的厨房,好让我一展厨艺。”她伸手打开眼前上方的左右折叠门吊柜。
左右折叠门利用轨道顺畅滑动,使门板的开启不仅省力也是种享受,还避免了门把开启的碰撞声响。整个厨房采用极简单的冷灰色系,有着银饰般的俐落与尊贵感。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没见到油烟。这表示他不开伙,而不开伙则又表示他这个人……都吃外食吧?这样怎么够营养、够健康呢?
她旋过身子,发现他双手环胸倚在厨房门口,像是在打量着她。
垂眸,她稳住因他注视而有些紊乱的心跳,再抬眼时,她笑着问他:“我可以使用你的厨房吗?”
“有何不可?只要你别把它烧了。”他淡淡笑道。
“咦咦?言下之意是暗指我不会做菜吗?”
“现在会做菜的女人不多了,尤其是像你这种年纪的女孩。”
“那你就错了。等着吧,我一定会让你大开眼界。”她一脸坚定模样地走近他,双手搭上他的肩,促他转身后,推着他的背一路往客厅走。“你在这里等着,最多四十分钟就可以开饭了。”推着他走到沙发,双手一压,让他落坐,然后她蹦蹦跳跳地直往厨房去。
林凡侧过脸,盯住她的背影。
有被害人这么对待绑匪的吗?有被害人这么不畏惧绑匪的吗?虽说这一切只是作戏,好骗方士均交出玉坠,但她也未免太没危机意识了。就算是作戏,就算他不是绑匪,但他总还是个男人呀!她就不怕他欺负她?
他站起身,轻声地走近厨房。
那个小小的身影,已经开始忙碌着晚餐了。他有多久没让女人做饭给他吃?他有多久没让女人走进他的屋子了?为什么今天会接受她那荒唐的提议?甚至还带她回来,又让她进他的厨房做晚餐?而好笑的是,他似乎还期待着等会儿餐桌上是否真有“成品”?
他微眯眼打量着她,心思却飘到很久很久以前的那段日子。
如果那年芸心和瓶瓶没离开的话,他相信这个屋子里会有很多的欢笑声。而他,也定会是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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