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卧室的房门,黎凯烈拉好牛仔裤的拉链,平息身下的反应,打开门让博德进来。
一走进房门,博德就兴冲冲的举起一份报纸,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显得兴奋不已,“他是不是逃走了?然后你又抓住他了!”
在博德手上的是纽约每日新闻,那天拍摄期间发生的事毫无遗漏的刊登出来,还附带照片。
黎凯烈瞥了一眼报纸,“如果不是你的医术太差,没看出他在演戏,他连逃走的机会都不会有,如果他逃了,怎么回去交差那就是你的事。”
“幸好你把他抓回来了!”博德穿着一件花色的风衣,纯白色的领结异常显眼,他摊开报纸啧啧赞叹,“这次你确实为克劳迪家牺牲不少,你看,这里还写着,大导演麦凯金对你的工作态度非常不满,你中途离开,还带着一个身份不明的男人,我想这个消息会让老爷很高兴的。”
黎凯烈冷哼一声,博德以为他还在生气没有检查出巫维浅装作失明的事,为自己辩解起来,“那件事不能怪我,当时我手边没有任何器具能够用来检查,我只能凭肉眼观察,后来我才想到有的人经过训练,能用疼痛控制自己瞳孔的反应,当然这种人不多,要做到的几率也很小,不过……”
“行了!”黎凯烈不想听他再解释下去,他让博德进来,只想当面告诉他一件事,“人我暂时不会给,你只要让他们知道,你亲眼看到他在我手里。”
“什么?!”博德腾的从沙发上上站起来,脸色变得很严肃,“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黎凯烈抓住他的领结,博德往前冲了几步才站稳,逼近他的气息令人恐惧,那双灰绿色的眼像狼一样注视着他,“我说,我不会把他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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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色》拍摄现场——)
烈:亲爱的,快点顺从我吧,观众们等不及了
维:让他们慢慢等,我不急
烈:你不急我急啊,乖,来吧
维:那你躺好,我马上就来
烈:……(装傻)原来你喜欢这个姿势,没问题,我可以&&%#%#%……%&(以下省略少儿不宜词汇)
维:你给我滚!(一拳飞去——)
狐狸爬过,接住被打飞的小烈,虎摸,“唉,偶的孩子啊,偶知道乃最近的日子不好过,先忍着哦,再过几天你就可以&%#*&******(和谐期,乃懂的!)”
烈:噢?真的?可以这样和那样?
狐狸:嗯嗯!当然可以啦,不过……(东张西望附耳小声说:程度看枝枝、票票和收的的情况而定,不要告诉别人哦)
烈:OK!(转身,微笑,放电)宝贝们,快点,把能砸的都砸来吧,我等不及了
第23章 晨间休战
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博德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什么,大叫起来,“你疯了?”
这是巫维浅第二次听到有人这么问黎凯烈,似乎没有人能搞懂在他那副华丽的外表下面到底藏着什么心思。
叫喊声从门缝里传来,门没有完全关上,客厅里的对话隐隐约约,博德的大喊声让他开始留意外面的谈话,他不确定黎凯烈打算怎么做,但从现在的处境看来,一时半刻他还不会落在克劳迪家族的人手里。
可即便落在他们手里又怎么样?对他这个不会死的人而言,最多不过是品尝痛苦,克劳迪家族的声誉并不好,即使是他这个活过几百年的人,也只听说过一些表层的事,秘密埋的越深,说明底下的黑暗越是不可碰触。
作为克劳迪家族的直系,黎凯烈应该是纯粹的欧洲人,但他为什么会有个中国名字,还有从他身上可见的中国血统……
心里的疑问盘旋了一下,很快就被巫维浅放弃,他在床‘上平复所有冲动的欲念,从刚才的交手来看,黎凯烈真的敢这么做,那个放肆的男人。
不知是该佩服对方,还是该嘲笑自己,巫维浅揉了揉眉心,觉得有些心烦,身体还残留着热度,提醒着他刚才犯了多大的错,对于挑战,黎凯烈一定会欣然接受,而他居然把自己当做筹码放到对方面前。
巫维浅,活得久不代表你永远是对的,不会死也远远不等于不会面对失败。一边告诫着自己,他让自己遗忘刚才的那一段,无论对过去的他还是现在的他而言,这都太超过了。
许多年了,他没有接近过任何人,就连一个吻都没有,黎凯烈的出现超出他的预计,这可以算作他自己的失误,知道应该避开,但本身的骄傲不容许他这么做,他的自信让他犯错,进而演变成现在这样。
他被拷在某个男人的床头,身上只有一床被子,三百年来,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窘境。
略微细长的眼闭合起来,再睁开的时候变得锐利逼人,黎凯烈站在门口,观察着巫维浅由混乱到平稳的转变,他在演艺圈见惯了男男女女之间的所有勾当,身在染缸,他当然也干净不到哪里去,不过他只碰女人,从没有玩过男人。
除了这一次。这个浑身充满秘密的男人,给予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早饭想吃什么?”半‘裸上身靠在门框上,清晨的阳光下,黎凯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问他,巫维浅惊觉自己的走神,回头看过去。
外面的争执不知什么时候静下的,博德应该已经走了,黎凯烈就站在门口,巫维浅无法确定他站在哪里有多久,看到多少他的懊恼和后悔,“现在我还有资格提出要求吗?”他挑眉,摇动左手,手铐发出冰冷的声响。
黎凯烈从他端正漂亮的脸孔找不出一丝迷‘乱的痕迹,刚才的事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为此觉得有趣,他摸着下巴,“你和它很相配。”
“你的兴趣让人意外。”经过了之前的尴尬,巫维浅暂时不想和他有更深层的较量,那随时可能演变成肢体冲突,继而变味成另一种纠缠。
“不过是拍戏的道具而已。”可能黎凯烈也是出自同样的考虑,没有再说什么,解开手铐,转身就走了,巫维浅下了床,看到他原来穿的那套衣裤就扔在床边,令他觉得讽刺的是,那些衣裤的主人还是黎凯烈。
自发的从衣柜里取出干净的衣物,既然都是属于别人的,他选择更舒适干净的来穿,然后到了盥洗室,在洗漱的时候因为一整排的一次性用具而感到诧异,似乎就连黎凯烈自己,也没有在这里放上专用的洗具。
这应该只是他度假或者工作时候短暂居住的地方之一,得出这个结论,在思考黎凯烈接下来会怎么做的时候,一份简单的三明治和牛奶出现在巫维浅的面前。
“你的早饭,别奢望有其他东西,冰箱里只有这些。”
巫维浅看着盘子里的东西,第一次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
在他面前的是摇滚巨星,是整日和酒精、女人、音乐,各种奢华场面一起出现的黎凯烈,穿着磨白的款式粗犷的牛仔裤,光着上身,手臂和肩膀还有未愈合的伤口,微卷的头发,颓废、帅气、野性,这些词都可以从他身上找到,但无论如何,谁也不能把他和居家型的三明治还有牛奶联系在一起。
可是现在,它们就在黎凯烈的手上。
巫维浅的视线停顿了几秒钟,让自己的思维恢复正常,然后把它们接到手里。
面包因为放久了而让口感变硬,幸而烤过的温度让它恢复松软,火腿肉和生菜放的很随性,酱汁有点多,口味偏重,整体而言,还算能入口。
巫维浅吃东西的速度不慢,但在他咬第三口的时候,黎凯烈已经用完了他的早饭,可能是在自己的领域,他显得比较放松,大口的咬下,慢条斯理的咀嚼,窗帘被拉开,他就站在窗口,一手撑在落地窗的玻璃上,半眯着眼看着窗外。
巫维浅从窗口看出去,这里是上东区,被人称为黄金海岸的地段,就算有钱也难以买到,这里的人大多厌烦娱乐圈那一套,在许多老派的人眼里,明星之类仍旧无法与真正的上流社会相提并论,像黎凯烈这样一个歌手为什么能在这里购置别墅,这成了又一个新的谜题。
“吃完了?那我们来谈谈。”似乎一直在留意巫维浅的进食速度,当他咽下最后一口三明治的时候,黎凯烈转过身来。
“你想谈什么?”这可能是他们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气氛最平和的一刻。
牛奶还在原来的容器里,盒装甚至连开口都没开过,他穿着黎凯烈的黑色牛仔裤,白色T恤背心,光着脚坐在床边,黎凯烈的视线转了一圈,看着他把面前的牛奶盒推到远处。
“你不喜欢牛奶。”
手里的动作稍稍停顿,巫维浅漠然的把手上的盒子扔到主人的手里,“我不喜欢过期的牛奶。”
黎凯烈接住,两人对视了一会儿,他直接把它扔进垃圾箱,对他耸肩,“这里我不经常住。”
几句话之后气氛僵滞,黎凯烈显得若有所思,作为客人,巫维浅也不着急,他现在有充分的耐性等他开口,在博德来过,并且没能成功把他带走之后,他已经猜测过现在的形势。
“博德来要人,我让他回去传话,我不会把你交给别人。”尽管他早就想过种种可能,还是没想到黎凯烈会用这句话作为开场,强而有力的眼神再一次释放能量,让人措手不及。
“你还想从我这里找到永生?”巫维浅在他高深莫测的表情里寻找答案。
“那种东西我不感兴趣。”走近几步,黎凯烈抱着胸站到床边,俯身靠近,“说实话,我对它的兴趣还不如对你来的多,你比那虚无缥缈的东西来的更有趣,更值得研究。”
“在没有发生以前,确实虚无缥缈,但当它发生了……”摊开手,巫维浅扯了下嘴角,他指着窗外,“就在这里,就是现在,你不能确定现实中有多少被人归类为不现实的事正在发生,我们都活在表面,谁知道另一面还有什么?”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餐盘,不冷不热的音调,“就像你的歌迷也想象不到,他们的偶像是个绑架犯,就在刚才还进了厨房,为他的受害者做了一顿早饭。”
理论加事实,无可辩驳的依据,坐在床‘上,巫维浅像是这里的主人,倨傲、沉稳,漂亮却难以驯服,时而冷漠时而嘲弄,还有那暴力的优雅……
视线不自觉的落在他的身上……黎凯烈忽然皱眉,抬起他的脸,指尖磨蹭了几下,换来巫维浅目光犀利的注视,他又突兀的退开,若无其事的问道:“要杀你的组织叫什么?”
“你有什么打算?”他一问,巫维浅立刻就想到很多,暂时不去理会他刚才那个动作的含义,“像你这样的人不会甘心为克劳迪家族卖命,你是打算利用我反击?”
“既然你有你的敌人,我也有我的,这种情况下我们之间除了成为敌人,还有另一种选择。”再一次,灰绿色的眼睛里,有什么喧嚣翻腾起来,黎凯烈的眼神放肆的穿透进那双神秘的黑眸。
第24章 谈判破裂
这句话里的意思,里面所透露的信息,巫维浅能确定这不是黎凯烈说漏嘴,他表达的很明显,他虽然“奉命行事”找上他,但他所站的位置,并不在克劳迪家族的阵营里。
“你和克劳迪家族到底是什么关系?”处于这种非敌非友的状态,了解对手是一件至关重要的事。
对他尖锐而直接的问题,黎凯烈的反应更直接,他大笑起来,巫维浅不确定他是不是在用笑容掩饰什么,然后他站起来,“你准备用什么来换取答案?”两个人虽然拉开距离,但这句话的语气和暧昧的眼神,让问题本身变得颇有深意。
换了个坐姿,巫维浅靠在床‘上,回了个不屑的微笑,“只要说到关键,你就用这种方法模糊视线,让别人不自觉的被你转移话题,最后忘记本来的初衷,你只会这一招?”
“只要这一招有效,为什么不用?”不以为意的回答,表明他果然不是个遵循游戏规则的对手。
“另一招更有效,你可以告诉我,你闯进我家的那天,让你受伤的人是谁。”巫维浅一向擅于抓住重点,这也许是他在漫长的岁月中学会的本能,他的直觉比常人更敏锐,那天黎凯烈闯进他家,并不全是计划中的事,之后才被对方当做机会利用。
果然,这个问题一问出口,黎凯烈的笑容渐渐收敛,空气里的微尘漂浮不定,似乎有什么正在凝聚改变,变的沉重诡秘,任何迟钝的人都能感觉到周遭气氛的变化,何况巫维浅并不是一个迟钝的人。
他的问题终于在几分钟后得到回答,“等你打算合作的时候,我会考虑告诉你答案。”
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