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欧,再叫你一声哥哥,你会不会高兴?还是很生气,气到要杀了我?你现在这样还能杀吗?”诡异的笑容靠近,约森让人抬进来许多东西。
博德站在旁边,只能作出最后的提醒,“约森少爷——”
“我知道,不要弄死是吧?”约森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他脸上灰败的气色恢复了点,但脸色还是惨白的,“现在,利欧,让你也尝尝不得不哭叫哀号的滋味,来偿还你对我开枪的罪过!”他狞笑着走进黎凯烈。
有时候时间流逝的很快,有时候却让人觉得漫长,一秒钟的等待都叫人心里被烧焦似的难熬,巫维浅连一秒钟都等不了,心里的疑问在路途上不断变得沉重,像一块石头压在心口。
黎凯烈为什么不反抗?
在没有其他办法的情况下,即使要拼的两败俱伤,他也不可能自愿被单独带走,莉迪亚的解毒剂还没有得到,他落到克劳迪手里只会让对方对一个筹码,这点黎凯烈不会不知道。
解决了赫卡忒的危机,当萨曼莎和他终于抵达卡布里岛的时候,已经是有一天过后了,当他抵达克劳迪位于山顶的古宅,正值傍晚。
山顶上能看到圆亮的月色,在寂静中矗立于山顶的克劳迪家族祖宅,就沐浴在这片冰冷的光芒下,庄重而神秘。
对方似乎没有阻止他进入的意思,在博得的带领下,巫维浅畅通无阻的进入道地下室内的房间,这时候外面已经洒满银辉,但地下室的房间里依旧阴霾重重,窗口上的帘幔被人拉开,他见到了黎凯烈。
第一眼,他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无法遏制的愤怒就像把尖刺扎进他的心口。
第166章月下一吻
“你们把他当成什么?!”被压抑的咆哮声因为怒火而颤抖,愤怒已经不足以形容巫维浅的心情,胸口仿佛要爆炸开来,酸楚和疼痛一股脑的袭上。
他说不出别的话,喉咙像是被堵住了,被一块燃烧的热铁烙上去。
房间的空处,有一排仪器,一个大半人高的铁笼就摆在仪器旁边面前,里面的人正是黎凯烈,他的身上连着电线贴满电极,身上那件黑色丝质衬衫被鲜血凝结,额头的伤口看起来经过处理,他合着眼陷入沉睡,因为痛苦而变得狰狞扭曲的表情就像深刻的刻刀,直接割进巫维浅的心里。
哪怕有人在这时候想杀了他,他都不会有知觉,他所有的感觉都因为眼前的景象而冻结。
那个什么都捆绑不住,什么都无法将他束缚的黎凯烈,现在被囚禁在牢笼里,锈迹斑斑的铁栅栏禁锢了他的自由,像一头负伤的兽,鲜血不光染上了他凌乱的红发,也映红了巫维浅的眼睛。
他终究还是受到了和他的父亲纳伦一样的对待,针剂、电击、神经刺激、听觉测试、视觉测试、生命体征等级测试、脑电波……各种数不清的……
一瞬间脑中一片空白,喉头哽咽似的颤抖着,他冲上去,胡乱拔下那些电线,把手伸进笼子里,颤抖的双手抚摸到黎凯烈的头发,碰触到他额头的伤和凝结的血迹,语气骤冷,“是谁?”
“不是我弄伤他的。”博德怕引起什么后果,先行澄清,但周遭的寒意让他知道这种澄清在此时毫无用处。
比雷电更犀利的眼神直射博德,一字一句都是冰魄般的森冷,“是谁?谁做的?”
“是他自己。”和约森一起出现在巫维浅面前的老人回答了他。
肯特·克劳迪拄着拐杖走进地下室,毫无疑问那个站在中央浑身上下透露出雷霆般的怒气和骇人气息的男人就是他孙子所爱的人,那个“传说”。
“久闻大名,第一次和你见面,维尔特先生,我感到非常荣幸。”犹如时光倒流,肯特·克劳迪就像几个世纪前那些彬彬有礼的贵族老人,对他点头寒暄。
肯特·克劳迪,克劳迪家族的大家长,一切罪恶的源头,在这张苍老的脸上,除了皱纹和浑浊的双眼,看不出丝毫特别的地方,这种平凡无奇却显得他造成的罪恶如此触目惊心。
“你们要的是我,把他放开。”巫维浅没有心思和他多说一个字,发红的双眼震怒之下散发恐怖的气息,博德又小心的退了一步。
“你可能误会了,我们虽然也很想要你身上的那个秘密,但是对我爷爷来说,有件事更加重要,当然,如果能顺便得到你的“永生”,那就最好了。”约森那愉快的语调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有种莫名的妒意。
“你们要利用他做什么?你们这是想要他的命!”犀利如冰的眼神,巫维浅无法保持冷静。
“那是过程中的一点小失误,是博德没有绑结实,他因为药物反应发狂,撞上铁栏弄伤自己,我没有骗你的必要。”肯特·克劳迪还是那样平静的,走到墙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他毕竟是我的孙子,无论你是不是相信,我没想要他死。”
“肯特·克劳迪!他是黎凯烈,是你的孙子,你把他害到这种地步,还能说出这种话?!”不能原谅,无论如何不能原谅!巫维浅浑身上下都被暗火占据,将他整个人都焚烧殆尽。
不需要理智,什么都不需要,他只想救出黎凯烈,“放开他,如果你们还不想死……”黑眸酝酿着风暴。
“果然情深意重。”肯特·克劳迪点头,取出怀表看了看,然后微笑,“但是你也说了,他叫黎凯烈,他的姓氏来自纳伦那个没用的母亲,那个中国女人,他既然听了他那个废物父亲的话,用了中国女人的姓氏,就说明并不真正属于克劳迪。”
纳伦的母亲,克劳迪家族当年的女佣,被肯特·克劳迪玩弄后抛弃的女人,对他来说是种耻辱,同样继承这个姓氏的孙子,又会代表什么?
地上那个笼子里关的是他血缘相系的亲孙子,但这对肯特·克劳迪来说似乎没有任何意义,他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巫维浅,“只要是人就有弱点,我们抓住了他的弱点,所以才能不费吹灰之力的赢得这场战争,他输了。”
约森笑着取出一个东西,“有了它,利欧只能乖乖跟着我走,我要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就算被关进笼子里,插上电极做实验,就像动物那样对待,他也一句话都不敢说。”
“知道这是什么吗?”得意的笑声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莫妮卡虽然死了,但是任务总算完成了一半,他没能给你装上第二个芯片,还好,第一个一直在起作用,它已经和你的心脏融为一体,那个微型芯片比什么都小,它一直在你的身体里。”
巫维浅一把撕开衬衣,在他的胸口有个十字形疤痕,其他伤口的痕迹都在变浅,只有它没有褪下,似乎还越来越明显,难道就是芯片的影响?他当初失去意识,莫妮卡竟然已经在他心脏装上了一个芯片?!
“只要我按下这个钮,你就算不死,也会被它折磨的生不如死,它会实时采集你的血样数据,供我们研究。”像把玩什么玩具那样转动手里的装置,约森志得意满的微笑。
“当我告诉了他这件事,连试验的胆量都没有,他就跟着我回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奇迹利欧?也不过这种程度而已。”
得意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巫维浅充耳不闻,脸上血色尽失,从苍白到血红,直到发青,青寒如铁的脸色,仿佛失去了最后一丝温度,浑身冰冷。
原来,这就是黎凯烈不反抗的理由。
为了不伤害到他,让自己落到这种地步……
“你这个蠢货!谁要你救我?蠢到自己跳下陷阱,你以为我会高兴吗?!我看到你这幅样子会开心?!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你给我醒来!”怒吼声引起铁栏震荡,巫维浅抓着铁笼里的黎凯烈,连心都在颤抖。
月色幽冷,铁笼里的人似乎是被他的暴怒和狂吼震醒,月光下有个阴影动了动,睁开双眼,“我是在做梦吗,我竟然看见我亲爱的维在为我掉眼泪……”
慢慢伸出手,黎凯烈用结着血块的手指擦向他的脸颊,“真难得,你为我担心到这种程度?虽然我很高兴……可是我还没死呢,输赢……不是还没定?”
不知道什么时候眼角潮湿了,巫维浅狠狠咬牙,“笨蛋,这是汗,不是眼泪!”他抓住他的手,黎凯烈有力的回握住他。
“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我看到你来都要喜极而泣了,你怎么会不高兴……”用另一只手捧住他的脸,黎凯烈凑近铁栅,挑眉笑了笑,“让我吻你一下好不好?不然我怕没力气再坚持下去。”
“要补充能量?一个吻怎么够。”巫维浅靠近他,看到他憔悴的脸色,“随便你吻多久,不过千万别在这里断气。”尽管黎凯烈表现的若无其事,他还是从他的神情里察觉到困兽般的狰狞和桀骜狂躁的怒焰。
无论多少吻都没问题,只要黎凯烈还活着。
他们还没有输。
隔着铁栅栏,贴上对方的嘴唇,交叠着传递彼此的温度,黎凯烈没问他为什么现在才来,看到巫维浅安然无恙就够了,现在他只想吸取他的力量。
贴近之后就发现黎凯烈身上有很多针头的痕迹,从铁笼里伸出的手虽然极力抱住他,但感觉得到微微的轻颤,黎凯烈已经无以为继,巫维浅叹息了一声,轻轻拉住他的手环在自己的颈上,抱住他的腰部,就这么从铁栅之间的空隙里,给他最浓烈的吻。
即使隔着铁栅,也仍旧不能阻挡住他们传递出去的感情,仿佛连清冷的月光都要被融化成挥洒银辉的水流,默默流淌,无声无息,却又让人无法忽略。
从没有看过两个男人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吻成这样,约森阴沉着脸看着他们,在肯特·克劳迪的阻止下没有走上去破坏,烛台上的蜡烛在风中光影晃动,将铁笼边那两个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一吻过后,黎凯烈抚着巫维浅的头发,“有没有想我?”
“以后不要再做这种蠢事,否则我情愿换一个情人。”他没有理睬他的话,微微眯起的眼睛里充满警告和没有完全褪下的怒火和担忧。
“不管你换哪个,他们的外貌和身体不管哪点一定都没有我那么合你心意,还换什么?最好的就在你眼前,只要解决了挡在我们之间的障碍,随便你怎么冲我发火都可以。”黎凯烈抬起眼,两个人的视线一起转到肯特·克劳迪的身上。
第167章被盗走的东西
啪啪啪,拍手声缓慢响起,这位老人一直用某种欣赏和放任的态度看着他们,“你们之间的感情这么深,很好。”
“原来爷爷要的就是这个,他们感情越深,我们的计划才能更好的施行。”约森起先无法理解肯特·克劳迪的用意,现在彻底明白了,阴沉的笑容变得诡秘,“维尔特先生,就当是你运气不好吧,爱上这个人。”
他们站在房间的一角,爷孙二人,博德侯在一旁,知道他们话里的意思,叹了口气,也开始用怜悯的眼光看着巫维浅和黎凯烈。
肯特·克劳迪从沙发上站起来,微笑的甚至很慈祥,就像普通的长辈在教训晚辈,“解决障碍,说的容易,利欧,你很有能力,但是太相信自己的能力,这虽然是你的长处,但也是弱点。”
他一转脸看着巫维浅,“维尔特先生,我已经让博德给他注射了某种东西,看起来还不够,现在只欠缺一点点助力,你能帮我们这个忙吗?”
他的态度平和,目光却蕴藏着诡异,就好像在说,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在巫维浅的盯视下,博德取出医用的针筒,拿出了一瓶光泽怪异的药水,在光下它竟然泛出灰绿色的光点,黎凯烈看到它,脸色马上变了。
被人关押在铁笼里,已经忍耐的很久了,照理来说醒来之后他一定会爆发,这时候却犹豫了一下开口,“维,现在好像正要朝着你担心的情况发展,如果我们当时分手,现在就不会有这种情况,如果我说我后悔了,还来得及吗?”
巫维浅倏地转头看向他,目光如刀,“你在说什么?”
“我说,就把刚才那一吻,当作分手的纪念怎么样?”即使在铁笼内,身上有伤神情疲惫,黎凯烈依旧用他略显危险和轻佻的微笑表达出他的意愿,“刚才的话我收回,你不用留在这里帮我对付克劳迪了。”
“你的脑子是不是出了问题?”巫维浅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前一刻说的话,几分钟不到就改变主意?你在怕什么?”移动视线,他盯上博德手里的药水。
“我要你走,就是现在!”粗哑的回答,黎凯烈甚至用力把他推开。
判若两人的反应更加引起巫维浅的怀疑,他怎么可能就这么离开,扔下黎凯烈?“那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它会伤害你?还是会引起什么反应?你告诉我!”
他抓住他的手,紧到五指勒紧黎凯烈的手腕,深黑色眸子冷光灼灼,“我已经来了,还想叫我离开?当初说要爱我的人是你,事到如今你别想耍什么花样让我离开!”
“不想让你看到我失去理智的样子!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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