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不回答,任其质问。
古语有云: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其实与大道至简,平淡为归是表述的同一种基本的意思。只是后一句话的思想境界,比之前一句话不知高出了多少个层次了。
按理说,世界本是空洞的,乃无物之世界。只是因为有了人类,才创造了所谓的物质世界。随着人类的进化、进步,便逐渐的丰富了这个世界。依此理推想,一个人来到这世界,只应是,为了丰富这个世界而创造这个世界,而决非是用无休的贪欲来占有这个世界。来时的赤裸经过后天的装扮把原本奉献的精神世界也玷污了,这岂不是可悲又可叹?
我个人认为,一个人的钱财可以分成两个部分。第一是吃、住、穿、行的费用,我把他叫做生活费。只要在这些方面基本满足了你的要求,剩余下来的那部分,那才叫做是“钱”呐。
有些人境界很高,他便用这些闲置的钱捐献出来用于公益事业或着慈善事业。可也有些人,竟被贪欲蒙蔽了眼睛。在满足了自己的基本生活需求后,却只顾把眼睛盯在了那叫做“钱”的部分,君不见广多的贪官污吏纷纷在“钱”字上“栽”下马来?
记得好象有个叫吴孟超的院士,在搞科研时,到处拉赞助,争科研经费。为了钱而四处求告。可每次获得巨额的成果奖励时,便又把这些原本属于他的“钱”统统捐了出去,做为科研奖励基金,奖励那些为科学而献身的人们。似乎是超过几千万元之巨了吧。他很淡然的说,我吃的、住的、穿的、用的都有了,我很满足,孩子们都有自己的事业,不需要我操心,我要那么些钱干什么?
是啊,简单而来,淡然而去。说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想想我们自己,你的心态,你的境界若何?朋友,不妨我们平和一下自己的思想,逐步的去学会淡然。
“大道至简,平淡为归。”让我们拥一份心境,慢慢去感悟、去领会!
张世昌其人
张世昌,从字面意思来看,是老张家在他出生后,希望通过他的降临,老张家族便能够世代其昌的,因故便取张氏之永世其昌之意,给他取名张世昌了。我不知老张家族在得了张世昌之后,现在兴旺昌盛的局面若何。我只知道,他官只做到了芗溪中学的校长,便到顶了。话来叫个股级领导吧,是个没品的官。
张世昌,他是我求知途中的良师益友。为什么这么说,你们听我讲下去就知道了。
张老师是南昌人,六十年代师范毕业后分配在我家乡的小学教书,记得我那时读二年级,他是带我数学课的老师。那时候他年轻,我记得他很活跃,能唱会跳的。只是有时蹦出一句“嗯话什哩”的南昌土话时,让我们满头雾水的不知所云。
小学他带了我一学年的课后,便调走了。因为那时年龄太小,我存在的记忆是很模糊的,印象不是很深。最深的是这么一位男老师竟然很会踢键子,并能踢出各种花式和名堂。脚尖踢,脚背踢,脚跟踢,反背踢等等的花样不一而足。
四年后,我跨进了芗溪中学的校门。不知是天缘巧合还是我们师生俩有缘,初中阶段,他又成了我的数学老师。从这时开始,我便经常的去找他释疑解惑,他也很喜欢我这种认真的学习态度,总是细毛、细毛的叫我的小名,透着一种甜甜的亲热和关爱。我只要听到张老师叫我,心里便不知是如何的畅快了。
张老师的课上得清楚明白。别看他只是个师范生,他的授课水平比和他同分配在一起的大学毕业的老师都强呢。他的述表能力强,一个例题,他能从几个不同侧面入手,深入浅出地引导学生积极的动脑、动手,找出解题的方法和步骤。而曾经有位老师只会自己在黑板上解题,不能很好地用语言表述出来,我们都不太愿意那位老师上课,而情愿要张老师上课。他生动的语言,清晰明了的释题技巧是我们学生最愿意听,也最愿意学的知识。
整个高中两年,他一直是我的数学老师兼班主任。他从生活上关心我,从学习上引导我,就连我报考时,他亦去南峰我父亲那里坚持要我报考大学,说我有潜力,悟性好,成绩稳定。但终是没能说服我父亲,父亲考虑让我报考中专是认为我把握大些,能早日捧到一个铁饭碗——工作。总之,张老师他也亦是一番望学生成龙的心意,为我的前途着想。虽然未曾说服我父亲,但时至今天,我还是要说一声:“张老师,谢谢了!”
课余时,我便喜欢到张老师的宿舍里坐坐、看看,陪他聊聊天,听他天南地北的海侃,顺便也捎带看些学习资料。这时他便给我讲社会上的人和事,今天谁成右派了,明天又揪出谁了,这些文革中的故事。还有就是讲他在学校读书时的轶事和得过什么奖的往事了。他总是百厌其烦地讲,我也就百厌其烦地听。但在我内心却激起了也要通过读书走出农村的强烈愿望。所以在后来的日子里,对学习的倾心便是由不自觉向自觉转变了。
张老师的个头不高,人很精瘦,却特别喜欢喝酒。我记得有一次他和我大哥在南峰罗斌哥哥家里喝酒,两个人斗起了兴,都不输火胀,最后席散时两个人摇摇摆摆出了门,张老师醉倒在南峰坝东头他回家的路上,我哥醉倒在南峰坝的西头。待我带人赶到分别把他们送回家时,我笑他们两个是怕醉倒在一起会把大坝砸得一头翘起来,所以两人一头趴一个给大坝来个大平衡了,要不然大坝翘起来了,内湖的水会跑光的,那罪过就大了。
最让我担心的一次是他从校长岗位上下来退居二线时,他来县城玩,住在我家里。吃晚饭时,我己陪他喝了不少的酒。可到了晚上十一点多,他要我带他去另外一位学生家里,到了之后还要喝酒。可能是人老了,有点好酒了。我真是有些担心他的身体,酒这东西只能适量,多了就有危害了。
四年前,张老师去了。师母说是胃和肝上的毛病,在省城也治疗了大半年,终因是病入膏肓了,就在回家的路上静静的走了,走了……
自从我与他相识、相交到相知一共走过了近三十几年的时光。古语云,时间催人老,转眼我都快半百了,每每回想起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心里便有种甜甜的幸福感觉。
拜 谱
每年的正月初一是我们家族拜谱的日子。
在我们老家有这样一句老话,初一日拜谱,初二日拜母,初三初四拜丈母。说的就是我们在新年的头一天只能在自家的祖堂里拜祭家族的老祖宗,初二日便是去妈妈的娘家给外公、外婆及舅舅们拜年了,初三、初四日才是给丈母娘拜年的日子。顺序是定然错不得的,从初五开始,便可随意的相互拜年了,条条框框就少了些,但大抵是年少的先去给年长的拜年,然后他们回拜。
每年的正月初一,我都是要回到老家去拜谱的。清晨三、四点钟就起床了,待洗漱和吃些年糕后,便驱车往老家赶,赶在八点钟以前到达。一般拜谱的时间在上午八点至九点之间。
这里说到拜谱,也许有些看官还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呢。谱:是指我们整个家族的一本家书,家族成员由远祖至现在成员的一本花名册,一部家族的发展史。它详细地记载了整个家族历朝历代的兴盛和衰退的全过程。
族谱保护得很完整,里面有远祖及各代公祖的肖像画。并专门制造了谱轿存放族谱。谱轿制作很精致,由轿座、轿体、轿顶三部分组成。每个部分都是镂空雕刻的纹饰,有龙有凤有人物、花鸟,轿体内的神座上有远祖的木雕像。谱轿整体看起来共有四层,十六个飞檐翘角上的十六只风铃,在抬轿的过程中叮铛脆响,悦耳动听。另外还专为谱轿制作了轿箱,是在每年拜谱时拆开轿箱,请出谱轿,然后自轿中取出族谱,对从远祖开始而至各房各派的祖宗神像进行祭拜。拜谱后,仍用轿箱把谱轿装好存放。
说来说去,你罗嗦了这许多是不是离题太远了?列位看官别急,且听我慢慢道来,你听好了就是。
在我们老家拜谱可是很有讲究的。拜谱时,各家各户都要带上鞭炮燃放,且暗地里各自较着劲。看谁家的鞭炮放得多,用得大。相互之间为了不输面子,便竞赛似的燃放,谱轿周围是辟里叭拉爆声震天,烟雾弥漫。对面看不清谁是谁,只听见有人在大声的说:“赶快回家搬或者去商店买的吼叫。”
末了大家一致得出了谁家的鞭炮放得最大、最多后,便由谁家的子侄去到谱轿跟,在远祖的雕像前敬上第一柱香。农村的老话叫上头香,好象这样便能得到祖宗的格外关照。这也是一种荣耀。
上好了头香,便由族里执事的长老吆喝整个家族的成员在一起,从远祖开始,逐个的进行祭拜了。长老每翻开一页都会说这是某某公祖,祭拜了,大家就都齐齐的躬身拜下去了。逐个公祖都拜过了之后,便是由各房派出八个青年汉子抬着谱轿各房各门的去巡视一圈,一路上亦是鞭炮轰鸣,乐声悠扬激昂。那唢呐吹出来的长长的“嘟”音给人一种厚实,庄重的感觉。锣声响亮,“嘭、嘭”……的锣声给人以精神振奋的力量。
巡视回来后,在祖宗的灵前,各房各门便在一起相互行拜年礼了。这就是说不管族人之间有什么嫌隙,还有什么恨意,当着祖宗的面,一句我给你拜年了的话,就什么前嫌都没有了,恩怨纠葛一笔勾消。今天想来,拜谱、请祖宗,这就是家族的一种团结方式,一种力量的凝聚过程,一种家族的向心力吧!
由此而可以想到,每年我们国人对炎黄二帝的祭拜活动,其内涵与我们家族的拜谱活动是同一个意思,同一种含义。只是前者是小家,而后者是大家。我们都是炎黄子孙,我们要的就是那一种团结,那一种凝聚起来的力量,那一种整个民族的向心力。我祝愿我们的国家更加强盛伟大!
过 年
过年了。如今在县城过年,算来己有了十四、五个年头啦。可我还是按照老家的规矩,没改变以往的习俗。腊月二十九过正年,三十晚过团年,亦即是合家团圆的意思。二十九那天晚上,当我准备把祭祀的供品端到香案前上供时,突然记起,父亲的照片还放在我前面那栋房子二楼的客厅里,便喊儿子赶快上楼去把爷爷的像片请下来,安置在香案上受供并享受过年的祭礼。
母亲听了也连忙唤孙儿去请爷爷的相片,话语里充满了赞许的颤音。母亲如今己是八十六岁高龄了,比父亲小九岁,只是腿脚有点不利索。
孩子们年轻不懂事,平时父亲的照片总是我自己保管。在我住的那套房的客厅里专门给父亲设了牌位,上香、祭祀全由我自己照管。
看着父亲的照片,我转眼看看身边站着、坐着的孩子们,他们快乐、欢笑,无忧无虑,厨房里只有妻子一人忙碌的身影。我不由感叹光阴如梭,岁月如流啊。
父亲走了,走了十五年了。父亲在世的时候,我们兄弟三人每年都要合家回到父母身边过年。家里家外看到的都是父亲和母亲那欢快而又忙碌的身影,他不让我们大家插手,说我们大家团聚不容易,在一起多聊聊。我们也就和孩子们一样袖手一旁,闲谈些工作上的见闻和琐事。
等到上福礼的时候,我们兄弟便各司其职了。我负责上香,泡香茶;二哥负责散福礼;大哥负责起年饭。孩子们争着要去放那封最大、最响,满地红的鞭炮了。
在我们老家有个习俗:那就是在散年福礼时,家庭每个成员都要用手抓福礼上的肉吃,谁吃得好、吃得快,据说第二年谁的福运就会好些。我想,这只是一种心愿吧!
如今,我们兄弟之间亦是聚少离多,天各一方。自父亲走后,我把母亲接到了身边,一直随我一起生活。哥哥、姐姐们也只是在工作之余,抽时间来看望她老人家了。只是在父亲刚走的那两年,为了慰藉母亲,他们都来我家团聚了一两次外,就再没一大家子人在一起闹热热的过个年了。
后屋楼下客厅里的布置和老家堂间的布置是一样的,香案上有福、禄、寿三星菩萨以及财神菩萨和普渡众生的南海观世音菩萨。香案上方的中堂是一张大型的毛泽东主席肖像。
父亲的像片请下来后,我把像片在香案上放好,便开始起福礼了。儿子己洗好了脸,上好了香,泡好了香茶,和女婿一起分别去门店和院门前放鞭炮了。儿子的女友小桐早己摆弄好DV机在迫不及待想要开拍了。
我起了福礼,就放在香案前上供了。等到鞭炮响过之后,我开始散福礼,要孩子们都过来抓着吃。女婿和小桐是第一次来家过年,没见过这阵式,还不好意思。大家便都笑着说,这是风俗,这是风俗,吃是一定要吃的。听了大家的解释,他们便也欢快的用手抓过去吃了起来。
散过了福礼,儿子己盛了满满三碗饭,又盛了满满三碗从福礼上散下来的大块肉,端在香案上,再次的上供。孩子们两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