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嫁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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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嫁未晚-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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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木的股份?你以为我那么想要?”

    服务员先上了小盘的土豆沙拉,放在了桌子的中央,是苏戚刚刚点的。苏戚还没有动手,她旁边的柳胥就把沙拉盘子移到了苏戚的面前,把全部的千岛酱倒入了沙拉盘子中。

    柳胥的手包着餐巾拿叉子搅拌了几下沙拉盘子,千岛酱被叉子搅拌散开,他才把叉子放回到黑色的大理石桌子上。

    苏戚脸色不变地拿起了小勺子,盛了一口放进了嘴里。

    对面的李然在今天中午终于第二次看向了柳胥,他本来以为柳胥是苏戚包养的小白脸,但小白脸能做到这个份上,别说是苏戚,连李然自己都要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也包养一位。

    他喝了一口温水,深深地看了一眼坐得端正的柳胥,“苏夫人,真是□□有方。”

    “谈不上,□□人,我还比不上你父亲。”苏戚在吃沙拉的间隙里,回了他一句。

    沙拉中的土豆被研磨成细腻的泥状,在苏戚的口中化开,留下酱香的酸酸甜甜,爽口冰凉的蔬菜被苏戚的牙齿嚼碎,咽下肚中。

    李然却是脸色突变,他本来冷着的脸甚至变得有些狰狞,“苏夫人,我父亲已经死了,请你尊重他,口下留德。”他又看了一眼苏戚旁边的柳胥,勾起了左边的唇角,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说起来,他也是宠幸过你不短的一段时间。”

    “宠幸?”

    苏戚把嘴里的食物都吞入腹中,抬头反问,不过神色倒是平静。

    他冷笑着望着苏戚,昂着头一字一顿地同苏戚将,“如果不是父亲,你第一任丈夫死后,恐怕也只有一个晚景凄凉的下场吧?”

    苏戚的手抓了抓,她身旁的柳胥就递给她一张纸巾,她随意地擦了擦嘴角。

    “那我还是要谢谢李辉,对吧?”李辉就是李然的父亲,也是苏戚的第二任丈夫,五十岁,有一对儿女,是龙凤胎,前妻死了多年了。只不过,李辉的下场也没有比韩炮好上多少。

    韩炮在结婚那天死在爆炸的车里。

    而李辉在结婚前半个月被人从高楼上推下,当场毙命。

    苏戚是a城有名的美貌黑寡妇,想要跟她结婚,还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命够不够硬。

    这是a城流传的一句话。

    这个时候柳胥和李然点的东西也都端上了桌子里了,李然是一份西冷牛扒,柳胥是一份肉丁炒饭。

    李然在握着刀叉切下牛扒的同时和苏戚讲,“他待你不薄,不过和你好了三个多月,就送你一套三百万房子。苏戚,你该知足,盛木集团,不是你碰得起的东西。”

    苏戚咬着吸管,咀嚼着李然讲的那几个字,‘待你不薄’,她想着想着却是笑出了声音。

    李然抬头带着厌恶看了她一眼,也只当她是没有吃药就跑出来,又低头切牛扒。

    “李然,你们兄妹两个加起来,也没见得能够掌管盛木吧?”她狠狠地吸了一口玻璃杯里的饮料,奇异果肉几乎让她的舌头酸了半边。

    这酸爽,倒是让苏戚冷静了下来,

    “我不管你对盛木有什么企图,不过,你、能折腾什么?”李然瞥了一眼苏戚,不屑地吐出这句话,大口嚼牛扒。

    苏戚只是吸着吸管,没有再搭理李然。

    柳胥碗中的饭菜没多久就被他给解决了,李然其后,过了十多分钟,李然一边擦嘴一边站起来,“听说你过三个月嫁给秦老头子,那得小心点,秦老爷子可不好糊弄。”他从口袋里扔出了几张软妹纸,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柳胥瞄了一眼,沉吟了一下对苏戚讲,“苏小姐,他给自己买了单。”

    呸,够小家子气!

 第12章 罪罚(2)

    在餐厅吃过饭之后,柳胥就载着苏戚到a城的市中心的别墅区,别墅区里面有一座基督教堂,平常基本没有什么人。

    柳胥开着苏戚的宾利,到达目的后,抬头就看见蓝色天空背景下基督教堂欧式的尖顶,窗户上的彩色玻璃让柳胥眯了眯眼。教堂的周边都是一些只有几层楼高的私家别墅,而它塔上的尖端就像是鹤立鸡群,让柳胥大老远就确立了教堂的具体位置。停车以后,柳胥才看见教堂高大又雕刻精美拱门,还有流光溢彩的玻璃上画着基督教里各色的人物。

    在这个寸金寸土的地方,尽管这个教堂只是霸据了一块小角落,价格也不会低。

    这个豪华的教堂左边似乎是一个俱乐部,而右边是一个广场。黑色的铁门挡在了教堂前面,只有旁边的侧门虚掩着。

    苏戚还没有下车,她就带上了墨镜。

    午后一两点太阳正是最热烈的时候,苏戚把头发都扎在后脑勺,她又戴着墨镜,柳胥也只能看见饱满的额头和尖削的下巴上火红的唇,骄阳在她黑色的裙子后发光,她的黑裙子在风中飘了飘,“不用跟过来,就在这里等我。”

    因为阳光太过灿烂,柳胥眯了眯眼,“好,我在旁边停车。”

    苏戚整了整黑裙子的领子,才推开了侧门进去。铁门发出了吱呀一声,但里面的值班室里是一个人也没有。

    越过了铁门,走多几步路是教堂的正门,中间是高大的拱门,两旁是绘着女神的红木侧门,三个门都关着。

    苏戚径直地走到距离最近的侧门,扭开把手,门就被苏戚推开了。

    脚还没有伸进去,就觉得一股透心的凉爽,可教堂里面没有空调。

    她进去后还是没有见到一个人,脚踩在地板上,整个教堂都回荡着苏戚高跟鞋落地的踏踏声。

    这个时候才能让人体会到什么是万籁俱寂。

    一路走过去都可以看见放在台前的蜡烛和宣传用的小册子。最后是教堂的最中心。

    苏戚抬头看过去,头顶上的空间特别大,耶稣被钉在了教堂正前方的墙壁上,阳光从耶稣身后彩色的玻璃散射下来,可苏戚依旧觉得这个教堂森凉而阴暗。

    十字街前面是一排排的靠背疯凳子,苏戚就现在这着凳子的最后面,看见正中央一个穿着杏色裙子的女人匍匐在冰凉的地上,她拜倒在耶稣的脚下,一动不动。

    地板确实是冰凉,要是苏戚她贴着地板,保准不用三分钟她自己就爬起来了。

    她在最后一排随便找了一个位置,看着这个宛若是雕像的虔诚女人。

    一般人看见匍匐在地上十分钟也不会动的人八成以为她是一座雕像,如果不是苏戚知道躺在地上的人是谁,她没准想都不想就认为她看到了一座雕像。

    苏戚等了十多分钟,她都要不耐烦到拿出手机来刷微博了,总算是见到了地上的人爬了起来。

    女人神色淡漠地站了起来,她走到苏戚面前脚底下竟然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步伐灵动,身姿曼妙,杏色的长裙时不时会拂过冰凉的地面,只是尽管她生得美,也抵不过岁月在她脸上划过浅浅痕迹。

    苏戚淡淡地对女人笑了,“好久没有见到你了。”

    如果在更早以前,苏戚管这个女人叫‘婆婆’,她是韩炮的生母韩夫人。

    韩夫人从身后的白色背包里拿出了一个保温壶,一边拧开一边回应,“是好久不见了。”她说话连声音都是毫无起伏。

    苏戚低头,手磨搓着黑裙子坠下的柔和丝裙,她找韩夫人其实是一时兴起,中午见了李然她心底某个角落确实有点不舒服,她一不舒服,就想到了韩夫人。她知道韩夫人信基督,这个时候说不定会在教堂里,连招呼都不打就来了。

    “就是来看看你。”

    韩夫人喝了一口保温瓶中的蜂蜜水,抬眼看了苏戚。她韩夫人上有一股难以言说的气质,如果一定要说,就是她信教之后愈发淡泊名利,由内而外产生的一股仙气。

    苏戚真没有讽刺。

    想当初,韩夫人信教,还是因为她。

    “要祷告吗?”韩夫人轻轻地问。

    苏戚摇头,抬头看了一眼钉在十字架前的耶稣,她眼神闪了闪。神说,世人皆有罪,而神爱世人,愿降临于世,洗尽世人灵魂。

    韩夫人默了默,也随着她一起看向十字架,“苏戚,我最近心里平静了很多,就连以前的事也没怎么想起来了。”

    韩夫人的手搭在了苏戚的手背上,感觉有些凉,凉到了骨子里,她像是指引者一样,用温和的声音循循诱导,“他也去了那么久了,苏戚,我愿意宽恕你所做的一切,你……可以忘掉过去吗?”

    她话里的他,是韩炮。

    两只黄色的小鸟飞进了教堂里,一只停在了耶稣的肩膀上,另外一只黄色的鸟儿扑腾着翅膀,冲到了耶稣的面前,似乎就要装上耶稣的脸。

    两只鸟都‘唧唧’尖叫着,却是一阵风旋着吹了进来,小鸟儿被这一阵大风刮得偏离了轨道,勉强抓住了十字架的边缘。

    另外一只鸟儿‘啾啾’叫着,飞到了它身旁,用头亲昵地窝到了对方的翅膀上。

    “苏戚,你那几年信基督,肯定也是想过真心悔过的,不是吗?”韩夫人见苏戚没说话,微微一笑,细腻的指尖划过了苏戚的手背,收回了她的手。

    她的目光从获救的两只小鸟面前回到了韩夫人的身上,红唇一张一合,“韩夫人,需要赎罪的只有你,我没有错,又哪里要悔过?”

    韩夫人脸色不变,只是用宽恕的眼神看着苏戚,就像是圣母微笑着看着她,“苏戚,不承认你的罪过,永远得不到救赎。”

    苏戚转身就想走,只听韩夫人还在她身后说,声音也有些冷了,“苏戚,这世上还有一句话我要送给你,回头是岸。”

    苏戚皱着眉,头也没有回。

    如果世人都有罪,那她在这里沉沦又何妨?

    再说,她苏戚,从来没有信过教。

    韩夫人既然说她已经不想起那些事,苏戚来她眼前晃悠,就是想让她忘不掉。

    苏戚直接打开了中间最大的那扇木门,从拱门出来以后,她就从包里拿出了湿纸巾,直接在手背上擦拭起来,手都搓红了以后,她才把湿纸巾丢到了垃圾桶里。

    她上车的时候,表情实在是说不上好。

    柳胥见了她的脸色,也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她,“回秦家吗?”

    她从包里拿出李然给她的钥匙,晃了晃,“不要了,去城南吧。”

    苏戚用钥匙打开套房的门之后,见里面除了地上的垃圾,就是空空如也。她目瞪口好看了一眼这一百多平方米的地方,最后只能‘呸’了一声,“没想到李辉他儿子小家气到这种地步。”竟然在把房子给她之前就把家具都搬走了。

    柳胥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把扫把,看起来就像是因为用了太久才被人丢掉的那一种。柳胥挥起了扫把,就要把大厅里的灰尘清扫干净。

    苏戚看他拿着扫把的样子,就像是拎着大刀的壮士要去杀人,就急忙喊了一声,“停!”

    柳胥一个小白脸,握着一把‘大刀’……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剧组走错了片场,连男主角都错了。

    不过一切都还是太晚了,苏戚在被灰尘呛得直打喷嚏,她一把抢过柳胥手中扫把,看着在灰尘里异常狼狈的柳胥,无奈地问,“你不是全能的吗?扫地这种小事,你搞不定?”

    柳胥在一片尘土中,非常抱歉地望着苏戚,“抱歉苏小姐,我以前没怎么扫过地。”

    没怎么扫过地!?苏戚认为他一定是连扫把都没有碰过。

    想到今晚要从头上洗出一片灰尘,苏戚就觉得头痛。

    *听闻苏戚白得了一套房,还听了苏戚的抱怨,简直是想要飞奔到苏戚的身边将苏戚骂得狗血喷头才好。

    ——我勒个去,白便宜你一套房子,你还嫌弃!

    ——口气那么重?

    ——嘤嘤嘤,今天和男神加班,我都没有吃上饭!

    ——他要是喜欢你怎么不请你吃饭?

    ——orz一通电话叫走他了,不然我们可以共进晚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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