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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戚埋头在被子里，“我不去……”
她每天都睡到十点钟，结果*来了以后使劲地吵她。看她躲被子里去，*二话不说，跳上床把被子掀开了。冰冷的空气贴着苏戚的身体，她还没有把厚被子抢回来，她的臀部就挨了*的一掌。
‘啪’一声以后，*还意犹未尽地捏了她的臀部，“哎哟，手感不错嘛！”
苏戚见怪不怪，扑到她身上，乘着她不注意，就把被子夺了回来，她整个人一卷，被子又严严实实地盖在了她的身上。苏戚打了一个哈欠，小声地说：“流氓！”
*勇往直前，把冰凉的手伸到了她的被子里，威胁道：“快陪我去看看。”
“你又不是韩进什么人，看什么？”苏戚不为所动。
“说起来，韩进的妻子是嫌疑人之一。”*她往苏戚的方向拱了拱，一脸神秘莫测地说，“赖眉眉她还要经常被警察盘问，唔，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干的？”
苏戚屏气，没说话。
“我不管啦，你要陪我去！而且你两天没有去看秦勉了，怎么说你都应该去看一下他！”
苏戚受不了她老是在耳边吵来吵去，就点头道：“好啦好啦。”
说干就干，*马上拉着苏戚就要跑，苏戚坐上车的时候，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手链，摸起来没有什么特别，但秦钦说能帮他定位。
想去看韩进笑话的只有*一个人，苏戚提着水果到了秦勉的房间，等到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她才走到走廊上。
虽然有些难，但她已经开始适应医院的背景色，毫无生气的白色。
走廊上很安静，在苏戚看见有人踩着高跟鞋‘啪嗒啪嗒’在她面前走得飞快地时候，她习惯性地抬起头。苏戚只看见那人的侧面，是赖眉眉，她脸上带着点怒气，双脚走得飞快，苏戚还没有来得及叫一声，就看见赖眉眉走进了楼梯口。
韩进的病房也在这一层楼，苏戚倒是不知道赖眉眉要直接走下八楼的楼梯。她在消防楼梯门口看了一瞬，听见赖眉眉的高跟鞋的声音往楼上走去了。
她又去韩进的病房门口走了几圈，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了，竟然没有再房间里看见*。苏戚只是在韩进的病房门口隔得远远地看了一眼，她才没有兴趣进去看一个太监呢。
想到赖眉眉的怪异行为，苏戚最后还是决定去看一看。
医院里又电梯，消防楼梯基本上没有什么人走。医院只有十一层楼，苏戚走了没多久就快要到楼顶了，她正打算离开的时候，侧耳却听见了微弱的呼救。
“来人啊……”
——是一个女人的呻吟声。
她心里一紧，就大步冲上了楼顶。她穿着平底鞋，一步就跨上三两步台阶，不过十几秒钟就看见了上面的景象。
在中间的楼梯里，一个女人躺在阶梯上，鲜红的血从她的大腿上流出来。
女人听见了脚步声，叫得大声了些，“帮帮我……我的孩子……”
苏戚大喘着气，心脏忍不住快节奏地跳起来，像是要跳出她的胸膛里。她掩住自己的嘴巴，僵硬地蹲□体。
躺在楼梯上的人看起来有些眼熟，声音也觉得似曾相识。
苏戚撩开女人凌乱而沾满汗水的头发，一边低声问道：“艾雅……是你吗？”
“救救……我的孩子……”艾雅的嘴巴干裂开来，她的额头上磕到楼梯上，形成一个狰狞的伤口，伤口上血肉模糊。
她看着艾雅的样子，想到的却是她在垃圾桶上看到的那条被丢弃的验孕棒，当时，她拍了一张照片……
苏戚尝试着把艾雅抱起来，只觉得手上千斤重，她也没有办法把地上的艾雅抬起来。
慌乱中苏戚从口袋里颤抖着拿出手机，她脑袋夹着手机，行动完全没有经过大脑，最后也不知道把电话打给谁了。
不过是十几秒钟的时间，苏戚却觉得像是一天那么漫长。她怕自己再慢一点，有一条鲜活的生命就会毁在她的手上。
“苏戚，怎么了？”电话‘滴’了一声，终于被接通了。
“我……我在医院的楼顶……艾雅她……她跌倒了……我……”苏戚一边还想要把艾雅搬起来，一边对着电话里的人语焉不详。
“苏戚，你先别急，你去找一找楼下的医生，我马上过来。”电话里的声音有条不紊，给苏戚打了一剂强心剂。
“好……”她匆忙地挂了电话，对着不知道意识还清不清楚的艾雅说道，“你等着，我马上回来，你……你一定要撑住！”
苏戚一起来，手机摔在了旁边也不知道。
她走后没有多久，地上的手机就想起了铃声，来电铃声让地上的艾雅又抬起了眼皮，想到刚刚的人，她咬着唇，强撑着让自己不要昏过去。
苏戚几乎是飞奔到楼下，她的眼眶里抑制不住地起了一层雾，想到那张已经被删掉的照片，她心里涌起不知道是愧疚还是难过的感觉。
她气喘嘘嘘地，抓到了一个穿白衣服的人就大喊道：“快！快！楼顶上，快救人！”
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撇开了苏戚的手，皱着眉问道：“小姐，你在说什么？”他看着苏戚的疯癫的样子，都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一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楼顶，一个孕妇出血了！”苏戚盯着眼前的男医生，脑袋里乱嗡嗡地，组织了许久才将一句陈畅的话说出来。
白大褂的眉毛拧了起来，白色的衣服掠过苏戚的身体，往楼顶上走过去。
苏戚浑浑噩噩地跟着一声跑上了楼，捡起了自己的手机，她看见一声轻轻松地把艾雅抱了起来。她一直盯着从艾雅的大腿上流出来的鲜红的鲜血。
——滴答。
——滴答。
像是汇聚成鲜红的河流，让她一下子就想起了不怎么好的回忆。
白大褂带着艾雅不知道进了哪里，她脚还没有踏进去，就被一个护士拉住了。
“哎呀……家属不能进去的。”那护士正是忙得一脸焦急，看见苏戚还想要跟进去，赶紧阻拦她。
苏戚呆愣愣地点头，“嗯……”
那护士拉住她，让她坐在了门口的凳子上，她翻着手里的文件，一边翻一边问道：“你是家属吧，家属在这里签个字。”
说着，护士把笔塞到了苏戚的手里。
苏戚闭着眼睛写了自己的名字。
护士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不过苏戚也没有写错地方，她也不不计较，扭着屁股就把合同收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o￣▽￣）～o。。。o～（＿△＿o～）~。。。
还有一半再发一章，慢慢写要晚点发……明天起来你们就可以看见啦……
第36章 血色（5）
苏戚一个人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倒是看见了很多只白色的身影在她面前晃荡；都是一些护士和医生。她抱着头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就像是一个幽灵，医院里的人都忙得很；没有一个人理她。
她看着看着，心里也是烦躁不安。她应该早就知道，赖眉眉能然人把韩进做了；就不怕艾雅，可是她竟然没有想过艾雅；没有想过她肚子里的孩子。如果是因为她让赖眉眉知道了艾雅肚子里的孩子；又是因为她孩子才会这样没了——她想到这里就忍不住要用手抠自己的手背。
走廊里有人在奔跑，锃亮的皮鞋一步一步踩在医院的地板上；护士拉住他；说道：“先生，医院里不能喧哗，跑步也是不大好。”
他扬了扬手表示知道，径直走向了抱着自己头的苏戚。
他压低了声音，抬起了苏戚的头，松了一口气，“苏戚。”
苏戚昂起头，憋回了自己的泪水，“秦钦……你怎么来了？”
“你刚刚打电话给我了，”秦钦看着苏戚可怜的样子，指尖帮她擦拭掉泪水，抱住她的头，“出什么事了，你手机一直打不通。”
她一直不知道接她电话的人是谁，现在看来，她是打给秦钦了。
苏戚从口袋里套出手机，手机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关机了，她吸了吸鼻子，说道：“艾雅跌倒在楼梯上，她肚子里还有小宝宝。”越说，苏戚就越激动，她低着头，“她还在做手术，现在不知道她人怎么样了……”
苏戚一边说一边开机，赫然是二十几个未接电话，一半是秦钦的，另外一半是*的。
她拿着手机，才反应过来，“糟糕，我……我忘记*了，不知道她去哪里了……”说着，电话已经播出去了。
“喂，苏戚啊……”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有气无力。
“*，你在哪里？”苏戚吸了吸鼻子。
“你声音不对呀，像是刚从床上爬下来一样。我在八楼厕所呢。刚刚我出去找你找不到，电话给你你又关机，你搞什么呀。不跟你说了，我拉肚子……”
*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苏戚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就挂了电话。
苏戚愣愣地，旁边的秦钦给她拿了一张纸巾，帮她擦了脸，他叹了一口气，“怎么整得像是小花猫一样，还有，艾雅是谁？”
“她……是韩进的情人。”苏戚有些低落地说，“她要是丢了宝宝，肯定很伤心。”
听到情人两个字，秦钦皱了皱眉，不过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帮她把脸给擦干净了。
苏戚扑到了他的怀里，继续说：“宝宝一定没事的吧？”因为想到不好的结局，她的手忍不住扣着座位上的手柄，一下一下地，“肯定没事，是不是……”
秦钦敛眉，有些心疼地把她的手抓住了，苏戚手上的伤才刚刚好，肉都是白嫩白嫩地，要是她一个不小心在弄伤，她肯定会疼，“她会没事的，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肯定会很坚强。”秦钦看苏戚的精神状态不好，摸着她的脸说道，“苏戚，我们先回家，我会让人在这里打点。”
苏戚抱住他，声音软糯得让人心疼不已，“秦钦，我想家了。”
两个人走在医院的走廊上，苏戚心里特别慌，她嘴里一直不住地讲：“秦钦，你不知道，宝宝都是小天使，一定要没事，艾雅肯定能挺过去的。小孩子都很可爱，艾雅如果有了一个女儿，肯定很爱她，会把最好的都给她，只要看到自己的孩子，艾雅肯定会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所以……一定会没事……”
秦钦侧眼看着她，只是搂着她肩膀的手渐渐用力。
到了五楼的厕所，苏戚一进去，就看到了*，*像是刚刚从卫生间里爬出来的一样，只不过她现在在翻着自己的包，从包里拿出了好几瓶药，她只凭着瓶子的大小就直接倒出相应的药片颗数，看都没有看就丢进了嘴里，连皱眉都没有。
苏戚站在门口看着*，歪头问她：“*，你在吃什么？”那一点都不像是拉肚子的人该吃的药。
*看到苏戚吓了一大跳，她凑近苏戚，“你去干吗了，怎么脸色那么差。”
苏戚还盯着她手上的药罐子，“刚刚看见熟人了，这是什么？”她本来想要看一下药瓶，药瓶上一般都会写药名，只是这药罐子的标签都被人撕了下来，苏戚也看不见。
“是我姐姐给的维生素片，中午忘记吃了。”*把东西收进她的包里，“苏戚，你眼睛有点红。”
苏戚摇了摇头，“现在没事了，我们走吧，秦钦来接我们了。”
*有些诧异，不过却是勾起了唇拉着苏戚往外走了。
苏戚却什么都不想要想了，她觉得今天早上肯定是没有睡好，现在才会那么累。
秦钦安排了他的助理处理了医院的事情，先把*送回了她家，才带着苏戚回了秦家宅子。
躺在秦家的床上，苏戚睁着眼望着天花板。
秦钦给她拿了一杯水，“最近事太多了，好好睡一觉。”
她蜷缩在床上，定定地望着秦钦，“不要，我一个人会怕……”她很少那么直观地表现出她的感觉，这样会让她觉得她不够坚强，她在示弱。
但秦钦却是一句话不说，就脱了外套，躺在了她的身旁。
苏戚有些后悔了，却是一动不动，她已经懒得再动了。
“苏戚，你很喜欢小宝宝？”
两个人都睁着眼望着天花板。
“很喜欢。”她笑了笑，像是想起了什么事一样。
秦钦的手机传来一条短信，他看了一眼，说道：“她没事了，两个人都没事。”
苏戚一高兴，就往他怀里拱了拱，她舒了一口气，笑道：“那就好。”
秦钦抚住她的背，“你喜欢，我们就生一个。”
像是这些日子里的负面情绪都被他一句话给带走了，苏戚垂下眼睑，觉得脸有些烧，两个人明明什么都没有干过，他却说得理所当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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