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小东西真是贪吃啊……后来呢?”
“你除了问这一句,还能问点新鲜的吗?”乔慕然停下来了,向妹妹总是将他的话打断表示抗议。
“好好好,你一气呵成,我不再乱打断你的话了,等你说完了这事,我再问吧。”乔莲藕吐了吐舌头,嘻笑着对哥哥说道。
“当然啦,你见鱼钩取出来了,于是双手捧着奄奄一息的鱼儿,来到了水边,它当时已经蹦不起来了,只在你的手上作最后的挣扎,如果再不放进水里的话,它很快就会死掉的。”
“当然啦,鱼儿哪能离开水呢?”
“可不咋得?所以,当你将它轻轻地放到水里的时候,它一下子有了活力,但是因为受伤严重,所以在原地打了几个转,翻了几个身,这边缓缓游向深水处……”
乔慕然说完,停了下来,一时安静,再没有往下说了。乔莲藕按捺不住:
“哎呀,我这阵子又没有打断你说话的,你干嘛不说了呢?鱼儿游向了深处又怎么样啦?”
“我说完了,鱼儿游向了深处,就游向了深处啊,没怎么样,本故事至此结束,你可有话要问?”
“哈哈,你忽悠我呢,当然有话要问,我要问的第一个问题是,这条红色的鲤鱼是谁啊,它与我有关系吗?你讲的这个故事,刚开始的时候好听,但是好像与你最开始说的那些话没什么关系啊?这条鱼是谁呢?”
乔莲藕再笨,也知道了这条鱼是谁了,只是想让乔慕然自己说出来而已,这样子才有意思嘛。
“你问啥我答啥,我不像你,老是想卖个关子,想办法哄别人来猜,我才不那样子呢。这条红色的鲤鱼当然是我,我知道你猜出来了,只是你调皮,不自己说,非得让我说罢了,是不是?”
乔莲藕脸一红,撒娇道:“什么都瞒不住哥哥的……”
“所以啊,我最开始的话就好解释了。你当时没有将我捉住了拿回家去,反而,心疼地将我重新放在了水里,因此,我才有机会重新慢慢调养,活了过来,如果那次我被你拿回去了,肯定成了你们的盘中餐了好险啊”
乔慕然的表情,还是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
乔莲藕听到这里,大惑不解:
“慕然哥哥,我这就不明白了,你不是神仙哥哥吗?你不是随时可以变成人吗?为什么当时你看到了紧要关头不变成人呢?当时,你说我一个人在河坝是吧,如果你央求我帮你保密的话,我相信我肯定会保密的这点你应该相信和了解我的,是不是,所以我对你当时的所作所为有些想不能,你能否给个合理的解释先?”
“问得好,妹妹”乔慕然不慌不忙地继续说道:
“原因很简单,因为那时候我的功力还不够,还没有修炼到可以变成人形的程度,如果那次不上钩,不被你的鱼钩钩住的话,我很快就会修炼成可以变作人形了。”
“哦,酱紫的啊,那我就更不明白了,你当时虽然还不能变成人形,但是,你可不是一般的鱼儿啊,难道你没有吃的了吗?见了我下的鱼饵你也想吃?你不会那么傻吧”
“呵呵,妹妹,你以为我想吃啊,那蚯蚓有什么好吃的啊不过是因为那几日,恰好我身子不大舒服,又被那突如其来的洪水一呛,呛得我头昏眼花,混乱中,不知道咋就咬住了你的鱼钩当时我很紧张,想要吐出来,哪知道那鱼钩上有倒刺,越是往外吐,越是吐不出来,最后,那鱼钩活生生地就滑到我的肚子里去了……哎,你不知道那种滋味儿啊,真是难受死了”
“我咋不知道?当时见你那么痛苦的样子,鱼丝也渗出来了,我心里就痛得不得了,正因为如此,这才大发善心,决定帮你将那鱼钩取出来后,把你重新放回了河水里的,我做了好事,你还不感谢我哈……”
“我咋不知道感谢呢?我这不是来感谢你了吗?”
“但是,你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感谢我呢?我的意思是说,你完全可以在我前世有生的日子里,随便怎么感谢都成啊,如何非得让我重生一次?”
“妹妹,你的意思是,是不想重生是不是?那我重新让你回到你的前世吧,我不管你了”乔慕然说罢,佯装生气的样子,着实可爱。
“哎呀呀,人家不过是随便说说,哪里是那个意思嘛,我如何不想重生呢?你看,我自重生后,这生活过得那叫一个好啊,前辈子哪有这样的生活?前辈子,懵懵懂懂的,留下多少遗憾啊,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有了教训,所以知道该怎么样去重新生活了,你说,我咋舍得丢掉现在的生活,重新回到以前去呢?”
“这样说,才像我的好妹妹嘛”
乔慕然正有些得意的时候,乔莲藕忽然发问:
“咦,慕然哥哥,我突然有一事不明……”
“啥事不明?”乔慕然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羞涩。
乔莲藕没看到,还是自顾自地说:
“慕然哥哥,我是十几岁的时候救的你吧,你若真要是想报答我的话,那就应该从我十几岁就开始报答呀?我的意思是,你就可以从我十几岁的时候就开始让我重生啊,何至于要我又过了那么多年的苦日子,这才让我又重生了的呢?”
“好,这个啊,如果不这样的话……你,你怎么知道珍惜呢?只有当你经历过那些痛苦艰辛的日子,再次让你重生的时候,你才可能明白活着就得努力,就得珍惜,就得改变,不然的话,活的是没有趣味的。当然……我,我还是有些私心的……”
乔慕然的脸红了。
“说说看,怎么个私心法,像你这样坦诚的男孩子,真是不多见,说出来,让妹妹见识见识哈……”
乔莲藕不知道他要说出个什么私心来。难道神仙也会像人一样存有私心?
“好吧……我说……”乔慕然下了好大的决心,终于鼓起勇气说:
“其实,当时我被你救了以后,我并没有感激你的意思,相反,我还有些怨你,怨你为什么在河里下钩钓鱼啊,这分明是与我们鱼类过不去嘛,不但钓鱼,还害得我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搞得我差点命都丢了,在洞里修养了好久才恢复过来……所以,当时我是不感谢你的,甚至还有些恨你……但是后来,我在河里慢慢长大了,而且我也修炼得不好……所以,我也想重新回到小时候,重新修炼,我希望我也能够借着重生的机会,重新活一次,让很多事情得到改变,不然的话,我可能命也就休矣,何谈一代又一代,生生不息?”
“啥,你们也可以重生?”乔莲藕闻所未闻,惊得睁大了眼睛。
“是啊,我们鱼类,是有这样的机会的,不过,这一次机会你可以用,也可以不用,但是我觉得自己快不行了,于是就用了,要说起来,我的前辈们没有谁过这重生一次的机会呢,我算是个特例吧……”
乔慕然有些黯然神伤。
“那倒是奇了,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快不行了呢?难道是你的资质不行,先天不足吗?”乔莲藕只能这样理解了。”
“那倒不是,我先天足着呢,除了一些小病小痛的,还算是特别健康的,只是因为,越到后来,我所处的白水河的环境越来越差了,开始还能忍受,后来,那里不但是个采砂场,成天轰轰轰个不停,而且成了个排污场,臭气难闻死了,鱼儿们基本上都灭绝了,我见自己也撑不住了,所以,才不得已求着让他们给了我这重生的机会,我想重新来过……”
“哦,这倒是实话,那白水河原来一直清澈见底,后来,周家坝成了所谓的开发区,河里到处都是采砂船,河被搅了个底朝天,河水基本上都渗漏到地下去了,河水也越来越小,自净能力严重不足,加之工业开发无序,污染加剧,人们又没有良好的生活习惯和卫生习惯,所以,那美丽的白水河就变成了那样,我心里也是痛得很啦慕然,这样说,这一切都要吧改变?”
“当然,不然,重生回来做什么?但是,光靠我的能力还不行的,我必须得有朋友帮我做这些事情,所以……”
“所以你就选中了我?”
“算是吧,后来在重生前,我考虑人选的时候,一下子就想到了你,因为,必竟,你是救过我的,而且我年龄大了,那些怨也没有了,心里只剩下对你的感激,觉得你至少是一个善良的小姑娘,这样的一个姑娘,她应该得到前世没有得到的幸福的,上天选择了我和你要在一起一段时间,这就叫所谓的缘分吧……”
236、真相(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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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6、真相(三)
236
乔慕然若有所思: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呢,我怎么会这样的运气?原来果然还是有缘由的,看来,小时候多做点善事总是有好处的是吧慕然哥哥?”
“不是小时候才做,是一直都要做,人们不总说善有善报嘛,多做善事,神仙都会眷顾你的,莲藕妹妹,你当时看到我在岸上挣扎时,那痛苦的神态打动了我,只是因为我痛得太厉害了,所以那些感动被压抑了很久,不过,终究它们是要舒醒过来的……”
乔慕然动情地说着,自自然然地伸出手去,将乔莲藕的小手捉在自己的手心,紧紧地握着。乔莲藕心里一热,也不拒绝,享受着这片刻的默契与美好。沉默了一会儿,乔莲藕忽然问道:
“咦,你刚才说求他们给你这重生的机,‘他们’是谁?是你的爸爸妈妈吗?他们现在在哪里?我能够见到他们吗?”乔莲藕的心里充满了期待,要是能够见到乔慕然的爸爸妈妈,那是一件多么开心的事情啊有多么能干漂亮的父母,才能养出这样的漂亮能干孩子呢
“嗯,这个你倒聪明,所谓的他们,就是我的爸爸妈妈,但你是见不到他们的,至少现在是见不到的,如果真要见的话,还得要些年份才行,不但是你,我也见不到的,因为我重生了,他们没有重生,他们还在我要求重生的那一看等着我呢……”
乔慕然说得太悬乎了,乔莲藕虽然是大人的心智,但是听乔慕然说这些,还是觉得难以理解,她愣着想了一阵,想不明白,觉得好麻烦,便不想再去想这个问题了,只恍然说:
“天地间,人类自认为掌握了一切,认识了一切,其实还有很多是没有掌握和认识的,既然慕然哥哥你这样说了,那兴许就是真的了。或许宇宙里有很多层时空,穿越了一层时空,就可以跑到另外一个时空吧。过去是一个时空,现在是一个时间,未来又是一个时空,如果有可能的话,人真是可以三个时空随便蹿来蹿去的哈……”
“好啦,你不觉得累吗?想这些你想不明白的事情,我听都听得累了,休息一下吧。”乔慕然轻轻地拉了一下乔莲藕的手。
“慕然,也就是说,你的这次重生,是带着目的和愿望来的是吧?你希望那河水永远清澈,永远美丽,这样,你才能更好地修炼和生活……”
“当然啦,既然重生,就是要改变某些事情的,至少,我希望你还有小山,帮着我,让那河水永远清澈下去,虽然你看着我现在可以变成人了,可以回到岸上生活了,但是我终究是鱼儿,还是离不开水的,有些关键的修炼步骤,还必须得借水才能完成呢。”
“你放心,我一定会和小山一起努力,让咱白水河的水永远清澈透明,还你希望的样子的慕然,你爸爸妈妈长什么样子的,我好想看看哦……他们也可以变成鱼吗?他们变成人的样子一定很漂亮,就像你这样吧……”
“小妮子,你越想知道,我越是不说了,时间到了,你就会看见他们的,现在操心也不起作用的。”
“好好好,我不问了,到时候给我一个惊喜才好呢慕然哥哥,你除了有爸爸妈妈外,还有没有其他的亲人呢?”
“当然还有,我还有一个爷爷,只是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长什么样子了,我很小的时候,他就云游四海,我重生的时候,他没在我的身边,所以对他的印象不太深了,不过我挺喜欢他的,因为据说我小时候,他经常抱我,爱我爱得很呢……”
“慕然,你一定会见到你的爷爷的,你倒好,还有爷爷可以指望,我呢?可能连爷爷都看不到了,爷爷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哎呀,你不要太伤感了嘛,人生,就是这样,总会失去一个又一个的人,这是命,没有办法。”
“但是我希望你不要离开我,我们在一起玩得多好啊,你走了,就把空间也带走了,我就什么奇妙的东西都没有了,也没有哪哥哥了,更没有哪个男孩子像你这样无微不至地照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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