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7【金凤之死】
半个月后,我到杨柳镇检查工作,单独找到金凤,金凤显得很憔悴,心事重重。
“金凤,我是立秋的同学,我们是老朋友。”她的工作虽然是我安排的,可我一直没和她交谈过一句。
“知道,你是陆县长。”
“我知道你们有真感情,立秋去世我们都很悲痛,你也要保重自己。”
她突然哭了起来,大出我意料之外,像她这样的女孩子,内心是很坚强的,如今的表现说明她在这半个月里精神受到了极度的折磨,这时候把我当成了距离李立秋最亲近的人。
我等她尽情的宣泄,然后递给她纸巾,“他是被人捅死的,警察一直找不到破案线索,死不瞑目啊……”我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既悲痛又内疚,嘴巴张了张,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心里一跳,“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不!我什么也不知道,”她低下头,似乎不敢看我,“我也是第二天才知道的。”
“哦……”我心里突然有些失望又有些高兴,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反正压在心底的一块大石变轻了。
和金凤谈话不过三天,张清芳突然打电话告诉我,金凤自杀了,我惊讶不已,反复问了几遍,才确信金凤死了。
我问杨广成,他告诉我,经法医鉴定,金凤的确是自杀的,用磁片割了自己的手腕,一个人死在宿舍里,第二天才有人发现。
“为什么自杀?”我沉思着,“半个月都坚持过来了,和我谈话不到三天就自杀,难道她神经已经极度脆弱,我的话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反复回忆那天和她谈话的过程,感觉不到有什么不妥啊?要说给她什么压力就更谈不上了。
“为什么呢?”这问题像一滴墨水掉进清水里,迅速扩散开来。
警察搜查金凤房间时,什么也没发现,我提心吊胆的问题并没有暴露出来。大家一致认定,金凤是为李立秋殉情而死的。
李冰冰十分感动,认为金凤是个贞烈的女孩子。张清芳在公墓买了一块地,葬了金凤的骨殖,李冰冰知道后专程去拜祭了一回。
李立秋死后,新拍的地皮成了无主之物,吴自清来请示我怎么办。
“收回来重新拍卖。李立秋的父母已经委托了王宝强全权处理一切债权债务,你和王宝强衔接,退还土地款。”
吴自清点点头,“好,我立即和他联系。”
地皮款主要是银行贷款,李立秋用陵水县的企业股份作抵押贷的,此外就是我借给他的500万。
王宝强叫我过去办理资金手续,我想了想,决定把这笔资金直接捐给了李家乡分水村,我要在村里建一座全乡最好的小学,让薛书记为此流泪的小女孩从此不再每天吃两顿饭,走四小时的山路上学读书。
李家乡书记张大成为这笔捐赠专门到我办公室请示,村里村民听到消息后欢欣鼓舞,提议把学校命名为“陆川小学”,我当即否决了,“就叫分水村希望小学。”
张大成犹自不甘心,“陆县长,这是老百姓的要求啊。”
“老百姓要求?老百姓最盼的是什么?希望!下一代就是他们的希望。就这样定了,你们要把钱用好,不能搞成豆腐渣工程,出了问题我可饶不了你。”
“那能呢,我亲自督工。”
彻底了却这件事,我浑身轻松起来,回家给李冰冰说了,她也赞同我这样处理。
黄龙观已经竣工,黄木道长近期也要回观,我决定亲自到省国土厅走一趟,顺便把项目的事给徐德山厅长作汇报。
这件事涉及到领导的私密,知道的人不能太多,我没带国土局的人,就我和孙克明两个。
徐厅长先听了我的工作汇报,主要是明年的土地整理项目,材料由部门提前送到了厅里,我今天来不过是让徐厅长加深印象。
工作汇报完,我告诉他黄龙观的情况,黄木道长下个月初就云游结束,要回到观里,亲自主持明年三月的斋醮大点。
徐德山现在对黄木道长到了迷信的程度,不只是他,连我也十分信服了。徐德山的两次升迁,的确让人不得不信,第三次是什么时候呢?五年为期,现在只有两年了。
徐德山这样急于想见黄木道长,估计心里也充满了迷惑,急需要人指点迷津。所以,他对我特别客气,安排办公室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厅里在家的副厅长、关键岗位的处长们都出场陪同,按办公室张主任说法,这是国土厅有史以来的第一次。以前市县领导来了,都是下面的人请厅里的领导,厅里请客只请国土部来的人,而且也是相关部门的人陪同,绝没有这样的高规格。
徐德山知道我有酒量,暗示手下的人一定要把我喝好,不能怠慢了客人。这些平时牛皮哄哄的副厅长处长们还真给面子,轮流上阵,我好不容易盼到这样一个和他们打交道、交朋友的机会,自然不会扭扭捏捏,酒到杯干,第一步就是要赢得他们的好感,一个豪爽、坦诚的人永远比一个藏藏捏捏的人容易交朋友、交真朋友。所以,几个回合下来,大家对我的印象特别的好,没当外人看,因为徐厅长对我的态度特别客气,估计他们都以为我和徐德山在吴德市的时候就是很心腹的那种朋友。
见风使舵,这是官场必须具备的基本技能。
喝得有点到位了,徐德山见好就收,出饭店后我坚持把各位领导一一送到车上,然后才回到自己的车上,孙克明担心道:“喝得很多,有问题吗?要不要先醒醒酒?”
我感觉自己还可以控制,摇摇头,“不用,回宾馆。”
回到宾馆,孙克明泡了一杯浓茶递给我,“克明,你也早点休息,我泡一个澡。”
孙克明走后,我洗了个热水脸,感觉清醒了许多,过了十分钟就溜出了宾馆,招手打了一辆的士,直接赶到了黄依依住处。
黄依依没想到我这时候还会来,一见惊喜叫道:“陆川?你怎么来了?”
“嘿嘿,我的家,为什么不能来?”我进去把门关上,眼睛把屋子瞟了一遍,问道,“儿子呢?”
“睡了。”
“这么早就睡觉?”
黄依依帮着我把外衣脱了,回道:“你以为像你,十一点还在飘?你喝酒了?喝得还不少。”
我点点头,“国土厅请客,不喝不行。”我边说边进房间看儿子。
过了一会,黄依依进来,轻声说道:“水放好了,去洗个澡。”
水温刚刚好,躺进水里感觉温暖而轻柔,酒劲上来,脑子昏昏的想睡。正当我躺着要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一个滑腻、白嫩的身体像一条鱼一样滑了进来,接着,一只柔软的手停在我胸脯上,我知道是黄依依。睁开眼睛时,她已经整个儿偎了上来,急忙用双手围住。水温柔软,渐渐情动,小弟恰似刚刚睡醒,伸着懒腰,准备晨*(cao)的样子。黄依依一边吻着我胸脯一边用手去摸下去,小弟弟早已坚硬起来,拨弄一阵,直到她喉咙里滑出低低的颤音来,鼻息喘喘,忍不住自己爬了上去,在浴盆中凑将进去,带水交欢,滑利无比,*紧急时,弄得水声乱响,灌了一地。深夜无人,她敢大声的呻吟,尽着力气忙了大半个时辰方才完事,又就着热水洗个乾净,强于平日手巾揩抹忙碌,方便多了。
躺着歇息了一会,她才心满意足的要我起来,上床睡觉。。。
578【黄木之道】
第二天我醒来时,屋子里静悄悄的,一看时间,已经是八点四十了,叫了几声,外面没人,方才知道她送儿子上幼儿园去了。
起身洗漱完毕,吃过她留在锅里准备好的早餐,正闲闲的坐在阳台看远处大街上行如蜗牛爬行的各式各样的汽车,大门啪嗒一声,黄依依回来了。
这次我准备多呆一天,有些事想和她谈谈。
“休息好吗?”黄依依来到阳台,脸上洋溢着润泽、幸福的容光。
我拍拍身边位置,“坐下来,我和你说点事。”
她乖乖的坐下,问道:“说吧,什么事?”
我把先锋县最近发生的几件事对她说了,忧虑道:“冰冰虽然嘴上不说,但我知道她心里难过,解不开这个结,强装笑脸……”
她担心的问道:“我该怎么做?”
“春花要出国了,我希望你和她到南京去看看,一起也散散心,顺便开导开导。”
“冰冰知道吗?”
我摇摇头,“我还没说,想和你先商量。”
“好吧,我先和春花通个电话,把陆海也带上。”她边思考边说,“这是她的心结,要慢慢来,急不得。”
“是啊,这是一件水磨工夫,只有你来做比较合适。”
黄依依把头靠在我肩上,说道:“陆川,你能想得这样细致周到,相信冰冰会理解的……这种事最关键是还是看你的态度,要让她感觉到一种信心。”
“我知道,她现在怀疑我是在敷衍她……”
“当然,这种情况下换做是我,也会这样想的。”
我让黄依依劝导李冰冰还有一个原因,希望二人通过这样的事相互间真正达到亲密无间,这对我非常重要。
黄依依联系是贾春花,然后电话里给李冰冰说了,她非常开心,下班刚刚回到家里,就迎上来对我说:“陆川,黄姐姐要去看春花。”
“好事啊,你们什么时候走?”
“这个礼拜天。”
“那你好好准备一下,星期五我送你到锦都。”
李冰冰走后第三天,徐德山厅长就来到了先锋县。头天看了几个国土项目,薛书记代表先锋县把情况作了汇报,第二天我自己把车开上,直接去了秀水镇,连他同来的人也不知道徐厅长的行踪。
这次我没有和孙楚联系,就我们两人,徒步上山,进了黄龙观。
道观虽然是重建的,由于材料做了做旧处理,一切看起来很有历史的感觉,也平添了几分令人景仰的神秘气息。由于专家们参考了历史资料,黄龙观基本上按史料记载恢复重建的,前后三进,屋宇重重,非常壮观。
我们进到第一进,中间的大青铜鼎青烟袅袅,里面插了许多香烛,大的有儿臂粗,直插云霄……观里香客很多,人人脸上都是一副很虔诚的表情,熟人之间也是压低了声音交谈,唯恐高声语,无形之中让人收起嬉笑之意,变得肃穆起来。
徐厅长示意要上香,我赶前一步去买,他拉住我,自己掏钱买了,点燃后恭恭敬敬鞠躬上香,我微微一愕,然后明白了,他这是讲究的对神仙心意要诚,如果买香的钱都舍不得花,神仙怎么保佑你?
我们上完香,进入大殿,店里供着元始天尊、灵宝天尊、道德天尊三清神相,参拜毕,见旁边一小道士,问道:“你师父黄木道长呢?”
小道士问道:“请问居士找师父有什么事?”
“有故人相访。”
他点点头,“请你们跟我来。”
我和徐德山跟在小道士后面,进旁边的一道小门直向后面去,沿途是石板砌成的甬道,两边黄墙。他直接把我们引进了黄木道长修行的房间外,对屋里的另一名小道士吩咐了,自己进去通报。
小道士刚刚给我们沏好茶,黄木道长就出来了,我们立即站起来,相互行礼,然后坐下。
小道士出去后,徐德山说道:“又来打扰道长清修,心里惶恐。”
“徐厅长不要客气,我们随便一点才好说话。”
“好,我就不客气了。”徐德山坐正身子,说道,“听说道长云游在外,黄龙观又在重建,所以没来拜访,希望道长不要见怪。今日来是有问题想请示道长指点。”
“好说,徐厅长为黄龙观重建出重资,功德无量,老祖会保佑你的。”
“谢谢道长吉言。”他热切的看着黄木道长,“前次说五年三迁,已经应验两次,五年之期尚余两年,德山愚昧,至今尚看不出第三迁有何迹象,望道长指点迷津。”
黄木呵呵一笑,“徐厅长不要心急,到时候自然会来的,贫道绝不敢妄言。”
徐德山感激的点点头,回道:“非德山不信道长良言,实在是本人愚鲁,恐到时不明天意而失去机会,心里有数才能提前做好思想准备。”
我偷偷看他,双目炯炯,功名之心十分旺盛。
黄木道长就着木窗投过来的光线,叫他坐近,仔细审视了面上五官,微笑道:“好风凭借力,送君又一程。有贵人相助,徐厅长不必担心。”
“贵人?”徐德山纳闷着思考,看来他想不出谁是贵人,“道长,不能不再具体一些?”
黄木道长摇摇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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