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光点头答应了。
经过这次事件,我发现徐春光是个能办事的人,脑子也比较清醒,于是就问了他一些基本情况。
“老徐为什么没出去交流任职?记者站搞了七八年了吧。”
“没机会啊,轮不到我。”
“今年三十五了吧?”
“三十六了。”他话里有些无奈,见我主动关心,吞吞吐吐说道,“陆部长,我当副站长三年了,黄站长走后站长就一直空缺,要说工作这些年我也是兢兢业业,省报、市报上的稿子每年在全市都不落后,希望领导考虑考虑我个人问题。”
站长就副科级实职干部了,不是我说了算,得张国良表态,上常委会讨论通过。
我现在无法答应他什么,很策略的说道:“你工作、能力、政治思想素质还是不错的,好好搞,不要松劲,相信组织是会对每个干部都公正对待的。”
“谢谢陆部长,领导看我今后的表现就是了。”他反应很快,充分领会了我话里的意思,这就是聪明的干部,有些人你点拨他半天,脑壳就像榆木疙瘩不开窍。
我满意的点点头,在宣传部内部,也应该培植一些自己的人马了,不然会一直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路。
徐春光回自己的房间去了,我放水洗了个澡,出来看时间,正好十点,于是拨通张书记,在电话里给他汇报了事情的经过。
张国良很高兴,连说“辛苦了,办得很好。”
“张书记,明天我想再逗留一天,看看如果有什么意外的情况出现可以及时处理。”
“可以,你自己决定。”
我放下电话,心里盘算了一通,在省城逗留是准备找古震“吹吹牛”,再见见黄依依。
第二天早饭后,我借口有事,打发徐春光自己开车回陵水县,徐春光坚持要把车留给我,自己坐长途回。
我劝说无用,便同意了他的办法。
“陆部长,我今天到市里先把事情办了?”
我点点头,“行,你代我说声谢谢。”
徐春光答应着招一辆的士走了。
我联系上古震,他听说我在省城,很高兴,半小时就赶到了锦江宾馆。
“陆部长,好久没见了。”
“呵呵……古兄忙着发财,没把我这个朋友搞忘就不错了。”
“老弟说哪里的话,这一年的确很忙,主要在省里市里呆的时间多一些,见谅。”
“我知道,听说你又开辟新领域了,值得祝贺啊。”
“谢谢。”他神态依然很悠闲的样子,不像他口中说得那样忙碌,“老弟到省城来是有事要办吧?”
“是啊,为一篇稿子的事。”
“哦,什么稿子?办好没有?”
“有位记者在陵水县写了一篇报道,有些负面内容,昨天已经办好了。”
他理解的点点头,“你这事儿累心不累人,宣传工作不适合你干。”
“还是你理解啊,但组织上既然已经安排我搞这事,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过一两年我帮你说说,换一个岗位?”
我抱拳一礼:“说好了?我记得今天的日子哦,兄弟我盼你来解放。”这正是今天找他的目的,陵水县老子不想呆下去了,这种搞法迟早玩完。
“哈哈……你言重了,凭老弟的能力和智慧,哪里不可以成就一番事业?”
“你是不知道陵水县的情况,站着说话不嫌腰疼。”
“我略有耳闻,没往心里去想,如果真是你所说的情况,这个忙帮定了。”
“以茶代酒,敬古兄一杯。”
我们又闲吹了一会,古震突然绕回原来的话题,“你刚才说撤稿子的事,能不能说来我听听?”
我想他问这话一定有原因,于是把经过详详细细说了,他思索了一会,哈哈一笑,“老弟,你们被人玩了。”
“玩了?”我大惑不解。
“严格的说有人在中间做局,就是想你们上贡。”他两只小眼睛充满着狡黠的亮光。
“哦,你是说报社有意这样搞的?”
他点点头,“可以这么说,纠正一下,不是报社,是报社的个别分子。”
古震不紧不慢喝了一小口茶,继续解释道:“这样捞钱方式在新闻单位很普遍,尤其是那些有影响的刊物、报纸。一般的程序是这样,报社接到群众的来信来电反映后,总编根据内容派记者,像你们这种新闻,一般是属于敏感类、负面大,影响广,地方政府非常紧张和重视,多是安排新手去暗访,老记者下面认识的人多,朋友多,不容易躲过当地人的视线。安排新手还有一个好处,新记者刚刚入门,正义感比较强,采访做得扎实,希望一炮而红,所以对这种带有负面轰动效应的事件最感兴趣。嘿嘿,其实这些刚刚入行的人多半是被别人当枪使了,稿子写好交到编辑手里,编辑基本上是和总编串通好了,然后暗暗把消息通过一定渠道透露出去,地方领导一听,哪有不着急的,恨不得连夜跑去求情,拿钱买稿消灾,这就中了别人的奸计了。”
379 【老甲鱼的问题】
我一听就明白了,难怪赖主任会及时给我通报消息,而且连内容也知道,潘总编装腔作势,目的就是诈钱,不但把我给骗了,连蔡部长也骗了。
“那他们说已经排好版,第二天就见报也是假的了?”
“那是当然,他们的目的是钱,搞那么认真有必要吗?当然,如果地方政府不来气,上报纸是肯定的,而且还是头版,说不定还会来一个系列报道,那时候你想扭转局面也是不可能的了。”
我心里一阵轻松,“这么说来,钱花的还是值得。”
“这社会,能用钱摆平的事要坚决用钱摆平,其他都是扯蛋。”
我赞同,“有道理,有钱能使鬼推磨,中国人总结的经验基本上都是真理。”
“所以我说,咱们中国人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一部《易经》,距现在已经三千年了,有几个人研究透了?先天八卦、梅花易数,穷究天地之机,有时候我怀疑咱们祖先是不是神仙下凡,为什么那时候的研究成果我们现在也闹不明白,美国人都上火星了,他们能搞懂《易经》吗?天书啊。”
“我曾经出于好奇看过,断不了句,甭说搞明白了。”
我们感叹一回,心里为自己的祖先骄傲一次,仿佛自己也是无尚的光荣,祖先聪明,后代一定不是傻子。
像潘总们设的骗局,虚虚实实,局外人谁能识透?就是识透了,也得乖乖上钩,跑步送钱,这是死局,没得解的。
古震答应近期来陵水县一次,我基本上达到了自己的目的,陵水县这种格局不可恋战,一个处理不好,就会堕入深渊,还是及早抽身,三十六计,走为上。
中午我就赶到黄依依的新家,她接到我的电话欣喜莫名,我刚刚走出电梯,她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看看,这个家怎么样?”她得意的把我领进客厅。
我四处看了看,赞道:“不错,都是你弄的?”
“我和设计师共同设计的。”
“能干嘛,看不出你还有这方面的天才。”
她把我按进沙发,“你好好休息,我做饭。”
厨房是开放式的,客厅里就可以看到她的忙碌。
我无心看电视,闻着锅里的香气,食欲大动,起身走过去。
黄依依抬头妖媚一笑,又回头认认真真的炒菜,我心里不禁热血大旺。在我眼里,女人在厨房里那一刻是最动人的,何况黄依依这时候也有些欲念,这从她眼里看得很清楚,明明白白流露出某种渴求。
我轻轻走到她身后,双手从胸前绕过去,她顿时软倒在我怀里。
“等会,菜要烧糊了……”
黄依依嘴里呢喃着,屁股却像着了火,我清清楚楚感受着她的扭动和烧灼。
我一手从衣领处伸进去,不停的揉捏着,她丢下锅铲,关了气阀,返身仰头亲吻过来。
窗外,骄阳似火,我们感觉比骄阳还灼热,很快就褪去了全身的衣物。黄依依趴在灶台上,我运起隔山打牛神功,疯狂的冲刺……
力气使完,激情也飘上了巅峰,黄依依一阵颤抖,双双滚到地板上。
她瞟了我下面一眼,有气无力的问道:“陆川,你是不是很想女人?”
“你说呢?”
她对着我耳旁求道:“那你别走了。”
“怎么行啊?我有工作。”
“要那工作干什么?现在又不缺钱用?”
我看着她热切的目光,认真说道:“依依,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我是男人啊,一个男人没有工作没有事业,一辈子活个什么?天天就这样玩?过不了几天你就会厌烦的。”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我不会烦,你会消沉下去。放心吧,我是试探你的,有志气的男人才是真正值得爱的男人,我喜欢有力量和有野心的男人,你就是。”
“准备多久回家?”
“再过两月吧,吴德有消息吗?”
我摇摇头,“暂时还没有。”
她不放心道:“我担心他会追问你,老甲鱼最害怕的是失败。”
这也是我担心的,“我给他来个一推三六九,相信过一段时间就忘了。”
“不会的,他的性格我清楚,最容不得别人背叛,抓住机会就把人往死里整。”黄依依看着我忧心道,“陆川,我怕他对你不利。”
我心里一阵咯噔,强自笑道:“他又没抓住证据,凭什么整我?”
“不需要证据,证据就是他心里的怀疑。”黄依依十分不安,自怨道,“都怪我太心急了。”
我安慰道:“不会有你想的这么严重,我会见机行事的,再说这主意是我出的,怎能怪你呢,不会有事的,你就放宽心吧。”
这个世界的事就是奇怪,你越担心什么事发生,那发生的概率一定是百分之八十以上,有时候我就想,这是不是人最神奇的第六感觉呢?冥冥之中老天爷给你的预警提示。
毛德旺真的来陵水县了,名义上是来调研农业产业化经营,其实就是来找我陆川的。
我还在回吴德市的路上,马洪逵就打来电话,说市政协毛主席来调研,要我赶回去作陪。
我心里小小惊慌了一下,随即镇定下来,“不外乎就问一下情况,老子怕那老甲鱼吗?”
一路上,我思索着对策,拿定一个主意:打死也不说!他不可能知道具体情况的,问我的原因不外乎我是唯一的知情人而已。
在政协会议室见到毛德旺,我虽然有些忐忑不安,但表面上至少是十分平静的,第一眼看到时,甚至还表现出了一定的亲切和高兴。
现场已经看完,现在是听情况,张国良代表陵水县县委县政府作了专题汇报,曹大鹏补充,完了毛德旺讲话,作肯定,谈感受,看来一切都很正常。
中午吃饭时,我专门向他敬了一杯酒,他也没推辞,很爽快的喝了半杯,这已经很不容易了,张国良敬他也才喝半杯,曹大勇敬酒时他象征性的只抿了一口。虽然如此,我丝毫不敢大意,毛德旺做事很难猜透他下一步要干什么,事先看不出征兆的,所以一直在心里暗暗戒备着。
下午安排听县政协的工作汇报。饭后安排回宾馆休息,临上车时他突然对我说道:“小陆,跟我来一下。”
我突然感觉周围无数道目光热辣辣的向我刺来,怀疑、嫉妒、羡慕……各种眼神都有。
我硬着头皮上了他的车,叫了一声“毛主席,你好。”
他点着头,嘴里“嗯”了一声,再无言语,任司机把车开进了洛水宾馆。
他下车后也不招呼,我只好跟在他屁股后一路进了房间,只有我们两人,同来的人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我知道他要问事,进去后把门关上。
“坐。”他自己坐下,也客气的招呼我坐。
“毛主席,我刚刚从省城赶回来,抱歉来晚了。”我态度很恭敬。
他眼皮也不抬,说道:“我们就不用客气了,没人时叫我表姐夫吧。”
“他妈的,狗日的老甲鱼!”我突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侮辱,心里恨恨的痛骂,嘴里却不得不叫了一声“表姐夫”。
“嗯,好久没来家了啊,都忙些什么呢?”
“陵水县以农业为主,下乡镇的时间多,所以……”
“呵呵……年轻人以工作为重是对的。你今年多大了?”
“三十三。”
“三十三,宣传部部长、县委常委,不错啊,有前途。”
“主要靠表姐夫栽培和关照。”
“嗯,知道就好……小陆啊,我问你一个事。”他王八眼看我的时候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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