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搞什么,要是水宏想逃出来,不妨帮个忙搭把手,不过,千万别曝露了你们自己。”
阿安倒是知道祈家发生了什么事,张义却不知,有些惊讶的看了看九月,却没有说什么便点了点头。
“阿安照应一下。”九月又多叮嘱了阿安一句,摸出三十文钱递给两人当作,比起张义,阿安对大祈村自然更熟悉些。
“嗯。”阿安点了点头,弯腰把搅拌好的木粉倒入模子,这才收拾了一边无用的东西,冲张义看了一眼,“走吧。”
张义忙跟了上去。九月派出了两人,才慢条斯理的踱回厨房吃舒莫给她留的早餐。
160表个态吧
当夜,九月等人正要休息,阿安和张义两人才匆匆回来,九月听到舒莫来喊,忙又重新穿衣起床。
“这么晚了,出什么事了?”祈喜揉着眼睛坐了起来,看着九月疑惑的问。
“你继续睡,兴许是生意上的事吧,我去看看就回。”九月没有实说,打发了祈喜继续睡觉,自己关了门下楼去了。
阿安和张义还没吃饭,舒莫做了两碗面,两人正吃着。
“怎么样了?”九月等不及,直接坐到了两人对面。
“水家闹翻了。”张义“嗦”的一声把面条吸进嘴里,边吃边比划着说道,“下午的时候,水家果然来了两个媒婆,据说是给水宏寻摸了几个合适的姑娘,他们家人正说着,水宏拿着一根棍子就破门出来了,奔着那两个媒婆就去了,手一挥,他们中间那桌子就砸了个稀巴烂,还说以后谁要是再敢给他说亲,就不止是桌子这样了,把那俩媒婆给吓得,话都没说完就跑了。”
“这都什么人呀,这么凶。”舒莫在边上听到,不由吐了吐舌头。
“后来呢?”九月冲她笑笑,继续问道。
“后来,水家就吵翻了,一老妇人直接就坐在地上,又是哭又是说的,我也没听明白她说的什么。”张义咽下嘴里的面条,说道,“反正那水宏站在院子里半天,任那些人拉都没拉动,再后来,他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把那老婆子给吓住了,他还冲着那老婆子和一老头磕了三个头,把棍子一扔就跑了,后面好多人都没追上他。”
“跑了?”九月意外的瞪大了眼睛,“跑哪去了?”
“我没跟上他。后来打听了一下,好像是他跟家里人断了关系,独自去镇上了,这会儿,他们家正找他呢。”张义挠了挠头,对自己这份不甚详细的情报很不好意思,无奈。他没去过大祈村。找人一打听,人家还把他当贼防,如今这些已经是他尽力得来了的。
“阿安那边有什么消息吗?”九月转向阿安。
阿安吃得快,一碗面已经见了底。他喝完最后一口,随意用袖子一抹嘴巴,开口说道:“那鳏夫是新良村的,家里有二十亩山地,种的都是白腊树,还有十亩良田,家境挺富裕,养了一头大黄牛,十头肥猪。百来只鸡鸭。还有三亩养鱼的池塘,他家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他媳妇三年前得病没了,守了三年孝便想着再续一房。”
打听的这么细……九月不由多看了他几眼,便连张义。也不服气的看着阿安,无奈,人家打听的消息就是比他详细,他张了张嘴,又只得闭上,心里暗暗较劲:明天一定打探得更细些,不能让这小子小看了。
“那人姓屠,身子骨极好,家里虽然长工无数,不过,他还是经常亲自下地,在村里口碑也挺不错,至于你说的把柄,这个却是不知。”阿安想了想又说道,“他很信佛,上面还有位七十岁的老娘,他给他老娘修了个小佛堂,每逢初一十五,他便去那小佛堂陪他老娘吃斋念佛。”
这人听着倒是个好人,要不是年纪太大,这门亲倒也不是不可结的。九月暗暗想到。
“另外,你爹今天出了趟门,见了一个人,那人说了一些话,让人很费解。”阿安看了看九月,迟疑的说道。
“什么话?”九月忙问道。
“那人说,有人在翻查十五年前那桩事,要是被查到,你我小命难保,还说他已安顿了家里所有人,问你爹什么时候能动身离开之类的话。”阿安皱着眉回想道。
“那人长什么样?”九月心里一凛,似乎,她找到了祈丰年大转变的原因了?
“个子比你爹矮半个头,瞧着五十多岁,干瘦干瘦的,留着两撇小胡子。”阿安回忆着那人的模样。
“他们有没有说什么时候离开?”九月的眉锁得更深,十五年前的什么事?他们以前做了什么丧天害理的事了吗?为什么被人翻查出来就要小命难保呢?
“这倒没说。”阿安摇了摇头。
“姓屠的那个人那边暂时放放,你帮我盯着我爹。”九月单手支着下巴略一思索,也没能想出个万全的法子,只好这样吩咐道,“张义,明天天一亮就去我四姐家一趟,把阿安说的这些告诉我四姐夫,让他赶紧想办法,然后再去查查水宏的下落,还有水家,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动静,我们也好早些做准备应对。”
“是。”张义和阿安齐声应道。
“不早了,今晚你们俩就委屈一下挤一挤吧。”九月站了起来,满腹心事的上楼。
“出什么事了?”祈喜却还没有睡,看着九月紧皱着眉回来,她关心的问了一句。
“没事儿,小事。”九月敛了愁眉,冲她笑了笑,脱衣休息,“睡吧。”
一夜辗转,天还没亮,九月便迷迷糊糊的醒了,睁眼看着灰蒙蒙的屋子,眼皮一个劲儿的跳,心里总觉得今天得发生些什么,一时再也睡不下去,干脆便起身穿衣。
“姑娘,怎么这么早?”舒莫已经在准备早餐,阿安正在扫院子,张义则帮着舒莫打水。
“睡不着。”九月淡淡的应了一句,抬头看了看天,不由皱眉,今天的天气似乎并不怎么好,这会儿还灰蒙蒙的,不似平日天将亮时的那种感觉,倒有些像雷雨将至前的情形。
阿安瞧了瞧她,犹豫了一下,缓步到了她面前,淡淡的说道:“新良村那边有阿季他们看着,有什么消息会及时送过来的,大祈村也派了阿定过去,我一会儿开了铺子就去换他,你别太担心了。”
“嗯。”九月有些意外,不过还是朝阿安暖暖的一笑,“今天怕是有雨,你们出去的时候当心些,最好带上雨具。”
“会的。”阿安点点头。继续扫地。
“啪啪啪”正在这时,后院的门被急急的拍响,九月和阿安两人都愣住了,这个时辰,张信他们该来上工了,不过他们都是拍的铺子前门,根本不会敲这边的。现在敲的人又会是谁?
“我去瞧瞧。你先进去吧。”阿安看了看九月,体贴的示意她回避。
九月点了点头,快步进了杂物房。
阿安到了门边,低声问道:“哪个?”
“我是五子。找九月妹子有急事。”门外响起五子的声音,说话很急。
九月忙出来,示意阿安开门。
门刚刚开了一半,两个身影就闪了进来,随即,阿安被挤到一边,后院门被来人迅速关上。
“你……怎么来了?”九月看瞧了,来的除了五子还有水宏,她不由沉了脸。冷冷的看着水宏问道。
“阿喜在这儿吗?”水宏满脸急切的问。
“没在。”九月冷着脸回了一句。瞥了五子一眼,他怎么就这样把人带过来了?
五子接收到九月的目光,有些小小的尴尬,正要开口解释两句,便听水宏急声说道:“九月。我知道她一定在这儿,让我见见她好不好?我就和她说几句话,说完就走。”
“我说了,她不在。”九月却没打算就这样轻易让他们见面,“你不去家里找她,跑我这儿来干嘛?”
“她没在家,前天就跑出来了,这外面她也没地方去,她要找人也只有找你。”水宏却有他的执着,看到九月这样冷漠,心里隐隐有些猜到,忙上前两步,急切的说道,“九月,请你帮帮我,让我见阿喜一面,再晚就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什么来不及了?”九月皱着眉退后一步,阿安见水宏有些激动,戒备的走到九月身边站定。
“我师父接了镖,我马上要跟着出镖去了,这一去,也不知何时能回来。”水宏伤感的看着九月,“我和家里已断了关系,我来找阿喜,就是想说两句话,我怕她误会我。”
“水大哥,我喊你一声大哥是敬重你是个汉子,可你呢?都做了什么?”九月冷哼了一声,问道,“你致我八姐于何地?明知你家里人不可能同意,你还来招惹她,这对她公平吗?”
“我知道。”水宏连连点头,“可是,我不能没有她,只要能和她在一起,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虽然我现在一无所有,可我年轻,有的是力气,等我跟师父多跑几趟镖,攒了银子,我就在镇上买个小院,光明正大的接阿喜过门,要是她不愿意出门,我也可以入赘,我不在乎别人说什么。”
“说的好听。”九月再次冷哼了一声,摆明了不相信他,这等情节能不这么狗血不?听得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说的这些话,句句真心,若有半字虚假,那就让我天打雷劈……”水宏正说着,天空中忽的传来一声闷雷声,打顿了他的话。
九月不由好笑:“听见没?老天爷都不信,你还是省省吧,该回哪儿回哪儿,少来这儿寻事。”
“好……”水宏看着她,无奈的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眼中坚定绽现,“那么,就请你转告阿喜,让她好好保重自己,等我回来,我就娶她。”
“等?你是想让她当王宝钏还是秦香莲?”九月依旧撇嘴,“你愿意娶,我八姐就非得嫁你?”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水宏彻底无奈了,没想到平日文文静静的九月竟这么难说话,哪像五子,够义气。
”你总得给个期限吧?难不成你不回来,我八姐就得一直等下去?表个态吧,准备让她等多久?”九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有这样笨的人吗?表态是足够了,可这脑袋瓜子七窍只通了半窍。“一年,要是一年之后我还回不来……那么……”水宏说到这儿,心痛难忍,却不得不继续说道,”让她好好的,找个更好的……”
161惹不得躲得起
九月的步步相逼不过是想看看水宏的态度如何,在她这个现代人眼里,水宏和祈喜之间发生的关系反而并不是那么重要的,重要的是水宏是不是有那个决心?
当然,这也不排除他们正值情热之时,态度并不一定能代表永恒,可这世间的事,有永恒的吗?纵然是死物,也有那灰飞烟灭之时,更何况是虚无飘渺的感情之事了。
至少,水宏的表现还是让九月满意的,此时此刻,她看到了他眼中的坚定与真挚,这便够了。
“八姐,还没听够呢?”九月意味深长的看了水宏一眼,侧身看了看楼梯口,她站的地方离楼梯口最近,祈喜悄悄下楼的声音没有逃过她的耳朵。
水宏惊喜的抬头看向楼梯间,脸上乍然绽放一抹夺目的光彩。
祈喜含着泪缓缓走了出来,此时她的眼里除了水宏再没有别人。
一对小情侣四目相对,站在他们中间的九月便成了透明人似的,被他们果断的无视了。
好一会儿,两人竟似触动了某个神经般,不约而同的奔向双方,就在两人将要抱上的时候,九月猛的几声“咳咳”打断了两人的动作,两人才惊醒过来,燥得满面通红。
“咳……不好意思,嗓子痒痒。”九月眨了眨眼,心里直叹气,这两人,好歹是正宗古人啊,怎么比她还不含蓄?没见到边上这么多人吗?
“九妹……”祈喜红着脸娇嗔的喊了一句,那声音就跟换了个人似的,让九月很不习惯。
“有什么话快些说,说完早点儿走,我这儿暂时还没有谁知道。”九月撇了撇嘴,狠着心棒打鸳鸯,“你这样上门。要是被你们家人堵在这儿,不仅你们麻烦,我也头疼,水婶子的手段,我可是领教怕了的。”
她这样说话,其中不无敲打的意思,五子听罢。面露些许尴尬。他知道九月不想让人知道他在这儿,他也知道张师婆正在千方百计的想揪她出来,可是,作为曾失败过的他来说。他不想看到好兄弟如他这样煎熬,所以,他犹豫再三才会带着水宏来这儿找祈喜。
水宏也不由尴尬,之前他娘大闹九月的事,他哪能不记得?
“谢谢九妹。”尴尬归尴尬,水宏还是很郑重的向九月道了谢,转向祈喜深情的开了口,“阿喜,在家好好的。照顾好自己。只要一年,我就能攒够钱回来娶你,等那时,我们就和九妹一样,在镇上买个小房子。做些小生意,过安稳日子。”
“我不要房子。”祈喜一开口便泪如雨下,也顾不得旁边还站着几个明晃晃的灯泡,向前猛的一扑投入了水宏的怀抱,“你别走,只要你在我身边,再苦再累我都愿意。”
“别哭”水宏见祈喜哭成这样,心疼不已,也顾不得尴尬不尴尬,伸手紧紧的抱住了祈喜,柔声安慰道,“我已经和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