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芬,犯不着跟这种人大动肝火,你刚怀孕,别动了胎气。”李茹劝道。
“我能不气吗?看把梦莲欺负得成什么样了,他还是人吗?亏梦莲对他这么好。”刘林芬显然咽不下这口气。
吴梦莲顿了顿,说:“算了,没什么的,不就是一个男人吗?没了他,我照样活。只怪我当初瞎了眼,没看清人。”
李茹接着说:“人心难测,你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能看清吗?再说了,看清了又能怎么样,能得到什么补偿吗?像他这种心术不正的人,往往伪装得让人看不出破绽,我最痛恨这种人。”
“像他这种人能有什么好?到头来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要真碰上个厉害角色,还不让他好看?”刘林芬真想有人能替吴梦莲出一口气。
吴梦莲叹了气:“哎……也许我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平时可能专横了点,少了些女人该有的柔情吧,可除了这些,我没哪样对不起他的,我怎么就守不住他的心呢。”
“都这个时候了,还说这些。是你的别人怎么也抢不走,不是你的就是把心掏给他也是白搭。你呀,就别瞎想了。”刘林芬劝着。
“我嘴上说不想,可我这心里……人总不至于没有感情吧?”吴梦莲几乎哽咽了。
听吴梦莲这么一说,李茹的心似乎被重重地一击。说到感情,她的脑海里渐渐地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身影仿佛在着向她招手笑,又仿佛在哭诉着什么,轮廓是那么的清晰,眼神是那么的有力。不知不觉,李茹突然一声抽泣。
“你怎么了?茹茹。”吴梦莲和刘林芬不约而同地问。
“没……没什么。”李茹慌忙地抹着泪水。
刘林芬看出了李茹的心思,问道:“是不是想子凡了?”
李茹没吱声,继续抹着泪,却哭得更厉害了。
吴梦莲和刘林芬也跟着伤心起来,之前有关于喻驰的话题似乎已经忘了,她们开始关心起李茹,开始怀念起成子凡来了。成子凡走得太匆忙了,带着自己的理想惨白地走了。
刘林芬含泪说:“成子凡是个好人,他很纯洁,很平淡,也很专情,他真的不该走。”
一阵沉默,像是在默哀。
三个人的心都是那么的沉重,带着思念的痛离开了情相依咖啡厅,这似乎是一个不眠的夜。
李茹回到屋中,杨刚力还没回来,这么晚了,他会去哪。李茹心中一阵空洞感,打他的手机却是关机的提示音,她开始觉得杨刚力有些微妙的变化,他的眼神总是恍惚不定,会经常借故夜不归宿。屋子里一片寂静,李茹打开灯坐在床头却毫无睡意,满脑子里全是杨刚力的事,他会在外头做些什么呢,会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如果万一他也像喻驰那样,她该如何去面对,这样的想法让她感到烦恼。无意间,李茹又看到了成子凡送给她的结婚礼物,拿起来静静地端详着,满腔的思绪和痛苦吞噬了她对杨刚力的挂念。她真后悔当初会对成子凡那么绝情,虽然他缺乏了一些责任感,但他正直、专情、内心善良、富有同情心。如果上天还能给李茹一次机会,她会重新作出一个选择的。但是上天并没给她机会,在她开始真正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只留下一丝难舍的记忆在她的内心激荡着。看着这串生肖吊坠,李茹的视线渐渐地模糊了。
失落的,不止李茹一个,吴梦莲拖着疲惫的身心进屋时,却让她大吃了一惊。屋里已是空荡荡的,所有的东西几乎都被喻驰搬空了,甚至连他们盖的被子也让喻驰搬走了,吴梦莲简直不敢相信喻驰竟是一个如此小家子气的人,实在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他居然却一件不留地搬走了,也将吴梦莲的心彻底地搬空了,吴梦莲觉得好笑,也觉得可恨,她为喻驰感到耻辱,她当初怎么会选择这样一个男人。吴梦莲一声苦笑,心里却在流泪。
第二十八回
对于杨刚力的几次夜不归宿,李茹总觉得有些蹊跷,一次醉酒住同事家,总不至于次次醉酒吧。她决定到杨刚力上班的地方去看看,看看他究竟在忙些什么,究竟有多少推不脱的应酬。李茹在公司告了个假提前下了班。事先没给杨刚力打电话,径直往他的上班的公司去了。
李茹的突然出现让杨刚力吃惊不小,他后悔不该把公司的地址告诉给李茹。盖琼就在隔壁办公室,真要碰上他该如何圆场,盖琼的性格他再清楚不过了,万一她当着李茹的面戳穿他们的隐情,事情就会变得不可收拾了。杨刚力来不及多想,赶紧把李茹拉进办公室,关上门,低沉地说:“你怎么会突然来这?我在上班,哪有时间招待你?事先也不打个电话来。”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我就不能来看看自己的丈夫吗?”李茹反问道。
杨刚力赶紧赔笑:“能,怎么不能呀,老婆来看我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干吗把门关上,你不办公了?”
“都快下班了,还办什么公,正好我也要下班了,走,咱们回家吧。”
“只听你每天都说公司忙,我看你上班也蛮清闲的嘛。”李茹似乎是话里有话。
“还行吧,今天要好些。”杨刚力敷衍了一句,拉着李茹往外走,想赶紧离开这:“走,下班了,咱们回家吧。”
这时,盖琼在外面敲杨刚力办公室的门:“刚力,你在里面吗?下班了。”
杨刚力心一紧,暗自叫苦,越是担心的事它越是来得快。杨刚力站在办公室不敢吱声,还打着手势让李茹也别出声。凭女人的直觉,李茹感到这里面一定隐藏着什么,一定有不可告人的隐情。看着杨刚力极不自然的神色,李茹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她想弄清楚外面的女人是谁,冷冷地说:“外面的是谁?人家喊门你怎么不出声?我们是夫妻,光明正大,又不是见不得人,还怕别说嫌话么?”说着便径直去开门,杨刚力连声叫苦,又不好去拦她。
盖琼一见开门的是个陌生女人,先是一惊,然后缓了缓神,直觉告诉她眼前的女人应该是李茹,她柔柔一笑:“你是李茹吧?”
“是,我是李茹,杨刚力的妻子,你怎么会知道是我?刚力跟你说起过我吗?”李茹感觉到眼前的这个女人似乎充满着敌意,她不清楚盖琼跟杨刚力之间到底隐藏着什么,但对于她来说,希望他们之间的事不要危及到她,而此刻她的心像被什么蒙住了似的,令她难受。
盖琼看了看杨刚力,一声冷笑:“难怪你关了办公室的门。”
杨刚力没有搭理盖琼,拽着李茹的手说:“走吧,咱们回家,我有些饿了。”
盖琼冷冷地看着杨刚力:“这么急着走啊,我可是第一次见到你家李茹呀,人家还不知道我姓什名谁,你怎么也不介绍一下?”
李茹甩开杨刚力的手:“是呀,刚力,怎么也不介绍一下这位同事啊,可别说我这做妻子的不关心你的同事。”李茹表面似乎很礼貌,可心里却想把他们之间的事情弄个究竟。
杨刚力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这是我的老板,盖琼。”又要拉李茹回家。
盖琼抿嘴笑着:“什么老板,我不是跟你说过么,只要你在公司一天你就是老板。”这话是盖琼故意想让李茹明白什么。
“哦?”李茹还想让盖琼说得明白些。
杨刚力实在按捺不住了,用眼神不停地向盖琼发出警告,一边又故作轻松地对李茹说:“别信她的,她这人就爱开玩笑,不早了,咱们回家吧。”
面对眼前有些盛气凌人的盖琼和神色恍惚的杨刚力,李茹的感觉告诉她盖琼和杨刚力之间的事不是那么简单,她必须要弄清楚个究竟,不然她不会安心地跟杨刚力回家的。李茹再次挣脱了杨刚力的手,仔细地把盖琼打量了一番,冷冷地说:“你能把刚才的话说得明白些吗?”
“不明白?哈哈……”盖琼一声大笑,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再掩饰什么:“那我就用最直接的方式跟你说吧,你可能还不知道,在你之前,我和刚力就是一对恋人,我们……”
“别说了!”杨刚力喝住盖琼,他紧握住拳头真想给她一个耳光。这个女人终于把她想要说的话说出来了,杨刚力觉得应该主动把他们之间的事告诉李茹,看着李茹,他一脸的愧疚:“对不起,我不该对你有所隐瞒,原来也想是为你好,不想让你为这件而心存介蒂,所以……”
李茹接道:“所以你才会夜不归宿,所以你才会找个醉酒的理由住在同事家来搪塞我,蒙骗我,是不是?”
杨刚力无言以对,脸部的肌肉仿佛在抽痉,面对李茹他似乎无地自容。
“我明白了,总算明白了,你不需要再解释什么了,你心里在想些什么我很清楚!”李茹嗫嚅着泪水,心仿佛掉入了深寒的冰窑赋始慢慢冻结,她无法自已,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对着杨刚力的脸上就是重重的一个耳光,她不想看到眼前的这对男女,似乎这让她感到耻辱,在无形地坫污着她。李茹痛哭着撞撞跌跌地跑着,她永远也不想在这多待一刻。
杨刚力捂住脸,李茹的背影在渐渐远去,看着盖琼却在一旁得意地笑,他像一头发怒的雄狮,真想狠狠地揍她一顿,他无法压制自己内心的愤怒,对着盖琼咆哮着:“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这阴险的女人!”
“我阴险吗?为什么不可以这么做,只有这样我才可以重新得到你,才可以让李茹彻底的死心。”盖琼显得很镇静。
杨刚力眼中放着怒光,咄咄逼人地说:“你以为这么做,就能得到我吗?不!我可以告诉你,我们没有可能!”
“没有可能?没有可能你为什么还要睡我,为什么还要在我的枕头边给我甜言蜜语,为什么还要重新燃烧起我对你的希望?”盖琼也愤怒了,仿佛在倾诉着委屈。
杨刚力被哽得无话可说,为了一时快意的偷欢,他承认违背了自己的良心在刻意地讨好盖琼,也有过矛盾而又迷失的想法。
盖琼一直在注视着杨刚力,良久,缓声地说:“刚力,李茹究竟能给你什么?爱情?幸福?她能给的我也能给,没止这些,我还可以把这家公司给你,成就你想成就的理想。为什么不切身地为自己想一想呢,你是男人,前途和事业才是最重要的,在现实面前应该要摆正自己的位置,要有自己的目标,这些还要我来提醒你吗?你不是也想要爱情吗?我也会像李茹一样的爱你,还有足够的实力来帮你完成你的理想和事业。我这么为你着想,难道错了么?刚力,机会不是每一次都能把握住的,只要你真心对我好,我一切都会听你的,我已经也没有多少青春的本钱了,我已经累了,真想找个肩膀好好地靠着。”
听着盖琼如此委婉而又动情的话,杨刚力开始放下了心里的负担慢慢地成为了感情的俘虏,他不得不向现实低头,正如盖琼所说,理想与事业才是他最重要的。然而对于李茹,杨刚力心里也掺杂着一丝愧疚,毕竟她是真心的爱着他。他不知道李茹还会不会原谅他,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
盖琼似乎看出了杨刚力的心事,劝慰道:“放心,我不是那种不通情理的人,李茹那边我会替你处理好的,你大可不必担心。”
李茹一路狂奔着跑回了家,进了屋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内心的痛苦,趴在床头痛哭,仿佛是要将自己的怨恨、失落,化作泪水释放出来。没想到被自己寄予厚望的爱情却是如此得不堪一击,倾注的情感竟是如此得弱不经风,她将自己的感情全部献出去了,而她却得到了什么呢?痛苦、折磨、被戏弄。她真想狠狠地给自己两个耳光,让自己彻底地从痛苦中清醒。曾经在海誓山盟中幻想着的百年好合、白头偕老已经化为了泡影时,她还会为杨刚力的不忠牵就一次吗?李茹在设想着任何一种接受的可能,但她的内心和耿直的性格告诉她,不,这不可能了,李茹想到最坏的结局。泪水已经干涸了,她却无法找到一个可以振作的理由。回想过去曾经的种种,在情感一次又一次坚难地决择中,她仿佛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无奈地晃动着,带着伤感与怨恨,突然有种内疚想伸手去抓的感觉,然而,对面除了墙壁外什么也没有,她的心有种说不出的空洞。如果成子凡还在,他一定不会愿意看到李茹受到这样的欺负,也许他现在正在另一个世界看着她,在跟她一同分享这份不该有的痛苦。李茹欲哭无泪,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无助。
一连几天,李茹的心情糟糕透了,干什么事都觉得不顺心,甚至会不明就里得发呆。
盖琼给李茹打了个电话,说要约她出去坐坐,不为别的,就为杨刚力的事。李茹觉得有些可笑,也让她憎恨。在李茹、杨刚力、盖琼之间,好像她成了一个外人似的。盖琼的语气让李茹着实反感,搅了别人的夫妻感情,倒还理直气壮,仿佛他们才是名正言顺的。李茹为这种女人感可耻,甚至想痛骂。既然盖琼主动找上门来了,她没有理由逃避,她不会在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面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