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被追杀,拍婚纱照自然是无聊多了,我打呵欠纯粹出于无事可做。」唐凌瑄直言不讳。
「很抱歉让你受惊。」齐仲天对唐凌瑄甫下飞机便遭追杀一事,感到十分过意不去。
「想出收惊费用吗?」她笑。「你是倩庭的老公,不用跟我客套。何况以后你们定居日本,我们见面的机会就不多了,再客套下去!可能连陌生人都不如。」唐凌瑄十分清楚,眼前这男人根本不是待人和气的一块料,他会这样做,全都是看在心爱女人的面
子上。
齐仲天眯起利眸,会心地激赏一笑。「收惊费看来是用不着了。」
他从没见过像唐凌瑄这样的女人。才甫抵机场坐上车,便同他们一路被从日本远来的黑竹帮追杀,她该是惊慌失措才对,但她却是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冷静地兀观察起他来。
见齐仲天不再客套,唐凌瑄满意地亲和一笑。「我只是不懂.既然你统辖日本的事务,那为何要千里迢迢来到罗马举行婚礼?」
「这是赤烈盟不成文的盟例。凡是一级上的干部,都会回到赤烈盟的发源地举行婚礼。」
赤烈盟…火红的烈焰。不知为何,唐凌瑄竟莫名地对这组织起了好奇之心。
「难得!咱们唐大小姐竟会对一件与切身无关的事情起了好奇心。天要下红雨啦!」
柳倩庭不知何时蹦跳到身边,发出高分贝的取笑声。
然后,她一屈股坐上齐仲天的大腿,而齐仲天亦温柔地搂住她的纤腰,像是保护珍宝般小心翼翼。这一切,看起来就如同一首流畅的乐章,再自然也不过。
「有靠山,声音也大啦。」唐凌瑄挖苦地道。
「当然。」柳倩庭甜蜜地笑着。「羡慕了吗?快说羡慕吧,我可以略施恩惠,不取笑阁下仍是小姑独处。」
「齐仲天,天涯何处无芳草,还没送礼堂,你尚有反悔的机会。」唐凌瑄转向齐仲天,打趣地反击。
「不错的建议。」齐仲天嘴上这么说,但手臀却更搂紧了柳倩庭。
「联手欺负我!」柳倩庭故意嗔怒。「你该不会想丢下我,选择黑竹帮帮主的女儿吧?我警告你喔,你要是敢撇下我.我就——」
「就怎样?」唐凌瑄不信她会有什么筹码能威胁人。
「我就……就和凌瑄回台湾。」柳倩庭支吾了半晌。
唐凌瑄挑眉,大笑。「我和雁红可不会笨到去收留你。」
「为什么?我们是多年老友耶!呜,这年头,当真是连朋友都靠不住?柳倩庭不依地道。
「惹毛了齐先生,谁来保护我们?柳大小姐,我看你这辈子是别指望和先生吵架时有人可以罩你了,自己乖一点还比较务实。」唐凌瑄把话挑明了讲。
柳倩庭红了脸,不好意思地偎进了齐仲天怀里。齐仲天则在她光洁的额头温柔地印下一吻。
「你是全世界最不会说好话的无情伴娘了。」柳倩庭嘟起了嘴。
「多情却似总无情,没听过吗?」唐凌瑄不在意地道。
「说不过你。」柳倩庭认命地耸肩。「伴娘小姐,小女子可有荣幸与您合拍几张照片?」
「岂敢违背阁下盛情。」唐凌瑄乐意奉陪。
两个如花般女子,再度使许愿池四周的闪光灯起落不绝。齐仲天双手环胸,若有所思。
若说倩庭是纯净的白莲,那唐凌瑄便是深谷的幽兰。白莲出污泥却不染纤尘,但仍有他这行船人下水攀摘;而幽兰呢?谁会甘冒粉身碎骨的危险去攀摘?
唐凌瑄慧黠的眸,即使洋溢着笑,即使看起来与一般人无异,但隐约中,总觉得失落了什么,而那失落的部分似乎被冰冻了。而她所散发的气息又让他觉得似曾相识,齐仲天不禁思索了起来。
对了!像那男人!齐仲天终于想起带着与她相同气息的人了。
「凌瑄,我可不可以问称一件事?」天色渐沉,拍摄工作告一段落,在等待收工的空档,柳倩庭小心翼翼地看着正在掬水玩耍的唐凌瑄。
「想问我会不会反对这婚事?」唐凌瑄了然地反问柳倩庭。
柳倩庭点头如捣蒜。
「又不是我要嫁女儿,与我何干?」
「枉费我们多年友谊,你竟然如此!」
「铁石心肠吗?」唐凌瑄接道「如果我的答案是反对,你会反悔不嫁吗?」
柳倩庭的眼底尽是坚定。「不会。我这辈子是嫁定仲天了。」
「那不就好了,还罗唆些什么?」
「可是……得不到你们的祝福,我总是……」
「我有说不祝福你吗?我只有说…如果…,假设法你不懂吗?」这女人变笨了!「而且,你老爸反对,不代表所有的人都会反对。」
「我以为那天被黑竹帮围杀后,你大概会因此而反对我嫁给这样一个生活在黑暗世界里的男人。」
「还好那天遇上这事,让我见识到齐仲天是如何保护你,否则我还不大敢相信黑社会的人会有情爱。」
好在她处变不惊.外加明白世理,否则事关好友的未来幸福,她早叫嚣地抗议到底了。
这一对,怕是一辈子也纠缠不清了。生死与共的爱情已不多见了。
「严格来说,仲天也不全然是黑道中人啦。赤烈盟横跨黑白两道,黑道势力自是不在话下,而白道虽是在前任盟主时才跨入、但势力也已经够惊人了。」柳倩庭不由自主地望向另端欣长的身影。「爱情这东西很奇妙,碰上了,往往顾不了那么多,只想一心一意伴随在他身边。」
「爱情」。唐凌瑄挑起秀眉。」太深奥了,去和雁红那火爆女谈,可能比较有心得,她一向不乏追求者。」
「拜托,她身边那些苍蝇个个都只是看上她喷火的身材、迷人的电眼?敢追她的人,哪一个不被她整得灰头土脸?比被雷打到还掺。」
「否则怎么叫做…电…眼美人?」
想到那些男人的惨状,两人同时有默契地笑了。
「还有你啦,喜欢上你的更惨。人家雁红穷极无聊,还会去整整人,而你根本视那些人为空气,这才是对人最大的折磨。」柳倩庭将目标转向唐凌瑄。
唐凌瑄不在意地耸肩。
柳倩庭继续说道:「最可怜的就是葛莫凡了,三年来跟你求了三次婚、你却无动于衷。他多金这点不提就罢了,但他风度翩翩,优秀又深情,结果还是被三振出局,你到底是有什么问题?」
「罗罗唆唆,不怕口渴?」唐凌瑄威胁地指了指许愿池内的水。
「不提就不提。」她才没胆在太岁爷头上动土,待会儿真被丢下水去。「反正有缘千里来相会,等哪天你爱上了就会明白。唉!说不定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你这颗心早就被人夺走却还不自知呢。」
唐凌瑄胸口怦然一跳,脑海中浮现出一幅艳夏画面。
「你知道特拉维许愿池有什么样的传说吗?」柳倩庭不知何时已蹦跳到几步之远,清脆嗓音将唐凌瑄唤回现实。「传说背对特拉维许愿池同时掷出两枚硬币,第一枚会把你再度带回罗马,第二枚则会实现你的愿望。」
说完,柳倩庭兴奋地背对许愿他掷出两枚硬币。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在空中划过,钱币应声入池。
「该你了。我先去前面等你,许完愿再来找我。」回头满意一笑,柳倩庭踏着轻快的脚步,奔向前方的齐仲天。
许愿?她从来不信这玩意儿的。唐凌瑄看着池内散落成一片的各国钱币,微扬起一抹不置信的笑。而后,毫不留恋地迈开步伐。
然而,此刻不断传人耳中的水流声,却在瞬间教她莫名地伫足。纤指没来由地拿出两枚硬币,她回眸疑惑地望了眼特拉维许愿池。
「罢了,既然来了,就试试看。」她不信离了这么长段距离,仍旧投得中。
「如果真能投进,随便你要实现任何事情,我任凭处置。」
飘渺悠远的笑,在唇畔漾开,两枚硬币,同时被抛掷出去。回眸之间,只见一枚硬币完美地划下抛物线,应声入池,激起些许小水花。
而另一枚,如同在空中舞开了般,偏离该走的轨道,轻巧地伴随着一股神秘力量的牵引,划下一道优美弧线,平稳且准确地落入一名陌生男子掌中。
陌生男子冷漠地向她望来。
唐凌瑄身上的白色长纱,在微风中漫舞。
风中,依稀传来特拉维许愿池水波轻荡声。
黑皮手套?!熟悉又遥远的记忆,教唐凌瑄只能睁着一对雪眸,愣愣地望着那男于深邃的黑瞳。
他!为何如此似曾相识?唐凌瑄胸口涌起一阵痛楚。她强烈地感受到男子所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男子的黑眸迎向唐凌瑄,冷漠彻骨地紧瞅她数秒。
而后,一句话也末说,便执起唐凌瑄的皓腕,瞬间,硬币已从戴着黑皮手套的手,重新落回她掌中。顷刻,夜一般漆黑的身影,已隐没人群中。
「那男子,不属于阳光。」似乎,不知在多久以前她也曾对一名陌生男子,下过这样的断语……
第二章
中国古老的占卜中,凶煞星的出现,往往为人们的命运烙下不祥的阴影。然而,由西方崛起,一个神秘又庞大的华人组织——「赤烈盟」,却反其道而行,四位高高在上的领导人,其名皆自于凶煞星,执着地守护着黑暗帝国。
东门…帝煞。赤烈盟领导者。武器:火赤色飞刀。
西门…孤辰。执掌欧洲,擅电脑,拥有天使般的面孔。武器:银中带红回旋镖。
南门——飞廉。执掌美洲。擅制武器及……玩女人,迷死人不偿命的桃花眼是其标记。武器:黑中带红飞镖。
北门——寡宿。执掌亚洲。医术高明却不苛言笑,斯文的面孔下,隐藏着过人的精明。武器:金中带红铜针。
每一门之下,分别设立一级执管者,驻守于所辖洲陆的各国中,影响力所及,乃至政治、军事,近年来,跨足黑白两道,步上掌握世界经济的地位。然则虽精英辈出,但盟规甚严,纵使稳居黑暗世界的领导位置,却因万丈锋芒不轻易显露下,蒙上一层神秘又不容窥探的色彩。
此时.赤烈盟宽阔的密室之中,四名男子难得地同时聚坐于古老且雕割怪异的石桌旁。
「老大,根据资料显示,来访的宾客之中,只有两个女人从未和我们赤烈盟有过任何接触。这两个人都是新娘柳倩庭的朋友,而新娘的父亲则未来参加此次婚礼。」端坐西方的男子,首先打破寂静。
东方端坐在火焰的男子并未开口,只略将眼角余光从火焰上移向西方。
「苏雁红,二十四岁,新娘柳倩庭高中时代的同学,家庭背景:排行老大,父母健在,父亲从事……」西方的男子继续说道。
「调查那么清楚,三围也全查了吗?」南方那端传来挪揄的笑声。
「当然,这里每一位宾客的资料全都十足的齐全,不信,随你问任何问题,我都能调出资料。」西方的孤辰俊朗略带稚气的脸上激起不服气的神色。
「我只对女人的身材有兴趣,你只管把所有女宾客的三围全调出来,以及她们的电话号码给我就行了。」南方的飞廉悠哉地说出目的。
「飞廉,那是私事。」端坐北方的寡宿首度开口,精明的跟中闪过一抹责备。
「啧啧啧!真是像,仲天不愧是你训练出来最得意的手下,连神情语也百分之百的像你。」玩世不恭的本性,此刻衣南方的飞廉身上一览无遗。
「另一个的资料?」即使不感兴趣,但毕竟是例行工作,寡宿再次勉为其难地开尊口。
既然飞廉这老色鬼不想听废话.用看的总行了吧。孤辰快速地按下大萤幕的开关,顿时,唐凌瑄清晰的影像及一切的资料尽收眼底。
「不错嘛,是个小美人。」南方的飞廉不正经地吹起口哨。「只可惜像了点林黛玉那型的病美人。」
他飞廉欣赏的女人清一色全是波霸,想要加入他亲卫队的,就算不够呛,也要够辣。这女人,虽然美得紧,可惜引不起他任何「性」趣。真是太可惜了!
「哈、哈、哈!」西方的孤辰大声且用力地干笑三声。「你这风流鬼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什么林黛玉型的病美人,林黛玉要是能有唐凌瑄一半的性格,就不会那么早死啦!
人家可是标准的女强人,年纪轻轻已经是一家著名文艺杂志社的总编辑,连台湾前百大企业家、年轻有为的葛莫凡少东都在追求她。」
话锋一转,荧幕上葛莫凡风度翩翩的影像立时出现,光芒万丈的家世背景也一览无遗。
「要是我出马,哪轮得到什么企业家。女人只要遇上我,包准她栽得服服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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