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太久太习惯,所以没有往那方面想。现在才知道,原来小天在的时候,那种不是滋味的感觉就是嫉妒,牧野还笑话我
笨蛋也懂吃醋。江大哥,你觉不觉得不可思议,他那么优秀的人居然喜欢我?”
“爱情是一种很纯粹的感觉,和对方是否优秀无关,何况你也有很多优点,在公司那个大厦里你不是也很有人气吗?”
叶葳受到夸奖,双颊飞红,“哪有,高人气的是你和少爷,那些女人看见你们就犯花痴,还有男人。”
“逸尘若是有你这么好相处,那就是万人迷了。”方逸尘吃亏就吃亏在性格,待人接物是周到得没话说,但那都只在礼
数上,真要跟他亲近,除非他自愿,不然费尽九牛二虎之力都讨不到好。
“少爷不像我这么爱热闹罢了,其实只要对了他的脾气,他就会把你当朋友,要是当成自己人,那会对你极好。你还记
不记得平安夜他送给牧野的那个铁盒子?你猜里面是什么?都是我小时候从孤儿院带出来的玩具!小汽车、玩具枪、小
兵人,还有几张照片,我以为找不到了的,他竟然替我保存下来了。”
江之航听方逸尘说起过叶葳的身世,他的父母为了赚钱偷渡到英国,在一家中餐馆打黑工期间生下了他,六岁那年餐馆
失火,父母双双罹难,他被老板送进孤儿院。次年圣诞节,八岁的方逸尘跟随母亲去孤儿院派礼物,和叶葳一见如故,
便央求母亲领养了他。
叶葳擦擦眼睛,继续说:“那些玩具,是一个很疼我的嬷嬷买给我的,她还给我拍照片,说每个小孩子都应该有童年的
留念。可惜我太粗心,再说年纪小嘛,有了新的旧的就不知丢哪去了,没想到少爷会一直收藏着。我问他以前怎么不给
我,他说不确定我还要不要,所以给了牧野,因为那是我生命的一部分缩影,真心爱我的人一定会要。”
江之航能够想像出叶葳看到那些东西时的情景:惊喜、激动、哭泣,无需言表。如此细致体贴,却又不动声色的关怀,
真不像方逸尘会做的事,或许自己对他的了解确实太过贫乏,一直都想当然地给予狭隘定义,而从来没有深入去挖掘他
的另一面,这对他无疑很不公平。
第三十二章
叶葳随意透露的讯息像一枚石子投入江之航心湖,击起层层涟漪。
那天晚上激情后,身体疲累的他头脑却清醒得无法入睡,索性拧亮床头灯,细细打量臂弯里的情人。
方逸尘睡得很沉,完全放松的安祥神态,敛去了几分剑眉凤目的凌厉,浓密微卷的长睫毛犹如两把倒挂的小扇子,柔嫩
的红唇微抿着,脸颊上沐浴留下的潮红尚未褪尽,看上去乖巧而无辜。
江之航的目光久久不能移开,这个熟悉的人越来越多地呈现出他所不熟悉的面貌,脸还是那张脸,看在眼里,却越来越
多地带给自己全新的感受。曾经以为他的性格充满缺陷,此刻摈弃一切杂念去看待,才发现自己所欣赏的那些美好品质
,其实他也一直都具备,只是被他掩盖,更被自己忽略了。念及此,江之航心中涌起无限柔情,不禁收拢手臂,把他更
紧地搂在怀里。
星期六下午,江之航把车开到楼前的车道上,打算送方逸尘去医院做最后一次复查。
他的腿基本上恢复如初,只要不长时间站立行走,上班完全没有问题。对于轻微的后遗症,他们早有心理准备,能够痊
愈到这个程度,已经比预期要好得多。
正要进去接人,手机忽然震响。看清是老包来电,江之航有些惊讶,三天前小鬼软磨硬泡,终于逼得他放下酒吧事务,
两人相偕短途旅行,这会应该还在外面乐不思蜀。
转个身退到走廊下接通电话,老包的声音劈头盖脸,“之航,你在哪里?快去看看小飞!”
“他怎么了?”江之航胸口一紧。
“他病了,刚打来电话说他很难受。你知道的,要是撑得住他绝不会向别人求助,我和小鬼都很担心,可一下子又赶不
回去。”老包噼里啪啦说得又急又慌,“你快去酒店,可别出什么事!”
江之航几乎就要不假思索地答应,猛然想到方逸尘,一个“好”字一大半卡在了喉咙里。
老包听出他的犹豫,叹了口气,“之航,你在家里吧?我明白你的难处,可是小飞在这里举目无亲,我们又不在,他有
事,于情于理,你也不能看着不管不是?”顿了顿又说,“有件事,小飞再三嘱咐我别说……他和男朋友分手了。”
“什么?”江之航低呼,“怎么会这样?他明明告诉我他们很好。”
“那是他不希望你再为他分心。你实在走不开就算了,我给酒店大堂去个电话,先让他们帮忙吧。”
“我去!”抢在老包挂断之前,江之航做了决定。
到底放不下心,何况白鹭飞现在形单影只,在这个最需要人陪伴照顾的时刻,他怎能忍心让他独自承受病痛的折磨?就
算仅仅同事一场,他也无法置之不理。
只是这个节骨眼上,临时脱身并非易事,江之航绞尽脑汁都想不出合理的借口,烦躁地在廊下来回踱步,一抬头看到方
逸尘自己走了出来,问:“可以出发了吗?”
“啊?”江之航刚好想到某个理由,脱口而出,“我要去接个客户。”
“早不接晚不接,这个时候接什么接?”方逸尘的脸色顿时由晴转阴。
江之航本来还没考虑成熟,但已来不及改口,只得硬着头皮编下去,“是啊,挺讨厌的。说是过来玩刚下飞机,负责接
机的车坏了……”
“哦?”方逸尘静静地看着他。江之航被他看得不自在,下意识地要调开视线,又怕被看出破绽,只能僵僵地站着,思
索接下来该怎么说。
“客户为大,你去吧。”还是方逸尘先笑了笑,“牧野陪我就行了。”
江之航没料到这么轻易就得到批准,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愣着干什么,快去呀。”
“对不起,逸尘。”江之航满心愧疚,却也不敢再耽搁,亲亲他的唇,说了句“我会尽快回来”,便匆匆上车驶离别墅
。
赶到酒店,按了半天铃没人应门。江之航着了慌,叫楼层服务员打开门进去,发现白鹭飞满脸通红地瘫在床上,已经陷
入迷糊状态。
江之航心跳骤停了一拍,急忙把他送进附近医院,测体温、验血、拍片,一番折腾,检查结果是感冒引起发烧,幸好送
医及时并无大碍。
手背上扎着盐水针的白鹭飞看上去分外脆弱,江之航给老包报了平安就守在病床边寸步未离,庆幸之余不免有些后怕,
想到他如今又孤苦伶仃,生病都差点没人过问,不由更生出几分怜爱。承受着再次分手之痛的他,在自己面前却总是笑
语盈盈,从未流露过哀伤情绪。这么好的人,那个男人怎么就不懂珍惜呢?如果是自己……
方逸尘的脸突然在脑海中闪现,江之航伸出去的手在半空顿了一下,慢慢缩回来,暗自为自己的想法羞愧。
两瓶盐水挂下去,白鹭飞人还虚弱,神志倒是清醒了,江之航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把他送回酒店安顿好,叫餐厅送
了份粥,扶他坐起来吃。
白鹭飞尝了一口,摇头,“没你做的好吃。”
“那我真该亲自下厨。”
“别,你去了让那些大厨颜面何存?”
“下次去老包家做。”
“算了,万一包哥吃了也惦记上,有你累的。”白鹭飞调皮地笑笑。
江之航明白他的意思,也报以一笑,随后闲扯了几句有的没的,看着他吃完,接过碗勺放到桌上。
白鹭飞看看表,催他,“你快回去吧,别耽误吃晚饭。”
江之航也没坚持,出来几个小时,都够机场两个来回了,指着医生配的药一盒盒叮嘱了用法用量,便告辞回家。
正赶上晚饭,叶葳一见他就冲冯牧野喊,“我说江大哥一定回来吧?你就不肯多做点菜。”
冯牧野眼睛斜斜一瞄,似笑非笑,“我以为江先生这么巴巴地跑过去,人家自然会招待他吃饭。”
话语里的讽刺很明显,江之航有些赧然,掩饰着圆谎,“他们一家人,我夹在中间不太合适。”说着快步走到方逸尘身
边,关心地问:“检查结果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好了,完完全全,彻彻底底。”方逸尘含笑看着他。
“太好了!”江之航蹲下去抱住他,“今天如果不是我有事,就可以在外面好好庆祝庆祝。”
“急什么,再过半个月就是你生日,一起庆祝好了。”
“也好,到时请上雪原和阳阳。要是蓝医生也能来就更好了,真该好好谢谢他!”
叶葳兴奋地插嘴,“少爷,我们搞个PARTY吧!牧野,你快约一下蓝医生,他说过要来我们家,怎么一去不复返?”
“想他了?那你去约,不过他家小情人拳脚挺厉害,你这小身板估计够呛。”
“谁说我想他了,我就顺着江大哥的话提一下都不行?”
“这都看不出来?牧野吃醋了呗。”江之航开着玩笑,舀了一勺蟹黄豆腐羹喂方逸尘。
“他这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自己经常跟蓝医生通电话。”
冯牧野好笑地说,“那你倒是吃醋给我看看。”
“谁像你这么斤斤计较。你还不去加几个菜?”
江之航忙说:“不用麻烦,我随便吃点就行。”
“我也懒得再动手,你们慢慢吃。”冯牧野拉着叶葳离开餐厅。
“牧野好像心情不好?”江之航感觉他的态度很不对劲,以前就算不待见,表面的客套总还维持的。
“也许吧,不管……”方逸尘按下他的肩膀,哺了几根牛肉丝到他嘴里。
江之航连同他的唇一起噙住,细细舔吮了一番。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地互相喂食,一顿饭直吃到浑然忘了时间。
第三十三章
夜里方逸尘口渴,江之航披衣下床走到茶水间,却见冯牧野也在倒水。
江之航跟他打了声招呼,“这么巧?”
“小葳口渴。”
“逸尘也是。”江之航说着感觉自己也有些口干,接好水先喝了两口。
“可能我今天打翻盐罐了。”
江之航笑道:“你倒认得快,不过菜确实咸了点。”
“做错了当然要认,两面三刀我做不来。”冯牧野淡淡地说。
江之航心头微微一颤,觉得他好像已经掌握了什么,不敢贸然接话,只将询问的眼神投向他。
“世上没有天衣无缝,何况你并不擅长掩饰。”冯牧野迎视着他,眼中隐隐透着怒意和不屑。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虽然早就了解冯牧野不简单,似乎没有能瞒过他的事,但江之航还是忍不住想知道自己哪里露
了马脚。
“你连续几次晚归,我就在怀疑。而且我在你身上闻到过一股奇怪的香味,开始以为是香水,后来看到小葳拿回来的蜡
烛,才知道原来你这段时间真的一直在‘one night’出入。其实偶尔去看看朋友也无可厚非,但能让你频繁往哪里跑的
,不用我指名道姓了吧?还有,今天你的谎言实在很拙劣。”
原来问题出在玫瑰蜡。江之航没想到竟是被这么个微不足道的小摆设出卖,懊恼地垂下头,低声恳求,“请不要告诉逸
尘,我保证不会对不起他。”
冯牧野冷哼一声,讥嘲,“我没傻到为了不相干的人惹少爷伤心。不过不是每个人都像小葳这么好糊弄,你好自为之!
”说完,目不斜视地从他面前走过。
江之航忽然想起方逸尘也曾质疑过自己身上的味道,心中一凛。镇定下来再想,没看出他有异样,如果他知道了,不可
能还保持冷静。只要冯牧野不揭发,应该还有时间来处理小飞的事。
这样想着,才又稍稍心安。
然而事态并未如江之航所预想的发展,方逸尘没有给他这个时间。
方逸尘回去上班后,两人基本同进同出,江之航的自由大打折扣。不便溜去酒吧了解白鹭飞的近况,难免牵牵挂挂,向
老包打听了仍不放心,总要亲眼看到病愈了才好。但又不忍再找借口欺骗方逸尘,实在纠结得很。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江之航终于决定和盘托出。看情形白鹭飞短期内不会离开S市,很可能会还留下来工作,瞒得了一时
瞒不了一世,不如早点解开这个结。不管方逸尘能不能谅解,主动坦白总还有回旋的余地,等他发现只怕又闹到不可收
拾。
不巧这天有个供应商邀请方逸尘吃饭。他商业上的关系都经营得很不错,消失一年回来,人家只当他真出国进修,非要
为他接风洗尘,趁机巴结巴结。
方逸尘推脱不过,只得赴约,临走跟江之航说:“万一喝多了,你来接我。”
“随时待命。”江之航替他打开车门,让他坐进去。
方逸尘扯住他的领带,拉他弯下腰,江之航心领神会,笑着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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