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迷北宋之北落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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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迷北宋之北落师门-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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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猪啊?〃她轻声嘟囔。   
我被她的口气逗笑,挽着她的手说:〃先养好精神,下个月加封你为妃。〃   
她漫不经心地点下头,却还是不习惯我牵她的手。我只好放开了。〃知道自己会是什么名号吗?〃   
她在我旁边,却转头看花窗外面的疏朗树木,说:〃贵妃吧。〃   
我诧异,问:〃原来你知道了?〃   
她冷笑:〃德贵贤淑四个名号,我可是一点儿贤良淑德也不会,只有母凭子贵了。〃   
没料到她这样说自己,我不管她冷淡的面容就笑出来,低声在她耳边说: 〃以后,你可要做我的妻了。〃   
她却突然狠狠反问:〃即使做了皇后又怎么样?你还不是有很多妃子。〃     
没想到她说这样的话,我一时愣住,心如刀绞。   
事到如今,她想要的,还是赵从湛那里的唯一。可是我能给她的就是这样了,这是我无力的事情。我想我只能随便她,以后她就会忘记了。   
她见我不说话,拂去身边石栏上的叶子,要坐下来。   
我把她拦住,说:〃不能坐这样冰凉的地方。〃一边叫宫女拿垫褥来。         

第48节:第十六章 冬至 香消翠减,雨昏烟暗(3)         
我自己也没想到,居然变得这样婆婆妈妈。   
在这样的冬天里,不敢再和她说话,坐在暖阳中看庭中稀疏的树枝,偷偷地去搂她的腰肢。她大约也觉得刚才的话不应该讲,居然没有避开。   
周围一片安静。   
庭中现在光秃秃的灰黑枝头,明年春天,就能开出娇艳的花朵了。   
到时整个锦夔殿都是繁华无尽数。   
天气渐渐转冷。   
怕她受冷受热,她又不肯让人在床边侍候,只好我动手。每个夜里都逼迫自己醒几次,伸手去摸摸她的被子有没有盖严,怕有一丝冷气进去伤了她。有时她微微一动,似乎要惊醒了,我就只好僵在空中很久,等她睡安稳了,再轻手轻脚缩回。到后来居然成为习惯。   
我不是皇帝,我是个最普通的疼爱妻子的人,满心欢喜,等待我们的孩子到这个世界上。   
有一次我去摸完她的被子,听到她幽幽地叹了口气。我心里一惊,以为吵醒了她,她却再没有动静。我想她是在睡梦里遇见了什么伤心事吧。   
一开始偶尔趴在她的小腹上隔着被子听听动静,后来几乎上瘾。她就会推开我的头,皱眉说:〃不到三个月,哪里听得到什么啊?〃   
其实我不是想听孩子,我是想要找个借口名正言顺地在她的身边依赖一会儿。不便说出原由,只好坐到她身边,问:〃你觉得会是皇子,还是公主?〃   
她却不喜欢猜测:〃我怎么知道。〃   
〃猜一下嘛,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我像个小孩子一样兴致勃勃地抱着她的肩问。     
她想了很久,说:〃儿子大约不可能……〃脸上表情奇怪。   
我问:〃怎么不可能了?〃   
她又不回答,反问我:〃你呢?你喜欢儿子吧?〃   
〃儿子当然好了,可是稍微长大点儿就要出去,离开你,你一个人在这里多寂寞。〃况且我肯定抢不过他,那就是另一个男人天天占了你的怀抱,我要怎么办?我想到这里,为自己的胡思乱想笑了出来,〃可是如果你没有儿子,又不像其他人一样有后面的势力,以后在宫里也许被人欺负。如果生了长子,我就可以立他为太子,以后你是皇太后,就不一样了。〃   
她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后不再说话。   
〃生一对龙凤双胞胎好不好?〃我在她耳边轻声问。   
〃这我没办法的。〃她闭上眼说。   
我把她埋在自己胸口,用力抱着,说:〃没关系,以后我们有几十年的时间慢慢生。〃说完,自己先笑了。   
她在我的肩头上靠了一会,然后说:〃我晚上睡觉不会有什么厉害的动静,被子又这么大,你以后不要再半夜醒来看了。像个小孩子一样。〃     
我才知道她已经觉察,觉得有点儿羞愧,良久才说:〃太医说你现在禁不得寒,偏偏天气又这么冷,我怕我们的孩子……有个什么闪失。〃     
她默然将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闭上眼。   
我在她耳边轻声说:〃艾悯,过往都是我对不住你,从湛刚刚去世,我却对你做了那般错事,都是我的不是。〃     
她的身体在我怀里微微一僵,却没有说什么。   
〃你大约不知道,在我十三岁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上你,到现在,一直都是。我害怕你回家,怕你离开了这个人间,我只好待在步天台上等待你,却永远也不知道你会不会来……我怕我等了一辈子,你却再不出现。我只想要你留在我身边……〃   
说到后来,声音渐渐模糊,自己也听不出自己在说什么,只好把自己的脸深深埋在她的头发中。   
似乎过了很久,我才听到她轻轻一声叹息。白兰花的香气,氤氲地淹没了我所有神志。在这一片失神茫然中,模糊听到她缓缓地,用了极低极低的声音对我说:〃其实我已经……〃   
此时外面突然有折枝的声音,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一惊,脸色煞白,话说到一半,硬生生就断了。自从她出逃回来,似乎就落下了心悸的毛病。   
我连忙站起来到窗边,往外面看了一下,说:〃没事,有只鸟在枯枝上跳呢。〃   
她这才安心下来,出了一口气,问:〃是什么鸟?〃   
我不认识,看了下说:〃是喜鹊吧。〃   
她点头,闭了眼。我抬手把鸟赶走,看看外面,锦夔殿只适合春天居住,现在是冬天,一点儿花草也没有,萧瑟。   
再回头看她,她却始终沉默,仿佛刚才根本没有想要对我说话。         

第49节:第十七章 大寒(一)有梦都惊破(1)         
第十七章 大寒(一)   
有梦都惊破   
母后在大寒前一天,命人送了几枝早梅来。   
她很喜欢,接过抱在怀里看了很久,那些纯白的灿烂花朵映衬着她的脸色,苍白肤色居然也显出了些许嫣润色泽。   
我从紫宸殿回来时,她正在修剪花枝。我坐在旁边看了半晌,看她睫毛微颤,如蝴蝶的翅尖一般,遮着烟水迷蒙的一泓眼波,她手里的花朵都仿佛在她的注目下生辉。   
宫女端了药上来,她放下花,接过药去皱着眉慢慢喝下。她一开始不愿意喝这样难喝的药,但是因为宫人的苦苦请求,她现在也都喝了。只是身体依然没有什么好转。   
想到父皇的六个孩子,只剩了我一个,心里不觉有点儿惴惴。   
但愿上天要保佑我们的孩子一切都好。   
我心里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觉得未来茫然,可也不知道如何对她说。   
她把梅花供在桌上,窗边养着那盆红葶。她伸手抚摸它的叶片。   
那是赵从湛最喜欢的兰花。   
我也没有什么能说的,把头转向殿外去了。却听到她问我:〃觉不觉得天气冷了?〃声音恬静。   
我回头看她;她在向我微笑。   
她的眼睛里水波不兴,可是她真的是在对我微笑。   
我听到她轻声说:〃我听说宫中也是有养花匠人的,不如把这兰花移到那边温室里去,陪在我身边也不是过冬的方法。〃     
原来她要把兰花送到更好的地方去,把这无论如何也不愿抛弃的兰花,送离自己的身边。   
我此时不敢再看她,把头低下去,看着地面。眼泪满眶。   
除此,我能如何欢喜。明天大寒,就是我册立她为贵妃的日子。   
即使我不知道她喜不喜欢,但是,我想现在她已经承认命运了。她承认此生要在我的身边,必须要把赵从湛清出自己的生命。   
无论什么原因,只要她在我身边,安心,一切就好了。   
既然已经如此,我劝她与母后见个面。   
她迟疑了下,点头答应了。她也知道,在这个宫中,她们迟早是要见面的。   
到宝慈殿,内侍传了进去,我特意携了她的手进去。她也没有再从我的手中离开。   
母后在内殿微站起身子要来迎接我。我忙上前去把母后轻轻按在榻上,说:〃母后坐着就好,多谢母后费心送梅花来,朕带她来谢过母后。〃   
我们早已经派了伯方禀告,母后也已经允许的,自然是早已知道。她看了艾悯,笑道:〃身体可要养好些,以后这孩子不知道有多大作为呢。〃     
她是在暗示艾悯了。艾悯也知道,站在那里给她行个礼。母后连忙叫人扶住,说:〃身体不便,就不用繁文缛节了。〃     
我似乎看见帘子后有人站着,便问:〃原来母后这里已经有客人了吗?〃   
〃是我侄女,今日来与我叙话,她已经另择了好人家,不日要出嫁了。听说皇上要来,回避在里面。〃   
母后的侄女,赵从湛的妻子。   
我假装不以为意,想用眼角偷瞄下她,她依礼坐在我身后三尺外,我根本看不见她的样子。母后又笑道:〃说起来,她以前的婚事,还是靠皇上指定的,不然我也真是想不到赵从湛。〃     
我没料到母后提起这事,心中大骇,怎么在我们就要尘埃落定的时候,又平白提起这样的事情来?母后是不知道赵从湛与她之间的事情,还是有所耳闻?她何必在今日说这样的话?   
〃只是从湛可惜了,年纪轻轻就寻了短见……〃   
我脱口叫出来:〃母后!〃   
母后被我打断,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我此时全然忘却了礼仪,猛然回头看她。她坐在我的后面,用冷淡的神情看我,似乎刚才的话她全没听见,一言不发。   
我心里那些冰凉的雾气,在她安静的神情中,丝丝缕缕又翻涌上来。   
她却把头转向外面,低声说:〃似乎要下雪呢,我们早点儿回去可好?〃   
母后含笑看着我们,我和她出去时,母后低声对我说:〃叫个老成点儿的内侍教着些她吧。〃   
〃现在是阎文应在她身边。〃我应道。   
母后点头,说:〃阎文应不错,这姑娘这样在宫里可不行,要早点儿识了礼仪才好。〃   
我低头应了,她在墙角已经站了许久,现在看我要走,于是也跟上来。   
她在我身后什么声息也没有地走着,恍惚间,我觉得身后跟的不是她,而是一个没有呼吸的幽灵,一片轻若无物的尘埃,一些没有触感的烟雾。   
我只听到宫人与内侍的脚步,没有她的。额头冰凉,那冰凉偏又从头顶开始贯下,直到脚趾,全身寒遍。   
终于还是忍不住恐惧,回头,寻找她。她就在我的身后,神情冷淡。   
我本想张口和她说句话,可是怔愣间,声音消失在空气里。   
两个人在回廊间相对无言。四周竹影风动,只听到凄冷的声响,凝聚堆积。   
最后是她开口问:〃原来从湛的婚事,是你指定的吗?〃   
我犹豫良久,既然无法隐瞒,只好点了下头。   
她轻声问:〃不是告诉了你,我和他准备成亲吗?〃   
〃可是我喜欢你。〃   
我做所有事,唯一可以依仗的,只有这个借口。   
她沉默半天,最后却没有任何激动,低声又问:〃那么……那天在樊楼,你叫我不用进去找从湛了,是什么意思?〃         

第50节:第十七章 大寒(一)有梦都惊破(2)         
我让她不用进去找赵从湛,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当时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吗?我几乎不记得自己那天说过什么了,我只记得赵从湛对我说的话:   
恐怕未必一切尽如你意。   
那些艳丽的鲜红,向我们缓缓爬过来,赵从湛躺在离我们三尺之远的地方,平静一如睡在春日花丛中。   
艾悯见我不说话,居然微微冷笑了出来,低声说:〃算了,反正一切都已经是这样了。你喜欢我,你又刚好是皇帝,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她轻轻越过我,走到前面去了。我被她的话窒息住喉头,站在那里几乎僵硬。一切都是这样了。明日大寒,是我立她为妃的日子。   
锦夔殿里的所有人都在张灯结彩,向她道喜。她依宫里的习例赐了每人金花与银莲子,平静如无波。   
我让人将红葶搬去温室,她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看到桌子上刚刚修花枝的剪刀,我觉得心里不安定,和她坐在旁边时总要偷眼往那里看。犹豫了良久,悄悄叫人来把剪刀拿走藏好。我时刻跟在她的身边,处处小心,也不过就一夜的时间了,明天就是册立她的日子。   
当晚留宿锦夔殿。半夜里突然发现自己站在那个悬崖边上犹豫,下面云雾都是灰黑。我看着暗蒙的虚空心生寒意,转身奔离,却原来身后也是悬崖,来不及住脚,就这样在高处坠落。   
身体失了重量,令人恐惧地迅速下坠,而下面却似没有尽头。   
我大骇,惊得一下坐起来。   
自母后还政以来,我已经很久没有发梦魇了,却没想到今天又这样。伸手去摸旁边,没有人。我忙到殿内寻找,发现她站在窗边,看外面的池子。外面的幽光把她的脸映衬得银白,仿佛没有温度,没有人气。   
我小心翼翼地到她身后环抱住她的双肩,低声问她:〃怎么了?睡不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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